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灭族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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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惊慌失措的众人,花千窈衣衫整齐,神态安详,十分端庄稳重的朝花应坤一福,“回父亲,女儿也不知道大姐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刚刚翠枝一推门,就已经是这一番光景了。”
花应坤又问翠枝,“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把大小姐为泄私愤,与她串通合计,偷偷将能使人浑身奇痒长痘的刺粉洒在了二小姐闺房里,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了?
杨氏也冷静下来,一脚踹上她心窝,“你倒是说啊!”
翠枝生怕说错话惹火烧身,爬起来磕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大小姐的安危,等大小姐清醒过来一切都好说了!”
杨氏一想也是,要是纯儿有个什么好歹她可怎么活?忙急切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大小姐扶到房里!去请大夫!”
临走前恶狠狠剜了眼花千窈和白氏,“你们给我等着!”
花应坤看到白氏的脸色柔弱苍白,楚楚可怜的倚靠在月嬷嬷肩头,比起母夜叉似的杨氏不知惹人怜惜了多少倍,遂好言安慰道:“你好好歇着吧,不要太过担忧了,有我在没人敢把你们怎么着!”
白氏轻声细语道:“老爷也快回去歇着吧。”
花应坤看了眼花千窈,愈发觉得这个平日里不曾放在眼里的庶女行为处事有名门之风,又多加关怀了两句才离开。
一场闹剧搞得家里鸡犬不宁,眼见黎明破晓,花应坤强撑着精神等待着前来出诊的第五位名医诊断结束,资历丰富的老大夫挎着药箱踱步而出,摇头道:“请恕老夫直言,刺粉有药可解,被潮虫叮咬也是小病一桩,难就难在刺粉挥发在空气中,沾上了皮肤,此时有潮虫趁虚而入,大面积啃咬,两毒相撞,虽不会危及性命,但必然会留下疤痕,老夫无能,请大人另寻名医吧。”
内室里,花素纯已性命无虞,正披头散发,状如疯癫的摔房间里肉眼能见的一切摆设物件,劈里啪啦砸个不停,嘶喊道:“庸医!都是一群没用的笨蛋!都在胡说!我身上怎么会留下疤痕呢!这样我还怎么有脸见人!都在骗我!”
几个丫鬟左右围攻,好不容易将花素纯挟制住,杨氏一把抱住她,心肝宝贝的叫着,“纯儿乖,你放心,只要有娘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娘一定会找人治好你,你永远是皇城下的第一美人。”
花素纯安静了些,似乎想起了什么,意识散乱,撕心裂肺的喊道:“娘!是花千窈那个贱人!肯定是她害我!快去找人杀了她!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好,好,纯儿乖,娘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杨氏脑子里瞬间想了一百种把花千窈弄死的办法,皱纹暗生的双眼暗芒隐现。
花素纯又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拼命推搡陈氏,“娘快去!现在就去把那个贱人杀了!”随手抄起地上一块碎瓷,用力掷去。
花应坤前脚刚进门,就被飞来的利器砸个正着,额头上顿时破了个口子,他捂着头怒不可遏,“孽障!你也敢谋杀亲父了?瞧瞧你哪里还有半点小姐的样子,和外面的骂街泼妇有什么区别!”
花素纯被向来溺爱她的父亲骂懵了,缩在陈氏怀里怔怔地一动不动。
珠帘颤动,花千窈莲步珊珊而来,看到花应坤吓了一跳,“父亲怎么受伤了?”
花应坤满脸疲惫的摆手,还是决定维护嫡女的尊严,“不碍事,你怎么来了?”
花千窈面带担忧的望着花素纯,叹息道:“我实在放心不下大姐的病情,就来看看,听外面的丫头们说大姐脸上身上要留疤了?”
一听留疤两字,自恃美貌的花素纯又立马疯了似的扑腾起来,杀猪似的哭号响彻,全然没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样子。
花应坤听得耳膜生疼,吩咐下去,“把大小姐给我绑起来!嘴巴也塞上!疯疯癫癫的,传出去成何体统!”
几个家丁得令,立即上前架起杨氏,三下两下就完成了命令。
耳根子刚清净了不少,杨氏又哭喊着扑上来,“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纯儿?”
花应坤看见杨氏那身臃肿的肥肉就倒胃口,侧身一闪,胁道:“难不成你也想被绑起来冷静冷静?”
杨氏立马老实了不少,只是目光如针,一直在花千窈身上转悠。
花千窈神态闲闲,“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试试,或许能修复大姐身上的疤痕。”
花应坤迫切道:“什么办法?”
花千窈讳莫如深的一笑,“父亲无需多问,只要给我一万两银子,我保证最迟今晚就能求来良药。”
花应坤有点怀疑她话语中的可信度,肉疼的迟疑道:“一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杨氏也开始急病乱投医了,要是这死丫头拿不来药,看她怎么拿捏!忙求道:“老爷快派人去账房支钱吧!再晚些咱们纯儿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花应坤瞥着杨氏,冷漠道:“管家不在,不好入账,这些年你也里里外外吞了不少私房钱了,也该拿出来贴补贴补了,纯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被他当众戳穿,杨氏面红耳赤,可又不能推辞,忙吩咐丫鬟取银票去了。
......
主仆两人坐上马车往城南雨花巷的方向去,小梅心中十分不解,忍不住问道:“大小姐自食恶果,咱们为什么还要救她?”
花千窈正闭目养神,“为了能更好的在花府立足脚跟。”
小梅不太懂,又有些忐忑道:“名医们都手足无措,咱们靠这一万两银子真能换来良药吗?”
她忽然睁开眼,双眸清亮慑人,“这一万两银子自然不能,不过这朵玉兰花却可以。”她素白手指间正把玩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兰。
小梅愈发觉得脑子不够用,一朵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玉兰花怎么可能比一万两银子还要金贵?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目的地,两人下了车,只见眼前是一方僻静萧瑟,绿木葳蕤的庭院,门口有个拿棍子的家丁把守。
小梅上前道:“不知贵主人可在府上?”
家丁一瞟她,横起棍子,“我家主人可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好大的口气!小梅气不过,正要理论一二,被花千窈制止了,她颔首淡笑,将那朵奉上,“烦请转告贵府主人,就说皇城的玉兰花才刚刚绽放,南疆的木兰花早就枯萎了。”
家丁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小姐稍等。”接过木兰花就匆匆跑去报信了。
满院花香袭人,异草吐芳,家丁十分客气的为主仆两人领路,穿过一道游廊,只听到前面一阵琴声淙淙流淌。
家丁拱手道:“我家主人就在那里,小姐请便吧。”
一墙绿藤缠绕的影壁边,有位身穿白衣,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抚琴,琴声如悦耳清泉。
花千窈以诗和曲中意,“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琴弦‘铮’的一声断了,乐曲戛然而止,老人回过头,那是一张满脸沧桑却精光抖擞的脸,声音亦喑哑暗沉,“我看小姐长在皇城,应该不曾见过南疆遍地盛开的白玉兰。”
花千窈浅笑,开门见山道:“见不见过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能帮乐伯报灭族之仇,重回故地。” 神医庶女:邪王娇宠小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