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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月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她心里琢磨着，看王云的样子笃信自己认识这个人，这人是谁呢？
李思月吃惊地看着侍卫带上来的人，“奶娘，怎么是你？”
王云冷笑道：“她就是南宫巧红，侉族。当年，先帝对侉族深恶痛绝，没想到盛王府竟然收留了侉族的人。”
李思月心里一惊，“奶娘，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奶娘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思月，“我，南宫巧红，本是侉族族长的女儿，因为张明远的支持，我侉族被南宫明那个叛徒几乎灭族。”
李思月拢在袖子的手紧紧地攥着，她掩下了心里的紧张。她忽觉心口更疼了，张承前，真是个傻子，亏他一直把奶娘当亲人，没想到，她却是一直在利用他。
“我成立了传心教，想要各处煽动民众，引起内乱，为我的族人报仇。”
王云冷笑道：“那你为何又投案自首？”
“哈哈。”奶娘朗声大笑，她的笑声中全然没了平常的病弱。
“啪”的一声，王云狠狠地拍了一声惊堂木。
李思月身子一颤。奶娘止住笑声，她冷冷地看着王云。
“我是良心发现，觉得冤枉了他。王雪晴是我杀的，我用了一只菱形镖，杀了王雪晴。”
李思月吃惊地看着奶娘，她心里一急，“奶年，住嘴，不要胡说八道。”
奶娘浑浊的眼睛古怪地看着她，仿佛看一个怪物一样。
“王妃，这是我的事情和您和王爷都没关系，您何必多嘴？”
李思月心中绞痛，“奶娘，这话是你说的，和我还有王爷都无关。”李思月进一步提醒她。
奶娘愣怔了一瞬，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冷笑道：“这原本也和王爷无关。”
巨大的寒意在李思月的心里升腾，她掌心的汗冷冰冰地依附在掌中。
“我已经说了和王爷无关。”
王云冷笑道：“南宫巧红，本官问你，你说的可是实话。”
奶娘点点头。“句句属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家王爷被冤枉，人是我杀的，为了挑起事端，替我侉族报仇。”
王后轻蔑地看着奶娘：“哼，说得冠冕堂皇的，你一个小小的奴仆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俏红坊，李思月也说了，是盛王的产业。”
王云自然懂她王后话里的意思，“你是盛王的仆役，传心教和他必定有关联？本官要亲自审审他，才知道其中的真相如何？”
“来人，把盛王殿下带上来。”
李思月心道：哥哥已经把他送回来了吗？
四个侍卫抬着张承前就进来了，李思月慌忙走到他身边，其中一个侍卫推搡了她一下，李思月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请王妃自重，公堂之上不准许交头接耳。”
张承前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他的脸肿大了数倍，原本俊朗的大眼睛已经肿的陷进了肉里，他的手上有着无数细密的小伤口，手背上几道大伤口，已经溃烂发炎了，脓水汩汩而下，他身上的伤更是不忍直视。
奶娘讥讽道：“王大人，滥用私刑，倒是一点也不手软。”
王云绷着脸，看了一眼王后。王后从鼻翼间冷哼了一声。“本宫倒是觉得用刑才能避开假口供。”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说奶年说的全都是假话，李思月不明白奶娘为什么要主动投案自首？她难道就没想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思月忽然想通了，她是在为王后变相地提供口实。
李思月看着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张承前，她心疼地看着他。他一直视如亲人的奶娘，并非真心待他的，他身边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待他的？就说她自己，她也是有所保留，心里偏向哥哥的。
张承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朦朦胧胧的，他觉得自己看见了李思月泪光莹然的眼睛。
他低声喃喃着，李思月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把耳朵凑在了他嘴边。
“月儿，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酸涩瞬间直冲她的鼻翼，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看了一眼奶娘，“你早就知道了？”
张承前还在低声喃喃着，“别离开我。”
温热的泪水流过他的脸颊，张承前动了动手指，想要抹去她眼角的泪。但他只能动动手指，因为他的胳臂已经无力抬起了。
李思月的眼泪冲洗掉了他脸上的血渍，张承前真实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月儿，你别哭。”
李思月在他耳边低声地哽咽道：“我在，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咳咳，真是伉俪情深呀。”王后不屑地看着他们。
“张承前，你是不是教唆奶娘成立了传心教，这个邪教？”
“不是。”张承前用及其微弱的声音应下了，李思月的手轻轻地抚触着他的手背，减轻他的疼痛。
“我家夫君说不是。”李思月不卑不吭地看着王后。
奶娘并不意外张承前的答案，“我家王爷是怜悯老奴，他从未参与其中。”
王后眉目间有几丝不耐烦。“别审了，让他们签字画押吧。”
王云对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拿着口供让奶娘过目。
奶娘看了一眼口供，她坚决地拒绝了。“不，和我家王爷没关系，我不能画押。”
李思月暗道：我可能是多心了，或许她主动来自首是有原因的。
张承前再次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苍老的奶娘。
“月儿，你怎么还在哭？仔细眼睛疼。”
张承前气若游丝，但他尽力地说清楚了每一个字，李思月边用手背搽眼泪边埋怨道：“我喜欢哭，哭出来，我心里会好受点，你也真是的。这时候还管这个。”
“呵呵。”张承前低声笑道：“你呀。”他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李思月用手背搽干净脸上的眼泪，“臭傻子。”
王后不耐烦地看了两人一眼，“好了，你们两个别卿卿我我的了，本宫最后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可认罪？”
“不认罪，我夫君既没有杀人，也没有组织邪教，何罪之有？”李思月了无惧意地看着王后。 傻子王爷聪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