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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尚昆支持我们做出版家 注释标题 本文摘自李致《杨尚昆同志二三事》一文，详见《李致文存》之《我的人生》卷。

　　我是通过张爱萍同志认识尚昆同志的。

　　尚昆同志和张爱萍同志都是老一辈革命家、党和国家领导人。但由于他们平易近人以及我们这一代人的习惯，我长期称他们为同志。

　　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川版书曾有过一段“辉煌”时期，在全国颇有影响。1986年，在参加全国书展期间，我们在北京举办了川版书展。尚昆同志和张爱萍同志参观了书展并参加了座谈会。

　　在座谈会上，我代表四川出版总社作了汇报。其中谈到我们的指导思想：做出版家，不做出版商，也不做出版官。这是著名诗人冯至对四川人民出版社称赞的话，我们接过这个话，把它作为出版社的座右铭。当时，颇有一些非议，认为我们思想保守，不敢言“商”，落后于时代。其实，我们并不忽视经济效益，而且还总结了几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方。该赚就赚，该赔就赔。赚，是薄利多销，不是越多越好；赔，是能不赔就不赔，能少赔就不多赔；统一核算，以盈补亏。按这个原则，我们不仅出了许多好书，修建了职工宿舍，还盖了十二层高的办公大楼，这在当时的出版界是少有的。

　　1986年，杨尚昆同志在北京全国书展川版书展区签名。右一为张爱萍。后排左起：戴卫、王伟、李致

　　尚昆同志在座谈会上讲了话，他充分肯定了我们要“做出版家，不做出版商，也不做出版官”的奋斗目标。他说，书籍不同于一般商品，它既有商品的属性在市场流通，又有意识形态的属性能影响人的思想，不能因单纯追求利润而出坏书。

　　听了尚昆同志的讲话，出版社的同志坚定了信心。当时，在全国出版界，有的主张“既当出版商又当出版家”，有的主张“先当出版商后当出版家”。为避免无谓的争论，不搞文字游戏，我们强调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力求做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事实证明，这样做是正确的。

　　1987年，重庆举行“三三一”惨案六十周年纪念会，我知道尚昆同志将出席这次会议。我也去重庆出席这次会议。途经大足县，我们参观了著名的大足石刻。郭县长为我们作了解说，并托我把新出版的画册《大足石刻》送给尚昆同志。

　　在重庆，我陪尚昆同志看了川剧。我对尚昆同志说：“大足县的郭县长托我送一本《大足石刻》给您。”

　　尚昆同志说：“我已经有了《大足石刻》，你留着吧！”

　　“不行，”我赶快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交给您，人家会说我‘吃雷’了。”

　　一听家乡土话“吃雷”，尚昆同志哈哈大笑：“我很久没有听见‘吃雷’这个话了。”尚昆同志说，并问他身边从北京来的同志：“你们知道什么叫‘吃雷’吗？”

　　身边的同志没有人知道。尚昆同志说：“这是我们家乡的话，它是说这个人胆子大，大得连‘雷’都敢吃！”他又爽朗地笑了。

　　我虽是四川人，过去只知道“吃雷”是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即四川话“打来吃起”。尚昆同志的解释，让我知道它更深、更风趣的含义。

　　2007年4月2日 李致文存：我与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