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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慢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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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知县生的清瞿正直,约莫在不惑之年,蓄长的山羊胡须却显得他有几分威严。

  苗招娣心里惴惴,纵然听周平对王知县是一派夸赞,她心里还是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惹来杀身之祸。

  “民女苗招娣,拜见青天大老爷。”

  苗招娣刚要行大礼,就被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拦下了。

  妇人生的貌美如花,肤如凝脂,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头上只有一根玉簪子装饰,素雅可人。

  苗招娣心里啧啧惊叹:好一个美人啊!

  此女子正是王知县的夫人,杜员外家的千金,杜氏。

  “老爷,先前我还不信,以为钱夫人同我说玩笑话,没想到苗大夫果真是小小年纪,竟生的如此聪慧伶俐,容颜怡丽。好一个标志的美人儿!”

  苗招娣小脸一红,忙谦虚道:“夫人过誉了,草民不过蒲柳之姿。”

  杜氏掩唇一笑,拉着苗招娣就要入席,苗招娣紧张的看了一眼钱夫人,见钱夫人对她点点头,这才安心坐下。

  “你不必紧张,今日冒昧请了苗大夫上门看诊,属实不得已。”杜氏淡笑着说罢,眉眼间这才露出一丝愁容。

  苗招娣忙顺着话问起:“夫人别着急,能否让我先瞧瞧小公子?也不知公子是何病症?”

  杜氏提起儿子的事情,一边让人去把王念带来,眼角便有些泪光的同苗招娣道:“我儿先天不足,乃是我早产而生,从小便身子虚弱,纵览名医,吃了许多药,却不见成效。去岁年关,他忽然察觉腹痛难耐,腹急数次,直到人虚软无力,才堪堪作罢。”

  “后来呢?服药后,可是有缓解?”苗招娣眉头一拧,心中有些猜测。

  “他吃了几味药,却总不见好。今年年初,我夫君还想带念儿去京城求医,只是路途遥远,念儿又感染了风寒,此事便一拖再拖。”

  苗招娣很不赞同:“汇丰镇地势偏僻,想要寻求名医,倒是有些费力,妇人不该拖的。”

  杜氏脸上全是后悔:“正是!直至半个月前,念儿腹痛渐增,却一直无法根治,我和老爷实在没有办法,听闻苗大夫妙手回春,这才冒昧打扰。”

  苗招娣忙羞赧道:“夫人言重了,草民有幸为小公子诊治,那是草民的福气。”

  正说着话,一个气度不凡,却身形瘦弱的小男孩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爹爹,咳咳,娘亲。”

  王念生的清秀稚嫩,与王大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颇有风骨,约莫十岁年纪,身量却是不足。

  瞧他眉眼泛着青色,眼底乌黑,目光黯然,肤色暗淡,显然睡眠不足,营养贫乏,确实有不足之症。

  “念儿,快来让这位神医瞧瞧。”杜氏掖了掖眼角,冲王念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来。

  王念乖乖的上前,只是面色里却看不出有几分期待。

  显然,对于看诊,王念已经习以为常。

  王念一靠近,苗招娣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心里顿时生起几分怜惜起来,这般小的年纪,却从小泡在药罐子里,任谁都不会好受。

  苗招娣藏起自己的这些小心思,把起脉来。

  脉象时而虚浮无力,的确有先天不足。

  “夫人,请小公子躺至榻上,我要为他做一番检查。”

  杜氏愣住,却还是让人照办。

  王念有些不耐烦的躺下,目光有些灰暗。

  苗招娣掀开他的长袍,十岁的王念早就有了男女大防的意识,苗招娣又生的娇小可人,一时间王念是又羞又恼。

  “你这是做什么?”

  苗招娣尴尬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王公子放心,我是医者,只是做一些必要的检查,为你确诊。”

  “可……可,你一介女流之辈……”王念臊红了脸。

  苗招娣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十三岁的身体,二十多岁的思想,真是让她有些转换不过来。

  “王公子,你可知道,大夫面前,没有男女避讳?何况,我只是检查一下腹部,你不必紧张。”

  说罢,她伸手开始触诊起来。

  肝、胆、胰、脾都没有触摸级,她又将四指并拢作沉浮触诊,一边问:“这里可痛?”

  王念紧抿着唇角,闷闷道:“不痛。”

  苗招娣按着逆时针触诊了一番,直到右下腹触诊之时,王念才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苗招娣心里有了个底,为王念盖上衣物,冲一旁傻眼的杜氏和王知县道:“公子应当是慢性阑尾炎。”

  “这是何病!可有医治方法?”

  杜氏和王知县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苗招娣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才道:“此病乃是慢性病,需要长年累月的吃药,控制病情才行。”

  杜氏身子微倾,眼里蓄满了泪水:“难道就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么?”

  苗招娣张了张嘴,“手术”二字显些就要张口,可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这个时代医疗环境这么差,也没有抗生素之类的,可以抗感染,术后感染的几率非常大,而且她要做手术的话,单单就说器材,便十分费力。

  想要在这个时代做手术,简直痴人说梦。

  纵使她是医学天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可是,慢性阑尾炎不手术,王念身体底子差,恐怕拖不了多久,便会一命呜呼。

  苗招娣心里涌起一股深深地无奈,甚至有些难过。

  “大人容草民想想,先按着草民的方子抓药,缓解病症。”

  王知县和杜氏看出来苗招娣话未说全,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难不成,他们的儿子没救了?

  “犬子的病,一切就看苗大夫的了!”王知县神色灰败,有些沮丧道。

  苗招娣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客气道:“大人先按着我的方子去治,至于根治,待我想到办法,再同大人细说。”

  王知县心里却是有些不信,如果真有办法,苗招娣又怎么会躲躲闪闪,闪烁其辞?

  苗招娣看出来王知县眼里的不信任,却也不敢直言,只道:“大人,草民也不敢保证能够医治好公子。先吃下两剂药,控制病情吧。”

  说着,便让人代笔写下了方子。 农门喜事:神医娘子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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