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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周祖
仲秋时节,随市里组织的考察团到甘肃陇东一带,去看那儿的人是怎么弄经济的?所谓的考察,无非是听介绍、走马观花地看,除此之外就是游览名胜古迹。我们沿途考察,一直考察到庆阳市。这儿毕竟是革命老区,对远道而来的朋友格外热情,该市旳同志自始陪着,至终陪到了庆州城东边的狮子山上,让我们考察了周祖不窋旳陵寝和庙宇。由此,我初识了周祖不窋,并且知道庆阳竞有如此久远的历史遗存与这般厚重的文化积淀!
一般人对周王朝的认知,仅限于文王姬昌与武王姬发伐纣的事儿,而对于姬昌姬发旳先祖却知之甚少,尤其像不窋这样的先古人物,恐怕只有捣鼓历史的人才清楚吧?其实,周文王姬昌的第十三代祖宗,即周始祖后稷之子--不窋,曾在夏朝太康末期就在庆州“教民稼穑,”并由此开始续写中华农耕史了。
周祖不窋的陵寝和庙宇坐落在狮子山巅,上山需登八百零八级台阶。据导游讲:此台阶的级数,缘于当初周文王在渭水边幸遇正在垂钓的姜尚。当时的姜尚是有意试探,或考验姬昌求贤的诚意,还是另有图谋?因此称自己的腿脚疼痛不便行走,需乘坐周文王的辇舆,并要他亲自拉着。周文王当时很无奈也很难为,为了西周王朝的兴旺发达,只好忍辱负重的拉着姜尚,极其艰难地走了八百零八步。天缘巧合,就是这八百零八步,由此奠定了周王朝八百零八年的政治。
登临八百零八级台阶,不禁令人感觉气促汗涔,而且联想到周王朝统治时期的世事变幻,均融和、浓缩在其中了,但是我以为此番创意却有点儿牵强附会。
步入圣殿牌坊,有位青衣道士迎候,我疑惑并非道观,为何由道士执掌殿事?周祖大殿旳外观倒也古朴雄宏。殿前的空地上有许多男女在排演祭祀礼仪,显得有些嘈杂、混乱——
殿内陈列着不窋、鞠陶、公刘祖孙三代的塑像,以及诸多后嗣者旳画像。氛围凝重而肃穆,给人一种瞻仰、膜拜远古先祖旳虔敬与敬畏,并油然生出一种历史的沧桑,华夏文明源远流长的感慨,还有对农耕文化渊源的惊叹……
据《周本纪》记载,后稷——弃为帝尧旳农师。弃死后,子不窋继承父业,继续做夏朝的农官。不窋做农官没有多长时间,因朝政衰微,或战乱迭起,没有人种庄稼了,他的农官职事作用也就自然失却了。因此,不窋便弃官自奔戎狄之间,即今日旳庆阳地面上,开始自谋生路了。千行万行,不如庄稼一行,不窋就此开始垦土拓疆的“教民稼穑”,务农课桑了,死后即葬于此。
不窋的陵寝在圣殿一侧,史料记载与相关考古发掘证实,此处确属周祖不窋陵。对于周祖源于何处?史学界颇有争议,至今尚无定论。山西因有一座稷山,于是山西人就依据古籍记述“后稷播百谷于此山,”兼及该地有后稷祠及弃之母——姜嫄庙,而确认周祖源自稷山、闻喜一带。
陕西人呢?翻出《史记》及唐代《括地志》做凭据,说周祖源于武功,因后稷的封地古邻国,即今日的武功县。
其实问题很简单,争论的焦点是周祖到底起源于何处?如果帝尧封后稷为农师,那么他有没有理由、义务、责任和必要到帝尧治下的山西境内,为民传授种植技艺呢?或许当初山西的先民们根本就不相信种植的把戏,于是后稷就播撒百谷于山地做示范,结果取信于当地百姓了。或许后稷传授种植技术到稷山、闻喜落脚,大获成功之后,百姓感其恩德惠泽而建庙立祠,以纪念这位农耕先祖的功德,有何不可呢?
由于后稷弃“教民稼穑”有功,帝尧就将治下的邰,赐封给他做永久的领地,武功百姓为了缅怀后稷的功绩而修筑庙宇,以昭示后辈不忘农桑,亦在情理之中。
再说后稷的母亲本来就是邰氏女——姜嫄的娘家,大约就在今日之武功县。当地百姓筑庙立祠以资纪念,也属平常事了。至于两地都有姜嫄庙一说,帝喾娶了邰氏女之后,忙于政务,姜嫄孤单而寂落,偶尔外出游玩发现了巨人的脚印觉得非常奇异。她出于好奇好玩而踩了巨人脚印就因感应而生了弃。
帝喾死后,弃大概对政治不感兴趣,只爱侍弄庄稼。倘若他成年累月地忙着推广农耕技术,能将寡母撇在家里孤守吗?此外,因着后稷的功绩,以及生之神异,为其母立庙祭祀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爱面子的山西人和只有一根筋的陕西人为此而争论不休,他们都为周祖源于自己的那块土地。
究责何为“祖”呢?从一定意义上讲,我们所谓的周祖就是指开创了中华农耕历史文化的先祖。我以为后稷弃、弃之子不窋、不窋之子鞠陶、鞠陶之子公刘,均属于创造了中华农耕历史文化的先祖,理应为我们缅怀而敬仰。倘若像山西人和陕西人那样一味要为周祖究竞源于哪儿去争吵,似乎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双方依旧固执一辞的话,那就去问轩辕黄帝吧!
周祖不窋弃国奔命于蛮荒的戎狄属地,重操祖业——教民稼穑,而且不断拓展疆土,经过其子鞠陶,其孙公刘的不懈努力,周祖的疆域已扩展到甘肃平凉,灵台,镇原和陕西岐山,新平一带了。无疑庆州属周祖及中华农耕历史文化的发祥地之一。
曾经的周祖不窋的陵寝、庙宇建筑很宏伟壮观的,究竟毁于何时?却难以考证了。现在的建筑规模、格局有点儿局促,缺乏一种弘扬的气势。由此而想到甘肃境内的许多著名的历史遗存和人文景观,大致都因为投入不足,或不被当局重视,或因交通不便,宣传不力等诸般缘由吧?都缺少活力与弘扬的气势。
庆阳的周祖不窋陵寝也是如此,倘若围绕周祖不窋陵,将相关的不窋城、鹅池洞、昔姬沟、花村、莲池、斩山湾、圣水塘、公刘庄、公刘邑、周行宫、周旧邦牌坊等遗迹整治、修复连成一线,并建以辅助设施,加大宣传力度,弄些蕴含周祖农耕文化特征的纪念品,想法把这篇文章做大,那么庆阳就真闻名于世了。
我想倘若真到了那一天,还怕天下人不知道这儿就是周祖生于斯、长于斯的圣地吗?游览了周祖不窋陵,观赏了诸多碑文题记之后,既初识了周先祖对中华民族历史演进所做出的不朽贡献,又略感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借此而发扬光大! 月夜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