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剧艺苑好园丁——李致同志抓川剧振兴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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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剧艺苑好园丁
——李致同志抓川剧振兴掠影
◎ 唐思敏 注释标题 唐思敏:成都市川剧研究院研究员。
川剧,作为一个大的地方剧种,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受到党和政府的重视与关怀,从而得到了蓬勃的发展与繁荣。前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李亚群、成都市市长李宗林等领导同志,都是川剧界所熟悉与热爱的领导和朋友,他们都是川剧艺苑里辛勤的园丁。
1982年7月,在全国出现戏剧不景气的情况下,四川省委、省政府响亮地提出了“振兴川剧”的号召,并成立了振兴川剧领导小组,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李致同志任振兴川剧领导小组副组长。他一上任,便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这项繁杂而艰巨的工作中去。
冬去春来,一晃十年过去了。
十年来,李致同志始终坚持不懈、任劳任怨地抓川剧的振兴,并取得了众所瞩目的成绩。李致同志是如何抓川剧振兴工作的,请看下面的几桩小事吧。
“我不当麻五爷”
李致同志把川剧的舞台演出看得十分重要,抓得很紧。“出人、出戏、赢得观众”等,主要靠舞台演出来体现。上演的新戏(包括对传统戏的整理、加工),只要能去看的,不论远近,他都千方百计、不辞劳苦地去看。有一次他冒着大雨去某地看戏,汽车在途中突然熄火,他便同张仲炎同志(时任四川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朱丹枫同志(时任四川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副处长)脱了鞋袜,下水去推汽车。不少地、县离成都很远,车到后已是晚上七八点了,李致和同行人顾不得路途劳累,首先问观众有多少,离开演时间还有多久?如果开演时间已到,他们便马上进剧场看戏,哪怕肚子里“空空如也”,身体十分困倦,也决不做“特殊观众”,准时同观众一起看戏。他开玩笑说:“我们决不当麻五爷!”(麻五爷是川剧《易胆大》中旧社会的恶霸、地痞,他不到场不能开戏)不搞特殊化,忍饥受累地看戏,李致同志和他的同行人对此已成了习惯。
有时看戏下来,已是很晚了,李致他们往往不忙着就餐,而是上台看望演职员工,慰问和鼓励他们。剧团的同志若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他就与同志们拉几把椅子,在舞台上围个圆圈,开起会来。这样直到十一二点左右。在川剧调演期间,到地、县审看剧目,连续作战地跑点看戏更是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
站着看戏
李致多年来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哪怕是睡一刻钟也行,不然,一下午都没有好的精神。有时去地、市、镇看川剧,恰恰又是午场营业演出,他怕坐着看戏睡觉,自己便悄悄地离开座位,站在一不妨碍观众、二不影响剧场管理的地方,抖擞精神,坚持站着看戏。当要昏昏欲睡时,他便变换站的姿势,以保持看戏的良好精神状态,这样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
“我是川剧的打杂师”
李致是川剧界的知心朋友。不管是老、中、青、少,各个行当、各个工种,他都尽力而热情地了解、熟悉、关心他们。
川剧大师周企何溘然去世时,他到灵堂去悼唁。李致在周老遗像前,肃立致哀,内心哀痛,双眼润红,强忍泪水,使在场的人无不感动。周老生前备受李致的敬重、关心。恢复川剧优秀传统戏后,周老上演他的代表作之一的《迎贤店》。演出结束后,李致便找周老口头“核对本子”。李致看了无数次《迎贤店》,从剧本到表演,可算“包本”了(全记得)。周老对振兴川剧是完全拥护的、身体力行的。李致也多次在会上引用周老的话说:“周企何老师讲得很好,振兴川剧有个‘好八字’,就是抢救、继承、改革、发展。”周老年高多病,李致对他关怀备至。一代川剧宗师猝然而殒,怎不叫他哀思如泉、心酸眼润呢。
李致关心老艺术家的事太多了。川剧大师阳友鹤生病期间,他多次到医院探望,极为关心。李致非常动感情地说:“四川省委常委开会,专门研究了阳友鹤的病情,并决定千方百计医好阳老师的病。这是破例的一次。这也说明省委对川剧艺术的关怀!”周裕祥老师从病到逝世,他曾多次探望、慰问、关怀。笑非生病,他和张仲炎同志想方设法把笑非同志转到省医院。笑非同志无比感动地说:“是党,是省委宣传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筱舫的爱人生病,李致和仲炎为他联系医疗条件好的医院……
李致不仅对川剧界老前辈热心关怀、帮助,他对川剧界的中青年各行当的成长、成才更是投入了不少的热情和精力。不论是剧作家魏明伦、徐棻,还是演员晓艇、古小琴,以及音乐帮腔的陈世芬、陈开蓉等,他都从各方面给予关心、帮助和扶持。每到自贡市,李致总抽空去看魏明伦,关心他的创作和生活,对他提出殷切的希望和更高的要求。他对川剧评论家也是如此,当他得知从事川剧评论、研究多年的唐思敏同志家庭经济特别困难时,便托人给他送去了一部袖珍收音机,并留下这样感人肺腑的信:
思敏同志:
我过去不知道您家里的情况。在这样多的困难面前,您努力为振兴川剧工作,是难能可贵的。我应该向您表示感谢和敬意。
现送上小收音机一个。如果您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我相信您会留作纪念。
李致
对川剧剧本、川剧专著的出版,他唯才是举,给予支持、帮助,使不少剧本、专著得以出版。他不以领导自居,他常说:“我是川剧的打杂师。”他在四川人民出版社当领导的时候,就是出版川剧图书的热心人。
“川剧是一家”
川剧是全国的大剧种之一,地、市、县的川剧团特别多。不管川剧院、团的大与小,知名度如何,演出水平怎样,只要能为振兴川剧各尽其力、埋头苦干,李致同志总是一视同仁地给予鼓励和赞扬。有个偏远地方的川剧团来成都市城边条件较差的剧场演出,该团的服装、道具也很不理想,但他依然恭恭敬敬地去看戏,看完戏后又赞扬他们面向群众、扎根本地的精神,还去后台关照他们的生活,连取暖、煮饭的蜂窝煤都一一关心到了,使不少同志感动得热泪盈眶。像这种受到李致同志关心的“县班子”是为数不少的。他对这样在群众中演出、条件艰苦的剧团总是“雪中送炭”。
成都市新都县川剧团(今成都芙蓉花川剧团)的成长、发展,花了李致不少的精力。在剧团处于困难时,他响亮地提出:“凤凰换毛,高飞有望。”从他们不顾舆论压力到顽强拼搏,从演出一千七百多场到多次获成都市、四川省和中央有关部门的表彰和奖励,从他们一贯“杀田坝”为广大农民、城镇群众服务到赴中国香港及日本演出获得殊荣,都倾注了李致同志的不少心血。
凡是川剧演出,不管是四川省团还是成都市团,只要请了他,如无特别情况他都去看戏,看望演职员,去谈自己对戏的意见和给戏出“点子”,对好的支持、鼓励,对可加工提高的,热情提出具体加工方案……在李致同志的心中,没有省市的界线,这大大地加强了省、市、地、县川剧界的团结。他说:“川剧是一家嘛!”大家从内心深处都敬称他是现在川剧界的“李老板”。他当选为四川省政协秘书长时,参考北京市政协成立“京昆室”的经验,于1990年全力支持四川省政协成立了“川剧室”,把在成都市的老、中、青、少的川剧工作者组织起来,每月20日活动一次,研讨振兴川剧,欣赏川剧艺术……凡是四川省政协开会或有什么活动,他都主张尽可能有一场川剧晚会。只要有机会、有条件,李致总是把川剧推向社会,推向观众。
微雕功夫
李致同志在抓川剧工作中,既有宏观把握,又有微观精工。川剧高腔的帮腔是极有特色的,它有特殊的艺术表现功能和艺术魅力,这也是观众,特别是四川观众所深爱和欣赏的。剧种特色是李致极为重视的;观众的要求和希望,也是李致最为关注的。现在的舞台太大,往往采用扩音设备。有时演出川剧高腔戏,帮腔的剧场效果、艺术效果欠佳,声音不是小了,便是高了。李致一旦发现这种情况,就亲自上后台告知有关人员,注意调整;若是分不开身,便请有关同志马上上台请剧团搞好帮腔效果。这样,使演出更趋完美。川剧演出,有时要摄像,机位如果安得不好,往往挡住观众的视线,妨碍欣赏演出。这些,李致同志也很放在心上。凡他在看演出时,如遇摄像机可能影响观众观赏,他便同有关同志商量,解决这一问题。字幕应该说是演出必不可少的。不少的剧团或出于条件的限制,或出于重视不够,字幕不是字迹潦草,就是亮度不适当,或是错、掉字不少,或是和戏配合不好。对此,李致非常重视,如果当场能改进的,他就立即提醒剧团改进;如果现场改不了的,戏完后,他就热情而耐心地和剧团商量并提出具体意见和建议。在李致心中,川剧演出质量和观赏效果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李致抓川剧微雕工程还放在做人的政治思想工作方面。他敏于早期发现,细致而及时进行工作,耐心而不厌其烦地进行开导。有一位青年演员,本身条件好,很有发展前途,因一时情绪不稳,想转业,另找出路。李致发觉后,及时做她的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并解决她的实际困难,使这位演员终于安心川剧事业。之后,这位演员勤学苦练,技艺大有长进,多次赴国外演出都担任主角,均获好评。日本一家高级剧院至今还挂着这位演员的精美彩色剧照。她本人也荣获了戏剧的最高奖——梅花奖。不久前,这位演员发自内心地对我讲:“没有李致同志如同父辈般的关心、开导和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今天的我。”这就是李致同志微雕功夫的出色效果。
1993年春 李致文存:我与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