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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这就要问月姨娘了。”云楚玉一边应对着，一边猜测着云楚昕的目的。
她是月姨娘的孩子，与月姨娘肯定有着母女情分，这次一来，肯定是要为月姨娘撑腰。
“月姨娘，这玩意儿是什么？”云楚昕又问。
“四姑娘的疑问也是妾身的疑问，妾身好好的在自己这里养胎，可是夫人和玉姑娘一来，就说妾身陷害夫人！还从我这里搜出了这种东西。”
“姨娘真的不知道这东西从哪里来？”云楚昕一副惊讶的样子。“还是说姨娘在别的地方得罪了母亲？母亲才会借机来惩罚姨娘？”
随口的几句问句，听着像是在猜测，可是话里话外却给李氏安了一个“平白无故欺负家里姨娘”的罪名。
“四妹妹不要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缘由的时候，就随意猜测。”
云楚玉隔着帕子，捏起一块儿放在眼前：“今天祖母送给母亲一碗补药，交给厨房的医女熬制，可是姨娘，竟然派人在祖母的药里动了手脚。”
“可是姨娘不是一直在自己住处养胎？又怎么知道祖母给母亲送药的事儿？然后还能去插手？”云楚昕歪着脑袋，一副天真做派。“姨娘真的有这么厉害？”
李氏看到云楚昕来，就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容易办。
“昕儿，姨娘做的事情，自然有你姐姐与我来处理。”
“母亲说这话就是嫌弃昕儿了，玉姐姐才刚回府，不了解府里的事情，有昕儿在旁边帮忙，玉姐姐办起事来就方便了……”
云楚玉见云楚昕句句话都是坑，知道她今天一定要保她生母。
“我回府已经数月有余，对府内的桩桩件件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倒是今天这件事，四妹妹来得晚，并不清楚个中缘由。这些事情丑恶不堪，不适合妹妹观看，照顾四妹妹的都有谁？”
几个下人赶忙上前来行礼。
“你们是照顾四妹妹的奴婢，就应该多劝着点儿自己的主子，应以修德为重。”
云楚昕一直歪着头笑眯眯的听着：“玉姐姐越来越有长姐的风范了。”
听了这话，云楚玉也笑了：“身为长姐，就该有个长姐的样子。更何况，长姐如母，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姐妹两人说着话，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一屋子的下人大气不敢出，倒是月姨娘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
这时候，路妈妈带着一个小丫头回来了。
云楚昕看到这个丫头刚要开口，就被李氏抢了先：“路妈妈，这人是谁？”
“回夫人的话，这是月姨娘屋里的丫头，刚才奴婢奉夫人命取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丫头，坐在树下哭的厉害，奴婢听了原委，赶忙就把她给带来了。”
路妈妈抬头看向李氏和云楚玉，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心里已经明白了。
云楚昕也注意到这动作，看向那丫头的眼光里，就带了火气。
“你是章氏屋里的人？”李氏冷声问。“不在屋里照顾着，跑去路边哭什么？”
“奴婢……奴婢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这里有夫人和大小姐给你做主。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就行。”路妈妈说道。
“是。今天，有人来偷偷跟月姨娘说，老夫人让人给夫人送一副药。月姨娘听说了，竟然从自己屋子里拿出一包奇怪味道的东西，让人送去厨房，交给人熬药。”
月姨娘想要张口说话，却被路妈妈抢了先：“你听说月姨娘说那是什么了？”
“听到了，月姨娘说是什么胡人的胡迦紫河车。”
“紫河车不过是补身体的，有什么要紧？”云楚昕不在意的说了句。
“没错，既然这个不过是补身体的，你还这么害怕干什么，应该是学习月姨娘身为下人，对正室夫人的孝心才对。”云楚玉说着说着，反而笑了。
“如果真的只是加了一味不要，你肯定不会这么害怕，说，到底听到了什么！”李氏厉声道。
“奴婢……奴婢听到月姨娘说，要借这样东西让全城都知道，夫人……夫人……不能……生……”丫鬟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索性跪伏在地，抖如筛糠。
此时的李氏，已经气的眼里要冒出火来了。
云楚玉瞥向月姨娘与云楚昕：“人证物证具在，月姨娘还是不要抵赖了。母亲也会念在多年情分上，不会重罚。”
一听云楚玉还是要责罚月姨娘，云楚昕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她上前一步站到月姨娘跟前：“月姨娘有了父亲的子嗣，有着这重肚子，玉姐姐要打算如何责罚月姨娘？！”
逼上前一步，云楚玉也冷了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以下犯上，杖责三十。”
月姨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玉儿，章氏有孕，不适宜受杖邢。既然是祸从口出，就掌嘴一百下，以示警戒。”
“还愣着！还不快请月姨娘去院子里领罚！”
几个婆子应了是，就立刻上来拉起月姨娘，压去了院子里。
掌嘴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进来，云楚昕手里的手帕已经被她绞的不成形。
云楚玉冷眼瞧着这个妹妹，心里暗暗记下了什么。
伴着清脆的巴掌声，李氏在云楚玉的示意下，警训下人道：“今天的事情，是章氏给你们的前车之鉴。与这件事相关的人现在都在这里，我就把话说在这里了，谁要是敢说出去，别怪本夫人心狠。”
下人们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纷纷应是。
明白今天李氏终于重新立威，云楚玉和路妈妈心里，都落下了一块石头。
“姑娘没有看到，当时月姨娘吓得都差点尿裤子了！哈哈哈！”
回到李氏的住处，秋儿模仿着月姨娘的模样，逗着李氏开心。
“就属你调皮。”李氏笑骂着，目光一转，又看到一旁跟着笑的辛欣，又立刻止了笑。
辛欣察觉到李氏的情绪变化，赶忙跪下：“夫人。”
“母亲，辛欣以前在月姨娘那里是受了苦的。至于在我房里犯的事儿，她也是不得已。现在她对我很是衷心，您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云楚玉劝着。
李氏只能叹口气，让辛欣起来了：“今天看你做事，非常利落、也很忠心，以前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你就和秋儿一样在大小姐那里伺候。月俸一律相同。”
“谢夫人。”
说完了辛欣的事儿，屋子里一时沉默了一会儿。
刚巧此时九儿却笑着跑进来，抱着一大捧花枝问李氏：“夫人你看，这些花好不好看？”
“好看，你从哪里折来的花？不会又是趁花农不在，偷摘的吧？”路妈妈打趣她。
九儿一噘嘴：“当然不是。这是我求了兰儿姐姐半天，兰儿姐姐送我的。”
“兰儿？”云楚玉听到这个名字，奇怪的问。
“恩，就是侍弄花草的那位姐姐。”
“她不是叫月兰么？”云楚玉越发疑惑。
“兰儿姐姐原来的名字是叫月兰，可是后来月姨娘知道了，嫌弃兰儿姐姐名字与她的名字想重，犯了名讳。于是硬逼着兰儿姐姐改了名字。”九儿仿佛与兰儿关系很好，此刻说起来，就好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不甘心。
云楚玉思忖着道：“她不过是个姨娘，说起来就是个奴婢，竟然还敢说有人犯了她的名讳。母亲，这事儿你知道么？”
“这事儿从没听说过。九儿，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了。”
九儿想了想，接着说：“奴婢还记得，又一次因为兰儿姐姐的名字，还出了事儿。一日在花园里兰儿姐姐的娘亲叫她月儿，本以为旁边没人没关系，谁知被月姨娘正好听见，觉得兰姐姐娘亲不把自己当主子，狠狠虐打了一顿。送回去后没多久，人就没了。”
屋里众人听了都觉得心惊。
反倒是云楚玉一点不觉得意外：“以她那种猖狂的性子，倒像是她会做的事儿。”
“姑娘之前也曾问过关于月兰的事情，”辛欣想起来之前的对话，说道，“难道姑娘有什么打算？”
“你是想要把她收为己用？”李氏问道。
云楚玉与李氏对望一眼，明白李氏已经慢慢开始习惯了动心思。
“是。而且我看月兰那丫头，不像是会就此罢休的个性，”又对辛欣她们吩咐着，“你们平时多留心，别让她做傻事。她有任何举动，你们都立刻来回我、或者回禀母亲。”
“没错，一定要多盯着点儿。再过几日，就是你的归家宴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归家宴？
云楚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认祖归宗的日子。
“玉儿，玉儿，你在想什么呢？”
被云世关唤了几句，云楚玉才从沉思里回过神来，迷茫的问：“父亲喊我什么事儿？”
“你在想什么？连我刚才问你话都没有听到。”
云楚玉回话说：“女儿是觉得我们云府的侍卫太松懈了，父亲应该好好的调整下。”
“怎么突然想到想到了云府侍卫的事？”云世关夹了一只荷包蛋到云楚玉碗里，问道。
李氏一口粥举到一半，也觉得奇怪。
“昨天晚上在花园，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女儿猜是个小偷。可是我们那么大一个云府，竟然没有人发现。”
“你没有出声阻拦？”
李氏问了，看到云楚玉摇摇头才放心：“那些小偷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要是察觉被你发现了，难保他不会伤害你！”
云世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是应该好好整治下了。”
侍卫的事情说完，云楚玉问：“父亲刚才问女儿什么？”##### 深闺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