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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跟随引路的小太监一路往慈宁宫去。
心里却想着方才想起的吴三桂的事情。倒底是什么时候,却想不起来,心下暗急也没办法,只怪自己当年历史不精,眼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沿着甬道往前走。
身边的宫女看宋昭一路无语,以为她是担心太皇太后责难,便她说些趣事逗她开心,小宫女声音清脆甜美,讲话风趣,宋昭知道她是好意,便也放开了心思。
很快便到了慈宁宫。往日一进门便见苏嬷嬷迎出来,今天却只是大太监通传进去,宋昭不明白却也不敢问,只亦步亦趋跟着进去,小心一些总没问题。
身边的宫女静静打起帘子,宋昭在门口稳了稳心神才慢慢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一阵淡雅的暖香扑鼻而来,暖而不腻,香而不妖,清清淡淡沁人心脾。宋昭不敢抬头,心里却叹道果然是皇家贵族,真有品味啊,前世那些香水都比不得这个。
眼角却扫到太后正坐着侍弄花草。亭亭忙道:“儿臣给太皇太原请安。”
太皇太后却没有为难她,只点点头,口里叫苏嬷嬷:“快给皇后看坐吧。”
宋昭却不敢随意,只又谢了坐,才让苏嬷嬷扶着坐在太皇太后边上。 这才打量起来。太皇太后那花养的极好,枝叶繁茂,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看着很有生机的样子,开着几支或红或粉的花朵,正散出淡淡花香,亭亭立在绿叶间,别有一番风致。宋昭看着也喜欢,笑着夸道:“皇祖母这花养的可真好。花开的这么多,皇祖母一定费了不少心力。”
太皇太后穿着石青素面常服,只裙边袖口滚着同色香草纹,不显山露水,却隐隐透露出皇家的低调大气。
宋昭其实是很佩服这个太皇太后的,她有头脑聪慧,胸襟又不输男人。但是现在做为玄烨的皇后,宋昭有点怕她。不知道她今天叫自己来倒底是有什么事。
太皇太后眼光溶溶,只是笑着说:“皇后今日气色不好,可是有什么心事?”
啊?宋昭不由得伸手抚了下脸,这也能看出来?嘴上却没说:“没有啊,可能夜里没有睡好。”
太皇太后听了便收了笑意。“皇后可知道前朝宪宗的贵妃万氏?”
宋昭有些不解,怎么好好的说起前朝后宫?忙在脑子里搜索起来,前朝,万氏,贵妃……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个万贵妃吗?
从前读史书,记得曾读到过,明朝的宪宗有个万贵妃,她陪皇帝一起长大,皇帝也几十年独宠她,万贵妃容不下其他女人的孩子,皇帝也由着她,为了她差点废后,还多次责罚了阻止立万贵妃为后的大臣。
太皇太后看宋昭点头,便接着说:“那万氏,惹的后宫前朝混乱,皇家子嗣艰难。皇帝是一国天子,毕竟不是普通百姓,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你是皇后,更要识大体,多劝皇上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大事啊。”
宋昭听完太皇太后的话,瞬间感觉一阵心寒。这些日子与玄烨温情脉脉,朝暮相对,早忘记了这是清朝,不是前世。皇帝有权利三宫六院,也有义务平衡后宫。只是想起他清俊的微笑,眼光熠熠的专注看着自己,真的无法想象这份深情再给别人。心里便有些钻心的难过。
可太皇太后既然挑明了,又不好随便应付。宋昭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低头不语。
太皇太后知道她不情愿,却转了话题,说起自己养的几盆花来。
“皇后看我这些花,每一盆都用心照顾才得以开花。”
宋昭听她以花说教,心里更加无奈。道理她都懂,只是这个皮囊里却是个现代的灵魂。如果真的是昭容可能就会是历史上那个贤后了。可是来自现代的感情观,却真的很难做到这些。嘴上也只能应付道:“儿臣明白,还请太皇太后放心。”
太皇太后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一下子就说服她,也只是放下这个话题。问起索尼来:“你祖父年迈,近日身体如何?”
宋昭还在想她刚才用万贵妃点自己的话,嘴上顺口道:“多谢太皇太后记挂,祖父年事已高,但身体还算康健。只是也有些时日没有见他老人家了。”
太皇太后知道她想家人,可身为后宫女人却不能随便出入皇宫。只是笑着点头,“家人安康,便是最好啊。”又招呼宋昭吃点心。
宋昭看着苏嬷嬷端来的点心,心里暗赞做的精巧。细釉的白瓷浅盏里,小小的点心做成梅花样酥,黄蕊红瓣,梅香阵阵勾人食欲。正捏了一块在手里,就听太皇太后道:“你祖父年事已高,应该是盼着你平安喜乐的吧?这后宫的女人来来往往,如花开花落,外人看着花团锦簇,真正能关心你有没有幸福的,也只有亲人啊。”
宋昭心里明白,现在鳌拜还没有倒,他专横揽权,前朝也没人敢惹,祖父年迈,在前朝日子也不好过,步步为营避其锋头,现在时候未到,家人还要顾及她在后宫的是否平安。玄烨呢,前世只知道他是千古明群,现在才明白他年少时过的这么不容易,他是少年天子,登基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朝政却不在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吴三桂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提醒着她以后的艰难,宋昭心里不由心疼起他来,别人穿越都混的风生水起,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各种悲催。太皇太后现在步步紧逼,心里便也有点气,语气上也有些带了出来,当即回了太皇太后说:“儿臣明白太皇太后的苦心,祖父从来都希望儿臣与皇上同心同德。”
太皇太后见她这样,也不多说,看天色不早便叫苏嬷嬷送她出去。
宋昭便行礼告退,起身出门时回头看去,只见太皇太后稳稳坐着喝茶,动作沉稳,面上一片宁谧,叫人看不透她心底所想。宋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 清穿之皇后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