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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禄扯了扯唇角,在她的耳边慢慢的呢喃,热气直扑到她的耳根子处,“施大人要娶你为妻呢,本世子可不敢阻了你的好姻缘,以后莫要忘记了是本世子给你们做的媒。”
连枝儿被他的话给惊呆了,只是满脸茫然的看着施染。
他怎么会娶她?阮禄是疯了吗?
阮禄清楚的看见了她满脸的愕然甚至还有一抹兴奋,不由得怒火中烧,“怎么?不相信?难道要施大人亲自说不成?”
连枝儿的目光又落在了施染身上。
却见他并没有否认,“跟我离开罢。”
连枝儿却慢慢的冲着施染走了过去,阮禄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她,却还是慢慢的收回手去。
他知道,若是今日她真的跟他走,那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连枝儿直走到施染的跟前,抬起满是雾气的眸子看着他,“施大人想娶我为妻?”
“是。”他声若击玉。
“我当初是一心仰慕过施大人,而现在我心中只有世子殿下。”她眼中澄澈至极,“还请您不要纠缠,免得玷污了我的清白,如今我只想要跟着世子殿下而已。”
施染的眼中到这无尽的伤痛,“为什么?”
连枝儿的眸子里灿若星辰,“施大人是天外的人,不懂得情爱二字,若是你爱一个人,只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他,但若是不爱了,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施染的眸中却是压抑不住的痛苦之色,“为何?”
连枝儿不由得笑了起来,眼中却带着轻蔑,“原来施大人也有知晓情爱的这一日。真是天道轮回,您也得尝尝当初我受的苦才是。”
施染脸色猛地一白,伸手便拽住了她纤细的胳膊,他的手指几乎嵌入到她的肌肤中,“跟我走。”
而就在这时,却见阮禄几步走了过来,重重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施染的胸口,却见施染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自始至终都不曾放开连枝儿的手。
连枝儿的身子被这一拽,猛地往身后跌去。然而阮禄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怕伤了连枝儿的施染只能将手给放开了。
连枝儿淡道,“施染,咱们从此以后所有的恩怨一比勾销,你不欠我什么了,你若心中有愧,便想着是我们北凉人咎由自取,你不一向如此薄凉无情吗?”
施染的眸色有一丝的暗淡,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连枝儿和施染离开了。
流火的天气,连树上的蝉都叫的有些有气无力。
阮禄并未带着她坐着轿撵回府,只是扯着她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转着。
连枝儿的神色如旧,不断的往周遭瞧着,好似适才的一切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阮禄不断的打量着她的神色,却见她欢喜的有些怪异,还是将话给戳破了,“你为何不愿意跟着他走?难道真的爱慕上了本世子不成?别当本世子是三岁的小孩子,竟这般的好哄骗。”
连枝儿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见她竟笑了出来,“世子殿下英年才俊,朝中重臣。皇亲贵胄,天下的女子皆是想嫁您这样的高门,谁疯了要去嫁给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
阮禄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但旋即扯了扯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话虽是恭维,但倒是还不错,多说些来跟本世子听听。”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含笑的声音传来,“呦呵,原来世子殿下竟喜欢听这样的话,怎么往日我说的时候,世子殿下觉得虚伪呢。。”
连枝儿正背对着那来人,虽未转身,倒是觉得那声音十分的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梁话,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本世子的婚宴你还要推脱,本世子还未问你的罪呢!”虽是斥责的口吻,但眼中更多的是笑意。
连枝儿这才想起来,当初见过这个梁话,他是阮禄的好友。
很快那声音再次传来,但越来越近,“江南好风光,我的脚被绊住了,如今巴巴的回来,等着世子殿下治罪呢。”
“你倒是嘴皮子厉害,别以为本世子不敢处置你。”阮禄冷哼一声。
“我这就给世子妃请安,没想到这暑天,您竟带着夫人在街上逛,可真是新婚燕尔,齐眉举案啊。”说着他已经走上前来了。
连枝儿黛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却还是转身看着梁话。
梁话满是笑意的脸忽然凝住了,最后落在了连枝儿的脸上,“咦?这不是傅姑娘?!不过怎么瞧着这般的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连枝儿只是看着他,而阮禄的脸上已经满是不悦的神色了。
“这不是北凉的郡主吗?”他猛地喊了出来,幸亏这大热天的没有人几个人出来,并未让人听见。
阮禄早已不悦道,“你难道非要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不成?还不住嘴!”
梁话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话也不敢说了。
阮禄揽着连枝儿的腰,笑里却是无尽的宠溺,“她如今是本世子的女人,我们已有子嗣,等来日你这做叔父的,可要好生给些礼品才是。”
“恭喜恭喜。”梁话笑的合不拢嘴,才半年未见,世子殿下竟得了这么多的好事。
梁话忍不住的又打趣了一番,却忽然正了脸色,说道,“这次有事情要与世子殿下商量,正要去公主府拜访,没想到竟在这里碰见了。”
此时天越发的炎热起开,连枝儿的额头上也全是细白的汗珠儿。
那梁话忙指着路旁不远处的一处商铺,只笑着道,“这家首饰铺子是我家开的,还请夫人尽管去挑,只当是给夫人赔罪了。”
阮禄笑了笑,在连枝儿的耳畔慢慢的道。“他难得的大方,你只管我搬,若是搬不了的,本世子待会派几辆马车过来。”
梁话满脸的苦相,“世子殿下……”
连枝儿却被逗笑了,只转身便往那首饰铺子里去了,才转身的时候,却瞧见阮禄和梁话在脸色凝重的似乎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连枝儿不用猜想也便知道,定然是与北凉有关,所以才这样的瞒着自己,将自己给打发了。
她转身进了首饰铺子,正想着随便挑几件首饰,却忽然瞧见了店铺里的伙计,却见他生的英武不凡,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而已。
连枝儿眸中的泪刹那间落了下来,而那人也在看着连枝儿,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说不出话来。
终于那人一下子跪在地上,“见过郡主。”
连枝儿走过去将他慢慢的搀扶起来,眼中的泪刷刷的流了下来,“阿曾,怎么会是你?”
阿曾的父亲亦是北凉的一个部族首领,他自小便被选做了王庭的侍卫,与连枝儿却是朋友,两个人经常在草原上弯弓骑射。
“我就知道郡主定会活在世上,您是有福气的人,怎么能死在这里呢!”阿曾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激动。
连枝儿不敢哭出来,生怕一会阮禄瞧见了,会发觉什么。
“兰姨和我弟弟可还好?”
“小王爷一直念着姐姐,当初您走的时候他还年幼。这些年却还记挂着您。”阿曾脸上却忽然满是忧虑,“王妃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了。”
连枝儿不由得眼眶一红,“那你来京中做什么。”
阿曾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慢慢的道,“是奉燕成王之命,无论用什么手段,绝不能让阮禄去边关。”
连枝儿慢慢的皱了皱眉,还是叹了口气,“这件事恐怕不成,几乎所有人都在尽力的想要让他去边关,毕竟在朝中能上战场的人已经不多,当初那些猛将,如今也不过是些连饭菜也嚼不动的老骨头了。”
“我会将郡主的事情告诉燕成王,将您尽快送回到北凉去,不知您现在在哪里?”
“我……”连枝儿猛地停住了话,因为她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旋即伸手去挑木架子上的首饰。
阿曾见状也候在一旁,好是不过店铺的伙计一样。
而就在这时,却见阮禄已经进来了,他似乎心情很好,只踱步走到连枝儿的身边,瞧着连枝儿低头瞧着一只金簪。
阮禄借着她的手指瞧了一眼,然后又往周遭瞧了一眼,旋即冷哼道,“不必挑了,满屋子的东西也没有一件是好的,配不上你的身份的,等回了长公主府,本世子给你送些好的去。”
连枝儿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阿曾,却见他的手已经探向了腰间。连枝儿知道,那里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他竟是要行刺阮禄。
连枝儿赶紧往身边侧了侧,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她知道,若是此时诛杀了阮禄,只怕长公主不会放她的,即便她跑走了,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阮禄一抬眼见她满头的大汗,伸出手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的,声音温和的道,“怎么这么热,莫不是中暑了,本世子已经命轿撵候着了。”
看着二人亲昵至此,阿曾的脸上竟满是错愕和不解,但手指也慢慢的从腰间收了回来,脸上的杀意也藏匿起来了。
连枝儿却看向了一个金铃铛,用细小的金链子穿着,“这东西倒是精巧,想必咱们的阿空是会喜欢的。”
阮禄只拿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番,似乎也不太喜欢,却还是给了连枝儿,“罢了,你若喜欢,便给他带回去罢。”
阿曾敛去眼底的震惊,赶紧笑道,“这东西果然最是精巧的,这金铃铛……”
“住嘴,谁听你在这里念经……”阮禄眼中带着几分的烦躁,“你可认识本世子?”
“小的当然认识,您可是名震天下的人物。”阿曾笑嘻嘻的说着。
“回去告诉梁话,本世子只要他这么一件东西,算是白白的便宜他了。”说完拉着连枝儿的手,往店铺外面走去。
果然到了外面,轿撵已经备好了。
等两个人上了轿撵,却见里面置放着冰块,里面还冰镇着几块西瓜,连枝儿只拿起来一块,漫不经心的啃着。
阮禄坐在她的身边,见她吃的津津有味的,也皱眉凑过去,咬了一口,果然十分的甜,身上的热气也消减了大半。
连枝儿见他咬了自己的西瓜,这才住了嘴,慢慢的问,“适才梁大人找您有什么事情?”
“是去边关的事情,他竟劝我不要去。”阮禄眼中有一抹的复杂之色,只是凝视着连枝儿。“那你呢,你可愿意本世子去?”
连枝儿放下手里的西瓜,慢慢的道,“不希望。”
“哦?为何?”阮禄挑了挑眉,眼中似乎带着几分的兴趣。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看着你们相杀。”一滴滴的泪顺着连枝儿的眸中滚落,“况且还有阿空,这些也都是他的亲人。”
阮禄许久未见她哭了,哪怕他当初那般的为难她,折磨她。她都是像是一只凶神恶煞的小兽,跟他针锋相对。
他慢慢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中却是难掩的温柔,“可天下人都逼着我去。”
“世子殿下,我愿意一辈子都陪在您的身边,只要您不去杀戮我的亲人,求你了。”她的眼中尽是哀求之色,脸上的泪痕越来越多。
“好,我不去就是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一把将连枝儿卡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不断颤抖着的肩膀。“别怕。”
在她怀里的连枝儿却露出了一抹冷笑,眼底有的只有恨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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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朝中的大臣都举荐阮禄去北边关,此时的边关已经虎狼遍布,这些年燕成王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北凉的铁骑竟与四年前相比较,更加的威猛。
谁敢去边关找死,谁敢背负上战败国破的名声,所有人都当了缩头的乌龟了。
当初威风赫赫的刘将军拄着拐杖来到殿中求出战,连太后也忍不住落泪,只命人将他送回府邸去。
而阮禄却自始至终,从未发一言。
似乎太后早有打算,竟给岁景侯加官进爵,极为拉拢,甚至连傅云凰也被叫竟了宫中,直接封了一等诰命夫人。
如此恩宠,不言而喻,众人只等着阮禄请命离京了。
傅云凰是早上被叫进宫中的,晌午的时候便传出了加封的事情,府邸的人抹布欢喜,而长公主却只是满脸的淡然,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过了晌午傅云凰便回府邸里,按照规矩,她是要给长公主去请安的。
而连枝儿也得等着她回去之后,给傅云凰请安。
丝竹替连枝儿换上了衣衫,只笑着道,“听说太后娘娘赏赐了世子妃好些的珍宝,只怕世子妃得赏赐您几件。您得包些银子去,打赏给世子妃身边的人。”
连枝儿点了点头,她什么也不知,只觉这中原的规矩实在是多,每个月的月钱都不够打赏那些眼高手低的奴才的。
见周围无人,丝竹低声的道,“这是奴婢给您找来的药,只要给小公子用上一些,这两日便会难受一些,大夫自然会诊出他中了毒,小公子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反倒会让长公主起疑心。将孩子给您抚养的。”
连枝儿有些担忧,满脸惶恐的道,“那岂不是要赖在我的头上,那可如何是好?”
丝竹赶忙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谁能怀疑孩子的亲娘去谋害自己的孩子呢。”
连枝儿慢慢的将瓷瓶藏在自己的手中,咬了咬牙,似乎艰难的下定了决心,“好,就算了为了阿空,我也绝不会忍让了。”
丝竹却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无尽的得意,“那便是了,您以后能依靠的也只有您的孩子了,岂能白白的送给旁人,这些时日世子与世子妃尚未同房,想必世子根本瞧不上世子妃,以后等她失了宠,这府邸的主子可不是您了!”
连枝儿只心中冷笑,这丝竹真当她是个傻子了。便是傅云凰再不得阮禄的心,但有长公主做主,况且长公主这般的喜欢傅云凰,又岂能撒手不管。
连枝儿只将那瓷瓶藏好,“好,我一会便动手。”
她话音刚落,却见管月走了进来,满脸不悦的道,“世子妃已经给长公主请过安了,你该过去了,听说这次加封诰命夫人,连府邸最下等的奴才都得了赏钱,偏生的就咱们什么也没有。”
丝竹冷声的呵斥道,“抱怨什么,你有本事自己攀高枝儿去,别在夫人面前说三道四的。。”
连枝儿只当听不到,将一切收拾好了,便去了傅云凰的屋子里。
果然见她屋子里的人都是满脸的欢喜,一扫这些时日阮禄冷落时候的样子,皆是欢天喜地的,只感觉自己跟了好主子了。
听说连枝儿来了,傅云凰只赶忙将她叫了进来。
连枝儿只是说了些恭维的话,听的自己都觉得恶心了,但傅云凰还是满脸的欢喜,果然送了连枝儿几件首饰。
连枝儿瞧着几大箱子的珍宝,自己只得了这几件,不由得暗叹傅云凰真是小气的很。
只说了一会子的话,便见她将屋子里人都打发了出去,对连枝儿道,“阿空在北边的屋子里睡着了,你去瞧瞧罢。” 脂正浓,粉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