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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河没有应话,白琦也觉得无趣,才对着符清道尊说道:“道尊,先前谬一提到了如何破门……”
他将谬一之言一一道来,江安河想起身打断他讲话,却被等在一旁的侯晓一脚踢中心窝,痛得只能萎靡地蜷缩起来。
江安河缩在一旁,也没喊疼,心想师尊对我如何还用得着你个叛徒来说吗。
符清道尊听完白琦的话,眉头才舒展了一些,他看着剑阵中的人,虽然剑阵护住了他们,却也相当于困住了他们,谁敢承受走出剑阵后的攻击?
符清道尊沉吟片刻:“既然是要唤醒他的意识,那术法攻击便是没用的了。”
他吩咐白琦:“你去将心魔引种入魔门中。先试一试。”
白琦领命而去,江安河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原来师尊身上的心魔引就是白琦下的手。
可谬一曾说他唯恐魔门生出邪心,这心魔引一种下,谁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
江安河挣扎着坐起身来。无奈修为低下,拦都拦不住白琦。
旁人也不把他当回事,倒是侯晓一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地盯着他,这会儿看他起身,又想过来踢两脚。
江安河都要无语了,大兄弟,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大家都是在社会主义的光辉下长大的,按理说侯晓应该明白这事有多严重啊。
他只好往旁边躲了躲,却引起了符清道尊的注意。
“江安河,”符清道尊换出和蔼可亲的神情。对他说道:“你的资质是难得一见的天赋道体,却被岑子越这厮给耽误了,不如就趁此转投本尊门下,如何?”
当然不如何,江安河在心里疯狂摇头,面上却不敢露出来,他不像出言挑衅的林业般有保命绝招在手,这会儿要是表现出对师尊的忠诚不二,指不定就被喜怒无常的符清道尊打杀了。
侯晓在一旁沉着脸,几番想开口说话都忍住了。
江安河只能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他说:“说实话,我也觉得跟随您比较有前途,您修为高深,见识宽广,远不是常人所能比的,但是……”
话不说完整,自然会被人自行补完。
符清道尊什么人,他是修真界第一人,在他心里,的确觉得没有什么人能拒绝自己,当然了,岑子越那群人在他的想法里,不过是一群不能理解自己伟大宏愿的蝼蚁罢了。
江安河没把话说下去,符清道尊脸色反而缓和了一些,也不知他给江安河找了哪些理由。
江安河偷偷地观察了一会,才低眉顺眼地站起身来,侯晓想过来揍他,却被符清道尊拦住了:“既然如此,待此间事了,本尊便将你收为弟子。”
江安河挂上一个堪称乖巧的笑容。却没有应话,但这在符清道尊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白琦将心魔引植入魔门后,又回到符清道尊身边,他听了个尾巴,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向符清道尊说道:“道尊,心魔引已下,只是魔门构造不同常人,恐怕要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符清道尊点头“嗯”了一声,又看向剑阵中的人,眼中杀机尽现。
这一眼看得江安河心惊胆跳,想必符清是觉得既然血祭无用,那也不用留着那一群违逆他意思的修士了。
只不过剑阵一时半会还破不了,众人仍在商量对策。
有的人这会儿拎不清,不懂得要先对付外敌。反而把矛头对向岑子越:“岑道尊,你这就不厚道了,既然知道白琦是内应,为何不先除掉他?现在他打伤了一个斩玉宗的弟子,剑阵不全,我等岂不是危在旦夕?”
岑子越还没回话,杜杰就忍不住了,本来出了白琦这事他心情正暴躁着,现在一听这话就马上说道:“怎么,我们掌门是能未卜先知吗?白琦若不是此行懒得遮掩了,谁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他平日里也没少去各位门派中作客吧?”
杜杰看了一圈,盯着那人又说道:“斩玉宗的人都没说话,用不着旁人来替他们的弟子叫屈,刚才把人救回来的是谁,难道是你吗?”
那人被噎住了。也没敢再说,岑子越这才说道:“此事是本尊大意了。如今最要紧仍是要拦住符清道尊,事后诸位若要追责,届时再说。”
他这么说也算是先把人的嘴堵住,谬一看着白琦去往魔门旁边,急忙说道:“白琦方才听了那番话,若是他对魔门动了手脚,唤醒其中沉睡的意识,那就糟糕了。”
隔得远,没人知道白琦做了什么。只是凤栖楼的人联想到先前岑子越所中的心魔引,心里都有了猜测。
剑阵外还有符清道尊等人在虎视眈眈,为了维持剑阵,岑子越安排修士们分批次去给剑修们输送灵气。
如今两方人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魔门上,均是在等待它发生某种变化。
岑子越与江安河遥遥相望,见徒弟神色如常,没有过多慌乱,岑子越的心里也安稳了一些。
他趁人不注意,指尖一捻,搓出了一道细小的金光,金光飞速地蹿出了剑阵,眨眼便没了踪迹。
魔门前一时寂静无声,气氛凝重万分,江安河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符清道尊身后的弟子们。其中大部分都是乾元宗的弟子,还有一些是其他散修长老带来的,他们穿着制式不一的法袍,扎堆地挤在一起,旁人一眼过去会以为他们被乾元宗弟子排挤了。
除了符清道尊和他身边的几个长老。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麻木的冷漠,隐藏在冷漠之下的却是疲惫和不为人知的恐惧。
看来不是人人都心甘情愿地想跟着符清道尊搞事啊。
江安河摸了摸下巴,眼角瞄到有个人影凑了过来,他转头看到了白琦。
不知是不是往日里的相处太过和谐,即便此时身处敌营。江安河下意识地觉得白琦并不会做出什么事情,但江安河对他也没好脸色,甚至送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他。
“你在看他们?”
白琦没有开口,声音却凝成一线送入江安河的耳中。
江安河微微偏头,又听他说道:“别看这里人挺多的,那些不跟随符清的弟子,已经被关押起来了。跟来的这些人,无非是不敢反抗符清,又心存侥幸地想着万一魔门开后,真的能修为大涨。”
江安河心想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方才还对着符清道尊表忠心,现在话里话外又在抨击符清手底下的弟子们。
你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员?
江安河和他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其中还夹杂了一点疑惑。
白琦却不再言语,江安河只好看向别处,一下子就对上了侯晓的视线,对方的眼神过于复杂,但可以肯定还是厌恶占了上风。
江安河是真的搞不明白侯晓到底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在游戏中的门派修为大比中抢了侯晓的名次?但是讲道理,侯晓最后连第三都没混上,总不能全怪他吧?
江安河虽然在修为大比得了岑子越青睐。借此入了修真界开始修炼,但侯晓自己也拜入了乾元宗,怎么看也是前途光明。
当然从眼下的境况来看,只怕谁的前途都不太光明。
江安河正兀自想着事,却忽然觉得地面一颤,周遭的树木都摇晃起来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那扇巨大的黑红色魔门仿佛活了一般,每一条经脉、每一片肉块都在抖动伸缩,仿佛是要在魔门上用血肉组出什么图案一般。
江安河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等到四周不时传来呕吐声和惊呼声时。他就明白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魔门中传来一声浑浊模糊的咆哮声,人们才开始窃窃私语,江安河这才又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魔门上的血肉汇聚在一起,拼出了一个人脸,跟江安河在游戏中见到的那副面孔有七八分相似。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惊,后知后觉地品出了几分端倪。
如果说游戏工作室是在符清道尊的掌握之中,那仙魔大战的剧情是谁放进游戏里的?无论是谁看过那段剧情,都会对朱诀周夕心生怜悯,对强迫朱诀殉道的符清道尊只剩厌恶。
而且当白琦说需要唤醒魔门意识时,符清道尊也好像完全不知当初封印落成后魔门上曾现出人脸一般。
江安河想了一圈,只觉得迷雾重重。
再观符清道尊,他与那些被魔门人脸恶心到的弟子不同,他双目放光,极度亢奋的神情硬是将其天人五衰之症缓解了几分,他的眼中看见的不是正在苏醒的魔门,而是即将坦荡无比的仙途。
符清道尊脚步微动,转眼就到了魔门前,他朗声道:“吾徒朱诀,你可还认得为师?”
周围的人又安静了,他们都看着魔门,在等待着这个庞然大物的回答。
就连剑阵中的人也没了声响,谬一紧张地盯着魔门,他想知道,如今醒来的到底是不是朱诀。 游于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