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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哪了?”神树开口问道。但是因为神树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显露真身,所以声音只是从空中遥遥传出,仿佛是来自天上的呓语。
“你不是知道吗?还问。”神树向来严肃而神秘,从不说多余的话,有时就算是必要的解释如果没有被问起,它也不会说。但是史安澜,就喜欢逗这种类型的“人”玩,逼得对方不得不说话。
“你不是已经与初家断了关系,今后再无瓜葛?若你心中并不真是那样想的,我恐怕不能完全信任你。”
“说的就好像你现在就完全信任他一样。”有史安澜在的地方,臧叶也必然在。听了神树冠冕堂话的废话,臧叶不由得嗤笑道。
“信任是需要培养的。是你们没有给我信任你们的理由。从我的领地中把我的宝物抢走的人,我竟然还与你们谈合作,这还不能说明我的大度吗?我已经做出了表示,若想进一步加强我们之间的信任。你们是不是也需要做出一些努力?”
“没错,你说的很对。因为你控制不了我们,所以不得不和我们合作,这件事情我们非常清楚,神树大人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们了。我们的合作就只是交易而已,你告诉我们我们想知道的消息,我们给你带回来你想要的宝贝,其他的时间。你就不要管我们去哪了好吗?如果你再问东问西,大不了就是让臧叶与你切断联系,这于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如果你不满意我们的态度,不如回头去找苏家,如何?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非常乐意继续与您合作。”史安澜说的没错,神树控制不了他们,但是相对的,以他的现在的能力也没办法把神树怎么样,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都不能凌驾于谁之上彻底占据上风。也就只有这样的两方,才能达成真正的交易与合作。
史安澜不提起苏家倒还好,一提起苏家神树就生气,若不是他们,自己也就不会一度失去神镜。幸好那个神木使够傻,被他教育得比较成功,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将神镜给它抢了回来,不然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外界都在寻找它,还有那个苏鸣,也对它倒戈相向倒打一耙,和其他人一样想把它揪出来。
不得已,它才和找上门来的史安澜与臧叶两人合作。史安澜与臧叶,他们两个人极端特殊的情况使他们已经突破了人类自身的桎梏,再也不会有人比他们更强。这样的人做伙伴自然比做敌人要好。而且他们能凭自己的能力找到它一次,就完全能再找到第二次第三次。神树逃也逃不掉。世界就那么大的地方,它又能逃到哪去。
眼看着打了一棒子,神树有点不高兴了,臧叶赶快递上一颗甜枣:“我们刚刚去初家老宅,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想去帮哪一方,只是去观战的,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我们能为方元做的。”
“怎么?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欠的人情?”臧叶给了个台阶,神树顺势便下了。
“本来与我无关,我去不去也无所谓。但既然顺路,就顺便过去看一眼。几年前方家发生的事,神树大人不知道?”
“方家……他是当年的幸存者?”神树有自己特殊的渠道来探听世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消息它都感兴趣,但关于上古神物宝物的事情,神树一定知道。
“没错,‘无相沙’最后一次出现并且被人使用,就是在他家。如果不是这次初泽良叫我去初家见到了他,我也不知道方家竟然还有幸存者。所以我为什么要救方元一命,神树大人想明白了吗?”
神树要是能自己想通,也就不会一直问了,眼见着史安澜又要说一半藏一半吊胃口,臧叶偷偷白了他一眼开口替他把故事讲完:“当初害了方元一家的‘无相沙’,就是被史安澜找到养育成熟的,所以虽然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但是方元家的惨案与我们也有些联系,所以就顺路去关照了一下。以后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显然神树并不关心江湖上的纷争,所以并不知道他与史安澜之间的事,臧叶也就顺势将其瞒下没有全部都讲给神树听。
“那好,既然是这样,我就相信你们。”
史安澜在心里说了一句“爱信不信”,之后问神树:“所以这一次神树叫我们来。是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之前所说的我已经全部整理好了,这是目前我所掌握的所有宝物的消息,包括它们都曾经被谁拥有过被谁使用过,最后一次出现,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全部都在这上面。你们拿着这个清单,去查清楚所有‘上古遗物’的所在,如果有机会,就将它们取走,如果有难度,我们可以事后慢慢谋划。现在最重要的第一点,就是查清楚它们都在哪。”神树说着。从天空中轻飘飘落下一片蒲扇大的树叶,上面详细地写着神树所说的这些内容。
“没问题,您就在这等着瞧好吧。”
臧叶接住叶片大略地看了两眼,就先将它收入了怀里:“这是您想要的东西。那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呢?”
“等你们回来了,我就……”
“神树先生,不先给点甜头让我们尝尝吗?如果我们消极怠工,反正我们也不想收集什么上古遗物。耽误的还是您的时间。”史安澜打断了神树的话——这种没礼貌的事情向来都是他做,臧叶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中有礼貌的那个,“反正我们无所求,现在在做的事也不过就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生活不至于太无聊。我们刚刚才给您讲了一个故事,您也给我们讲一个,好不好?”
“……你们人类所谓的‘血脉天赋’,并不是你们自己天生就有的,是后来人类崛起我们这样的生命形式衰落的时候,我们中的某一位赋予人类的,之后其他人也效仿它的做法,这才让你们有了现在这么多种类的血脉天赋,甚至偶尔还能自己变异出原本没有的新种类。”
“是你们中的哪一位?”
“故事讲完了,等你们回来再给你们讲下一个故事。”
史安澜和臧叶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神树的任务离开了神树境。
“神树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呢?真以为我们连这些都不知道。”一走出神树境,史安澜就阻断了臧叶与神树之间的联系。开始抱怨起神树来。
“神树的作风一直都是这样,你打算跟它合作的时候就应该想好能不能忍受它的这种行事风格。”臧叶脸上挂着淡笑,无情地嘲笑史安澜。自从他们开始与神树合作,史安澜就对神树感到非常不满,见一次就要骂一次,一次要骂上很久。但是神树毕竟是现今唯一存活的上古神物,只能与它合作。
“它把我们当傻子,就不能怪我们去搞它了。”史安澜冷哼一声。伸手找臧叶要神树的笔记,“这上面有记录‘无相沙’的消息吗?”
“上面写着,‘无相沙’一直为‘无相岭’所有,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六年前的方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内容了。”臧叶从怀中取出叶片交给史安澜,又确认了一遍他刚刚没有看错。他的反应是和史安澜一样的,拿到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在上面寻找“无相沙”的记录,在看到“无相沙”并没有更多记录之后才能安心。
“很好,它不知道这件事,我就安心了。它想要集齐其他所有的‘上古遗物’是吧,大不了就都给它,我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他们二人确定好了上面所记录着的离他们现在最近的一个地方,找好方向开始赶路。从野林中钻出来刚刚走上山间行人踏出来的小路,便迎面碰上了一个行人。
那个人他们两个都认识,不是别人,正是苏鸣。不过他们现在卸了仪容,苏鸣凭脸并不能认出他们。
果然,双方擦肩而过,苏鸣连抬头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本以为安全了,才走出两步苏鸣就停住转过头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们的背影。
“二位请停一下!”苏鸣喝住了他们,“你们二位,是打哪来的呀?”
苏鸣面露不善从背后追上他们,史安澜和臧叶并没有跑,而是转身和他攀谈了起来:“我们就是从前面山里来的,不知道这位小哥问起有何贵干?”
苏鸣上下扫视了两圈史安澜,接着用更锐利地眼神端详起臧叶:“二位,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直接开门见山,我有一说一。你们是刚从神树境出来的吧?和神树有关系的人,最后可都没有好下场,劝你们最好还是离它远点。尤其是这一位,神树的神木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要以为听起来很有面子,最后反而被神树给骗了。” 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