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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和心里最脆弱的想法被重耳看穿,她想赶紧把心思收回,嘴里并不承认重耳的话:“才不是可怜我,他、他对我和别人是一样的!”
重耳道:“你看看,你自己的心里也没底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我现在胆怯、慎重了!”玉和重重肯定的说道,她才不会没底儿,她就是现在脑子格外清醒,心里害怕。
重耳晓得玉和已经有了主意,约莫猜到玉和已经把小绿的话听进去了,也罢,该做的它也做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玉和快走到饭厅了,连忙匆匆结束了这段对话。
小绿不动重耳的心思,把玉和送进了厅门口,临末了,很是鼓励地扬手对玉和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厅室的大圆桌上,霍禹与廉清已经就坐在一处,霍禹刚刚沐浴完,一身风尘仆仆已殆尽,精神势头很好,此刻正肃然着表情和廉清低声说着话。
廉清沉思着,见着玉和进来,冰澈的眸光动了动,淡淡点头示意她先坐下。
“道长你觉得呢?”霍禹把最后一句话说完,眼神灼亮的等着廉清回应。
“你这事,不易操之过急。”廉清按捺住霍禹的心思,“等稳定了这阵子,我们在再找病因。”
“既如此,我听道长所言。”霍禹提出此事,本就是想询问廉清的意见,如今廉清觉得不妥当,他肯定不会妄自动作。
“这病因未找到,贸然刺激,可能会适得其反。”廉清见霍禹无其他不满,于是温声解释了原由,“我这只是得了线索,具体其他也并不得而知,我还得先去探探情况。”
玉和坐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她加入话题道:“你们这是说在说谁,说什么事呀?”
“在说我的病症。”霍禹道。
病?那廉清怎么又说上了谁的线索?这是要去找谁吗?玉和心里嘀咕。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我特意让厨房里做了几道好菜。”霍禹见着气氛闷了下来,于是对着门外唤下人上菜。
玉和午睡之前已经被小绿的美食好好孝敬了一番,现在肚皮还被撑得鼓鼓的,对于满桌子的菜也只是意思意思扒拉了两口。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吗?”霍禹停下筷子,看着玉和。
玉和连忙摆手,实话实说道:“小绿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我来之前已经吃饱了,要不是小绿说廉清打算出门,我都不想来吃了。”
霍禹被玉和直言弄得一时无话。
廉清没动筷子,只是坐在桌上权当凑个人,见着玉和这么说,点头道:“等会便出门,来饭厅是因为和霍禹有些事情要说。”玉和一听放下碗筷,跟着道:“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廉清下意识就皱眉,“又不是儿戏,你怎么说不听?”
“我可不管,我要跟着。”廉清的叨唠,她都听腻了。
“我快去快回,你在这里呆着。”廉清说,“有什么事情,你让霍禹陪你就好。”
“不用了,我是有事和你说。”玉和赶紧道,“这事我只能和你说才行。”
霍禹眼睛一动,尴尬地摸了摸笔挺的鼻梁,低头默默吃饭,看来完全没有自己的事,他也别瞎掺和了。
廉清垂眸深吸一口气,脸上迷蒙蒙的,让玉和看不真切他的神色,这副状况的廉清,玉和不禁把心提了提。
不过一会儿之后,廉清终于起身,对霍禹道:“我们先出门了。”
“好。”霍禹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玉和跟着起身,很是乖巧的走在廉清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饭厅,小绿守在门外,瞧见玉和和廉清挨在一处的身影,偏头偷乐着。
傍晚,昏黄的夕阳把玉和与廉清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苍穹之上,云卷云舒,倦鸟成群归巢,带着盛世安好的宁静,抚平了玉和小鹿乱撞的激动心情。
廉清格开玉和的手,不准她黏近,还很是正经的让她好好走路,玉和气的,一蹦一跳地去踩廉清脚下连着的黑色影子,待廉清的影子走远一阵,她便上前一把踩住,放风筝似的,松开了线,等飞远了一点,连忙拉拽一下线头,免得跑远了,来来回回的走着、踩着,乐此不疲。
什么时候出了府,玉和都没注意到。
廉清领着玉和停在一处偏远的郊区空宅邸前,傍晚时分,城中大部分百姓都归家了,街道上回归了短暂的安静,“这里没人来往,你有什么事情想单独与我说?”
玉和四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对面站着的廉清脸上,心里酝酿着,自己如何开口说,才是最好。
廉清背着光,夕阳余晖从后侧方打在廉清的肩上、半边侧脸上,将原本近乎满分的五官衬托的冷峻不似真人的冷峻,且神秘又令人沉迷。
玉和看着,沉寂的心神猛地一动,她心跳加速,一路上想了许久的对白,完全抛在脑后变成了空白,她张了张口,忘情地说道:“我、我其实对你……”
“哇啊!”后街旁的一处民宅,一家孩童在寂静的空地里炸开。玉和的话被打断,她骤然加快的心速也瞬间回血似的缓慢随着这声啼哭归位,她仿佛惊醒了一般,失去了语言。
廉清何等聪明,即使玉和没有说完那半句话,他从玉和面上的表情隐约读懂了玉和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他沉默着,整个身子融成一团金色。
玉和低着头,脸色有些气急不畅的红晕,她偷偷拿眼去看廉清,却见廉清除了衣角动了动,没有任何动作。
孩子哭泣的声音渐渐被大人哄停,落日沉西,薄幕铺就,时间在两人之间一划而过。
玉和憋着气,心渐渐往下沉,她抬头说道:“你干什么一言不发?”
廉清微微扬起下巴,弧度美好的下颌勾勒出点点寒夜里的清冷,也显得他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廉清沉默了许久,终于出声道:“你想我说些什么?”光线里,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不徐不疾,声音更是好听的想那暖春里的风。
可玉和却宁愿他能无可奈何多一点、冷言责备多一点,至少证明在他心境中有所起伏和在意。
玉和心里分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她撒气道:“你说呢?我既然问你了,肯定是想听你的答案,你问我,这有什么意思?”
廉清扫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睛更深更黑的一分,他阻止住自己心里升腾的其他心绪,摇头轻轻回绝:“我没有想要说的。玉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别说出口了。”
别说出口了……
简短的五个字,忽然如泰山般压顶而来,把玉和压得肝胆剧颤。
这一下总算是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似苦又酸又涩,仿佛全天下所有难吃难忍的东西都掺杂在了一处,强逼人喝下,而后从灌入口鼻,延伸到身体每一处,整个人分外不好。
玉和就这么站着,目光里,默默注视着廉清如川河般静好的面容,他面色如玉,眉宇间满是数不清的清俊,可偏偏骨子里却带着一副看透世俗的凉薄,她以前一直忽略、甚至不往心上放,但到现在,当面被回绝了还未说出口的心意,她仿佛才明白这种凉薄和淡漠的深意。
暗淡的光线里,把她低垂眉眼中的情绪遮掩的干干净净,也把她眼眶里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挡住。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给廉清看见自己这脆弱的一面,她半抬起头,微侧着身子让自己能背着点光线,她对廉清道:“臭道士,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这么拒绝我,你是不是心里早就想好了!”
廉清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望着玉和,他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回答了一句:“恩。”
玉和被廉清毫无温度的话气得一个仰倒,这臭牛鼻子真是迂腐可恨,她都这么说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台阶下?让她能够不用这么丢脸?
“你!你一早就想着要拒绝我!”玉和气得连哭鼻子的动作都忘记了。
廉清发现玉和鼻尖泛红,冷淡的外壳下一颗心有些发软,他喉结滑动了一下,须臾才道:“我想过了,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我不该……”
玉和抬手做了个“停”的姿势,她可算是知道了,廉清和自己出来,做的是和自己讲清楚的打算!她可不想听廉清说什么愧疚、内疚的抱歉话,或者是什么大道理,她怕听完了,忍不住想揍一顿这臭道士。
“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玉和呵道,看见廉清那张好看的脸,现在都恨不得想冲上踩两脚!
廉清见此,适时的停住了话头。他的内心何尝不是纷纷杂乱,他只有远离了玉和,才能控制住心底那些奇怪的情绪,似喜似怒,似愧似怜,又或是忧、是感动。
这些情绪是陌生的,更让他觉得不安,他的劫源于她,对于她的爱慕,他更是避闪不及。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其实在玉和出口表明心意时,那一刻他的心,恍若是那三月里的夜间风雨,摇晃的细细迷离。 仙君,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