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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因为刚才云楚玉与辛欣的话都是低声说的,李氏并没有听到,可是却已经知道事有不妥。此刻见云楚玉把老夫人送来的药都给换了,更加揪起了心。
“母亲,这是我前几天让秋儿每天给我备下的药茶。我又加了些益母草汁,看起来和祖母送的药差不多。至于味道,离那么远,那个妈妈闻不出来的。”
把替换的药弄好,辛欣才去通知秋儿带那位妈妈过来。
李氏按云楚玉的嘱咐,先是赏了那位妈妈,然后喝下那碗药茶后,才放那人回去。
那人前脚刚走,后脚,路妈妈就带着方子回来了。
云楚玉对比着医书辨认了药方,的确就是普通的温补汤药而已。
秋儿送人回来,回禀说:“姑娘,好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李氏疑惑不已:“什么好了?玉儿,到底怎么回事?”
只留了几个心腹在屋里,云楚玉才问李氏道:“母亲,可还记得昨晚女儿跟你聊得心事?想要拿回云府掌家大权,母亲必须强势,必须绊倒月姨娘!月姨娘这些年作威作福、欺负母亲,母亲都一一忍让了。”
“昨天,女儿让她栽了跟头,本以为她会有所收敛,却是把她看的太善良了。”
“到底怎么回事?平日你做事,母亲都能看得明白,你我母女也可以相互配合,可是从刚才那药被送来,你就变得不对劲,母亲是一点都看不懂你刚才的所为了。”
“母亲可知道,刚才那是什么药?”
“不是普通的补药?”
明白母亲不懂药理,所以看不出问题,云楚玉叹了口气:“不是,那是被特殊处理过的紫河车。紫河车大家都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还有一种被用胡迦草汁,浸透七七四十九天的胡迦紫河车。”
“那是什么?”
“我说给母亲听,母亲听了,不要太过生气伤了身体。”看到李氏点头,云楚玉才继续说道,“这种药,是荒芜之地的蛮人学了中原医术后,自己独创的。功效没有什么用,可是只给那些没有生育能力的母畜用。所以,这药的名声非常不好听。”
“什么!”
李氏气恼的拍案而起,却气血上涌,头晕目眩之下,险些昏厥过去。
路妈妈几人立刻为李氏顺气。
路妈妈抹了抹眼泪,不知道是被刚才云楚玉提到的药气的,还是心疼李氏:“好在刚才姑娘已经给夫人喝了有护心血功效的药茶,不然夫人还不得……”
明白李氏听了肯定会气急攻心,云楚玉安慰了李氏两句,李氏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可是依然一口气堵在心口,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母亲,你一定要忍耐!”
“玉儿,这药,真的是你祖母送来的?”
云楚玉摇头:“不是,路妈妈把祖母送的药的方子求来了,我对比医术看过,就是最普通的补药方子罢了。”
“那这药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辛欣跪下回话,“奴婢已经查出了,负责熬药的是月姨娘身边,最得力的柳妈妈的人。”
“章氏!”李氏恨的抓紧了桌角。
“母亲,熬药的人是知道这药方的,她们如果胡乱说,传出去,对母亲的名声有损。到时候三人成虎,难免父亲会被同朝官员耻笑,就连母亲正室的地位,也会不保。”
“正室,呵,她章氏姨娘打的就是这主意。”李氏怒极反笑。
“姑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路妈妈着急的问道。
云楚玉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母亲。
如今月姨娘已经骑到正室头上来,李氏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再坐以待毙,她不开口提怎么做,就是要逼一逼李氏。
她知道,李氏是有能力与手段的,可是忍了太久,就连身边最信任的人都忘了这点,如今,一定要让李氏重新展现手段与能力,方能为以后与月姨娘夺权做好铺垫。
果然,经由此事,李氏产生了改变。
“辛欣,你让九儿去厨房,不管用什么方法,让那几个嚼舌根的失言,你再把她们给我绑了带来见我!”
“路妈妈,让你的人去查查,月姨娘把那恶心人的药都收在哪里。”
路妈妈激动的应了是,正要去办,又被李氏喊住:“等下,那人来回话之后,就不要让她再回月姨娘那里了,今天之后,月姨娘肯定会清理身边的人,你悄悄把她送去我娘家,免得被人下了黑手。”
等到路妈妈和辛欣都出去了,李氏才长出一口气,向云楚玉犹豫道:“玉儿……”
云楚玉立刻安慰:“母亲做的对。这件事,绝对不能有一丝的懈怠。”
李氏才放心的点点了头。
几刻钟后,九儿哭哭啼啼得被辛欣带回来了,后面还被绑着几个婆子。
李氏故作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过去厨房拿些点心,怎么绑了几个人回来?”
还是小丫头的九儿哭着跪下:“夫人让奴婢去厨房取点心,就听到这几个妈妈在那里说夫人的坏话。奴婢和他们理论几句,她们还骂我,幸亏辛欣姐姐来寻我。”
辛欣也将刚才的事儿复述了一遍:“夫人,就像小九说的那样,奴婢气不过,就喊人把她们给捆了,带来听夫人惩处。”
“谁给了你们这样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背后嚼舌头!”李氏怒斥。“来人啊,掌嘴!”
一顿巴掌下来,那几个婆子都脸颊红肿,有一个人嘴角还留下血来。
挥手叫停,云楚玉问:“你们确定,祖母送给母亲的药里,有用到什么胡迦紫河车?”
“奴婢不敢乱说。”本就不是忠贞性子的几人被打怕了,把什么都给说了,“是以前曾在一个旧医书上读到过一次。所以,才会知道那种东西。”
“我再问你一遍,是祖母,给母亲开的方子么?”
云楚玉的声音冰冷刺骨,让那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声音也颤抖起来:“是……是……”
“啪!”李氏猛拍桌子,喝到,“你仔细想清楚了!要是胡乱开口,小心你的脑袋。”
“奴婢不敢!夫人息怒!奴婢不敢隐瞒了,是柳妈妈派人送来的那东西。”
冷眼看着这个经不起吓得婆子,云楚玉不屑,让秋儿路妈妈带她们下去看管起来。
李氏也看不上那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没有骨气,才问了两句,就全招了。”
“这不正好,省的浪费我们口舌。”云楚玉扶起李氏,“母亲,我们该去月姨娘那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月姨娘的住处。
听到通报,月姨娘连忙迎到门口:“夫人和姑娘怎么来了?”
没有理会月姨娘,李氏带着云楚玉径直进了屋内。
环顾四周,云楚玉即刻令人搜查月姨娘的屋子:“给我搜,把那肮脏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玉姑娘这是要干什么!夫人你们要干什么!突然闯到我这里来,还让人搜查!我虽然只是个姨娘,可是却也给老爷给云府生下了长子长孙!你们凭什么这样羞辱我!”
“章氏,你也敢说,你是云府的一个姨娘,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暗算正房夫人!”
“!”月姨娘惊呆,没想到李氏会一来就戳破了她的计策。
不一会儿,路妈妈就拿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月姨娘一看那纸包,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
云楚玉仔细观察着她的面色变化,又闻到那纸包里散发出的特殊气味,就知道,这包就是那个胡迦紫河车了。
李氏看到那东西就恨得牙痒。
“这就是那个脏药?章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母亲送给我的药里做手脚!”
月姨娘那里肯认,口里高声喊着:“夫人这个罪名妾身可不敢认!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脏东西,要这样污蔑我!”
说完,就扬起右手想要对着路妈妈打下去,可是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
“我们进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拿,说我们污蔑你?月姨娘这样说谎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是当这满院子的人,都是瞎子傻子?!”
“玉姑娘说的严重了,妾身不知道夫人与玉姑娘,到底听了哪个小人的挑拨,竟然这么大阵仗的来妾身这里显威风!”
知道月姨娘哪怕是见了棺材也不会认账,云楚玉接过路妈妈手里的纸包,一层层揭开,露出了里面紫黑色的几块东西。
“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见到四姑娘云楚昕正站在门口。
“四妹妹怎么来了?下人们也没人来回禀。”
云楚玉瞪了秋儿与辛欣一眼,辛欣与秋儿立刻低下了头。
不知道这四姑娘,是从哪里晓得的消息,这么快就赶来了?!
“我本来是去看望玉姐姐与母亲的,可是却没见到,听人说是来了姨娘这里,我就跟着来了。”
云楚昕脸上笑的甜,一步一婀娜的走到云楚玉近前,就着云楚玉得手,闻了闻那东西,皱起了眉头,再一次问,“这东西姐姐从哪里弄来的?”##### 深闺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