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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握紧了拳,“所以你为了帮她完成计划,为了成全她,就想去送死?就想把这条命拱手送给她?”
“不。”温锦懿深深望着月儿,“我要去带她走。”
“她有蒋寒洲!”月儿忽然情绪激动的尖叫起来,“她根本不爱你!她就是利用你!她就是想替蒋寒洲除掉你!”
温锦懿没有说话,这么些日子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情绪终于在月儿的泪水中,在刚刚险些失去的恐惧中趋于稳定,前所未有的稳定下来。
“不……不……你不能去……”月儿噗通一声跪下,仰面声泪俱下的说,“锦懿,你刚刚还说让我不要离开你,你还说过要娶我,可是那个女人算什么,你为了她要去送死,如果你死了,姐姐要怎么办,你不能去,求你,姐姐求你。”她抱着他的腰,像是下一秒便会失去他那般,“求你不要放弃自己,跟他们一起走吧,锦懿,跟姐姐一起走,姐姐来带你走了,不要爱她,不能爱她,爱不得她!她想杀你啊。”
温锦懿默默看着月儿磕头崩溃的脸,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在壁灯的烘托下有种妖冶极致的美感,他怎么会爱那个女人呢?他不爱她,一点都不爱。
他将月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果断的说,“不,我不爱她。”
“那你为什么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成全她。”月儿紧紧抓住他的手,涕泪横流,绝望的说,“我不让你去送死,无论如何都不,要死一起死。”
“因为我欠她的。”温锦懿擦去她脸上的泪,温柔的看着她,“所以我要还她,我要还的一干二净。”他将她颤抖不安的手攥入掌心,似是想给她安全感,“我不是去送死,我们都不会死。”
“你欠了那么多人的,每个人都还的清吗?你也欠我的,为什么不还我。”月儿情绪仍然有些激动,全身都在颤抖,胸脯一起一伏,她不能再失去他了,绝对不能。
温锦懿耐心地笑,说,“还,我会爱你,会娶你。”
月儿猛的一震,耷拉的眼角用力睁大,似是一口气哽在喉间,连呼吸都停止了,她紧握的拳颤抖的更厉害了,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可是那股子不安定感的慌乱感在他沉稳的注视下,终于缓和了些许。
对视了许久,他的目光坦然带笑,没有闪躲。
月儿忽然涨红了脸,似是一腔血直冲脑门,她僵硬的一边抽气一边颤声问:“那她怎么办?你要救她,救了之后呢?”
温锦懿笑,“我会抛弃她,她不需要我,我亦无意于她。”
月儿打量他许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碎发下的脸清瘦苍白,“你说真的么?”
“嗯。”
“……你有把握带她走么?那蒋寒洲怎么办?你不是要报复这个坏蛋么?”
“嗯,身体状况不允许,往后有的是机会,从长计议。”
“你都说了从长计议,为什么非要这个关键点上冒险呢,图先生说这是那个女人和蒋寒洲故意设的局,你就算不现身,蒋寒洲也会摆平的呀,他也会救她呀。”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他耐心的又重复,“因为阿舒知道我一定会现身,才会设这个局,我若不去,她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可是她有蒋寒洲保护呀!”
“寒洲他自身难保。”
“……只是为了还她人情,就要这么做么?”
“阿舒……”
“不要叫她阿舒,她不配这个姓氏。”
温锦懿略微思量,“我不想欠艾停云的,月儿,你也希望我跟她两不相欠是么。”
月儿本是来说服他的,可是莫名奇妙的被他说服了,她诧异的盯着他,他对她说的那番温存的话,该不会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吧,纵然知道如此,她还是动了心。
当月儿将结果告知高明皓的时候,高明皓眉头紧皱,久久不语,很显然,这又是温锦懿的手段,打出这么一张温情牌来堵月儿的嘴。
倘若他不想走,没人能劝的动他。
大厅里的电话铃声铮铮响起,没完没了,他忽然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对秘书说,“把电话线给我拔了,外界的电话不准再接进来。”
秘书怔了一下,“少爷,这样做……不就跟温先生一样了么?前些日子温先生也是电话不接,电报不回,找不到人,您若是这样做了,便跟他一样了,不妥,煌天建设那边还有个大项目今日要对接,北平晚报那边还有个财经专访……”
高明皓沉了沉脸,锦县这么个鬼地方,形势糟糕的让有莫名的有种战争末日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泥沼让人莫名的厌世,外界的功名利禄都不重要了,眼下的困局才是紧要的,只要把温锦懿弄走,功名利禄还会再有,如果温锦懿出事了,外界的功名利禄会撑多久。
他有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大哥。
只单单想想,便不寒而栗,恨的牙痒痒。
“拔了!”高明皓转脸问秘书,“加冕仪式什么时间。”
秘书飞快的翻了翻怀里抱着的一个笔记本,说,“五天后。”
高明皓阴沉了许久,“去告诉温锦懿,我给他五天的时间布局,加冕仪式当天,我允许他带那个女人走,用得着我的地方,让他开口。”停顿了一下,“我会从叔叔那里借一架飞机过来……算了,这样太危险,我来安排车辆,让图先生和姓车的做好准备。”
只是为了抓一只老鼠玩,便入魔到这种地步,以前还没有发现,只觉得这个人沉默寡言,神龙见首不见尾,完美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方,无论做人,还是做事,亦或者言语都让身边的人感到舒适,真要干起事来,又狠绝的让人心服口服,斩草除根,从不留余地,全然挑不出瑕疵来。
可是越是接触他的私人领域,便越是觉得可怕。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温锦懿偏偏不识时务,从常识分析,现在离开是最佳时机,等往后时机成熟,再慢慢抓老鼠,怎么玩都行,名利场上最不缺女人,可他偏偏要钻这个牛角尖,偏偏要刀尖上行走,让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精神受到高压暴击。
高明皓摘掉了手上的腕表,丢在桌子上,眼不见心不烦,总看表,便会想起外面一大摊子的事情,让人焦躁到崩溃。
或许那个女人,对温锦懿,到底是不同的。
眼前闪过那个女人巧笑倩兮的眉眼,高明皓皱了皱眉,如果是他,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女人作为伴侣,他只选择好走的路,只选择有把握的人,这种女人,太棘手,一起生活,便是麻烦,简直是个大麻烦。
赔本的生意,他不做。
无形中,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只能选择相信温锦懿,默默地等待加冕仪式那一天的到来,这些日子,阿褚和车管治最为忙碌,两人神色严肃,半点消息都不对外透露,哪怕是车管治这样喜欢犬吠的,遇到温锦懿亲自交代的事情,便像是变了一个人,谨言慎行,来去匆匆,眉间透着狠戾。
月儿将小姑娘留在自己身边,禁止她接近温锦懿。
自从那晚月儿说让他九点半之前必须休息的后,他当真每天晚上九点半便熄灯了,月儿每次开门查房的时候,他便真的睡下了。
准时准点,未曾拖延一分一秒。
这一夜,月儿半夜醒来发现同睡的小姑娘不见了,她误以为小姑娘又去了温锦懿的房间,于是大半夜的穿着睡衣就往温锦懿的房间跑,莫名的害怕温锦懿与那小姑娘独处一室,虽然她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忍不住慌张。
当她推开温锦懿的房门时,却见漆黑的房间里,温锦懿端坐在床上,地上碎了一地的水杯玻璃碴子。
月儿愣了愣,房间里没有小姑娘,她看了眼时间,此时凌晨三点,为什么他还没有睡……
月儿下意识走进去,满地的碎玻璃,他是砸了水杯么……
怎么会……
她不敢说话,只觉得黑暗中温锦懿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对劲,隐忍的,极怒的,晦涩的,充满戾气的。
月儿唯恐那些玻璃扎着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捡起来。
许久,他平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刚刚有点口渴,起床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他这样解释,让月儿愈发的相信他骗了她,他根本没有睡觉,只是等她查完房给她个安心之后,便又兀自的熬着长夜,她晓得他从小都不会发泄情绪,从未见他发泄过情绪,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所以心事越堆越多,越凝越重,超过负荷的时候,他的性子便变得阴晴不定,执拗而病态。
没想到他给她们平静的安心背后,是他极度的隐忍和超负荷的精神压力,月儿默默收拾完碎玻璃,站在床边,忍了许久,颤声说,“锦懿,你若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说。”
温锦懿在黑暗中笑说,“我没事,过两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我高兴呢。”
月儿便跪在他的床边,握住他满是冷汗冰凉的手,哭着说,“锦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叫温锦懿,你看,这是个新的名字,是个新的身份,我只叫你锦懿,锦懿啊,心里有什么苦,什么痛,什么烦恼都告诉姐姐,姐姐跟你一起承担,姐姐帮你分担,说出来好不好,不要自己憋着,会憋坏的。”
温锦懿轻笑,“只是倒杯水不小心摔了杯子,月儿,不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
月儿暗暗掉泪,他像是一块光滑厚重完美无瑕疵的玻璃,让人看得见玻璃后面的美好光景,却无论如何都伸手碰不到玻璃后的风景,若是想碰,便要打碎这玻璃,殊不知,玻璃光滑平整的外表下,内里即将碎裂的纹路早已斑驳,超过负荷的东西压在玻璃上面,内里便会裂隙横生,崩裂只是一瞬。
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将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明明落脚药铺的时候,他还可以睡的安稳,明明那时候,他的心还没有病到这个地步,是那个女人。
月儿颤抖的从脖子上取下那枚玉佩,轻轻放在温锦懿的手心,“锦懿,这是你妹妹的玉佩,当年我捡到了它,便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我还给你,物归原主,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妹妹,她在你身边。”
温锦懿猛的一震,沉默许久,缓缓转脸看向她,“你也不要我的东西么?你也要把它还给我么?”
月儿愣了下,全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她慌乱的摇头,“不是的,锦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温锦懿在黑暗中沉默,许久,他将手中的玉佩缓缓递给月儿,“不要还给我,要一直留在身边。”
月儿怔怔的接过玉佩。
温锦懿笑说,“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我要睡了。”
月儿狠狠的咬唇,碰触不到他,哪怕离的这么近也碰触不到他,哪怕他说会爱她,娶她,还是碰触不到他,她僵硬的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望他,“我看着你睡下,再离开。”
温锦懿便温顺的躺下,背部有伤,他是俯躺的,拉过被子盖上,平静的毫无异常。
月儿轻轻关上了门,她问了佣人,这些日子家里的杯子有没有对不上数,佣人说原来五十余个杯子,现在只剩下三四十个了,不知道那些杯子都去哪里了。
月儿心里有了底。
夜渐渐深了,雪也停了,军部里的探照灯来回扫射,将钢铁般严密的楼宇照耀的亮如白昼,停云将下午带回来鹞子肉热第三遍了,终于候到山田办完工,她将鹞子肉切成了下片端给山田。
山田满意的点头,许是奉天来了人的缘故,山田避讳男女共处,便让人给停云在军部单独择了一个地方居住,后面几日暂时不需要伺候。
那是整个军区后方的一个小院落,靠近后勤处的仓库,小院僻静清幽,只一间白灰平房,小院里有一颗白杨树,小院外的旁边,堆放了许多物资和战壕所需额沙土袋子。
这是整个练兵场的后方,靠近后勤军需运输的后门。
恐怕山田避讳奉天来的士官,为了不落人话柄,让她选择暂时的回避。
她候着山田睡下之后,便在小兵的带领下往后勤方向的小院走去,从这些日子的异常来看,温锦懿已经醒来了,不同于前段时间的自由出入,这些日子,总有些暗中的人盯梢她。
因为山田派了兵守着她,赵子龙也派了人远距离保护,所以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不会是山田派来的,也不会是寒洲的意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温锦懿授意的。
所以,温锦懿醒了,有了行动。
那么,她便不能再去聚福楼,该做的前期噱头工作都做足了,该给傻妞传的信息也都传出去了,想来暗处的牛鬼蛇神都已经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只看她想要找的有心人,能不能猜出来她的用意了。
那日的午后,聚福楼里来的那个男人,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从衣着到气场都和底层环境格格不入,只单单看他的腕表,便知价值连城,他坐在不远处打量她,想来这个人定是温锦懿的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接近她,看来温锦懿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
这样正和她意。
ps:还会有一更,完结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哈哈~作者看到“一雪”宝宝疯狂的刷打赏,谢谢亲爱的,谢谢你们一直陪伴我走到百万字~~ 少帅的纨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