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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星座
——隔海赠余光中
双鱼游出星座跳入天河
洄游到人海
游来找我
找到我一双大明湖
一在鼻山之右
一在鼻山之左
便各自潜入棕水晶
翻清波
成浊波
视茫茫
苦了我
明湖畔拖尾留皱纹
一在右湖之右
一在左湖之左
鼻山相隔
双鱼互念
喋喋喁喁说从前的星座
喁喁喋喋说遥远的天河
一个我两眼的眯眩
两条鱼一般的寂寞
1983年6月19日于成都
(补注)黄道十二星座以双鱼座居尾。鱼余谐音,我亦姓余。此鱼彼鱼,斯为双鱼。 流沙河诗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