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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逐颜是个玩枪高手,这些年来经过他手的武器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什么先进的玩意都用过。这小杀手的武器虽不入流,却也能勉强使使。
他从里头挑出最好的一支枪,对温斐喊道:“阿斐,接着!”
温斐抬手接了,却转身就把枪口对准了他。
展逐颜愣了一下,乖乖举起手来做出投降手势。
“我怎么了?”展逐颜问。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犯了什么事。
“你抢我风头了。”温斐慢悠悠晃过来,摘了勋章放进展逐颜口袋里,又脱了那顶属于他的帽子,递回给他。
“我是你下属,肯定得冲在前头保护你啊。”展逐颜道。
他这回答还算巧妙,温斐听了笑了两声,却没答话,只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展逐颜也没多说,他收了帽子与勋章,快步走到温斐身边,与他并行。
短暂的危机解除,前面却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在候着,是以温斐脸上并未显出太多喜色。
展逐颜却犹记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他亦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迟来一步,是不是温斐就要被击中了。
或许也不会,毕竟温斐的战斗能力比起他来只强不弱。
每到这时候,展逐颜就很想带他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但温斐终究是个独立的人,他不可能罔顾这个人的意愿,去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当年的事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代价惨重。
展逐颜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由拿到勋章时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收敛锋芒,温斐切换自如,却也从这角色扮演的游戏里找回了几分从前的自信。
不得不说展逐颜很了解他,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展逐颜在试着顺从他的生活方式,也为他改变了很多。
温斐觉得有些怅惘,亦有些遗憾,他说不上来缘由,只是有种“如果早一点这样就好了”的想法。
若当年他们都能学会退让,又何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在对的时间没有做对的事,却在错误的时间学会了改变,为时太晚。
“温将军……”展逐颜的脸在温斐眼前逐步扩大,温斐抬手推他,他也不恼,只将一路来摘的花拢成一束,捧到温斐面前:“送给你。”
温斐愣了一下,反问他:“送给我做什么?”
他都不记得上一次展逐颜送花给他是什么时候了。
野花有黄有紫,花色纷杂,凑在一起却并不难看。
“看到漂亮的东西都想送给你。”展逐颜道,尽管他是在故意示好,可当他用一派认真的口吻说出这些话时,又会让人觉得情真意切。
温斐没有接,只是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让它好好地长在茎上不好么,何必把它们摘下来,不过一两天就要枯萎了。”
“就算长在茎上,迟早也是要谢的。如果不摘下来,它就遇不到你了。”展逐颜与他保持着同一速度,依然捧着那花,执拗地等着他接受。
温斐瞥了他一眼,觉得这男人有些好笑。
多大个人了,还跟个怀春少男似的,兴这些东西。
他接了花,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浓郁的香气铺面而来,让他的心也跟着平和不少。
展逐颜眸中暗喜,他小心且忐忑地看着温斐,对他说:“你看我们又被追,又被打,像不像我们俩刚谈恋爱的时候?”
意识到他说的是荒山中同战虫皇、原始森林中以命相搏的那一次,温斐回道:“那是谈恋爱?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玩儿命么?”
“我可不觉得,我就记得那时候你特别好看,哪哪都好看。”
“在沼泽地里滚成泥猴也好看?”
“好看。”
温斐拿着那花,听着这话,总觉得这男人在油嘴滑舌。但他转念一想,当初让自己动心的,不就是展逐颜这种以下犯上的桀骜个性么?
意识到这人在撩拨他,他从心底生出丝愤怒来,更准确地说,是恼羞成怒。
他强忍着脾气,才没将那束花砸回展逐颜脸上,却仍是冷下脸来,对他道:“展逐颜。”
他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
展逐颜一听,下意识绷紧了脊背,站直了身体,对他道:“在。”
“立正,稍息。”
展逐颜老老实实做了动作。
“二十个俯卧撑。”
展逐颜立刻趴了下去,在原地做了起来。
看他还算听话,温斐的怒气总算消下来一些。可他还没走多久,展逐颜就跟了上来。
那人脸上发了层汗,黑眸却越发明亮,他对温斐道:“报告教官,做完了。”
二十个俯卧撑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温斐看他这样快,心想,自己怎么没让他做两百个,失算。
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这个人拉低了,也同他一样幼稚得很。
“温将军……”展逐颜看他不理,快步走到他身边,问:“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温斐懒得理他,继续走。
展逐颜也跟着他步步退。
可他退得太快,背后又没长眼睛,绊到树枝的时候险些栽倒,得亏反应快,及时平衡住身体,才没在温斐面前出丑。
一声轻笑从温斐唇间传出,等展逐颜闻声过去看时,那人已经把笑收了。
“这么能玩,你倒着走好了。”
他绕开展逐颜,抛下这句话后便抽身离去。
很快展逐颜便跟了上来,他倒真的听了温斐的话,两只手撑在地上,跟杂技演员似地一路跟上来。
“温将军——”展逐颜用两只手着地,却也能跟上温斐,不被他甩下。
温斐白他一眼,觉得这男人真是傻透了。
他以前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货,丢人现眼。
得亏现在没外人在,否则他真想把展逐颜这厮捆起来,扔到太平洋去。
展逐颜才不在乎丢不丢人,反正他成心逗温斐,那点所谓的面子,比起温斐的一笑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回他小心看着路,没再发生之前那种绊倒事件。
他拉长音喊:“阿斐——”
温斐脚步一顿,若不是他忍耐力强,他真怕自己一脚踢上去。
忍住,忍住。打人违法。他在心里暗暗道。
展逐颜看他强忍怒意的模样,越发觉得他可爱,变本加厉道:“老婆——”
这回温斐不忍了,将那花束对着展逐颜的脸狠狠一扔。
哪想那男人跟流氓似的,飞快自那束花中叼住一朵,被砸了脸也半点没受影响,依然在那里烦他。
“老婆——”他又是一声,气音被花枝阻隔,显得含糊,却让人难以忽视那其中缱绻。
温斐终于耐心告罄,对着他踢出一脚。
展逐颜一手撑地,一手快速拽着他脚踝一拉,于是温斐被带得失了重心,往他的方向倒了过来。
温斐下意识平衡身体,却不曾想他们所在处本就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高高低低防不胜防。
两个大男人摔到一块,立时便失了平衡滚下山坡。
展逐颜故意拉温斐,便自然不会让他受伤,只将他整个人囫囵一抱,以手护着他头脸,带着他一路滚下。
他护得再好,温斐的后背也被泥土与树枝硌疼了。
温斐的怒气值进一步上涨,一停下就挥拳想打人。
那拳头终究还是没落到展逐颜身上,被展逐颜半途拦了下来。
展逐颜压在他身上,他背后是翠绿的树叶,还有从树叶间渗出的光亮。
他的那张脸堪称上帝的杰作,跟冰雪雕出来一样精致无双,眉眼鼻唇下巴,俱是不近人情的冷冽弧度。
可他的眼睛是温柔的、多情的,清楚地倒映着温斐发丝微乱、含嗔带怒的模样。
展逐颜覆压上来,唇贴上温斐的唇瓣。
那说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渐渐的,吻变得急促,变得暧昧起来。
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接触,开始尝试着交换气息,与温斐唇舌交缠。
温斐也不知是愣了还是怎样,竟忘了反抗。
身体的契合有时候并不代表爱情,或许只是激素与交配欲望带来的冲动。可当一个男人用他最大的耐心与温柔亲吻另一个男人的时候,那必定是爱了。
展逐颜已经很久未这样亲过他了——用自己的身份。
没有那么多情爱的纠缠,就像初恋时一样。
可终究是没有继续下去。
温斐回过神来以后,掀翻了展逐颜,狠狠一拳对着他揍了过去。
半晌,两人才回到了先前那条路。
只是展逐颜冰雕雪琢般完美的容颜上,多了个乌黑的拳印,正烙在他的眼窝处。
而始作俑者温斐,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还在懊恼自己怎么没趁机多打他两下。最好揍得他满脸开花,让他再不敢出言调戏。
展逐颜一手揉着眼,虽勉强拉开了点跟温斐的距离,却仍是不肯放过他。
只时不时装模作样地叫唤两声,一副受伤惨重的模样:“温将军,我受伤了,你可得给我报销医药费。”
“去死。”温斐咬牙道。
“这个要求有点难,温将军你要让我为你捐躯么?”展逐颜追着道。
看他越说越离谱,温斐回首一记旋踢,对着他脑袋招呼过去。
展逐颜一看他动手,也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他双手一错,锁住温斐腿部,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温斐收势不及,干脆一撑地面,用另一条腿去攻击。
展逐颜为避免被打,只得松开他,往后撤了一步。
可温斐的怒意并未就此结束,他步步紧逼,展逐颜又没有伤他的意思,是以几招过后,展逐颜就被他抵在了树干上。
“展逐颜,我警告你,不要再叽叽歪歪……”他连刀都拔了出来,就抵在展逐颜脖子上。
明明已经被这刀杀过一次,展逐颜也半点没惧。
他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斐,看他因打斗微微泛红的脸,看他因难掩怒气而格外晶亮的眸子。
他轻轻地,用怀念般的语气说道:“你生气了。”
他逼出了温斐生气的一面。展逐颜因此生出了几分隐秘的欢喜,就像调皮捣蛋的学生,故意惹得严谨的老师发怒一样。
他有一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成就感。
听了他这句话,温斐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再没了争斗的力气。
不管他有多会伪装,这个人总能轻而易举挑起他隐藏的一面,像是拿捏了他的七寸,让他无所适从。
而温斐讨厌这种感觉,他不想失去对自己情感的掌控权,包括爱谁或者不爱谁的能力。
展逐颜知道,够了。
他进犯到了温斐的领域里,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地盘有着鲜明的界限,展逐颜只能在这条线以外放肆,如果他妄图突破这条线,温斐就要动真格的了。
他的目的并不是激怒温斐,所以他及时停下了。
“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他拨开温斐拿刀的手,如是道。
温斐哼了一声,收刀离去。
到了晚上,山上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星星从枝叶的间隙里冒出头,伴着两轮月。
樊瑞达的卫星或许不能被称之为月,可温斐也并不知道那两个玩意的名字。
他们找的是林木间的空旷地,用石头垒了一圈灶台,中间烧着冰块般的燃料。
那火焰是冷的,并没有多少热度传达到外面来。
温斐咬着从林子摘下来的野菇,恶狠狠地吃着,那模样像是在咬谁的肉一样。
他出门前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多事,基本没带什么有用的东西,连生火的燃料都是展逐颜给的。
展逐颜也不知道他在气之前的那个吻,还是那些没轻没重的话,他乖乖束着手坐得远远的,温斐动一下,他的眼皮就要跳一下。
左右无话开场,他便干脆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他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找上来吧,咱们步行也走不出多远。”
“一两天吧。”温斐说,显然无多少谈话的兴致。
展逐颜却从这里头听出了几分别离的意思。他沉默下来,看着温斐,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答案,却终究一无所获。
他将手伸进衣领里,那里系着根链子,上面挂着他与温斐的婚戒。
他握着那两枚戒指,才重新找回几分勇气。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