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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张曼玉 时光雕刻,蜕变如玉

世间通透的女子 桑妮 10002 2021-04-06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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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女神。

  举着火炬,站在浩瀚海洋边的那一位—— 曼哈顿自由女神。

  她的每一次出现, 势必如惊鸿一瞥,势必艳光四射。 她可是旧世界的新女性,纸醉金迷中耗尽余生, 最后,宛如烟花般璀璨陨落, 徒留一句“人言可畏”! 她亦可是一袭罗裳,与秋波齐飞的妩媚蛇妖, 眼眉魅挑,摇曳着腰肢,极尽的妖娆, 成就了西子湖畔最后一次的缠绵。 她还可是胭脂褪尽、素面朝天地爱着的不羁女子。 粗衣布服中,演绎着一个沉甸甸的爱情, 遇见,错过,再遇见,物是人非。

  …… 然而,她最可是那个被时光雕刻成玉一般的女子。

  夜深人静,我蜷缩在沙发上重温曹雪芹的《红楼梦》。 我素来对《红楼梦》中的任何一个人物都难以抵抗,且每看一次

  都会深思一个人物的生命轨迹。今日,让我恻然动心的是秦可卿。 这个在曹雪芹笔下乳名“兼美”的秦可卿,开朗、练达绝不让那

  薛宝钗,她的远见和胸怀,亦使得把偌大一个贾府玩于股掌之间的王 熙凤都自愧不如。不过,她不因此而工于心计。实则,她的娇憨和任 性是不让林黛玉的。

  如此这般的秦可卿,尤为得曹先生的赏识,所以,在空前绝后的《红楼梦》里,曹先生将“生前的尊贵与风流,死后的哀荣与显赫” 赋予她,更用“兼美”“可卿”这样的美丽的字眼唤她。

  思量下,我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美好的女子,一个活在当下、被 万千女子效仿崇拜着的女子。

  她和秦可卿,同样美好得令我无法直视。 她的名字,叫张曼玉。 华人影坛上,一位被经年岁月镌刻成具有恒久魅力的、迄今为止最好的女星。 有人说,她是猫,眼睛,任何时候都熠熠闪光。有人说,她是薄荷,笑容,随时随地都能让人透心清凉。有人说,她是小品文,轻灵 含蓄、言简意赅。于我看来,她实则是一个媚眼如丝的高贵女神,魅惑着潜入无数人心底,不老地笑着,不老地美丽着。

  “三千世界三千佛,个个都是她,你叫我们往哪里躲,哪里藏。 这个早期在香港电影中充当花瓶角色的人就这样撼动了我们的神经, 如同灵动的九尾狐,颠倒众生,让一干人等在她的角色中痴迷哀 婉。”李碧华曾在专栏中如是说她。

  然而,她这魅惑众生的本领抑或气质,绝不仅仅源于她那些倾情 演绎过的电影角色。在时光的磨砺中,她渐渐蜕变成如玉般高贵美好 的,还有那沧桑幻变的生活本身。

  熟知圈中底细的人都说,世界上最幸运的香港女孩儿非张曼玉 莫属。

  因为,像她这样资质的香港女孩子,在铜锣湾能撮一箩筐。靓 妹,不爱读书,抽烟,爆粗口,16岁就懂得如何赚钱养活自己,17岁 英国回来进了百货公司当售货员,19岁参加选美,得了亚军。履历如 此,怎么看、怎么找,都看不出也找不出非凡来。

  然而,就是这般资质的她成了影坛的翘楚,影后中的影后。 我想,那经年的岁月打磨,应不是一帆风顺的吧!凤凰涅槃,才能重生。想必,她的每次回眸转身,都若茧中的幼虫拼尽性命破茧后 才蜕变成美丽的蝴蝶的。她渐入佳境,成了人人艳羡的那一抹潋滟的 嫣红,入了景,亦入了人心。

  可是,有谁记得破茧成蝶的艰辛呢? 想当年,她只是靠着那对可爱的小虎牙,从《青蛙王子》开始,不断演绎着可爱、漂亮、傻乎乎、十三点的小花瓶。十足的长发无脑 美女。可是,如今她的表演成了他人不可逾越的经典,她的一颦一 笑,无不颠倒众生;她演绎的各色女子,无不入木三分,但绝不重样 儿——只是,个个还是张曼玉她自己。

  获得这样的盛誉,其间之辛苦,非比寻常。

  实则,她是将自己生命中的那些痛苦的记忆都融在血液里,然后运用在表演中,于是乎,那些经她演绎的人物才有了血肉,有了筋 骨、底气,而她自己本身,亦在这历练中,升华,蜕变。

  如此看,她亦真真是被时光一点一滴地雕刻而成的女神。

  电影,于她,绝不是挣钱的手段,而是生命、是事业。 只要是好的电影,她都可以降低片酬来出演。 在她绚烂的人生里,电影,已穿透了她的灵魂,在其间她将自己的生命乃至始终热爱着的爱情融入。她和她的角色无以能分,所以, 在她演绎的那些经典电影角色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从中折射出来的独 一无二的张曼玉。

  这样的张曼玉,美好无比,美丽至极。 世间,亦无人可以匹敌。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看她演戏,如同一场对弈,“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试问,这世间,除了她,谁还能舞得公孙 大娘的那一手好剑?

  人说,十年才能磨一剑,二十年来,其间她经历过的艰辛可知。 “到了四十岁,学会了对生活感激。回头看看,我真的没有恨过什么 人,昨天的我,造就了今天的我,而今天的我,才能有明天的我…… 这么一想,即便是当初伤心烦闷的事情,都觉得是值得的。”她曾如 是说。

  诚然,每一个经典角色背后,都融入着那个演员至为真性情的人生经历;每一个经典的角色塑造,亦是那个演员灵魂的一次“出窍”下的倾情演绎促成的。 且看她演绎下的那些经典角色。 若不是17岁在百货公司售卖过化妆品,她怎能做到洗尽铅华,将《甜蜜蜜》中那个强悍得若一座山、生猛而草根的李翘演绎得那般入 骨入髓?若不是经历着屡屡失败的爱情,她怎可于一颦一笑中收归于 淡然与真实,演绎出平凡女子的离愁别绪?

  当年,她亦因此角色而获得金马影后称号。当年,评委会亦如此 感叹:四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演员可以将爱情文艺片演绎得如 此精湛!

  若不是在爱情上经受过致命的背叛,她又怎可能将《阿飞正传》 里那个对男人无望认命的女人演绎得那般淋漓尽致?若不是流言蜚语 不留余地地将她狠狠伤害过,她又怎能将《阮玲玉》里那个薄命的女 伶给演绎得那般悲婉凄恻、令世人动容呢?

  若不是用灵魂来演绎戏剧角色,这些灵动的、深刻的经典角色, 绝不可能如此若九尾狐般地魅惑世人之心。

  不过,细细揣摩下,会惊奇地发现令她灵魂“出窍”的,是爱情。 有人曾如是评价过她:没有什么看破红尘和覆水难收,这是一个 不俗的女人,因为始终热爱爱情;这也是一个有本钱失败、反败为胜 的女人。她懂得从恋爱中不断地进化,她的美丽比年轻时更抢眼,她的爱情比年轻时更辉煌。 她自己亦如是说过:“在女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定是爱情,一个在爱情中的女孩子是最开心、最幸福的。” 如此发觉,原来她的生之岁月和她热爱着的爱情本合为一体,汇为灵魂,无分无别。 她用灵魂去演绎角色,她亦用角色去诠释生命。

  于是,我们看见了一个荧屏内外带着东方素净神韵和西方明艳光彩,不虚饰、不矫情,清澈、深沉、高贵、美丽的女子。

  她的一生,是恋爱的一生。 在她如花般的人生里,无论机遇、感悟还是成就,皆和她经历过的爱情密不可分。于她而言,爱情就是若花般的人生里的蜜,甜而 糯,入过口,即不可再忘怀。所以,在爱情里她一再地爱,哪怕一再 地受到伤害。

  她的第一段恋情,是和一位叫Eric的橱窗设计师展开的。于蓓蕾初 放的时刻,她顶着香港小姐亚军的身份无知无畏地和他的设计师男友 同居了。为了他,当年她亦拒绝了不少有着亲热戏的好剧本。然而, 悲催的是和他交往两年后的某一天,她才获悉原来他与自己同居时, 仍与前女友藕断丝连。

  这样的无视、伤害,使得她难以忍受。于是,果断分手。

  1987年,她生日的那天,遇到了年轻的导演尔冬升。尔冬升,乃 一青年才俊,出身演艺世家的他,端的有才华,端的俊朗倜傥。风流 才子与窈窕淑女,一见倾心。

  只是,当年的他们都太过年轻。年轻,势必气盛。往往,他们会 为很小的事情吵架,而且一吵便很凶。接下来,即冷战。因为太过 爱,投降的也多半是她。不过,这不至于让他们分手。

  真正的导火索,是他爱车多过爱她。 年轻的尔冬升十分迷恋赛车,常去参加不同的赛事。每每这时,她就会在家里害怕得坐立不安,生怕他在赛场出事儿。久而久之,这成了他们争执的根源。后来,他答应她参加完最后一场赛事就再也不 参加了,她高兴地信以为真,并且亲自坐镇为他打气。

  然而,或许他真的无法舍弃对赛车的爱好;或许男子天生爱承诺 却又善变的天性使然,总之,那之后他仍旧忘她地参加各种赛事,而 且每一次都向她许诺“这是最后一次”。

  长此以往,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她倦了,累了。于是,选择 放手。

  “他的真爱是车,不是我。”曾经,她苦笑着跟闺密承认。 伤,亦很深。 分手后,她迅速地消瘦,除了拍戏很少讲话。后来,她在获得双

  料影后时,如此惆怅地对记者说:“我和尔冬升只是一部文艺片。” 再后来,她再见到他时,如同遇见个陌生人般。

  一段美轮美奂的金童玉女的爱情,最后,也是以悲剧收场。

  她的某个影迷曾如是写道:她和他的爱情,印证了辛波丝卡的《一见钟情》,“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确实是美丽 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

  可幸,她是为爱而活的女子。在受如此重创后,她依然没丧失掉 再爱的能力。日复一日里,她依然爱着,依然被爱着。

  接下来,她的爱情名单里,有着这样一个恶心的男人的名字—— 汉克。美国人汉克,是她在拍《双城故事》时相恋的爱人,只是,她 太遇人不淑。为了哗众取宠,汉克单方面在杂志上公布了她写给他的 数十封情书。当年,大导演王晶还就此事拍成了一部《爱在娱乐圈的 日子》来嘲讽她。而香江人民,更是在茶余饭后咀嚼着她的情书。

  如此伤害,真是情何以堪呀! 然而,她仍未被这样的爱情吓怕,依然在爱。

  只是,这一次,仍不得善终。

  “恶心男”汉克之后,她在飞往上海的航班上邂逅了地产商人宋 学祺。彼时,他们一个是香港有名的青年才俊,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女 星。爱情,很快袭击了他们。像每一次恋情一样,她炙热地将自己投 入其间,最热恋时,她甚至有了息影嫁作商人妇的念头。在宋公司出 现资金短缺时,她更毅然将自己多年积攒的一千万积蓄拿出,投入他 的公司。

  后来,宋的公司仍未逃脱倒闭的厄运,她的积蓄也随之被掏空。 可恨,此时的宋为了东山再起,抛下她另攀上了一位富豪的千金。 这一次,她因太过投入,爱情和金钱全然血本无归。

  即便如此一再遇人不淑,她仍像个爱情里的杂草,“野火烧不 尽,春风吹又生”地奋力爱着。

  这样,爱情上屡战屡败的她,在1996年接拍《女飞贼再现江湖》 时,与法国导演阿萨亚斯相识。一年后,再次合作《Sans titre》的二 人,绵延开来一段爱情。拍拖一年零九个月后,她和他走向了红地 毯。为了更好地维系家庭,她从此迁居法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并且,为了心爱的人,她洗尽铅华甘愿为他做羹汤。

  只是,这一次爱情仍不是你情我愿的交集。端的,她这边厢全情 投入着,人家并不买账,公然带着女子回家。是可忍,孰不可忍。她 为他可以牺牲一切,唯无法容忍这背叛。

  于是,她再一次选择放手。 后来,看透一切的她曾对朋友如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只想找个真正爱我的男人。” 还是对爱情充满希冀的吧! 亦相信,她这样美好的女子,必定会寻到那个真正爱她的男人。

  从影二十多年,她挑着一双媚眼儿摇曳着穿梭在荧屏之内,在不 知不觉间,时光便镌刻下了她的“七宗最”。

  时有爱她的影评人如是评论总结过。

  1992年《阮玲玉》,“我见犹怜”之最。记得,当年一起看过这 部影片的朋友,全都将张曼玉给镌刻在心,从此后视她为超级偶像。

  诚然,在这部影片中,她和阮玲玉融为一体,衣香鬓影间分不出 彼此。她置身于旧式环境里,低眉顾盼,展现着楚楚动人的娉婷风 姿。令人惊喜的是,她一张国际范儿的脸,一腔国际化的思维,怎地 就将旧式名伶阮玲玉演绎得如此丝丝入扣、充满神韵,仿佛穿梭于时 光之中。

  曾有人这样评价她:是用膜拜的礼赞,展示了图腾式的重现。香 港电影,从此旧貌换新颜,女人再不只是躲在一个角落里的花瓶。

  这部影片,也使得她完成了一次最惊鸿一瞥的华丽转身。她,获 得了 当 年 那 个 光 彩 夺 目 的 小 金 人 , 还 获 得 了 一 个 分 量 至 重 的 影 后 的 称号。

  1992年《新龙门客栈》,“我行我素”之最。在其间,她一改往 日天真纯情、端庄贤淑的戏路,脱胎换骨地饰演起我行我素“孙二 娘”式的老板娘来。施耐庵笔下的孙二娘是一个独步古今的人物,银 幕之上的金镶玉亦如是。她每一个流盼的眸光,每一个摇曳的身姿, 每一个嗔笑怒骂的言行,绝独领风骚。

  虽然,彼时那荧屏上还有林青霞、梁家辉这样的腕儿在,但是,他们一旦跟剽悍泼辣、无所不敢为、我行我素着的金镶玉站在一个起 跑线上,便输了一筹。且看,她以精湛的演技,在荒芜大漠上,演活 了一个至情至性、风骚入骨、亦正亦邪、剽悍泼辣,同时又柔情侠骨 的金镶玉。

  可以说,这样的金镶玉,至今无人出其右。

  1993年《青蛇》中,“妩媚妖娆”之最。长虹横跃,远山迷茫, 佳人如玉。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婀娜着妖娆的身姿飘摇而过。一回 眸间,眼神里可见的全然是勾魂摄魄的气息。

  佳人,即是张曼玉扮演的青蛇。 万种风情的她,将一个如梦如幻的媚情妖女小青给演绎得活灵活现。荧屏中,她是妖艳邪媚的美人,是不甘寂寞的“第三者”,是情 义双重的铮铮侠女,身上融合着蛇性、人性、佛性,流溢出不可抵挡 的诱惑。

  端的,用一个狐媚和妖娆的身,诠释了一个“跟有情人做快乐 事,别问是劫是缘”的决绝。

  1994年《东邪西毒》,“黯然神伤”之最。香港的繁华,最容易 塑造出落寞风骨的女演员:维多利亚港湾的灯火,金庸小说里的离 人,王家卫电影里的对白,均造就了她们落寞的身影。《东邪西毒》 中,落寞的西毒的情人就成了一个有风骨的张曼玉。

  一袭红衣,倚在窗边,眼神迷离,惘然地对着暗恋的黄药师说: “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因为我觉得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是一 生一世。现在想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情是会变的。我 拒绝了他,终于让他知道了得不到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赢 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 最喜欢的人都没有在我身边。如果能重新开始该多好!”

  相信,这一幕在这部王家卫颇有争议的电影中,是最为惊艳的一幕。 她以自身特有的张力,将欧阳锋嫂子的黯然神伤及落寞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

  1996年《甜蜜蜜》,“平凡真实”之最。着粗布衣裳的李翘,是 该片最大的亮点。在那个还非流光四溢的灰暗城市角落里,李翘的几 次落泪,李翘的挣扎徘徊,以及李翘的不安全感,都扣人心弦。

  洋气、优雅的张曼玉,将拼劲十足、真实平凡的李翘演绎得惟妙 惟肖。

  有人说,没有这样的李翘和黎小军,香港电影该损失多少痴男怨 女的影迷。她和他痛并幸福的爱情,紧紧抓牢观看的人。

  永不会忘记,她无助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逐渐远去的他的背 影,看着那白衬衫上飘摇的三个字——邓丽君,眼睛湿润了。那是爱 情的符号。

  她演绎的这种情愫,是如弯弯细小的溪水一般缓缓地流过人们的 心灵的。

  1997年《宋家皇朝》,“端庄大气”之最。有人用“最是一朵浑 然天成的淡雅牡丹”,来形容成功扮演国母宋庆龄的张曼玉。

  诚然,无论是外在仪态,还是内在修养,银幕上的她都竭尽全力 来向那个人们心目中的国母靠拢,从而将端庄大气的宋庆龄形象给完 美塑造出来。

  她沉稳地转身,以电影界“大青衣”的身份,将国母的博大胸怀 和坚强信念给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表现,使得无数人对她这个“香港小姐”侧目,惊赞!

  2000年《花样年华》,“婉约隐忍”之最。她一袭旗袍,曲线玲 珑,如梦如幻摇曳着出场,瞬间就将人们的眼眸吸引。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她于顾盼流连间,将一个面对爱情迟疑、隐忍、内敛的女子风骨,全然诠释。 光影流转,苏丽珍的悲、苦、欢、乐,皆在她那张不喜形于色的脸上停滞,且欲语还休。 如此,凡观者都为她而动容。

  一路数来,她的这些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角色里,个个都是她 的美。

  若是你细细揣摩、思量下,便会像我这般,在这些经典的角色 里,发觉不同的她的美。

  她,是被时光雕刻出来的美人。 这样的话,应该不止一次被人说出。连大名鼎鼎的李碧华也曾如是说过:“张曼玉是谁?要是有人真的问出这个问题,恐怕答案是五 花八门的,但唯一不会改变的是她的确是个时光雕刻成的女人。”

  事实上,她自己亦承认,是时光雕刻成现在的自己的。 回头观望她经历的过往,便会更加坚定这一点。 从二十几岁起,她就幻想结婚。 不过幻想归幻想,现实中经历过的爱情却一再让她失望,所以她曾说:“只要我的老公不去拈花惹草,我已经别无他求,我觉得一个 男人给我钱、送我礼物不难,但是真真正正把一颗心交给我,爱护 我,珍惜我,却不是件易事。婚姻根本是一场赌博,输了就什么都没 有了。”

  即便心如明镜,也无法阻止她对婚姻的渴望。于是,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一次一次飞蛾扑火,却又一次一次地灰飞烟灭。 所幸,坚韧如她。在幻灭中,她百炼成钢,练就了一身亦舒书里才有的那种独立得有些强悍的本领。

  由是,你看她的身边的男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最后,她深 爱、爱她的,全都不曾留下。要搁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如此境遇必 定苦痛哀怨了,她却不然,你见不到她的任何一滴眼泪,看到的则是 她一个又一个优雅的倩影。

  她是超脱的,在时光的磨砺中,她以自身强大的生存能力将自己 超脱。如同远离尘世的仙子,恣意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结婚又 如何?有男人爱,就爱男人,没有男人爱,就爱自己呗,总是会碰到 爱的人吧?

  如此女人中的女人,不愧贵为一代女神! 世间通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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