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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把手伸出缓冲面，刺冷刀刮的风沙呼呼的从手指间划过。

　　缩回的手上布满了细细的伤痕，艾斯皱着眉头叹息“果然是不行。”

　　直线的路程最短，风险也大，因此只能淌圈迂回向前绕着走，既可以躲避危险还能保证安全，问题是绕路了。

　　耗费很长时间，终于到达了黑水之巅，艾斯的体力也被消耗殆尽。

　　距离风珠还有几十米，艾斯将周围的空气凝结，形成保护罩护着自己。

　　“能拿得下来嘛？”艾斯自顾自说着，瞅了半天也没瞧出啥异样来。

　　小心挪着身子慢慢匍匐向前，伸出手一把抓住风珠，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风珠如树上脆嫩的苹果一掰就取了下来。

　　被艾斯肌肤触碰的风珠立刻停止了运动，风能也消失了，化成一颗普通的白色珠子，成色有点像珍珠却又不完全相似。

　　艾斯把玩在手间，心里喃喃：风珠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他可记得于舟当年派了无数人都带不回风珠。

　　就在艾斯取走风珠的同时研究院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于舟第一时间赶到监控室，调出黑水之巅的画面。

　　操控员指着画面中的人问“院长，这不是艾斯嘛？他拿风珠干嘛？”

　　于舟紧盯着监控里的场景，手指无魂的摩挲，幽幽的说“把人给我困住了，我现在就去。”甩脱白袍，风尘仆仆的往黑水地区赶去。

　　于舟一走，操控员便开启屏障将黑水之巅地界锁住。

　　艾斯回到地面，脚还没站稳便看到了远处的于舟，穿着休闲衣裤，就是没披那身白色长袍。

　　两人隔着屏障天各一方。

　　艾斯将风珠揣回背包，双手环在胸前，冷眼看着于舟在他不远处停步。

　　“把风珠交出来。”于舟伸出手摊在艾斯面前，讨要的姿势相当自然，仿佛最正常不过。

　　“给你？为什么？”艾斯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他们俩的关系一直是这样，于舟索要，他给予，相当平衡，可如今物是人非，于舟的泰然只会让他觉得憎恶。

　　“风珠，你需要嘛？”于舟气势凌然的问。

　　“我需要。”艾斯孤傲的回答。

　　这是他初次表达自己的诉求，这感觉很奇妙。

　　“你躲在哪里？整个伊始国都检测不到你的生命气息。”于舟偷偷开启手腕上的生命特征检验器，系统显示了一公里内的两条生命。

　　数据正常无误，如此便能说明艾斯没有隐藏气息只是躲到检测范围之外的地界去了。

　　屏障没覆盖的地区除了荒芜就是雷池，不过雷池以灭，如此只能是荒芜。

　　“躲在伊始王控制不到的地方。”面对于舟审视的眼神，艾斯回答的十分淡然。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冷不丁的，艾斯问了句“你知道伊始王打的什么算盘？”

　　于舟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

　　“将黑水地区组织成杀手的事你也清楚？”艾斯又问。

　　“嗯。”于舟回答。

　　“为什么？”艾斯双眉斜倒，语言凝止，内心很是受伤。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对于舟还是有一点点渴望的，尽管并不强烈，可他奢望于舟的行为并非恶意，兴许是被迫的也说不定。

　　直到刚刚他才清楚，哪有什么被迫，都是默许的。

　　“你想知道？”于舟面色平平，没有丝毫慌张，不论是对这件事本身还是对艾斯知道这件事本身。

　　“你怎么忍心？”艾斯眼眸忧伤的问着话。

　　于舟嬉笑着嘴脸淡漠的说“艾斯，你和伊始王一样，都是那么天真，你是不是以为我救你是因为心善？就好像伊始王认为我迁就他，是因为我是他儿子？你们怎么那么可笑，你也好，伊始王也好，一个两个都是那么的愚钝。”

　　于舟就站在那笑，肆意又狂妄，深深刺痛了艾斯。

　　“你什么意思？”艾斯的视线闪躲着。

　　“我会做没有理由没有把握的事？”于舟笑的腰部绞痛，泪水都续在了眼眶中，如是他仍旧发狂的笑着。

　　艾斯浑身冷汗，猛然惊醒“都是你的主意？”

　　他该想到的，于舟从不吃亏。

　　“你说的没错，全都是我的主意，立中是我的人。”于舟笑的阴险冷飕飕的，看得艾斯后背发凉，冰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窖中。

　　“艾斯啊！你说伊始王有没有你聪明？死之前会知道真相嘛？知道他的努力都是为我做了嫁衣？”狠毒起来的于舟都那么一本正经，步步为营。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你父亲，巴仁是你兄弟，我是你…”艾斯自说自话的顿住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他是于舟的什么？什么都不算吧！

　　于舟算计了所有人，连同自己，这得是多大的一盘棋，甚至不惜牺牲自我来弥补计划上的小缺陷，于舟多可怕啊！

　　于舟低声嘶吼着，被自己怒气震退了数步“别和我说伊始王，父亲这两个字他配吗？你见过哪个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杀死？除了他伊始王，还有谁？

　　你见过哪个父亲会虐待自己的儿子，就算是私生子那也是流着他的血，你见他在意过吗？我不过是他发愤的玩物。

　　你见过吧！我身上的伤，你以为真是我不小心伤到的？不，是伊始王，是你嘴里说的父亲，是他亲自动手伤的。

　　他有内疚过吗？他只会觉得不过瘾，伤的不够深，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从来都没有。”

　　“巴仁又何罪之有？”艾斯蹙着眉问。

　　他能感受到于舟内心的挣扎和纠结，他坚信于舟是心善的，只是走岔了路并且无法回头，和他一样。

　　“巴仁？”于舟又笑了，满眼含着讥讽“我的兄弟？

　　我的母亲就死在他手上，一刀毙命，就在伊始王面前，两人一唱一和的别提多有趣。

　　你可知道！巴仁曾经说我的母亲就像他妈妈一样，温婉又善良，他希望一辈子陪着我们。

　　妈妈？呵，谁会对自己的妈妈下手？”

　　于舟涣散的眼眸凝望着远方的蓝天，幽幽的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啊！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