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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牵着新娘来到了大厅之上,黄金面具人做在高堂之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面部表情。在大厅上的宾客是人山人海。鞭炮、吹鼓手,热闹非常。在表面的平静下暗藏着波涛。仿佛危海上的帆船,随时触礁。
赞礼倌高声地道:“一拜天地——”
月含羞蒙着红头盖,这一声是在催她的命。她想到了与醉哥哥的相识,在醉月心居里的醉酒,在客栈的无端戏弄。在山洞里的眼泪,在落日崖上的无情,在森林外里的绝望……有快乐的。有伤心的,她与醉哥哥的爱将永远封存。过去的种种即将在这一刻灰飞湮灭。所有的情感都将埋葬起来,连墓碑都不再需要。她要对最爱的狼牙说“永别”,一切都不能再回头。
“二拜高堂——”
月含羞的眼中已经含着眼泪,心痛得快让她窒息。从古枫影将她解下十字架开始,从她为了古枫影而学做人开始。从她知道古枫影曾经想利用自己是异族人的身份开始,从她被古枫影不再信任开始,一切都在瞬息万变中。古枫影对她的过分疼爱传得江湖沸沸扬扬。她多想再在古枫影的手臂上发泄一下,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必须对着古枫影宽阔的肩膀与手臂上大小不一的齿痕说“别了”。
“三——夫妻交拜——”
月含羞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在人前。她是要死在上古殿堂里的人,完全不需要与南门飞拜堂成亲。她这样做只是要断绝古枫影与醉哥哥所有的退路,让他们重新回到他们的正常轨道上。最后,她在心里说:“大哥哥,醉哥哥,我爱你们。我永远都是你们过去的媚眉与月含羞。”无论是否真的存在着预言,她终究还是会出现在上古殿堂的大门前。
“礼成——!送入洞房——”
“慢——!媚眉——!不可以——”古枫影突然从外面飞身落在了庭院之中。他风尘仆仆地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自从那次在邪神谷与媚眉一别,就四处寻找。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媚眉竟然在南门世家,竟然会跟南门飞成亲。倘若不是江湖传扬得沸沸扬扬,古枫影还真想不到。
只见古枫影的身影刚刚落在了庭院中,顿时所有的乐鼓之音都停了,全场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宾客都回头望着!早就安排好的一群凶神恶煞的护院,从四面八方地围了过来拦住了古枫影。
月含羞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她的大哥哥古枫影,她如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南门飞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月含羞,于是立即使了一个眼色给大厅外的管家。古枫影看着新娘的背影。他想上前,但是他动一下,周围那些打手就拦截得更紧。
古枫影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中,他一直都注视着他的媚眉。可是他的媚眉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哪怕对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都会惊讶地回头看一眼,可是媚眉却没有,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表示。古枫影深深地知道他伤害了他的媚眉,而且很深很深。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媚眉,大哥哥错了!大哥哥愿意相信你。请你千万不要嫁给南门飞!”
南门飞气愤的眼神,瞪着古枫影,旁边那些好奇的江湖人都在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起来。月含羞仿佛没有听到一样,麻木地站在那里,大红盖头罩在头上,她低头能看到的是自己的一双绣花鞋。南门飞使了一个眼色给媒婆,媒婆立即将月含羞送往洞房。
古枫影着急了,他不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媚眉嫁给别人。尤其是南门飞。他叫着媚眉的名字,可是无济于事。他终于拔出了剑!前庭的情势立即紧张起来。没有人注意高堂之上南门世家的真正主人——黄金面具人。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难道南门世家的老太爷就不出一声?他已经悄悄地进了内堂。古枫影打退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可是源源不断的有人涌出来阻挡着他的去路。庭院里血肉横飞,杀气腾腾。
月含羞被送进了洞房,南门飞跟了进来对她道:“娘子……”
月含羞用手止住他道:“你不用再多说了。我月含羞既然决定要嫁给你。就不会改变主意。除非是你害怕了,你后悔了。”
“不。”南门飞牵住月含羞的手,能听到她这样说感觉很满意,道:“我不会后悔。只是你曾经是古枫影最疼爱的妹妹。你还是去跟他说清楚为好。”
月含羞摇了摇头,道:“如果你让他进来,我就走。”说着,就想自己揭开头盖。
南门飞止住她道:“好,好。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好。我在这里等着。”
南门飞走的时候使了一个眼色给月含羞身边的媒婆。媒婆点了点头,就随南门飞离开了洞房。他大概不知道月含羞说的“等”永远是不兑现的承诺!从前月含羞答应等醉哥哥,可是她食言了。
月含羞听到门有上锁的声音。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动,依旧顶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边。洞房花烛,满是喜庆。可是在月含羞的眼中,任何的色彩都是灰色。能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但是他的心却异常地平静。
忽然听到门口的守卫倒地的声音,随后“啪”的一声,锁被砸坏。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门口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回殿堂的大门,好好给我看着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其中一个道:“执法长老,钥匙还没有收集齐全,这样会不会很冒险?六十年前……”
“闭嘴!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哼!”
其中一个道:“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六十年前发生的,太可怕了!”
“让你闭嘴没有听到是不是?”
“不!不能重蹈覆辙!”
执法长老显得很生气,似乎丧失了平常应该有的耐性。道:“既然你们不听话了,还留着有什么用!”
月含羞坐在屋里听到门外四个人的对话,其中三个就是当年认自己做主人的丑八怪。她听到屋外打得越来越凶,心里道:“他们三个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受人指使,编造了一套谎言来接近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阴谋,我究竟该不该相信人?也许谁都不该信任。”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将头盖掀开,并将风冠取下放到了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记得鬼点子曾经对她说过,只要到了南门家,就可以知道上古殿堂的神址。月含羞闭上眼睛之后,感觉到了。她的大脑接收到了来自地下的电波。这个电波一直向外发送着,从封印的那一天就等待着火凤凰的出现。它的存在已经有一万多年了。也许正是这样,不断有外星飞船接收此神秘信号,造访地球。
月含羞再次运用了她与生俱来的超能力——隐身术。她的身体可以隐形,可是身上的衣服就不能。当月含羞打开门的时候,黄金面具人正与三个丑八怪打得不可开交。庭院里的花草面目全非,周围的假山粉身碎骨。执法长老使出十层的功力狠狠地击向三丑。三丑并没有躲,硬是接下了这一掌。随着一声巨响,漫天的尘土。月含羞就这样从他们的身边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双方都被对方的掌力震得连退了三步。最前面的是跛子,他被黄金面具人的人掌力震得连连吐血。其他二人惊愕地见到,赶紧上前扶住。可是就在他们扶住跛子的刹那,“唰”的一声,跛子变成抽干的干尸倒了下去。他的铁拐“当”的一声掉在地上。高个子与矮个子惊恐地大叫起来,黄金面具人只是感到手发麻,狠狠地瞪着月奴。
“没想到一年时间,你们的武功进步得如此神速。哼!究竟是谁对你们胡说八道?”
高个子道:“你应该知道。”
黄金面具人一听,不用猜,除了喜欢跟他作对的鬼点子之外,还会有谁?只是月奴三使一直都是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听他的调遣,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去相信了鬼点子的话? 千古奇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