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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副词的句法功能分析

　　1.副词的具体功能

　　在西方汉学家的认知中，副词在句中作状语是其一大功能，原因不外乎各汉学家将众多能在句中充当状语的成分也纳入副词范围。而他们本人在书中的具体观点有：

　　表7 三语族汉学家对汉语副词句法功能的论述

　　从各汉学家对副词功能的论述之中我们看到，国内学者反复强调的“副词作状语”这一最主要功能并未出现在其具体表述里。不过，西方人认为汉语副词用于修饰、限定其他成分这一点显然毋庸置疑。

　　在被饰成分的具体构成方面，各汉学家提法不一，但仍然有一定的沿袭与发展关系。其中较为明显的一点莫过于马礼逊所提出的否定词连用表示肯定语气一说，马士曼、郭士立都如法炮制。当然，此二人的创作本身就是在参考和借鉴了马礼逊的诸多观点后完成的，如此的观点承袭也代表了他们对《通用汉言之法》中一些副词认知的认同和肯定，而其后的艾约瑟又在此基础上发展出否定副词组合表示疑问语气的观点。除萨默斯对副词功能的形容较为独树一帜外，其余汉学家所关注的基本点都为副词修饰谓词性成分，如形容词、动词、述语等的能力，或用于比较多个对象、表示比较含义、表示动作发生的方式等。同时，西方人也基本认为副词的功能与其语义有较大的关系：时间、处所、表质、表量、比较等副词在他们的描述之中应当都属于语义较为明显的次类，各汉学家对此的论述也较为相似和类同，如方式和表质副词用于描述动作和行为如何发生、时间副词用于限定动作或事件发生的时间等。在否定副词的具体功能上，马士曼、艾约瑟、萨默斯的说法也十分相似。

　　总体而言，后人都继承并发展了前人的观点：继承的是对副词整体最主要功能的认知，即修饰和限定句中的其他词类(主要是动词和形容词)，这一点从瓦罗指出到罗存德再度提出，几乎没有产生任何改变；发展的是对各次类乃至单个副词具体功能的探讨。因此，我们能看到的对副词句法功能认知的变化，主要集中在个别次类、个别副词的用法上，如瓦罗所说的否定副词“不”可以修饰其他副词、比丘林所说的副词“都”一般不修饰名词等。

　　2.副词与其他词类的序列关系

　　汉语语序的重要性一直都为西方人所强调：学生若是想要学会使用汉语副词，除了解其基本句法功能外，还需掌握它们在句中所处的位置。瓦罗、罗存德等汉学家也指出语序的不同与语体风格的差异、优美程度密切相关。笔者现将各汉学家著作之中的对于副词位置的总结或释例中体现的各词类与副词的位置关系归纳如下：

　　表8 副词与其他词类的位置关系一览

　　来源：笔者整理

　　对副词在句中所处位置关注度最高的当属瓦罗和罗存德，其他汉学家对此并非不关注，而是大都选择以短语和例句方式来展现副词的具体位置，因此著作中可能缺少总结性和归纳性的表述。汉语修饰语居左的原则广为人知，马士曼也强调修饰成分总是位于被饰成分之前，但就表格中归纳的内容及相应的例句看来副词的位置并不是永远固定的。

　　自瓦罗起，副词位于其所修饰的成分，如动词、谓语之前是各汉学家所公认的，然而多部著作中都出现了副词位于句末或述语之后的例句。马礼逊、马士曼、郭士立等人也没有表明两个副词连用时的位置先后顺序。尽管如此，汉学家们对时间、处所、疑问副词居句首，及大多数副词居谓词之前这二点都予以肯定，且这一观点二百余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而副词位于其他位置的情况，个人则有个人的说法，原因显而易见：被各汉学家纳入汉语副词范围内的词不尽相同，而不同的词具体用法不同。 海外教育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