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郝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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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郝超
我认识郝超同志是在1978年。当时,国家出版局在长沙召开会议,我以四川人民出版社总编辑的身份出席,郝超同志以西藏自治区委宣传部副部长的身份出席,同在西南、东北区这个小组。会完分手,没有联系。
1982年我们意外地在成都东胜街相遇了。
“哦,郝超同志?”
“哦,李致同志?”
我们紧握着手,像老友重逢似的。他看见我惊奇的眼光,立即告诉我:他已调到四川工作,就在文化厅,管艺术团体。我高兴地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没有想到,以后我和郝超同志的接触果然很多。1982年底,我从出版局调到省委宣传部,分管文艺工作。振兴川剧把我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从1983年到1986年,振兴川剧搞得有声有色。1983年和1984年两次全省振兴川剧会演,1983年下半年川剧晋京演出,1985年川剧参加西柏林“地平线艺术节”并到荷兰、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瑞士和意大利等国演出。在这些主要活动中,郝超同志和我全力以赴,同甘共苦,结下了战斗的友谊。
在两个盛夏的季节,郝超同志和我冒着酷暑,成天乘车在公路上奔驰。赶到预定的地方,匆忙吃点东西就看戏,然后座谈,研究修改意见。
李致与郝超(右)
川剧晋京演出一个多月,郝超同志与演员同吃、同住,吃苦耐劳,毫无怨言。到整个演出结束时,他患了感冒,嗓子只能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白蛇传》在西柏林“地平线艺术节”首场演出成功。观众沸腾,谢幕长达十四分钟之久。郝超同志和我参加谢幕,为祖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受到尊重,激动得眼里饱含泪水。
带领六十个人的大团出访欧洲,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如何让演员既开阔眼界、又确保安全,甚至对是否去威尼斯游览,我们都有过不同意见。但这完全是为了工作,丝毫不是个人利害的冲突。
郝超同志常常带病工作。我在1985年6月20日的日记中写有:“郝超同志感到心脏不舒服,但他没有带药。”这两句话,表明我对他的担心。
1986年郝超同志满六十岁,从文化厅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工作岗位的变动,使我们的接触大为减少,但已经建立起来的友谊不会消失。1987年,省川剧院的《白蛇传》到日本演出,触景生情,我经常想到郝超同志。回成都以后,我到郝超同志家去看望他,并告诉他川剧在东瀛演出的盛况,与他分享这一快乐。我把日本朋友送给我的一支自来水笔送给郝超同志,我知道他喜爱和擅长书法。
郝超同志为振兴川剧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从西藏到内地、从部队带兵到从事文化工作,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们应该理解和谅解他。郝超同志是河南人,如此热爱川剧,如此为振兴川剧辛勤工作,不争名利,这是他最主要的方面。很久以来,我想说说这个看法,可惜没有碰上适当的机会。
去年1月14日,在全省川剧音乐改革座谈会闭幕式上,我看见郝超同志。会议结束时,大家一起合影。我拉郝超同志坐在我前面,他一再谦让。
我情不自禁地大声讲了一句:“郝超同志在振兴川剧上是有功的!”
郝超同志听见了我的话,周围的同志也听见了我的话。我把我压在心中的话讲出来,一吐为快,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去年4月,我去美国探亲和旅游。今年1月回到成都。从一次偶然的谈话中,得知郝超同志逝世的消息。
我大吃一惊!
郝超同志尽管有病,但并未危及生命。我不知道他以后得了什么重病,也没有收到过有关他的讣告。我似乎还握着他的手,努力把他拉到我身边。
没想到,在川剧音乐改革座谈会上,竟是我们最后一次握手,意想不到的诀别……
1993年5月18日 李致文存:我与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