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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大结局(四)

少帅的纨绔夫人 先生醉也 11891 2021-04-06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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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俊逸也想追去。

  “妈妈知道阿舒在哪里,这就去找,让妞妞姐姐照顾你睡觉,明儿个还有课。”她匆匆丢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停云开车赶到华盛街的时候,咖啡厅里零零落落的坐着几个人,没有阿舒的身影,这边的街道巷子多,她便飞快的顺着巷子找,果然在一个深巷的拐角处遇见了阿舒,她正被三五个不怀好意的小青年围堵在角落里,捂上了嘴,上下其手。

  顾闰之刚要上前。

  停云的身子抢先他一步冲了出去,从身后掏出枪便走了进去,眯起眼睛,二话不说,向着墙壁上开了一枪。

  枪声惊吓了那些人,轰然散了开去。

  阿舒吓坏了,衣衫褴褛的躲在墙角,看见停云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那般,忽然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颤抖许久,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番话,对不起。”

  停云紧张充满戾气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柔软的酸楚发酵在鼻腔里,她将枪塞进了衣服后面的枪套里,像是护住了至宝那般,脱下了身上的西服披在阿舒的身上,拥着她往巷子外走去,大概是太过于愤怒和紧张,差一点便失去了阿舒,她的手有些抖,神情却极为镇定,笑说,“哪儿有什么对不起的,是妈妈不好,不该擅自做主介入你的生活,往后妈妈做什么决定都会跟你商量的,也会抽时间多陪陪你们,现在,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了,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妈妈可不想为了这帮小崽子坐牢。”

  阿舒本是哭着的,听及此,噗嗤一声笑了。

  顾闰之在停云冲出去的那一刻,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沉默的跟在她们身后,一直跟回了停云所住的别墅。

  待停云将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家里人的心也都安定了,若无其事的将所有的情绪和事件抚平后,她方才一个人疲惫的往书房走去,乍一眼看见艾甜甜和四宝趴在走廊耳朵地摊上玩弹珠,停云嗔道:“甜甜,都几天了,还不睡觉,又背着你妈妈偷玩儿是不是。”

  她往艾甜甜的方向走去,艾甜甜撅着屁股,撒丫子便跑回了房间,停云秀眉一竖,“小姨跟你说了多少次穿裙子要穿底裤,你又光着屁股跑。”

  “知道啦,小姨,你好啰嗦呀!”艾甜甜顽皮的声音传来。

  四宝怯怯的站在走廊上,将弹珠藏在身后,停云走过去,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行啊小家伙,听说你上个月英语考了满分,不愧是我的儿子,作为奖赏,改天妈妈带你们去游乐场玩。”她说着,亲了他一口。

  四宝是几个孩子中最腼腆沉默的,被停云夸奖一番,他的眼里闪起亮亮的水晶,开心的红了脸,说,“妈妈,下次我会像俊逸哥哥那样,全科都考满分的。”他咬了咬唇,低着头,掉下两颗泪来。

  停云笑着擦去他的泪,说,“怎么哭了呢,妈妈又没有责怪你,咱们四宝可是比甜甜那个鬼丫头懂事呢。”

  四宝憋着嘴说,“妈妈好久没有跟我说话了,二宝哥哥说妈妈很忙,让我不要打扰妈妈,让我好好学习,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报答妈妈。可是我听甜甜姐说,妈妈在等一个人,还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觉得好难过,妈妈,你可以等我吗,等我长大了,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不让你天天往外跑。”

  停云眉眼温柔下去,她动情的将四宝拥进怀里,就这样隐忍无声的汹涌了悲伤的情绪,沉默许久,她微笑扬唇,拍了拍脸说,“瞧我,头一次听宝宝说这些话,感动坏了,是妈妈这些年太忙,分给你们的时间太少,往后每周的礼拜,妈妈都会抽时间带你们出去玩,好好陪你们,还有呀,妈妈等的那个人,还活着,他去奉天了呢,快回来了。”

  四宝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停云微笑着擦去四宝脸上的汗渍,“好了,咱们四宝考了满分,但也要准时睡觉呀,要跟哥哥们一样,晚九点准时上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能一心两用,还有呀,休息不好,可是没有精神学习的。”

  “嗯!”

  停云将四宝送进了卧房,床上另外两个孩子已经睡下了,她替他们调低了风扇的风力,将被子盖好,一一亲过他们的额头,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她本是要回房间躺会儿的,头晕的厉害,从二楼往一楼大厅看去,发现顾闰之还没走,停云下了楼,倒了杯水给他,笑说,“顾先生今晚要留宿于此吗?不怕惹人非议吗?”

  她晓得顾闰之最注重声誉了,以至于基本不与她同行而走,有时候公众场合遇见了,也假装不认识她。

  顾闰之便笑,“今儿是然儿的生日呢。”

  停云怔了一下,她是从不提及过去的事情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从不提及。

  顾闰之喝了口茶,抬眼看她,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笑说,“你好像变了那么一些。”

  停云缓缓笑。

  顾闰之说,“以前还有个女人的样子,现在反而像个男人了,男人能做的,你能做,男人不能做的,你还敢做。艾小姐,你如今真的不需要男人了,雌雄同体,男女通吃。陈先生以前总叮嘱我保护你,依我看,你是不需要保护的。”

  就刚刚那么危险的状况,她能毫不犹豫的掏出枪就打,甚至把他这个男人都比下去了,便已经不是一般女人了。

  停云依旧笑而不语,当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时候,能依靠的人,便只有自己。

  “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吗?”顾闰之忽然问了句。

  停云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顾先生今天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叙旧?”

  顾闰之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平稳了神情,似是有了心事那般,稳坐了会儿,言简意赅的把任务时间又跟她强调了一遍,便若无其事的告辞离开。

  停云看着他的背影,随手关上了大门,上了二楼,洗漱,吃安眠药,睡觉。

  大概是太累了,身心俱疲,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醒来的时候,听说顾闰之来看过她,见她睡了,便去蒋老夫人的房里说了很久的话。

  待停云醒来的时候,蒋老夫人遣散了别墅里所有的人,将停云叫到了她的房间。

  接二连三的事情似乎刺激到了蒋老夫人,让她开始细细为停云盘算,这些年停云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找她解决做主,便是生意上的事缠的她脱不开身,有时候出差便能走上一个多月,对于女儿家,到底是不好的。

  她总这么劳累拼命,身体早晚是要垮的。

  屋内开着昏暗的壁灯,窗帘紧闭,蒋老夫人坐在床上,精神不济的靠在床头,似是盛夏里,她也觉得冷,被褥拥至腰间,她穿着一件驼色褂子,衰老疲惫的靠在那里。

  停云晓得她眼睛受不了强光,便走上前将灯光调暗了一些,低声说,“妈,昨夜休息的不好吗?明儿我要去趟南京出差,那边的公司好久没查账了,我要过去盯着,听说那边有种叫什么果的特产,有清热解毒,排解疲劳的功效,效果特别好,我回头给你捎点回来。”

  蒋老夫人缓缓点头,闭目许久,她叹息一声,“芷菱,你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吧。”

  停云在床边轻轻坐下,拉过蒋老夫人颤抖的手,轻轻揉着搓着,微笑说,“再过些日子,过了生,就27了,时间过的好快,都不曾察觉就要奔三了。”

  屋内陷入了突兀的静谧之中,蒋老夫人缓缓闭上眼睛,似是不忍心击碎她的绮梦,静静听了会儿钟摆的滴答声,忍了又忍,叹息一声说,“别等了,你岁数也不小了,差不多,就找个人嫁了吧。”

  停云猛地一震,僵在了原地。

  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可是蒋老夫人总说他还活着,她不相信他那么精神健朗的儿子会死掉,于是听到蒋寒洲牺牲的消息时,她亦是没有掉一滴眼泪,笑着说报信那人说谎,她有了与停云一样的反应,两人皆不相信,不曾掉泪,避开人眼,时常也会讨论起他幼时的趣事,他去往奉天那条路的坦途,他的归期。

  母女俩便这样相依为命自欺欺人的生活到现在,外人谁的话都不信,互相依托支撑,看到彼此,仿佛就看见了蒋寒洲,看到了希望。

  此时听蒋老夫人乍然这么一说,停云的心无端一沉,像是一直吊在心口那名叫希望的气儿,忽然散了,身体也塌陷下去,她紧忙将那口气吊了起来,笑说,“妈你胡说什么呀,我是蒋家的儿媳,是寒洲的妻子,可别乱说,寒洲回来了,是要骂我的。”她急忙起身,往外走,“我去给你准备早餐,许是昨夜没睡好,还在说胡话呢。”

  蒋老夫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他回不来了,寒儿他死了,我的儿子,他再也回不来了。”她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她那骄傲热血爱国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蒋老夫人沉积了多年的泪水滚滚掉落下来,砸在了停云的手背上,说,“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七年了还不回来,七年了啊,芷菱,你知道七年有多长吗,寒儿他回不来了,他死了,我的孩子,他死了。”

  停云像是被蒋老夫人的眼泪烫伤了那般,忽然想要挣脱她的手往外走去,说,“他活着的,他要去奉天押运军粮,他说了半个月就回来的。”

  “可是七年了啊。”蒋老夫人紧紧的拉着停云的手,想让她认清现实,不能让她这么一直自欺欺人的活下去,要让她醒过来,只有醒来才会有新生,只有把病症剜除流血,才会有伤疤修复痊愈的可能,蒋老夫人那般刚强的性格,从不在人前落泪的骄傲,此刻在停云面前落泪了,溃不成军,“孩子,别等了,再这么等下去,你一生就毁了,妈舍不得,舍不得啊”

  停云的身子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关锁在心底的洪水猛兽忽然咆哮而出,她惊恐的回头,望着蒋老夫人说,“妈,他说了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只是迷路了,那条路只是太远了,他会回来的。”

  蒋老夫人流着泪摇头,“七年前,寒儿押运粮草去往奉天,半路遇见一支关东军扫荡部分,他们怀疑寒儿的身份,便欲对寒儿下杀手,虽然有义勇军的解围,也有赵子龙和彭寨主他们营救,可是他们撤退的路上,又逢着三只关东军扫荡部分,将寒洲与子龙他们围困,连那只义勇军支队都被剿灭,寒儿以自身为诱饵,将所有的生还的机会都留给了别人……这些话,必钢说了很多遍了,妈是不信的,可是七年了啊,芷菱,他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停云看着蒋老夫人悲伤心碎的脸,看着她绵延不断的泪,惊恐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仿佛终于从梦中被人硬生生的叫醒,她忽然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她不信,她不相信,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在他的字典里,怎么会有“死”这个字。

  她慌张的要往外走,可是手却被蒋老夫人拽住了,她走不掉,于是喘息着站在原地,“妈,我要去找他,他还活着,他死不了。”

  “你找了他多少年了!”蒋老夫人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凄声道:“那条路你走了多少遍了!芷菱,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我这个当妈的都认命了,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他死了,寒儿他死了!”

  “我不相信!”停云尖叫一声,忽然捂着耳朵往地上蹲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不会死!妈,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我欠了他那么多,他怎么会死呢,怎么能死呢,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对他说,有那么多的委屈想跟他说,他怎么能死呢。”停云混乱的捂着耳朵,蹲在床边,“妈,你知道吗?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啊,连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妈啊,你知道我有多遗憾吗?我还来不及对他好,他不能死啊……”

  隐忍沉积了多年的泪水忽然沉沉的大颗大颗的掉落,她哽咽的说,“妈,他恨我,他走的时候,一定在恨我,所以他把生机留给了别人,他没有想过活着回来,姐夫说他没有想活下去的念想,他就是想送死,他恨我……”

  蒋老夫人蹒跚的坐在床边,将她拥入怀中,沉默的掉泪。

  停云抱着蒋老夫人的胳膊,隐忍的喘息,“他不能死,妈,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呢,一想到他不在了,我的这颗心……活不了啊。”

  心碎了一地又一地,只有相信他还活着,她才能吊着一口气活下去。

  骗子,大骗子!

  他说过他会回来。

  倘若告诉她,他死了,她要怎么活下去呢,她活不了。

  蒋老夫人抱着她哭了许久,“孩子,放下吧,啊?”

  停云的身子猛地一颤,紧紧的缩在蒋老夫人的怀里,这些年来,她走遍了他曾经走过的路,从锦县到奉天,再从奉天到锦县,那条押运粮草的路,她走了无数次了,也曾跋山涉水的找过他,翻山越岭的追寻炮火的痕迹,奔跑过千里的雪原,在那相似的大雪深冬,记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她无数次的奔跑在他阵亡的那片雪原上,摔倒又爬起来,爬起来又摔倒,她要他回来,要把他找回来。倘若真的要走,请带她一起走,若不能带她,请让她去跟他告别,要告诉他,她爱他,她那么深爱着他,她在那片苍茫纷飞的雪原上整整跑了七年,在这最初也最后的雪夜里,仿佛不找到他,便永不停歇。

  她在那片茫茫雪原上给他写信,总盼着雪花能告诉他,她的心情,她所有不为人知的心事。

  梦里梦见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她便时常打过去,盼着那边有人接,直到被电话那边骂成神经病。她拼命的奔跑,寻找,想要抓住关于他的蛛丝马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让她怎么相信,她用生命热爱的那个人,那个总是骄傲笑容温暖的男人,战死沙场,连个全尸都没有,送回来的遗物中,却是其他女人的照片。

  让她怎么相信!

  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她从没有送过他礼物,于是她将那串手镯赠给了他,到头来,他却又还给了她,他什么都没有带走,什么都没留下,连个全尸都没有。

  她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这些不堪重负的记忆被蒋老夫人挑起了最敏感的神经,压抑了七年了痛苦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决堤,她抱着蒋老夫人痛哭失声,仿佛整个世界轰然倾塌,崩溃的被悲伤无望的情绪淹没。

  10年前,记得那会儿她刚刚嫁进蒋府时,她将他当成了府上的旁亲,因了任性的小脾气,打了他耳光,她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没有。

  她去窑子窝找他,却掉进了其他男人的浴桶,被他抓个正着,她以为他会轻视她,可是他没有。

  洞房花烛夜,她牵了母猪来与他洞房,将他吓的跳上了桌子,她以为他会远离她,可是他没有。

  她遭人陷害,被人捉奸在床,他愤怒极了,她以为他从此会厌恶她,嫌弃她,可是他没有。

  她辗转嫁于旁人为妻,她以为他会放弃她,可是他没有。

  他包容她,钟爱她,保护她,珍惜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她想要报答他,等他从奉天回来。

  可是他没有。

  停云抱着蒋老夫人痛哭许久,整个身子颤抖的像是冬日的叶子,遗憾和自责沉沉淹没了她。

  哭声引来了茹璃和傻妞,她们皆站在门口难过的望着她,茹璃擦了擦泪,“终于哭出来了,哭出来就好了,小妹,哭出来就没事了。”

  “妈,他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他没有死,妈,他真的还活着。”停云的头放在蒋老夫人的怀里,颤声说,“我梦到过的,他活着的。”

  蒋老夫人颤抖的抚摸着停云的背,仿佛蒋寒洲去了,她所有的精神世界也崩塌了,没有了活着的指望,她懂她的无望和悲伤,她懂的,都懂。

  蒋老夫人一句话都不说,直等到停云哭累了,无声的颤动身子的时候,她才眉眼从容冷静,慢慢说,“这些年,你又当爹又当妈,心力交瘁的疲累,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到底是要找一个男人过日子的。虽然我不外出,但外面的事,我都知道,怕是因为过去的事情,叫你平白受了很多的委屈,也没人敢娶你。”

  停云沉默的落泪。

  蒋老夫人唇角微微抖了一下,许久,缓缓说,“芷菱,你觉得顾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她似是铁了心的想将停云嫁出去,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以后,便将话题扯了回去。

  停云身子一僵。

  蒋老夫人脸上的泪痕有些干了,她轻轻慢慢道:“早上顾先生来过了,跟我提到过你的终身大事,这些年他的为人我看在眼里,是个本分知礼的人,家教又好,既然他有心,你便考虑考虑,不要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耽搁了。”

  哭过一场过后,她的情绪愈发平静下来,她垂着眼睫毛,泪珠儿还挂在腮边,从蒋老夫人的怀里缓缓起身,“我一日是蒋家的儿媳,终生是蒋家的儿媳。寒洲一日不回来,我等他一日。他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他一辈子。”

  她平静的起身离开。

  茹璃和傻妞默默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待她走后,茹璃扶着腰缓缓在床边坐下,低声说,“从小就犟,听不进去,她不想承认,谁都没有办法。”

  “到底是有些效果的,让她的心思往旁人那里转移,不至于太魔怔。”蒋老夫人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唇角微微颤抖,“这些年,她太辛苦,太累了。”

  茹璃暗暗叹了口气,家中几个姐妹,就这个小妹长得最美,性子却倔,可命,也是最苦的。

  第二日她便买了机票飞去了南京,出差了一个礼拜,这几天,顾闰之每日都会给她打电话,她却从来不接,偶尔电话接进来了,她听见他的声音,便挂了电话。

  没人比她更了解顾闰之,他对袁玉然用情至深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连袁玉然的生日都记得,怎会忽然对她示好,这个男人注重清誉门第,不轻易沾染歪门邪风,他将她归类于不入流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讨厌她,从骨子里瞧不起她,那样高干家规甚严的家庭,如何会接受她这样的女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她跟顾闰之私底下的交集并不多,屈指可数那么数十次也多是为了任务。

  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她,后来,南京组织分布点有线人找到她,让她立刻回上海执行任务,停云冷笑连连,私人的事情,顾闰之竟连线人都暴露出来了,停云心里有气,处理完了南京分公司的事情后,便回到了上海。

  她前脚踏进家门,后脚顾闰之便来了。

  大概所有人多多少少听到了点风言风语,大家看到顾闰之来了,纷纷知趣的上了楼,她们似乎对顾闰之出入这栋楼早已见怪不怪,甚而觉得若是停云跟了这么个男人过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顾闰之踏进别墅的时候,停云正脱掉了西服,露出里面湿透了的衬衣,站在大厅的风扇前散热,她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俊逸和阿舒还没下课。

  他在沙发一侧站定,手中提着公文包。

  佣人亲切的称呼他,“顾先生,今日是茶还是咖啡。”

  顾闰之说,“茶。”

  停云解开两颗扣子,让闷热的烦躁感随着风扇的气流散去,她眉也不抬的说,“不知顾先生最近打着什么算盘,竟连我也算计进去,顾先生是觉得我陷入的泥沼还不够深吗?再来补上一脚。”

  顾闰之将公文包交给佣人,在沙发上坐下,没有接话,他想了许久,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忽然有电话接进来,佣人听完后,说是志成找停云的。

  停云绾起袖子,走过去听了电话,志成在电话那头好一阵的祝福吹捧,停云听着听着,眉头就拧了起来,她缓缓看向顾闰之,“是你在外面散布谣言,说我跟你有一腿?”

  顾闰之终于有了动静,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眼角的笑纹便扩散开来,说,“我爸妈最近总催我结婚,相亲对象一个接着一个,我无心娶,你无心嫁,我寻思放出这个消息,让他们二老都消停消停。”

  停云好久没动怒了,听及此脸色就变了,“顾先生果然是觉得我艾停云的名声不够臭吗?再来泼一瓢粪!”

  顾闰之说,“艾小姐还在乎清誉吗?找其他世家小姐做戏太麻烦,若是与艾小姐做戏,似乎简单多了,清誉早没了,你也不在乎多一个或少一个。”

  顾闰之这番话说的太过了,停云怒瞪着他许久,果然这个男人没安什么好心,不想用其他名媛的清誉做戏,所以明摆着拉她下水,她怒的拳头都在颤抖,怒极反笑,“顾先生,组织里你是我的上司,你给我的任务我不得不做。但私底下,让我们保持友好的同事关系,还请你登报澄清这谣言,若是不澄清,别怪我明日登报以诬陷名誉权为由,将你诉诛笔伐!你们顾家在上海是响当当的高干名门,还请顾先生三思后行。”

  顾闰之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若是解释不清,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搭伙过日子。”

  停云笑了声,“搭伙过日子?顾先生,还请另请高人,我艾停云承受不起,怕折了顾先生的福寿。”

  顾闰之喝完第二杯茶,也不恼,冷冷静静的岔开话题,“明儿个傅市长家有舞会,我会以舞伴儿的名义邀请你,这是命令也是任务,你必须到场,那名从德国来的军火商是华人,姓宫,明天的飞机,也会到场,你的任务便是接近他。”

  顾闰之说完这番话,便拿起公文包走了出去。 少帅的纨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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