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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银河上将追妻记(三十四)【已修改】

快穿之有渣必还 乔清越 9782 2021-04-06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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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悦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正好看见温斐怔怔地立在房中央,显然还未回过神来。

  “怎么了么?”金悦走到他身边,如是问道。

  “没事。”温斐摇了摇头,解释道:“他跳下去了。”

  “四楼?”

  “嗯。”

  金悦听了,便大跨步走到床头,启动全息操作界面,将情况简单编辑好,发给了附近的救援队。

  他操作完,才走回温斐身边,对他说:“四楼虽然不高,但这河滩底下有不少礁石,摔下去跟跳楼差不多,会不会很严重啊?”

  他倒也不是圣父心泛滥,只是那个男人跳下去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温斐。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温斐定然会被请去作证,给温斐添麻烦。

  金悦向来喜净,每晚都会洗澡,如果发生了更亲密的事,还会在事后再洗一次。

  可他并不会在意温斐身上的味道,只将他搂在怀里,轻嗅他身上的气息。

  “跟我们没关系,报.警了就好。再说了,从流银战队里出来的人,身体素质都好得很,四楼也摔不死他。”

  “嗯。”金悦点点头,金发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很是俏皮。

  温斐想起自己还留着一身的烧烤气,便也提步往浴室里走。

  他回过头来对金悦笑了笑,勾引他道:“你还要再洗一次吗?”

  金悦自然知道跟着进去会发生什么,他想起白日里被温斐中断的那次亲抚,下意识将方才的小插曲抛诸脑后,乖乖地跟了进去。

  展逐颜的右手还留着刀口。

  是之前被温斐的刀割破的。

  那刀子向来锋利,如果不是温斐留了手,恐怕如今这整个手掌都要断了。

  想必不是因为旧情难忘,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展逐颜苦笑。

  尽管楼层不高,但他在跳下来的时候还是伤到了自己。

  他不太熟悉环境,夜里看东西也不怎么清晰。更别说这具远不如之前灵活的身体——自五年前受伤他拒绝用复原液资料以后,病痛就在他身体里扎了根。

  所幸如今成了家主,无需开着战舰保卫疆土,有时候伤痛发作起来,也误不了什么大事。

  只是一日一日地忍着,忍到习惯了,就好了。

  本可以像猫儿一样在空中旋身卸力的,却还是因身体的拖累差了那么一丝。

  海水的缓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摔到礁石上时,半边身体都痛得像不再属于自己。

  却还能走动。

  他便慢慢地步入海洋深处,循着之前丢掉的方向寻找。

  潮水一阵阵涌上来,带动海底的淤泥细沙,一起往岸上滚。

  他恨不得这海水停了,这浪声歇了,好让他尽早寻到那东西的踪迹。

  可哪有这么简单呢。

  就像他想挽回那颗心一样,哪有那么简单呢?

  救援队很快便出现在视野里,将灯光打在他身上。

  “那边是什么人?”

  飞船上的人问。

  “普通人,找东西。”展逐颜说。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足以取信对方。

  在景区里夜游的不在少数,很显然,展逐颜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也被救援队归属到了夜游人群里。

  “夜游不安全,尽快离开吧。”上面对着他抛掷了联络器下来,一路漂到他面前。

  见他接了,那些人才启动飞船离开,继续用探照灯扫描周围海域,寻找所谓的“自杀者”。

  展逐颜将联络器随手揣进兜里,并没有使用它的打算。

  他顺着泥沙一寸寸地探寻,想找到被丢掉的那枚骨针。

  海里的东西太多了,破贝壳,小鱼小虾,或者从别处来的枯枝败叶。

  却唯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生怕哪只小东西昏了头乱吃东西,将骨针一口吞下,叫他再难寻觅。

  咸腥的海水顺着绑手的纱布渗透进来,进入伤口。

  极其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人用砂纸在破损的血肉处使劲地磨,痛觉沿着神经攀到五指,脑袋也跟针扎似地一突突地痛。

  他的智能管家又不厌其烦地提醒起来:“展先生,管家检测到你身上存在伤口,建议您立即使用复原液治疗哦。这里有最新款的复原液供您选择……”

  若是在平时,展逐颜可能放着它叫就过了,就像对待一只聒噪的蝉。

  可这次他并不想由着它吵闹,于是将它关了。

  他知道自己有伤,他也知道会疼,可他愿意。

  这是那个人留给他的伤,若是不痛了,又怎会长记性。

  继续往深处走,一步接着一步,直到海水没过腰际。

  再没过肩颈。

  他俯身下去,海水从四面灌进鼻腔耳道,每一次海水翻涌的声音都能被耳膜放大无数倍,带来一种溺水般的恐惧。

  他的手触到沙土中,竭尽全力地找着。

  一寸连着一寸,一块摸过一块。

  到底不是全盛时的身体,摔伤也跟着翻涌上来,催动着血液爬上喉咙,又从口鼻里涌出。

  所能尝到的嗅到的,便成了咸涩至极的血味。

  他不得不常常冒出头来,努力换气,又再度潜入。

  缠手的纱布被海浪冲走,刀伤也暴露出来。

  疼不疼也管不了了,只知道顺着那泥沙那礁石找,生怕错漏一处。

  有时指尖碰到相似的东西,便立刻拿起来对着月光细瞧,等发现不对,他眼里就只剩下失落。

  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他很努力才能在海浪中站直身体,去抬头去看那依然亮着的灯。

  阿斐还没睡着么,是在原地凝望,又或者是在冷眼看他的笑话,或者……根本没在看他。

  他陡然一个踉跄,差点倒头栽进海里。

  他将右手探出海面,这才发现原先的伤口已被浸得发白,半边手掌都失去了血色。

  可能再拖久一点,组织都要坏死了吧。

  他咳了咳,兀自擦去唇边血迹,又潜了下去。

  失血与脱水,并着伤痛一起摧残着他。

  本应到极限了的,可他仍是强撑着,继续找。

  左手在方才摔下来时伤到了,虽使不上太多力气,却也被它的主人竭力调动起来,去完成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也擅会苦中作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想,幸好温斐没有开着船跑到海中央扔,若是那样,就真的大海捞针了。

  若不是脑袋埋在海水里,他定然是要笑出来的。

  又踉跄了一下。

  似乎快到极限了。

  找了多久了?

  他看向几乎升到天穹正中央的月,终于有些倦了。

  如果找不到,真的要死心离开么?生而死、死而生也忘不了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下。

  但若是找不到这枚别针,又有什么资格向他讨要机会?

  脑袋也渐渐混沌起来,跌倒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终于趋于无力。

  他操纵着麻木的双腿,一步步往岸边走。

  那里的灯还亮着,他的阿斐还未睡着。

  去看他一眼吧,看了就有力气继续了。

  哪怕是嘲弄的冷漠的,只要能看到他,就算让自己看完后马上滚也没关系。

  靠苦力攀爬终究太过狼狈,也会被就近的防御系统攻击。

  他只能借助飞行器,将这湿透的、破损的身体带上那层楼。

  房门与落地窗正对着阳台,门已关了,窗帘却还半掩着。

  落地时巨大的痛楚险些让他跪倒,可他仍是扶着栅栏慢慢站起来,走到那光源所在处。

  他竭尽全力走过来时凭借的力气,在看到其中情境时,一瞬间抽离了个干净。

  温斐的确是未睡的。

  可那个叫金悦的男人也没有睡。

  他们的肌肤沐浴在暖黄色的灯光中,在柔软的床榻间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

  汗水洒落,情浓似火。

  他们是那样地忘我,以致于根本没发现他的出现。

  而展逐颜的心也同海滩上建立的沙堡一样,在浪花下碎成了泡沫。

  他无数次设想过温斐离开他以后的生活,也许温斐会有新的男朋友,或者新的丈夫。每次想到的时候,展逐颜都会暴躁起来,恨不得出现在他们面前,将温斐狠狠按在自己怀中,再将那人轰走。

  温斐是他的。

  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用自己的命来博温斐的死而复生。

  也没有人能像他们一样,在短短几十年里历经十几世光阴。

  更没有人能让温斐爱上两次。

  可他忘了。

  忘了温斐的死本就是他自己造成,那搏命根本不是爱情的加成,而是赎罪。

  也忘了每一世他都没有给予温斐快乐,只是一次次地叠加伤害。

  也是他亲自将那个骄傲的小太阳践踏成泥。

  或许……或许他的确有信心胜过很多人,无论是样貌还是心性,可他劣迹斑斑,他罪行昭昭,他是那棵温斐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吃的回头草。

  所以温斐忘了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甚至拥有了一个跟金悦一样的机器人,那个机器人会哄他,会宠着他,会为他做饭,会为他等候。

  那曾是他拥有过的脸,现在却顶在了一个仿真机器人脸上。

  温斐的确爱金悦,可他不止是金悦,他还是展逐颜。

  现在有一个纯粹的金悦出现了,他也应该像戏台上的小丑一样,在观众的喧哗声里,卖弄着滑稽的表演,在黯淡的灯光中寂寞离场。

  掌声不属于他,荣耀也不属于他,欢愉不属于他,爱情也不属于他。

  温斐多高兴啊。

  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叫金悦的男人,他们肢体交缠,他们相拥着接吻,他们是这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

  而且金悦从来没有伤害过温斐。

  他就跟照进奥森克监狱的一束光一样,穿过重重黑暗落在温斐身上。

  他仅有的污点,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展逐颜罢了。

  现在温斐创造了新的金悦,与展逐颜毫无关系的金悦。

  于是金悦成了完美无缺,展逐颜成了一无是处。

  手又神经性地抽搐起来,一阵接着一阵。

  不知何时展逐颜已经蹲到了地上,捂着嘴,将所有呜咽尽数吞下。

  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唯恐在温斐讨厌他的基础上又加一层。

  已经够多了,再多一点,就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泪依然滚滚而下,本就脱水的身体,连眼泪都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

  他也不想如此,像个败者,像个懦夫。

  如果拦在他和温斐中间的是人,他可以拼尽全力与他决斗。就像战胜恶龙才能营救公主的骑士,用血与征服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是人也罢,是异族是野兽,也总会找到打败他们的办法。

  可拒绝他的是温斐。

  他在自己面前将那扇心门狠狠关闭,上了锁钉了钉,无论他再做什么,都不可能推开那扇门。

  他哭了很久,哭到脑袋都昏昏沉沉。

  身上沾了水,风再一吹,断骨重愈的地方也折磨起他来。

  他难受,没完没了地难受,难受到这身体都好像不是他的了一样。

  门突然开了。

  他抬起头来,以为那个人发了慈悲。

  可落入眼帘的是只披着外袍的金悦。

  从他大开的襟口处,还能窥见新添的牙印与抓痕,那显然是房间里的另一人留下的。

  金悦用取衣服的借口离开了卧室,来见这所谓的情敌。

  金悦并不知道展逐颜和温斐之间的那些纠葛,他并没有那段记忆。

  他一直都是围着温斐打转,只知道宠爱他,却不知道要针对别人。

  他心如明镜,根本不存在人心才有的污浊。

  他走出来,也只是为了同展逐颜说一句话:“你走吧,我们要睡了。”

  早在展逐颜出现在阳台上的时候,金悦就看到了他。

  他没有及时提醒,是因为温斐说过,做那件事的时候要专心致志,不能分神看着别人。

  他一向很听温斐的话。

  所以他只是当展逐颜不存在,继续做他和温斐都喜欢的事情。

  如今大战结束,他才分出心力来提醒这个人。

  风很大,这个人在这里会吹着凉的。

  而且也很容易被当成过来盗窃的小偷。

  金悦的声音平淡、充满善意,愈发显得刚刚还在嫉妒他的展逐颜是那样地丑陋不堪。

  听他下了逐客令,尽管再不愿,展逐颜也只能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

  他的确不该来打扰。

  不然若是换了温斐来赶,就连最后一点颜面也没了。 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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