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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风云际会

少帅的纨绔夫人 先生醉也 9211 2021-04-06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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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她独居小院的时候,听见不远处的后勤兵用日语零碎的闲聊,依稀可明白他们的聊天内容,不过是奉天来的士官要审查什么东西。

  似是很要紧,原本是大佐亲自来审查,但是因为奉天那边张学良有事将大佐拖住了,就委派了一名中佐来严格核查。

  停云默默听着,是什么东西那么要紧,让山田连她都避讳,甚至在她面前提都没有提起过,若不是十分机密的东西,他定不会如此。蒋寒洲也因奉天来的人而忙碌起来,停云独居小院的这两天,都没有在军中见过他,偶有一次,见他匆匆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百合,匆匆上了二楼的办公室,没多久便又快步出了军部。

  这些日子,她都不再擅自行动,安稳的待在军部里,既然温锦懿醒了,那么她便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期间,山田带领那名中佐狩猎怡情,介绍锦县的风土人情,为了让停云也散散心,便让蒋寒洲前来带停云去星湖湾后面的林子。

  这是蒋寒洲许久以来第一次踏入停云所住的小院,他在门口踟蹰了许久,整理了一番衣衫,忽然有些后悔今天穿了黑色的风衣,颜色会不会太沉了,他将军大衣穿好,扣上扣子,正低头整理着。

  停云推开院门,手中端着换炭火的火盆走了出来,愣了一下,“蒋督统。”

  蒋寒洲身子一震,下意识抬头,便看见停云穿着一件粉白的掐腰小袄,白色的棉裙,这白印着雪光,显得皮肤白净如玉,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蒋寒洲心猛地跳了下,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只看她一眼,心跳便快到爆炸,他忽然转身就走。

  “蒋督统请留步。”停云将火盆放在地上,上前了两步,“督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蒋寒洲止了步子,努力调整呼吸,为什么她这几次出现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怕一开口就结巴,这种混乱紧张感,根本无法跟她对话,他又深吸一口气,“什么误会都没有,少佐让我通知格格去星湖湾散心,着军装。”

  他抬步就要走。

  停云跑了两步,拦在蒋寒洲面前,“如果蒋督统不想与我同行,可以直接讲出来,不必要这样躲躲藏……”

  停云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眸子缓缓凝了起来。

  只见蒋寒洲微微侧着脸,并不看她,可是他的脸通红通红,连着耳朵和脖子都红了,深邃的眼底有难堪的窘迫。

  停云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蒋寒洲感觉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站在停云面前,被她赤裸裸的打量,他下意识抬手扶额,侧着脸,缓缓侧目,“格格有事吗?”

  停云怔怔的看他许久,唇角缓缓漾起温柔的笑意,“没事,只是想问督统要一个人。”

  他本是用眼角余光看她,由于个子很高,这种眼神和姿态莫名的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似是十分瞧不上停云,带着俯视的漫不经心。

  明明曾经那么直白的追求她,可是如今真的那么喜欢她的时候,反而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情了,生怕她看出来他对她有意,便刻意装作冷淡的样子,真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似是站在外面说话太过惹眼,停云缓缓往院子里走去。

  蒋寒洲慢慢正了身子,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出神的看着她的背影,要不要跟进去呢?若是以前一定会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现在反而犹豫了,他缓步走了进去。

  这小院的门框太低,他要弯下腰才能进去,于是踏进小院,头轻轻一抬,便见停云站在杨树下,正伸手将树杈上搭着的几件衣服收起来。

  日头闷闷的亮,裹着雪光,将她从额头到下颚镀上了曲线优美的薄光,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薄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北风拂过,白杨树枝轻轻晃动,她的落地裙摆亦轻轻浮动如流苏,整个人显得柔软轻盈。

  她真的在发光啊,闪闪发光,连着她头顶的那边天似乎都变成了粉白粉白的颜色,视线所及之处,皆变成暖色调……

  蒋寒洲看呆了。

  “不知蒋督统意下如何。”停云将所思之事都跟他讲了一遍,收了衣服,转身看向蒋寒洲。

  蒋寒洲猛地一震,瞬时收回了目光,她刚刚有说什么吗?糟了……只顾着看她,全然没有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扶额,微微侧了脸,用余光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脸又红了……

  蒋寒洲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正视她,正面看她!

  他做足了心理活动,缓缓正面看向她,因为脸上的烫感实在无法消除,他只得单手成拳,抵在唇边,想要掩饰脸上的难堪,声音却是冷淡的,“你……刚刚有说话吗?”

  停云凝了凝神,她说了那么多,他一句话都没听到吗?脸那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她下意识走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蒋寒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忽然伸手打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吃惊的望着她,“你……”

  停云被他打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定了,不解的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蒋寒洲单手扶额,微微侧了脸,看向远方的山脉,低声说,“男女授受不亲,格格还是注意影响的好。”

  停云寡淡了眉眼,没有言语。

  蒋寒洲微微侧目,不经意的瞟了她一眼。

  半晌,停云微微笑说,“蒋督统说的话,艾某人记住了,希望蒋督统能把斯祈少爷从狱中放出来,安然送回武汉,他是无辜的,不能因我个人恩怨,便受牢狱之苦,还望督统开恩。”

  律斯祈?

  她找他来,只是为了替这个男人求情吗?如果可以,他是打算把这个男人丢进牢里关到死的。

  “知道了。”蒋寒洲转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前说,“对了,那个志成,留在罗仁身边当帮手。”他大步出了院子,离停云所住的小院远了,他唇角一勾,微微笑了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停云刚刚碰过的地方,额头滚烫滚烫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摸了摸袖口的位置,那里似乎卡了一张纸条,他下意识低头,果然看见一封信塞进了他的袖子。

  于是他转了脚步,回头看去。

  恰巧看见停云站在门口看他。

  两人目光接触,忽然各自闪开,停云转了身。

  蒋寒洲调头便走,后让赵子龙代替他将停云送去了星湖湾,但是这天下午,停云去了星湖湾之后,忽然便在星湖湾失踪了,整整一个下午,没人见到她,山田和蒋寒洲派人几乎将星湖湾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到人。

  有人说是被狼叼走了,有人说迷路了,也有人说被土匪劫走了,说法不一。

  蒋寒洲想起了那封他一直舍不得看的信,拆开看了信封的内容,脸上的红潮渐渐褪色成了青白,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带着赵子龙象征性的翻山越岭地毯式搜山找了一整夜。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停云便忽然又出现在星湖湾,若无其事的说自己迷了路,山田下午发过怒,此刻脸上惊怒交织,下令加冕仪式之前,停云都不准再踏出军部半步。

  第二日一早蒋寒洲才接到消息说是找到格格了,回军部了。

  此时蒋寒洲猩红了眼,闻言,默不作声的收兵回军部。

  律斯祈离开的当天,非要见停云一面不可,于是蒋寒洲便安排了律斯祈进入军中,两人照面的时间很短,律斯祈显得狼狈落拓,青色的胡茬蓄在腮边,言谈的内容无非是提及去往福利院那次开始怀疑停云的原因,无外乎是停云见了那名刀疤女子之后,并没有问他在院长那里了解到什么情况,那说明停云知道他什么都了解不到,甚至比他调查的消息更多。

  简单的几句话,两人算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律斯祈临走前说,“舒老师,就像你说的,我不该来这个地方,这里不适合我,我自是后悔的。”他看着她笑了下,“我会按照我妈的安排出国留学,那边的妹子多的是,我姐的仇我不报了,姓温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停云目送他离开。

  加冕仪式前两天,据说关于山田的审检顺利通过,奉天的军官让山田提前押运时间,于是在重光的建议下,意欲让蒋寒洲于加冕仪式当天夜里与百合押运“粮草”上路,借加冕仪式为噱头,转移大众的视线,这样便可以暗中押运“粮草”离开。

  山田本是不同意的,认为时间太紧张,但奉天来的人却觉得可行,于是便初步这样敲定了。

  蒋寒洲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总觉得时间点和事件的重叠会不会太过巧合,可是联想到停云信件的内容,他便猜透了里面的路子,也坚定了离开之前,势必除掉温锦懿,将停云从军部送出去的决心,这些事,一定要在他离开之前完成。

  山田送走了奉天来的军官,便开始了预热宣传,马丁广场上贴了大大的海报和告示,宣传栏里,挂上了停云的肖像,原本山田打算大肆在全国宣传,让全国各大媒体都报道一番,但是蒋寒洲声称演讲之前,需保护停云的安全,一旦全国公开,那么一定会有许多反满洲国的势力暗杀格格,有损山田的功勋。

  于是山田便决定加冕仪式只在锦县大肆宣传,暂不在全国闹出动静,等停云真正走出去,在全国走上几站之后,再动用全国的报社铺天盖地的报道。

  加冕仪式这天,老天格外的开恩,竟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马丁广场上搭建了巨大的台子,台子上铺了红地毯,背景用了皇家专用的黄色,朱色和紫色的九龙飞天图腾,团龙布满了背景画布,朱红、枣红、绛色、香色、青铜色的蝙蝠团点缀,有明蓝、月白、藏青和水红、桃红、枣红、雪灰颜色相间其中,间或刺有龙纹、凤纹、蝙蝠纹、富贵牡丹纹、十二章纹、吉祥八宝纹、五彩云纹,俨然一副海水江涯“百家争鸣”的图布龙景,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

  从奉天来的老太监受到了山田高规格的礼遇,他只在落脚锦县的当天,与停云见上了一面,并不太亲,也不太疏,刚刚好的主仆距离,只等着第二日完成形式上的这出戏,就早日离开这么个豺狼虎豹横行的小地方。

  都说锦县虽小,却盘龙卧虎。

  老太监心里有谱,端的进退有度,他从奉天带了棉质旗装来,说是溥仪给表妹的见面礼,那件长及脚面的旗装似是经过精心改良,镶十八道花边,以凤凰仙鹤百鸟为写生主题,多盘滚设计尤为精妙,以明朗艳丽的粉红色为主,更多在衣襟、袖口、领口、下摆处镶上多层精细的花边,外罩坎肩。脚着长筒白丝袜,穿花盆底绣花鞋,裤腿扎白、粉红等各色腿带。

  停云当天扶着老太监的手缓缓逆光走上加冕仪式台,阳光刺眼明亮,仿佛披着霞光,于天地黯然失色的日月星辉中款款而行,头簪奢华、戴大绒鬓花,梳旗髻,她眉眼低垂,唇角含笑,因了小时候父亲教授的宫廷礼仪,宫廷步子走进来,信手拈来的优雅,仪态万方。

  马丁广场几条主干道早早的拉开了警戒线,周围林立了保卫的关东兵,街道上的伪军也处处可见,广场下的老百姓翘首以盼,窃窃私语。

  山田拄着腰刀站在台子正前方,百合陪伴左右,重光远远的站在街口维稳,蒋寒洲站在整个人群后方,默默的望着停云,赵子龙和小梁陪伴左右。

  老太监缓缓打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扯着嗓子有模有样的念了起来。

  其实,这样九龙图腾的背景是不合时宜的,可这日本兵林立的场合,老太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高兴,怎么折腾怎么成。

  圣旨抖出来的那一刻,一脸发蒙的百姓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陆陆续续的跪了下去,唯有日本人立而不跪,蒋寒洲自是不跪的,于是赵子龙和小梁也硬着头皮站着。

  这万民朝拜的景象,巍峨壮观,像是一种朝圣的教徒,普天同庆,似是前一刻他们还在窃窃私语,或骂的,或讥讽的,或胆怯的,或艳羡的,后一刻在圣旨缓缓铺展开来的那一刻,日本兵的步枪不动声色的对准了广场上的百姓,于是他们与命悬一线间,噗噗通通跪了下去。

  蒋寒洲默默的望着停云,看着她温润的眉眼,淡淡的神情,唇角微扬的弧度,身后逆光迸射的金灿灿阳光,只觉得她整个人都被阳光包裹,光芒万丈,漫天云卷云舒。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一朝沉尽光生,照尽山河万朵。”蒋寒洲站在万民朝拜的中央,深深的看着停云,喃喃低语。

  她终于从泥泞中爬上了被阳光托举的高度,从柴米油盐的后院走向了刀枪林立的中央,从闺中勾心斗角的女儿,走向了战士的血腥残酷的战场,纵使接受万民朝拜,亦能用云淡风轻的笑容掩饰这羞耻难堪的心潮。

  只有她知道,当她穿上旗装开着历史的倒车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便仿佛被永远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知道,他亦知道。

  赵子龙凑近他,“督统,你说什么。”

  蒋寒洲缓缓收回视线,目光瞟向后方的重光,此时,罗管家忽然从人群后方带着志成跑了过来,还未走近蒋寒洲,罗管家便自行跪下叩首,直到仪式走完,他方才缓缓起身,靠近蒋寒洲说,“余爱国那边都打点好了,也把他的家人都送还给他了,失而复得,他对督统感激不尽,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蒋寒洲默不作声的点了头,目光依然落在重光那个方位。

  只见重光一直不停的跟身边的中尉说着什么,中尉频频向山田的方向看去,点头应声。

  蒋寒洲缓缓皱眉,想起了信件上的内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这么大一盘棋的呢?胆子太大了,居然背着他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此时,马丁广场正对面的欧式建筑楼里,温锦懿靠坐在榻榻米的落地窗前,淡淡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高明皓站在他身边,盯着停云的一颦一笑,缓缓摇头,“你便是喜欢这种女人么?”

  温锦懿不言不语,目光落在停云的脸上,半晌,缓缓笑了起来,“又变了呢。”

  似乎是他促成了她的这种变化,像是一种蜕变,从剥了壳的幼虫,到扑闪翅膀的蝴蝶,如今倒像是展翅翱翔的凤凰,披着万丈霞光,乘风破浪,无所畏惧。

  高明皓点了支烟,“兄弟,这女人太过聪明,不适合做伴侣,亦不适合做情妇。”他在他身边站定,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头,目光落在停云精致的妆容上,“择偶呢,要择温顺识大体的,可以长得一般,最重要的是门第,有点脑子,要规矩。情妇呢,不需要门第,同样,可以没脑子,要规矩,要脸,要身材,要技巧。”

  他吐的烟圈呛的温锦懿蹙了蹙眉,随后目光缓缓转向他的烟蒂上,迟疑的,温锦懿拿过那根点燃的烟,在指间把玩了一番。

  高明皓说,“这女人一看便是有脑子还不规矩的,不仅不规矩,还不识抬举,对不对。”

  温锦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对。”

  高明皓又点了一个烟,叼在嘴上,这一刻,丝毫没有平日里国内财经界的宠儿,报纸头版头条印刷出来的风度和优雅,他靠着墙,又说,“不识抬举的女人,要么不要,要了就要征服,你征服不了她,便只能被她征服,我向来不待见这种女人,走好走的路,要容易得手的女人,所以我在情场上从未栽过跟头,这种女人,如果舞会上遇见,我是万般不会接近的,你信不信。”

  温锦懿笑,目光落在停云的脸上,“信。”

  高明皓似是故意的,又吐了一口白茫茫的烟圈在温锦懿冰山雪莲般的侧颜上,“兄弟,我觉得相比女人,你更适合男人,要不你转个兴趣,我男女通吃,男人跟男人之间,那便直接了,没有女人那么麻烦,你便也不会因为抓不到老鼠而偏执的钻牛角尖了。”

  温锦懿笑,将那根在指间把玩的烟放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触感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想要咳嗽的痛痒感涌上心头,他硬生生的忍住了,随后,慢吞吞的转脸看向高明皓,忽然向着他的面部吐出了一口白烟圈,眯起眼睛,“太容易得手的东西,要来何用。”

  高明皓被那一口烟呛的冷不防咳嗽起来,他记得温锦懿是不抽烟的啊,生平第一次抽烟还能这么稳?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便被呛了个窘迫的狼狈。

  温锦懿笑着站起身,将手中的烟顺手塞进了高明皓的嘴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缓步往客厅走去,向图先生问道:“管治回来消息了吗?” 少帅的纨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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