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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当初我与公子千方百计想将你复活,想复原聚魂石,所以我们翻看了很多典籍,有一本泛黄的古书上就记载有‘不忘山’这三个字,上面说不忘山是个地名,乃是一座神山,原是火神殿下遁世隐居的地方,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不忘山倒了。”
“你是说一座山?倒了?”白九兰奇道。
贺娇娘点头:“没错,这不忘山倒进了忘川河里,将忘川河一分为二,河水决了堤,到处都闹起了洪灾,导致无数生灵死亡,后又引发了瘟疫。更是生灵涂炭。”
白九兰想到那样的画面就不禁然地皱起了眉头。
贺娇娘见她似乎心有不忍,继续道:“如果那本书上记载的都是真的,不忘山真的倒了,那么他们为何还叫你回不忘山?”
“我怎么知道?”白九兰轻声说。
“难道他们不知道不忘山已经倒了?”贺娇娘狐疑道。
她的问题除了金池和银树根本没人能回答她,白九兰如今对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她低下头,继续批改手边的折子。
“据我所知,‘神’只存在于传说中,什么伏羲大帝、女娲造人等等,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些传说的真实性,更别提什么水神火神之类的,莫不是那两人合起伙来骗你的?”
白九兰没想到贺娇娘竟然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她无所谓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就靠娇娘去印证了,倘若我真的是火神……”
她若真的是火神,又如何呢?
白九兰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推卸道:“到时候再说吧。”
她这不端正的态度让贺娇娘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神”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她竟然根本不上心,这世间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站到她的起点,奈何她本身却根本不喜欢。
大约这世间之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的。
“我总觉得这些事情透着蹊跷,我会帮你好好查查的,”贺娇娘道。
白九兰心不在焉地应道:“阁楼的典籍你随便翻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贺娇娘:“……”
她感觉自己凑上来揽了个白九兰恨不得丢得远远的烂摊子,看白九兰面前堆积的那么多折子和她眼眶四周的青影,她都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打扰。
却听白九兰忽然问道:“手恢复得如何了?”
贺娇娘抬起手臂,试着动了动自己的五根手指,有两根手指完全动不了,另外三根也不怎么听使唤,她无奈笑道:“还得过阵子。”
“我会为你讨回来的,”白九兰平心静气道,“不会等太久。”
“我这点不过是小伤,你拿了那么多灵丹妙药给我用,再养一养就能完全好了,根本不足挂齿,”贺娇娘劝道,“你本该是无忧无虑的,不要总是沉浸在仇恨里。”
白九兰抬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瘦得不成样子,一双凤眼显得格外大。
她悠悠问道:“不心怀仇恨,何以为继?”
贺娇娘眉头一皱。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等你大仇得报之后,你就不活了吗?”贺娇娘简直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妖王若是知道你活成这副样子,你该多伤心多失望?你还是花样的年纪。这世间能有什么坎是你过不去的?”
白九兰不做声。
“我知道你对公子心怀不满,你恨他一次又一次地弃你于不顾,但是这个中缘由你却是清清楚楚的,当年你们大婚之日,魔族入侵,公子身为天族战神,难道能撇下数十万天兵的性命不管来跟你成亲吗?虽然他后来带水若彤到极渊疗伤的确不妥,但是你要知道,水若彤那贱人是因为公子才受伤的,公子对她是有责任的,后来你看到的画面也并非公子愿意的,而是水若彤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公子下了药啊,你怎么能全怪公子呢?”
白九兰面无表情地听她说。
贺娇娘长吁口气:“至于这次,天后已死,难道还不足以平息你心中的怒火吗?”
白九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夜无极修为虽高,却看不上那些勾心斗角,千年前若他没有带水若彤去极渊疗伤,而是选择来妖族找我,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而这次,若他保护好天后,防止水若彤在我们大婚当日作怪,我们早就顺利完婚了,我父王也不至于身死。”白九兰慢条斯理地说。
“他总是自以为自己修为高,能大杀四方,镇鬼神驱妖魔,从未好好想过要铺就一条康庄大道,任谁也不能耍出那些小心思阻止我们在一起,结果事事都不如意。到头来我还因为他给我的父王打开了死门,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贺娇娘急不可耐:“可是是你自己说他非救不可的啊!”
“是啊,他非救不可,所以我成功地救出了他,其余的,便算了吧。”白九兰道。
“光是你算了有何用?公子不会算了的,你明知他对你势在必得,就算你死了,他也会追到阴曹地府去。阿九,你心里是有他的啊,何苦如此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呢?”
白九兰深深地吸了口气:“无所谓了。”
贺娇娘觉得自己在与一头驴对话,就没见过白九兰这么犟的人,前面怪夜无极优柔寡断,让水若彤存了念想,如今怪自己给妖王打开了死门,不配得到幸福。
她将自己圈禁起来,处在一个怪圈里。
劝不动,贺娇娘想,只怕白九兰还得吃些教训才知道珍惜眼前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过去大半个月,贺娇娘整日跑阁楼,妖族的所有典籍都被她翻了个遍,她也没查到任何同火神与不忘山有关的只言片语。偏生金池和银树那两个货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贺娇娘根本不敢信任他们,只好自己偷偷地查。
大半个月过去,贺娇娘几乎已经放弃从妖族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午后,贺橙从海底城回来了。
贺娇娘和汐月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贺娇娘偏头笑眯眯地望着汐月道:“若是我那王兄不答应你们的婚事,我就亲自走一趟海底城,从小王兄就疼我,由我去说,他定会同意的。”
“这就不劳烦姑姑出马了。”贺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身后,她们一回头,就对上贺橙带笑的脸,他朝汐月扬了扬眉,优哉游哉地在汐月的旁边坐下来。
贺娇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好消息。
“你父王同意了?”贺娇娘问。
贺橙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门牙:“那是自然,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父王怎会不同意?他听说我给他找了个儿媳妇儿,兴奋得险些跳起来,一直不停地问我他未来儿媳妇儿长什么样子,人品如何,家世怎样。”
贺娇娘:“别把你嫂子的话硬塞给你父王。”
贺橙:“……”
汐月有些紧张地望着贺橙:“你父王不同意?”
“想什么呢?”贺橙安抚性地摸摸汐月的脑袋瓜,“没有的事,父王多年身居高位,乃是一族之王,自然是稳重自持的,虽然没有多问,却也没有反对,我提到你是姑姑身边的人,父王就让我改日带你回海底城。给他看看,多话的的确是我嫂嫂。”
汐月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
“阿九呢?”贺橙问道,“是不是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提到白九兰贺娇娘就觉得忧心,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说道:“自从你走后,阿九除了处理政务和修炼,又多干了一件事情。”
贺橙:“什么?”
贺娇娘满脸愁容地回答:“练兵,阿九只怕要有大动作了。”
即将有大动作的白九兰此刻就在教练场上,一身短打显得格外有精气神,负责操练的武将在教练场上来来回回地走。一边高喊口号一边不时地去瞅站在台上的白九兰。
武将脑门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这些天他们这位新上任的妖王每日都会到教练场来走上一遭,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有次她深夜突然过来,武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得险些尿裤子,后来才得知她只是突袭检查。
而很显然的,检查结果并不得他们这位新妖王的心。
妖族多年来隐居避世,族人过的都是隐居避世的日子,更别提什么战争不战争的,士兵们早就懒散惯了,早忘了军人该是什么样的姿态。
而很显然,他们的新妖王对军队的懒散十分不满,前日里就以他们将军玩忽职守的罪名将他们的将军拖出去杖打五十,那可是真真实实地打,他们将军的屁股都开了花,至今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见此阵仗,军营里所有人的士兵仿佛突然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冰水,活生生地被泼醒了,这两日训练时也逐渐有模有样起来。
武将一脑门的汗还没来得及擦,再转眼去看台上,他们的新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起以往军队里的安逸日子,哭笑不得。 三界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