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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缅怀的目的是继承 注释标题 本文系在四川省“小平同志与川剧”座谈会上的发言。

　　值此小平同志百年诞辰之际，众人缅怀小平同志的丰功伟绩。今天座谈会的定位明确：小平与川剧。我直奔主题，开门见山。

　　大家谈了许多小平同志对川剧的重视和关怀，十分感人。1997年，小平同志逝世，我也写过一篇《难忘小平对川剧的关怀》。这些关怀，将永远铭记在我们心里。

　　我小时跟大人看川剧，主要看武打。20世纪50年代初，川剧盛极一时。正如许多人说，看了《柳荫记》，从此爱川剧。这证实了“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个论断的正确。我被川剧迷住了。1982年底，我调到省委宣传部，参与了振兴川剧的工作。

　　我很早就听说，50年代初，身为西南局书记的小平同志十分重视川剧。为了让南下干部喜欢川剧，定期举办川剧晚会。凡看者：第一，不许笑。这当然不是不准为喜剧而笑，而是专指有些南下干部不习惯听帮腔而发笑。第二，不许中途退场，时为重庆市文化局局长艾芜说还要锁门。第三，演出完毕要鼓掌。有些同志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强制性”地规定。小平同志说过，外来干部要接近四川群众，必须了解民风民俗，知道老百姓的喜闻乐见，学说四川话，看川剧。贺龙同志说，四川人民喜欢川剧，我们就应该喜欢，这是群众路线问题。“十年浩劫”，那场摧毁文化的“文代大革命”，使川剧和其他戏剧被打倒。粉碎“四人帮”以后，又是小平，在1978年到四川时指定看川剧折子戏，指定受迫害的老艺人演出，解放了被禁锢十年以上的川剧，并广及其他剧种。真是功大于天，功不可没。1983年，振兴川剧晋京演出，全国戏剧家协会召开座谈会，曹禺称赞振兴川剧是“空谷足音”，“预示着一个新的信息，一个新的行动即将来临”。当前，时过境迁，不存在50年代初期的问题，也不存在“文革”期间的问题，但我们要发展先进文化，不能割断历史，不能抛弃具有优秀传统的民族文化瑰宝。如果让川剧枯萎衰亡，会受到历史的谴责。由于群众的文化生活内容丰富，特别是电视、电脑普及，加上大打麻将，川剧和所有舞台演出都受到冲击。对振兴川剧的要求不能过高，脱离实际。目前正大抓旅游产业，许多到四川旅游的人，要看川剧、吃川菜、喝川酒。对外交流也如此，老部长明朗在50年代带川剧团访问欧洲，我在80年代几次带团出国演出，感受很深。这是有利的一面。如能抓住时机，坚持振兴川剧，并充分运用电视传媒，是能有所作为的。

　　小平的确爱看川剧。1983年，振兴川剧晋京演出，小平因耳不适，怕锣鼓声，不准备来看戏。卓琳同志来看了每一场，回家一讲，小平又忍不住了，终于看了折子戏片断演出，并分别与十三位老艺术家、全体演职人员、机关工作人员合影。这可能是小平最后一次看川剧。但不能把他对川剧的态度，简单看成是他个人的喜爱。小平是从抓精神文明建设、从发扬优秀民族传统文化、从尊重群众喜闻乐见，也就是从政治的高度来看待川剧事业的。正是这样，省委、省政府在1982年发出“振兴川剧”的号召。我所接触到的当时的省领导，谭启龙、杨汝岱、聂荣贵、杜心源、杨析综、何郝炬、马识途、黄启璪、许川、韩邦彦，老领导任白戈以及90年代的席义方等同志，都很重视振兴川剧的工作。二十二年来，振兴川剧取得巨大的成绩，与他们的关心支持分不开。今天到会的聂荣贵，当时分管文化工作，经常对振兴川剧予以指导，看川剧有请必到并至今如此。郝炬当时是常务副省长，也是看戏有请必到，他管财政也是有求必应。我不是当面吹捧他们。我早已离休，七十有五，任何官职皆与我无缘；生活水平超过小康，知足常乐，别无奢望。我只是这一段历史的一个见证人。当然，振兴川剧存在很多困难，举步维艰。这些，正需要我们发扬成绩，克服困难，解决问题。小平关心川剧是无微不至的，包括剧目、字幕和人才。这些精神，我们都需要认真学习。

　　不知什么原因，省里有关的工作计划，多年不提振兴川剧了，振兴川剧领导小组在一段时间里名存实亡。偶有好戏，请领导人看也如李白当年的“蜀道难”。有的领导同志忙于经济建设、会见企业家，这无可非议。问题是，关心文化工作少，与文艺家（包括川剧艺术家）接触更少。小平提倡“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需要学习这种精神。前年，纪念振兴川剧二十周年的活动搞得很好，这应是一个新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据说，有些领导不是四川人，所以不喜欢川剧。贺龙不是四川人，谭启龙也不是四川人，杜心源也不是四川人。他们为什么重视川剧？主要是他们能从政治的高度来看待川剧，又具有相应的文化素养。所以，不是四川人就可以不关心川剧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领导干部年轻化是大好事。但有些年轻领导，因为自己不喜欢川剧，不看川剧，不抓川剧。我在宣传部工作时，有一次请一位高层领导看川剧，他一边说“饶了我”，一边给我作揖，使我啼笑皆非。希望有关领导同志要有责任感，即使不喜欢，看一看也可能改变观念。许川在担任宣传部长前，也没看过川剧，以后看几次就有兴趣了。万一改变不了，也要把振兴川剧当成一项任务，千万不要说泄气话。川剧界的朋友常说，要给补药，不要给泻药。

　　好些年来，中央电视台在元旦或春节都要举行京剧晚会。中央领导同志在前面坐一排，这是一种巨大的号召力。许多川剧人十分羡慕，希望类似这种现象能在四川出现。

　　我在纪念振兴川剧二十周年座谈会上有一个发言，谈了坚持振兴川剧这面旗帜不能丢，领导的重视是重中之重；川剧人要振奋精神，坚守阵地；振兴川剧要按“八字方针”，突出创新，真抓实干，必有成效；新闻媒体要为振兴川剧鼓与呼，不做泄气之事。这些就不再重复了。

　　缅怀小平同志，一定要学习小平同志。

　　缅怀的目的是继承。刚才听了副省长柯尊平的讲话，我很高兴，期待能见行动。

　　今天很热，但大家的心情更热。我热爱川剧之心，众人可知。发言内容如有不妥，请不吝指正。

　　2004年7月7日 李致文存：我与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