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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风落笛声寒(十三)

快穿之有渣必还 乔清越 8452 2021-04-06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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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漂亮的小人儿,应该是冷家的少爷。

  还是给他喂食的那个人告诉他的。

  他就想,他那么好看,肯定是小少爷的。

  第三日那人再来,又给他带了新的吃食。

  荆忆阑很喜欢他,别人都把他当牲畜,唯有他把自己当个人看。

  风袖那时养他,也只是图个新鲜。他娘死了,他被那个名义上的爹接了回来,放到这所大宅子里。

  他人生地不熟的,又寻不到说话的人,那天好不容易见着个跟自己年岁相仿的六少爷,可那人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只跟自己相熟的人一起玩耍。

  风袖也硬气,不玩就不玩,大不了他去找些别的新奇玩意。

  于是他便找着了荆忆阑。

  那时荆忆阑还不叫荆忆阑,只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乞丐。

  风袖势单力薄,平时跟别人打架便打不赢。他见别的少爷都养狗,便也想着要养一个。

  但这府里自然没人帮他找狗来养,他寻到荆忆阑之后,心便定了。

  他想,别人养狗他养人,等以后再打架就不会怕了。

  他一有时间就过来找荆忆阑,两个小孩子,隔着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像普通的童年玩伴一样,相互说着话。

  风袖告诉他外面发生的事,说今儿个他三哥又偷拿了三姐的蜜饯,说外面有耍猴的,好威风,还说街上唱戏,特别好看。

  他自认为自己是这冷家的一员,张口便是哥哥姐姐,其实他连个冷姓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冷风盈的缘故,他竟从来都没说起过这位六少爷。

  他讲,荆忆阑便听。

  等他说累了,荆忆阑便用带着口音的话对他说马戏班子里的事,说那些钻火圈的猫,说那些三条腿的猫,说马戏班子里的那只大老虎。

  他说的那些风袖从未听过,常常会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一旦他笑起来,荆忆阑就会停下讲述,看着他。他实在漂亮得紧,荆忆阑常常会看得忘了眨眼睛。

  两人的友谊在墙壁两边生根发芽,通过那个小小的通风口纠缠在一起。

  这样过了两三月,风袖在冷府里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那些人都笑他有个当娼妓的娘,嘲笑他,讽刺他。

  他讨厌那些人,可他打不过他们。

  荆忆阑本来是送给冷羌戎的礼物,却一直没有被派上用场。

  临近冷风盈生辰的时候,风袖听到别人说要让把那地窖里关着的小怪物放出来表演助兴。

  那地窖里就一个活物,除了那个长头发小乞丐以外还能有谁。

  到了那天,备受冷落的风袖偷了看管地窖的仆人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荆忆阑也终于正正经经地看了他一回,像个小仙童,俏丽得像个女娃子。

  风袖打开笼子的锁,让他出来。

  荆忆阑在笼子里生活了好几个月,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

  风袖此举本就是为了报复别人的冷待,破坏冷风盈的生辰。可他也知道自己保不住荆忆阑,所以他将他带出地窖,带到后门那里。

  风袖让他走,荆忆阑不肯。

  夜色中,风袖看不清他从头发里露出来的面容,也没发现他瞳色异于常人,他只是很紧张地让荆忆阑赶紧跑掉。

  “你先出去,以后记得回来找我。”风袖说。

  荆忆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不太乐意。

  后来他停下脚步,问他:“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过风袖一次,那次风袖说的是:“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我爹应该会给我取新的,所以我现在先不告诉你,等他取好了,我再说给你听。”

  可似乎冷羌戎忘记了这个儿子,并未给他更名,所以风袖也没能说给他听。

  荆忆阑生怕自己回来找不到他,想着快走了,连忙问他名字。

  风袖说:“我叫风……”

  他还没说完,便听见冷府里头警铃大作,想必是有人发现荆忆阑跑了,特地报信。

  所以他赶紧将腰上挂着的笛子摘下来,塞到荆忆阑手里,对他道:“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拿这个来找我,就知道了。”

  荆忆阑郑重点头,抓紧那根笛子就跑了出去。

  他本准备避过这一阵子,就偷偷跑过来看他。

  可谁想到,他爹竟然找了过来。

  荆忆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父亲,他只知道他母亲生自己时血崩而死,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他父亲的来头很大,却也是让人害怕的角色。

  仇寄寒。这就是他父亲的名字。

  此人性格暴戾行为乖张,行事全凭自己喜好,若是他不高兴,杀人屠村也是做得出来的。这人这么惹人恨,按道理早该有武林人士过来铲除他了。可偏偏他武功奇高,普通人根本近不得身,更别说伤到他了。

  荆忆阑被仇寄寒带走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找风袖。

  仇寄寒对唯一的儿子感情也不是很深,或许在他看来,荆忆阑仅仅是一个延续了血脉的陌生人而已。

  “荆忆阑”三字,是仇寄寒取的。

  忆阑忆阑,也不知这个阑字,说的是何人。

  仇寄寒用极其残酷的方式迫使荆忆阑学习武功,寒冬腊月里也让他裸着上身在路上跑,常常让他蹲马步,一蹲就是几个时辰。

  荆忆阑小小年纪,哪里受过这种苦。可仇寄寒就像个暴君一样,只有荆忆阑受着的份,没有他反抗的份。

  他这样教荆忆阑,也不是为了让他长成栋梁之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他仇寄寒的儿子,就该立于众人之上,不该做一个平庸之辈。

  荆忆阑小时候是很恨他的,恨得咬牙切齿,恨他让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后来仇寄寒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当仇寄寒觉得再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了之后,便将他送到了峦峰大师那里,让他拜师学艺。

  峦峰大师虽声名远播,可他修习的霜凌剑法却有一个弊端,便是会影响人的心智,让人在情感之上颇为淡漠,简单讲就是冷清冷性。

  荆忆阑起初百般不愿,后来强拗不过,也只能从了。

  他慢慢受到了那剑法的影响,对万事都漠不关心,整个人也越发寡言。

  但他将自己对那个人的爱潜藏在心底,即使他变得再淡漠,即使他一生尽是冰霜铸就,他的心里也有一块是热的。那一块里,藏着那个他。

  出师之后,他遇到了他父亲的师妹,也就是与舞阳公主交好的娉婷仙子。

  娉婷仙子擅长用毒,见他的第一眼便看出来他眸色异于常人并非是天生导致,而是因为中毒。

  这毒显然是从娘胎里起便染上的,他不知道谁会害自己母亲,况且就她那低微的身份,若是有人真想害,也不可能用这么特殊这么难找的毒药。

  荆忆阑学成剑法之后,便行了侠路,行侠仗义,仗义执言。

  而他也正式脱离了仇寄寒的掌控,即使他依然传承了仇寄寒手下的各方分舵。

  娉婷仙子虽然跟仇寄寒是同门师兄妹,可仇寄寒此人刚愎自用,手段狠辣,娉婷仙子却温柔可亲,对待荆忆阑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荆忆阑在她身上甚至找不到一点缺点,这个人实在太过于完美,完美得简直不像凡人,也难怪别人会喊她仙子。

  那时荆忆阑还不大,他听闻娉婷仙子要去盛京看望舞阳公主,一想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也在盛京,便赶紧说要一起去。

  他最先去的是王爷府,见到那时还未及冠的聂如咎。

  两人年岁相仿,也都一表人才,双方长辈便撺掇着他们比试。

  比试点到即止,荆忆阑也并未用自己的残烬剑,而是换了木剑。

  还未开打,聂如咎便开口道:“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彩头吧,你们说是不是?”

  舞阳公主坐在一边喝茶笑看,听他此言,便放下茶盏来,道:“咎儿说得是,不过要弄什么当做彩头呢?”

  聂如咎笑道:“我这王府里奇珍异宝多得很,只是不知道忆阑兄是否有看得入眼的,若是你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我府中库房里,让你随意挑,你看中那件,就拿走哪件吧。”

  他说完舞阳公主便笑了,一边笑一边对娉婷道:“我这个儿子啊,向来抠门得很,他那些珍宝,我和他爹都碰不得,今日算是开了眼,见到我儿子大方了一回。不过这千年难遇的事,我觉得还是要放鞭炮庆祝一下比较好。”

  少年人都好面子,聂如咎更甚。他听完他母亲这番话,顿时便跺脚微愠道:“母亲,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吝啬,这要传出去,你儿子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舞阳见他真生气,只好笑道:“好好好,是娘不对,是娘夸张了。”

  荆忆阑就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一张脸上半点表情也无。

  聂如咎见舞阳公主不说话了,这才转向荆忆阑的方向,道:“我的彩头已经出了,忆阑兄你的呢?”

  荆忆阑看了看手中木剑,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简朴的穿着,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当彩头的。

  所以他只好道:“我身无长物,怕是要让如咎兄见笑了。”

  聂如咎也不恼,只是指指他腰间玉笛,对他道:“忆阑兄明明有一支这么好看的笛子,怎么还说自己身无长物呢?”

  荆忆阑倏然一惊,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看上了自己的这支笛子。

  聂如咎道:“我有个朋友擅抚琴,我见忆阑兄这笛子好看,虽然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我还是想破例一回,想向忆阑兄讨这支笛子。”

  荆忆阑将这笛子看得十分重要,毕竟这是那个人给他的东西。他转过头去看娉婷仙子,眼里带着些许恳求,那是让她说上两句,断了聂如咎这般念头的意思。

  娉婷接收到他眼中信息,又转头看了舞阳公主一眼,颇有些为难的样子。

  荆忆阑见他那模样,心已经凉了半截。

  这娉婷千好万好,就是待人太过友善,这个也不得罪那个也不得罪的。

  娉婷斟酌一番,道:“忆阑,若是小王爷实在喜欢这笛子,你就将它拿出来当彩头好了。”

  荆忆阑正要拒绝,娉婷已先他一步开口道:“你可不一定会输,不是么?”

  荆忆阑听了她这句话,这才安下心来。

  是了,他得了仇寄寒的教导,又习得了峦峰真人剑法,不可能打他不过。

  所以他点了点头,说可以。

  聂如咎这下便高兴起来,做出打斗的起手式。

  荆忆阑也提剑,迎向他。

  聂如咎的武功是学自皇宫大内,学自他那皇帝舅舅身边的护卫和大太监。

  那护卫未进宫之前,也曾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那太监也是为了保护皇帝,才学了一身高深的武功。

  两位少年便在那小小的比武场上打斗起来。

  若说所学,两人几乎是不相伯仲。

  若说功力,因为年岁相仿的缘故,两人也相差无几。

  不过要真说起来,荆忆阑习武的时间比聂如咎短,说起来他的能力比聂如咎还要高上一分。

  可他没想到聂如咎太想要拿这笛子去讨好他那朋友了,而聂如咎也看得出荆忆阑虽无破绽,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太在乎那笛子了,所以他借着机会,两只并拢朝那笛子击去。

  他这一手功夫叫做纯阳指,习自他那位护卫师父,使用时将内里尽数逼到两指的指尖,金石皆可摧,更不用说这玉制的笛子。

  荆忆阑也知道厉害,他护笛心切,竟生生切换了施展到一半的招式,改而去护那笛子。

  聂如咎在这眨眼的空当里,已经将足以致命的一击抵到了他的脖颈上。

  一息之差,胜负已分。

  聂如咎并未下死手,所以他另一只手在荆忆阑脖子前停了下来。

  “忆阑兄,你输了。”他笑道。

  虽然聂如咎使了诈,可他们比试之前却并未说过不能使诈。

  荆忆阑未曾提防他会来这一套,一时竟无话来反驳。

  舞阳公主自然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耍了花招,但这是在他们王府里头,她和她丈夫又对这儿子寄予厚望,若是让人知道她儿子跟人比试还输了,怕是会对他有些影响。

  所以她只好故作不知,对着两人宣布答案道:“此番,是咎儿赢了。” 快穿之有渣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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