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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豪爽,且泼辣。
用就一支摇曳生姿的笔,将世间爱情写至犀利处。 她才华瑰奇,凡小说皆营造缥缈中尽显敏锐的气质。 只见爱情,不见风月。 由此,她笔下的那些人物,丰盈中还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残缺。 如同可以窥见到她曾经走过的人生。 是荒凉的,亦是让人惘然的。
有人说: 师太她,就宛如一把凛冽的刀,钝重、狠毒,毫无回旋的余地。 诚然,我亦认同挚爱着的她是一个如兵器般凛冽的女子。
我是很难喜欢一个人、一个东西、一件事情的。因为,一旦心生 了欢喜,就会难以停止。我不知这是长情,还是寡情。
亦舒,是个异数。在我这或许长情,亦或许寡情的内心里,是喜 欢至年深日久的人。如若追溯,应是多年前的少女时代了,在那个小 怀春心的时光里,每日里都沉浸在她构架的言情里,废寝忘食。我 想,这是一种痴,一种近乎于疯癫的痴爱。
如同被蛊惑。 从初中到高中,再从高中到大学,经年的时光里,都是在她的那 些凛然得不见温情的言情世界里沉醉着的。她和她的文字,是挥之不 去,亦抹之不去,渐渐地成了永恒的心头好。现在回头看来,甚觉她 亦舒着实是一个“妖精般的人”,所撰写的均是蛊惑人心的花朵。你 沉浸其间,不得回头,忘了归返,直至那花开至荼蘼。败了,无了花 事,你才得以回返人间——你自己的世界里。
某一日,看到这样的文字:“亦舒是个如兵器般凛冽的女人,像 把刀,钝重、狠毒,毫无回旋的余地。一刀一刀地剜下去,最后露出 来的经常是不曾设想过的恶!”
忽然就顿悟了。 这个文笔犀利、我挚爱着的女子,从来都是用凛冽的利器戳入人心的。亦如若一枝摇曳生姿的罂粟,用那些或荒凉、或宿命、或沧桑、或洞明的故事蛊惑着世人。
诚然,包括一个我。 你看,她的小说,所营造的永远是荒凉而让人惘然不已、不见任何欢好的结局的。她笔下的人物,个个丰盈,却个个有着这样或那样 的缺陷,如同香甜的瓜果堆里掩盖着的烂掉的那些个,是让你受到了 魅惑,却无法品尝到甘美的。
只是,谁人又能知晓,这样抒写塑造的,便是那生活里最真实的 一面。你看了,往往会惊到,像个怕被咬伤的动物,远离着世间那些 龌龊的男或女。
如此看来,她的犀利、她的凛冽,未必不好。 而于我看来,亦真是好。 因为看多了她的文字,便也变得洞悉内敛得紧,那些鱼啊虾啊似的男子,在我的情感之路上竟不曾出现过。由是,对她的喜欢随着光 阴的渐长而生成了痴爱。
她自己却因这世事洞明的敏感之心,满溢了失望。有人说:“太 剔透、太敏感,便也就没有多少快乐了。”她自己,亦借由《忽尔今 夏》里的阮丹青如是凄恻地说道:“头脑这么的清醒,也就没有多少 快乐了。”言之阮丹青,实则表的是她自己的心声。
读到这样的句子时,我已至韶华年纪,有着一个不错的恋人,整 日里喜悦欢颜着。不过,因她已似骨血一般地吸附在我的灵魂里,所 以,在看到这句子时心还是着实地被蜇疼了。依稀间,我看到了那个 浓眉、大眼、嘟嘴唇、脸颊上有着一个明显痦子的女子,在光线稀薄 里恍惚地落下了清泪。周围无人影。
我亦知,她这样带着调侃意味的语调儿,背后实际深蕴着的是她 千疮百孔的人生经历。不知为何,脑海里却莫名地久久回旋着她写下 的那些美丽名字:《相见欢》《慰寂寥》《刹那芳华》……
不由得,亦想起她的感情生活来。百度中,有文字记载的她的感情有三段。前两段感情可谓千疮百孔,只是到了后来,她柔和了,才 得以获得最后一段完满的感情。
有时会想,像她这样不会给人留余地的女子,应会让任何男子都 心生怯意的吧!什么都了悟在心,对着你不说话,却甚觉她早已看穿 了你 。 任 何 男 子 都 会 消 受 不 起 , 即 便 她 八 面 玲 珑 、 俏 丽 可 爱 、 才 华 满满。
不过,于我,她却是至为特别、至为美好的女子,是可在人群中 一眼就能将她辨认出的,仿佛有着某种前世因缘一般。
由是,在我的年华里,我是如此挚爱着她这个如兵器般泛着寒光 的美好女子,亦是这般沉溺在她那些读来酣畅淋漓却又心生疼痛的文字里。且荒凉地欢喜着!
多年来,我读书素有做眉批的喜好。三言两语下的随心所欲,虽 没有章法,却将我那一腔的心思蕴满纸间。记得看过这样的句子,说 这样做眉批之喜好,如同那人世间最伟大的行为——暗恋。
心下便有些了然,原来这世间喜做此事的非我一人,就如同这世 间有着千千万万亦舒迷一般,皆喜好她亦舒一人。
亦舒的书上眉批最是密密麻麻,当时年少,抒发着我各种心态情 意。只是,今再翻看时倍觉这眉批如同幻影。
我想,这样钟情于她文字的情愫,亦不会有多少人能深懂了吧。一如在这个女子清冷文字下的她那曾零落成泥的人生一般,并不见得凡亦舒迷都深懂。她们一个个皆迷恋的是她文字下的冷然,而并非如 迷恋她文字般迷恋她这个人,以及她的人生吧。
也许这样的论调有些武断,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我只觉得认同 迷恋一个人亦是需要讲求缘分的,而不是读一段文字那般轻易,只需 一段好时光,几句怦然心动的句子,就一生窝在这段光阴里了。
我亦承认,我是个极端爱屋及乌的人。喜欢亦舒,先是喜欢了她 这个人,才喜极她这个人的文字的。记得那是个和煦暖阳的午后, 在一家旧书店里翻看几本书籍时,蓦然间就看到了她这个人,一身 素雅的旗袍,样子乖张,气质凛然。就那么一瞬间,她便撞入我的心 灵深处。
由是,我在一秒的时间里爱上了她,比爱上一个男人的时间 还短。那日,看到名记黄佟佟写“亦舒的死忠粉丝,是各式向往干净利 落、恩怨两清的独立女文青们”时,由衷地欣慰了。这个亦是亦舒迷 的女子,最是能将亦舒迷们看得通透。
她亦写道:“但凡喜欢亦舒的人,是连她的不好都喜欢的。”
诚然,能将文字写至荒凉的亦舒,其人生断不见得圆满美好。记 得某年,她鼎鼎大名的侄子倪震如是说她:“亦舒,出身贫寒,少年 叛逆,早婚生子,对儿子很冷漠。后又老蚌生珠,人工授精生下小女 儿,还为了小女儿移民加拿大。”
由此,有人说倪震是个蠢货,明显地诋毁亦舒;有人亦说亦舒是 真性情的女子,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这言论于我却是不小的伤害,我原是将她似仙子般在心中美化着 的。她的种种,都异于凡人。
后来的倪震更是恶毒,说亦舒并不爱她的母亲。语气颇为讽刺。
我着实厌烦起这个总是拈花惹草的男子来。不知道我挚爱的亦舒看到 这样的报道时会做何想,总之,到了最后仍不见她的任何言语。
于是乎,我更加地疼惜这个世事洞明又不乏深奥内涵的女子来。
百度资料上说,亦舒,1946年出生于上海,祖籍宁波镇海区。
1951年离开,随着父母定居香港。兄弟姊妹共七人,她排行老六。上 面哥哥姐姐中有一个鼎鼎有名的哥哥,叫倪匡。就是那个写就动人 万千的武侠科幻小说的倪匡,也就是那个惹事精倪震的爸爸。她本名 叫倪亦舒,笔名不用倪姓,而只取本名的两字。
这样的简介未免有些潦草,于亦舒迷而言亦是不够的。 我猜想,童年时的倪亦舒应是个精灵淘气可爱的小女孩儿,天性里亦是宜静宜动的,亦深得家人宠爱的。然而并非如此,从倪震那句 “亦舒并不爱她的母亲”中,可以看出敏感的亦舒定是从小便和母亲 有了诸多不愉快。
她甚至觉得“女子最好的岁月就那么几年,童年时光和少女时 光”。你看,她在她小说里亦曾如是写过:“成年便要经历诸多痛 苦,所以童年少年应该应有尽有,没有挫折,没有遗憾。”由此,她 对自己的女儿是有求必应,极为溺爱;由此,她这样言之凿凿地说: “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的是满足自己,不是讨好他人。”
这样的性情,于我看来,全然跟她生活的那段有着凌乱底色的童 年时光有着很大关系。
实则,这样的性情我亦深有同感。少女若水,美丽多情,成年了 嫁了人都会变成泥,一如杜拉斯笔下那个殖民地的少女,十六岁因跟 了人便开始苍老了。
可是,话说回来了,人的命运哪是人力可为的,终是宿命下的生灵,给你的是什么便是什么,不可请求。任她是傲骨凛然的爱玲又如
何,不也是流淌着一身的贵族血液,经历了自己荒凉昏暗底色下的童 年时光。她亦舒,怎又可逃脱这世间既定的生命底色呢?
只能感叹这世间,生命里原就有凌乱的底色!
爱情里的亦舒是寂寞的,一如她说的那般:“这世界到处是寂 寞。即便走在人群中也是寂寞,即便远离城市也是寂寞,太阳底下是 炎热的寂寞,月亮底下是清冷的寂寞。”
亦舒的第一段爱情经历在她中学毕业不久。不到二十岁的亦舒, 已是一个在文坛崭露锋芒的女子。她就读的中学是何东女子职业学 校,在此期间她就开始向《明报》投稿了。彼时的《明报》,乃是那 写过多部经典的武侠小说的金庸所开办的。据说,当年的她亦是报刊 编辑们不敢得罪的“小姐”,整日里还经常被编辑们追着要稿。
她更在初涉文坛后迅速成名,和彼时写就《六指琴魔》的哥哥倪 匡成了香港文坛的两朵奇葩。
可是,那时的她却极为敏感,而且脾气暴躁。坊间有着这样的说 法:一是因家里条件一般,在花钱方面很不痛快;二是因为自己相貌 平平,如倪震恶毒的说法:“亦舒相貌如其母,单眼皮、厚嘴唇。” 由是,因为家贫,因为貌平,她整个人渐生了自卑感,那敏感、脾气 暴躁的因子也由此在她的体内滋生疯长了起来。
这样的亦舒,却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段爱情。 在还不到二十岁的好年华里,和那个庄姓的建筑师产生了爱情,
并且草率地结了婚,还很快就育有一子。然而,她骨子里有“火”的存在,她自是不甘就此淹没在一个男子的臂弯里的。由此,他们有了 争吵。据说有一次这样火爆的争执:丈夫回家,房间凌乱不见人,地 上插把匕首。
如此场面,全然出自她这凛冽的女子之手。 于是,这样的婚姻断是无法天长地久了。没几年工夫,他们的婚姻便破灭了。 关于这段婚姻的细枝末节,资料未有多少,亦因时日久远,其间的孰是孰非、恩怨情仇,我们并不能窥见太多的端倪,因而,我们便 也无法知晓这其间的爱或不爱了。只知,最后的结局落了个无疾而终。 记得看过这样的论句:“满目红颜,只有亦舒这般的女子方才明白,等人家来爱,即使怀才得遇,也怕无常,爱了三五七载,忽然不 爱了,被爱者除了被爱,一无所有,于是即刻沦落红尘,再也抬不起 头来。”
如此言之凿凿的论句,也许可以说明些什么吧!我们都不是当事 者,谁知道呢。
但不论这些了。总之,这个庄姓男子,断不在师太的心海涟漪处 了,要不,怎的师太从未言他任何呢?看,岳华却不同,师太只曾和 他谈过两年恋爱,却亲笔写下爱的鉴定:“岳华有一张好人的脸,好 人的性格。”
如是,我不言过多,你定从中看出他岳华曾是师太的最爱。 年轻的岳华,也确实值得师太深爱。身为大明星的岳华,帅气人。彼时,他们一个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一个为文坛奇葩的大作 家,走在一起,确实羡煞世人。
他们,更一起出现在1971年5月《明报》的封面上。那时,岳华还穿着武打戏服,一脸清纯模样的亦舒则怡然地蹲坐他的身后,亦有小女人的娇嗔。说来,亦舒断不是那娇媚的人,却是极有气质的,而且 这气质亦不是某些俗艳女星可比的。与帅气的岳华走在一起,亦是让 人深感天生一对。
那年,那篇文章的大标题如是曰:“亦舒为什么爱岳华?” 若是非让她回答,我想写就万千形态爱情的她未必可以安然回答
得周全的。本来爱情就是说来就来的,尤其是年轻时的爱情,端的 是没有谁能说得清的。只是,爱情说没就没也是说不清的。就如同 他们二人的爱情,也不知是什么缘由,他们的爱情之路只走了两年就 断了。
这次的分手,早年间的评论是如是说的:“亦舒跟岳华的确有过 一段情,最终分了手。原因何在,自然是由于亦舒的脾气。亦舒不发 脾气很令人喜爱,一发脾气,便不可收拾,据说,有一回她跟岳华吵 架,竟把岳华的西装全剪烂了。”
后来的岳华和演员恬妮结了婚,据说二人感情如胶似漆。写过亦 舒的黄佟佟亦如是说过:“岳华人很好,对现在的老婆不错,可见亦 舒选人选得不错,但是,没有碰对好的时候。”
可是,老了的岳华却真是不可爱得紧。他在接受TVB《志云饭 局》采访时,突然剖析起师太来:“她的性格比较特别。当时我在邵 氏宿舍住,她用刀向着我睡的那张床,在我心口的位置插下去……” 这样的剖析还不够,他继续说,仿佛戏中的演员在演戏码,未曾想过 会伤害深爱过他的女子,“她将郑佩佩写给我的信公开,影响到人家 的家庭……后来,她真的跪下来求我……”
人家都说,老了的男子都是凉薄的。如此看来,没错得紧。 不过,这样的言论于有姿态的亦舒已无伤害。她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论,因她早已深谙:“世间美好皆无法永恒,当我们看到极致时,
也是我们要学习接受失去它的时候……接受失去,不出恶言,全身而退,不能做爱人,做拍档和知己也不错。” 这是她常说的句子,她亦早已深谙于心。 不能爱了,剩下尊重也好。 只是,这样深奥的道理,那个老好人岳华不可能深懂。 由是,他亦成了亦舒迷们心中最大的公敌。于是乎,这个曾被亦舒迷们视为心头好的男子,被她们群起而攻:“凉薄。”“如果我在 旁,替她飞几个罐头,砸死这个男人。”……
也许,亦舒看得对,她在中年后接受采访时说,这世界上根本就 没有真正的爱情。
诚然,你端的在爱,也不过是盲目地在爱。爱情只是若烟花,灿 烂过后终会成灰烬。
只要你是女子,任你经受了怎样痛的情伤,还是会再爱的。因 为,世间女子皆是唯爱的。
亦舒是女子,如此,亦然。 只是,她这个在红尘里历练通达的精明女子,犹如安妮笔下的女
子一般,有了淡定的外表、强大的内心,静静地等着良人将至,内心 深处却无了风花雪月的美好。
在经历了和岳华的感情之后,亦舒将满腔的爱情倾注到她的小说 里。所以,有人在她的小说情节里可以看到她的悲哀——那只藏在骨 子里的悲哀。用看似活泼幽默的语言,简洁的故事情节,即使是痛入骨髓的感情也仅点到为止,轻描淡写得让人看着心生疼惜。殊不知,这简洁、轻快的背后,全然是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 却巫山不是云”的悲凉。
由是,她让那些沧桑过往游离在她构建的小说里,她一个人躲在 情节背后,世事洞明地掌控着她们的命运。那些她经历的过往便一一 上演,隐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爱情故事里。只是,那些爱情即便再轰轰 烈烈,却不见了风花雪月的温情缠绵。
记起她早年说过的话:“爱得太狂,就像烈火一样很快烧完,最 后只剩下灰烬。”看,她一早就通晓了这道理,所以,她即使心存着 爱情,也不再用力地去爱,更不会忘却自我全身心地去爱,如若飞蛾 扑火。
她,断是不会了。 不沦陷在风花雪月里的亦舒,有了更多心思倾注在工作上。她先是在富丽华酒店做了公关,后来又去做了电视台的编剧,后又转任香 港政府新闻处做了8年的新闻官。她,是这样地忙碌着。
关于这一阶段,她自己曾如是描述:“喇叭裤,鸡窝头,现在 想,都可笑死了。”亦有人形容那个时期的她是“一个穿皮草、化浓 妆、开跑车的女人”。
无论如何,那时的亦舒是把自己融入到她笔下的女主角中了,打 扮入时,坐头等舱,住大洋房,开平治车。
这样的女子,即便心内有着爱情,也很难心存风花雪月的浪漫 了。要么似喜宝“若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钱”, 要么似黄玫瑰“与之谈恋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的又是另外一 些人”。
她,端的明白:“结婚与恋爱毫无关系,人们老以为恋爱成熟后 便自然而然地结婚,却不知结婚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人人可以结婚,简单得很。爱情……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我的前半生》)由此,有着这样洞悉恋事本领的亦舒,在四十岁的年龄里,嫁 了人。
顶着“亦舒老公”头衔的男子,是一位颇有文艺功底的人。姓 梁,曾为港大教授,后为卑诗大学客座教授。不过,这些不重要,重 要的是,他是个懂得欣赏文艺,更懂得欣赏她的男子。1986年的香港 杂志曾如是记载:他们第一次约会,约在尖沙咀码头海运大厦外第三 支旗杆。他第一次见她就赞她气质出众。
如是,这有着粉丝底子的男子,便入了年在四十的她的心。 于是,她放下了曾经的暴躁性子,渐趋于沉稳、低调,跟梁先生
过起了俗世里的婚姻生活。据港媒报道,她和梁先生相处的五年期 间,关系一直维系得相当和睦,可能两个都属于不拘小节的诙谐人 吧,他们的关系维持得非常之好——亦舒现在的婚姻生活可以说是相 当快乐啊。
这样的结局,于她这个经历过沧桑的女子而言,亦是令人欣 慰的。
她,亦十分珍惜重视这段婚姻。 关于她再婚后的情况,她那“绝世顽劣”的侄子倪震曾如此言语
刻薄地说道:“四十多岁时,她人工受孕,用命搏了个女儿回来。老 蚌生珠,疼惜得不得了,为了女儿,更移民去温哥华。”
也是,唯女儿露易丝最大的师太,心内已不见了风月。 要不,多年后,她和岳华在加拿大的超市内遇见,却能将他当空气无视呢! 要不,在温哥华定居后,她又怎可心无羁绊地在岳华做总监的温哥华电台兼职做节目呢! 于我看来,这时的师太,已看透世相的清冷,更深知世间爱情有但风月无。
看过这样的句子:“自从经人介绍认识原港大教授梁先生,后移 民加拿大,又以高龄搏命生下女儿露易丝。当年的香港言情天后,已 经是求仁得仁,终成眷属了。”
读后,甚是欣慰。 又看过2003年《明报周刊》的采访——“她舒适地挨在靠椅上,遥望天际,神情不是不惬意的。阳台 下是前院,院外参天松柏,参天松柏外还是参天松柏,再远是海和 天。晴空微云,蔚蓝中一抹棉絮白。风过,远近叶子簌簌抖动,抖 出无数闪闪斜阳……洁净的指头下,套着相当大的一只结婚钻石指 环……”
这时的师太,依然还写着她那“亦式言情”,却已非过往那个花 一个月的稿费、一掷千金买连卡佛套装的火烈的女子,而是一个“生 活保持恒温,七十度就好。吃普通食物,穿普通衣服,从此到老”的 温和女子。
写完稿,就是做家务,买菜、清洁、煮饭,然后督促女儿做功 课。最让她担心的是,小女儿不肯上学。
如此温和的女子,任谁也记不起她的硬气和火爆了。
《明报周刊》写得最好——“硬朗如亦舒,也自有人磨。就像所有家庭中备受宠爱的小人 儿,功课全A的露易丝经常把在外威风八面的亦舒指挥得团团转。气急了,奴隶也要反抗。亦舒在风雨飘摇间,可怜地亮出未必管用的定海神针:妈妈是著名作家来着!” 看到这样的句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的亦舒,可爱得让人心欢喜得紧。 她,已不再是那个少年时桀骜不驯、反叛暴烈的女子,亦不见了那个被朋友形容说“如乌蝇见蜜糖,甚至以自杀威胁”的痴心癫狂。 今日的亦舒,已然了悟,一如她笔下的女主角那般求仁得仁,终
是放下了。 如同《她比烟花寂寞》里的女记者那般,只希冀—— “当我死的时候,我希望丈夫子女都在我身边,我希望有人争我的遗产。我希望芝麻绿豆大小的宝石戒指都有孙女儿爱不释手,号称 是祖母留给她的。我希望孙儿在结婚时与我商量。我希望我与夫家所 有人不合,吵不停嘴。我希望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这样的言论,亦是她的心声。
《明报》记者问:“你还追寻爱情吗?” 她淡然答道:“罐头也有期限。高跟凉鞋,穿迷你裙,装假眼睫
毛,不是我们的。什么年纪做什么事。” 这样的回答,依然犀利。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犀利,才能写出那么多通晓世相的言情故 事吧!
她亦说过:“我写给一群有职业有家庭的女读者看,年龄不限, 十八至八十岁都可以,我希望我的小说讲出她们心中的话,我希望她 们从日常困顿烦琐的折磨中,松一口气,也从我的小说中得到共鸣, 得到一些安慰。”
如此言说的亦舒,被人说是“浮生安慰”。 于我看来,什么时候的亦舒,都是“浮生安慰”。
不是吗?!
如此,我且代表着亦舒迷们,且在她的“亦式言情”中,渐行渐 沉醉! 世间通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