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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安南城一夜之间成为废墟,大街小巷甚至百姓的房屋中都可见死去士兵的尸体。待夙蕴娆回到城内已经接到最新的情报,墨陵承成功攻下淮城。
两处城池已得,安南城也归为龙啸国治下。百姓们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夙蕴娆走过时总会被盯许久。她知道众人在观察着什么,他们在等待着那位白衣公子归来,可是不会了。
“传令下来,安南城城主岳安被害身亡,今日之内,由安南城百姓亲自选出新任城主。”
夙蕴娆面无表情吩咐着,翻身上马就要离去。安南城的百姓聚集在道路两旁,看着夙蕴娆仿佛要将她杀死。
一名女子冲了出来:“到底是城主被歹人所害,还是你们杀了城主?”
她年纪不大,手中拿着做菜用的刀。刀柄老旧,唯独刀刃被磨得发光。女子挡在路中央高高举起菜刀。夙蕴娆平静如水,直接下马走到她身前。安南城一城的百姓都在等待她给个答复,不仅是为了他们,更为了岳安。
在这荒废的旧城中,还有着他的子民等待着岳安的归去。夙蕴娆抬高头,脸上同意一脸悲戚。
“岳安被奸人所害,那名女子我并未直接杀死而是留在城外的小树林中。要报仇者可亲去。”夙蕴娆勾起一抹黑暗的笑容,这才是她真正的打算。
伤及那人,让她无法行走逃脱,恶人自有恶人磨,且让她等着吧!
辽国之外黄沙遍天,夙蕴娆一行在荒漠中快速移动。青雀国驻留安南城。而龙啸大军则主要在淮城之中。两方为先锋部队,最晚一日,辽国的后援便要到了。而她要做的则是带领剩余的龙啸军队前去。
一队兵马停在城外,城门口挂了一块巨大方正的牌匾。
“夙姑娘,小人是将军派来接您的。”小将看见夙蕴娆放下手中的兵器跑步过去,门口大开,驻扎在门口的士兵纷纷侧目偷看着这位巾帼英雄。
夙蕴娆察觉到一丝不对:“将军呢?”
按平时,墨陵承应是自己来接的。
士兵脸色难看,长叹一口气:“姑娘自己去看吧。”
攻下淮城,可城池之中没有任何喜悦的气氛。过路的士兵都病怏怏地,连走路都是腿没在地上慢慢拖着,拖泥带水地没个精气神。
“蕴娆!”墨陵承从军医处出来,脸上神色有些惊喜。他大步上前本想拥抱她,可最后的动作只是站在了夙蕴娆的面前。再等等吧,等到两人大婚,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触这个女子了,墨陵承想。
龙啸才攻下淮城,军中就爆发出了大型的病役。初到辽国,士兵们水土不服是常事。军医同军中将军也未注意,只草草料理。结果在淮城一战后,入城时大量士兵晕倒,昏迷不醒。
夙蕴娆听闻了情况,此刻心情沉重:“可是瘟疫?”
战争之中流血牺牲并就太多,处理不好尸体堆积便会产生大量的病役。夙蕴娆突然抬起头:“不好,得让人传信给安南城。”
安南城好在历经了一场火,大火烧去了肮脏污秽的东西,只是后面死伤的士兵会成为隐患了。爻月氏族人其中之一立刻应道自己去传信。
“不好了,快来人啊!”
军医处发生女子的叫声,墨陵承和夙蕴娆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房屋之中用木板搭成简易的床,上面铺了层白布而后睡着不少士兵。大多是面相发白,眼睛和嘴唇一周青黑。这些士兵紧紧闭着眼,明明是在炎热的荒漠之中,他们却身体冰凉犹如死尸。
“陈医女!”
营帐之中,一位士兵发了狂狠狠地拽住了简装的女子。陈世容的手被狠狠拉住,士兵的指甲都刺进了她的衣服中。夙蕴娆手中出现银针一般的暗器刺向士兵的穴道,士兵的手松了一下可也没有直接倒下。
夙蕴娆心沉了下去,好生奇怪。
“陵哥哥,将他打晕。”夙蕴娆捡起地上的擀面杖扔了过去,墨陵承一把拿住打向士兵。分明是救人无比严肃的一幕,可看起来无端搞笑。
陈世容“噗嗤”笑出来。
“本以为将军应是飒爽风姿,却不知道将军是拿擀面杖救人的。”她莞尔一笑,对着夙蕴娆点点头示好,眼睛中都是笑意。
“这位是自愿前来军中的医女陈世容,寻常大家都叫陈医女的。”墨陵承又转头看向身边人。“这位是夙将军之女夙蕴娆。”
刚刚发狂的士兵被打晕,周围的士兵因为熟睡中没有动静。房间中安静无比,只有三人说话的声音。而这动静完全没影响到士兵们的睡眠一般。
“这样的房间还有许多个,外面的十多间都是。”陈世容告诉夙蕴娆,原本爆发病的时候才十多个人。可迅速就蔓延开了,不过才过去了几个时辰,已经上千人了。
龙啸军队中其余人也不大好,水土不服脸色苍白。
“我倒觉得不是水土不服,而且……陈医女,外面的人很有可能也染上这病了,而水土不服正是这个病的初始征兆。”
夙蕴娆一路过来,在门口处守卫的人最是精神,而越在内城越是低靡。
“他们需要新鲜的空气,陵哥哥。这样聚集在一室更加不利。”
墨陵承立刻找人来搬移士兵。夙蕴娆被轻微拉了下,爻月氏族人在外面等待不知何时进入。黑衣人警惕地看了希望陈世容,陈世容意会笑着离去。
“姑娘,这病我们见过。”
见过?夙蕴娆惊喜起来,没错。岳安见多识广,爻月氏族人或许会知道。她怎么没料到这个!
“那这个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吗?”夙蕴娆激动起来。淮城之中的士兵全是如此,如果这时候辽国人前来攻击可就惨了。
这正是爻月氏族人要说的,他们彼此相看一眼。眼睛中有些深深的忌惮和恐惧,夙蕴娆看出他们的沉默。
这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姑娘,当年所有得了这病的人……无一生还!” 凰女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