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巨型响尾蛇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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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巨型响尾蛇又回来了
我快速地向西跑去,卓沃尔花了好长时间才追上我。“我们要去哪儿,汉克?”
“回牧场去。你想去哪儿?”我瞪了他一眼。
“我们已经发过誓,再也不回去了,怎么还能回去呢?”
“你看,卓沃尔,誓言有很多种:有长期的,有短期的,有永远的,还有临时的。我们所发的誓有效期为两天。”
“哦,这我还不知道。”
“刚刚期满,所以我们需要回去工作了。”
“期限不会错吧?”卓沃尔傻乎乎地问。
“我算计着期限已经很接近了,伙计。”
“那你的家庭聚会怎么办?”
“我想这时候去见我的祖先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卓沃尔。为什么要离开牧场——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自然资源呢?”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我们沿着小溪跑着,穿过了浅滩上的大坝,顺着公路向西而去。我心里一直祈祷着不要遇见鲁弗斯和郊狼兄弟,幸运的是,我们真没遇到。
“喂,卓沃尔,你的痛苦怎么样了?你完成品质塑造了吗?”
“当然了,汉克,我完成了。但你猜怎么着?当你和比欧拉在一边谈话的时候,我感觉她一直在看着我。我还是认为她喜欢我,汉克。”
我怒视着这个小矮子,看他是否在开玩笑。但他不是。“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智商低于普通水准的狗会生活得更幸福些。”
“有可能,汉克。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去问问她。”
我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我的意思是,没有必要用母猪的耳朵去打一匹死马。
大约在下午的四点钟,我们爬上了最后一个山顶,从那里可以看到牧场总部。一切和我们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房子、院子、器械棚、油罐、畜栏,还有马鞍棚。
又看到这些熟悉的地方和东西,感觉真好。我感觉到了自己结实肩膀上的巨大责任。好也罢,坏也罢,这毕竟是我的牧场。
“喂,卓沃尔,我们到了。女人有时来了,有时走了,但是,牧场永远是牧场。你看,小阿尔弗雷德正在院子里玩他的小卡车呢。萨莉·梅正从屋里出来看他……”
突然,下午的平静和安宁被一声尖叫打破了。
“怎么回事?”
卓沃尔向四周张望着:“听着像是尖叫声。”
萨莉·梅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小阿尔弗雷德,双手捂着脸。谷仓猫皮特从花床里爬出来,好像是在跟踪什么东西,但突然又向后面跳开了。
又是一声尖叫。这次我追踪到了声源,是萨莉·梅发出来的。
“卓沃尔,看来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下边出事了,我们得尽快查清是怎么回事。走吧!”
我们飞快地冲下山坡。在这种情况下,我开足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就像大地上的一条线那样迅速穿过牧场。任何不幸挡住我去路的家伙,不是被撞开,就是被撞坏,有时候甚至是被摧毁。
当我在房子前面的车道上看见皮特时,他刚刚穿过篱笆,想找一棵树,好爬到上面去躲起来。“那条响尾蛇又回来了。”皮特说,“他已经疯了,见谁咬谁。”
“孩子怎么样了?”
皮特一边向后退,一边说:“他也咬人,但是我更害怕那条蛇。快想办法,汉克。”
一个“蛇”字,就又让我感到后背发凉。然后,我听到可怕的嗡鸣声,只见一条蛇在盘绕着向前滑动——离小阿尔弗雷德还有不到五英尺的距离。这个天真的孩子还咧嘴笑着、叫着,根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他朝蛇迈近了一步。蛇向他的手咬去,但是咬空了。萨莉·梅就站在旁边,却被吓呆了。
响尾蛇又一次蓄势待发,他又一边盘绕着向前滑动,一边发着嗡鸣声,吐着很长的舌头。
小阿尔弗雷德高兴地叫着,又向蛇迈近了一步。在我的身后,我听到卓沃尔的声音:“汉克,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是否告诉过你,卓沃尔,我怕蛇。”
他气喘吁吁地说:“哦,不,你不能害怕,汉克,至少现在不能,总得有人去救孩子吧!”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行。那嗡鸣声让我害怕,我动不了了。你去,卓沃尔。你表现的机会到了。”我紧张地说。
“我也想,汉克,但是……我的腿不听使唤……”
响尾蛇盘绕着,蛇头高高扬起。小阿尔弗雷德哈哈地笑着,又向蛇走近了一步。
我什么也来不及想,突然发动起来,越过篱笆,开始冲着蛇大叫。蛇把恶毒的眼神和长长的舌头对准了我,小阿尔弗雷德弯下腰去,要抓蛇。
我别无选择。
我接连两个大的跳跃,落在了蛇的身上。满耳朵都是可怕的嗡鸣声,但我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我用爪子拍、用嘴咬,最后终于把他叼住了,并用力抖了一下。我感觉有个东西在我的耳朵上叮了一口,但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我知道自己被蛇咬伤了,中了致命的剧毒。我还知道,也许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五分钟。
萨莉·梅冲过去,一把抱起孩子,赶快离开了。“哦,阿尔弗雷德,我的宝贝,谢天谢地,你没事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一旦我咬住蛇,就抡着他转圈儿。我的咬合力能咬碎石头,能啃掉半个围栏桩,更不用说是一条蛇了,就算是一条大蛇,也经受不住。
这是胜利后的光荣时刻。萨莉·梅跑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她哭着说我是世上最勇敢的狗,并为以前对我的恶言恶语表示了歉意。
我感觉很享受,尽管剧毒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流淌,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我一直想用这种方式结束我的生命。剧毒只需几分钟就可以流入我的心脏,然后……
(编者注:在4月14日,美国中部标准时间,下午5:32,警犬汉克失去了知觉,出现痉挛,随即陷入深度昏迷,不久,便离开了这个世界。死亡的原因是被一条六英尺长、背上长有菱形花纹的响尾蛇咬伤后,身中剧毒,不治而亡。
作为德克萨斯州潘汉德尔地区最勇敢的狗,汉克深受每一个认识他的人的爱戴。在他的葬礼上,牧羊犬比欧拉由于悲痛过度而昏厥过去,被抬出了现场。猎兔犬斯坎普小姐,汉克的另一位异性崇拜者,扑在汉克的遗体上,要求与他埋在一起。
她的要求被当场拒绝。当局认为,如果同意她与英雄葬在一起,那么德克萨斯其他的上百条母狗会要求得到同样的荣誉。
葬礼由斯利姆和鲁普尔指挥进行。葬礼结束后,牧场总部640英亩范围内的家禽和牲畜均被逐出牧场——此地专供英雄安息。牧场总部被改建为警犬汉克纪念公园,将永远不再用于养殖。
“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至少还可以从这儿收些牧草。”鲁普尔在捐献仪式上说,“令我们难过的是汉克,永远不会回来了。”)
好了,这是我自己写的有关葬礼的报道,也许有些夸张了。然而,这真的会成为现实——非常有可能。没有一条普通的狗能在中了响尾蛇的剧毒后活过来,而我却活下来了。
我已经准备去死了,你都看到了,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进行。我猜大难不死已经成了我的惯例,即便有四分之一升致命的响尾蛇毒液流淌在我的血管里,我也不会死的。
然而,关于惊厥和昏迷的部分是真实的。等我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萨莉·梅房子里的餐桌上,你相信吗?
斯利姆和高个子鲁普尔站在我的身旁,萨莉·梅站在一边,怀里抱着小阿尔弗雷德。
“我相信这条老狗一定能挺过来的。”鲁普尔说,“干得不错,汉克。”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摆了摆尾巴。你根本想象不到,两升的响尾蛇毒液对我尾巴上的肌肉的麻醉作用。
斯利姆弯下腰,看着我右边的耳朵:“鲁普尔,我觉得毒蛇好像是咬到了他的耳朵尖儿,将耳朵咬穿了,看,可以看到一些牙印。”
鲁普尔凑过来,看着我的耳朵:“是啊,看起来是这样的。”
斯利姆把帽子推到脑后:“我不相信这个老坏蛋真的中了毒。”
啊?他说得倒轻松,反正又不是他躺在桌子上与半加仑致命的毒液做斗争。
“那你对他的昏迷怎么解释?”
斯利姆耸耸肩:“可能是吓晕了。”
鲁普尔看着萨莉·梅说:“他不会有事的。你希望我们给他做个全面的治疗吗?”
她走了过来,抚摸着我的头:“做吧,他是那么勇敢,我们应该为他治疗。”
这听起来多动听,同情就是一剂最好的良药。如果是来自一个崇拜他的女性,那就更好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全面的治疗”,但是,我有理由相信那一定意味着非常好的事情——热牛奶、吐司面包、鸡蛋,甚至还应该有大块的带汁的牛排。
鲁普尔把我抱进了另一间屋子。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被人抱着的感觉。我就要尝到牛排的味道了。
可你知道“全面的治疗”是什么吗?竟是该死的洗澡!他们将我丢进浴缸里,在我的身上涂满了香味刺鼻的肥皂。他们从我的肚子上抓到了一些跳蚤,从我的耳朵上逮住了一些虱子,从我的尾巴上摘掉了一些苍耳,从我的背上拔出了一些蒺藜。
浴缸里的五分钟,几乎将我毁灭了。我现在不再担心什么蛇毒了,而是担心这样干净会让我死掉的!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离开这儿。”
我跳出浴缸,使劲儿抖掉身上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我把水弄得到处都是,萨莉·梅生气地喊道:“在它毁了壁纸之前,把它从这儿弄出去!”
她的骂声对我来说就像听到了音乐一样。鲁普尔把我领出了后门:“汉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得到一碗冰激凌作为奖励。”
也不等着什么牛排和鸡蛋了,我越过篱笆,飞奔到那潭温馨的绿水处,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啊,真是太棒了!我真喜欢这个臭水坑!它抚慰着我,给我疗伤,让我重新拥有了男人的味道。我相信这水可以抵御蛇的剧毒,可以挽救我的生命。
我正在水里打滚儿,卓沃尔走了过来:“哦,汉克,我还以为我们会失去你呢。伙计,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不仅活着,而且感觉很好,卓沃尔。一加仑多的响尾蛇毒液刚刚在我的身体里失去效力。”
“一加仑,你没开玩笑吧?”卓沃尔震惊地说。
“没有,伙计,那可是直接注入我的血液里的。”我认真地说。
“天哪,你还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我只是在旁边看着,都差点儿被吓死了。”
“这就是一天的工作,卓沃尔,与蛇打架,挑战死亡,追女人。”我爬上岸,站到干处,抖落身上的水珠儿,“现在我们最好回到油罐那里去,闭会儿眼睛。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要黑了。你知道天黑意味着什么?”
卓沃尔的眼珠儿转了转:“意味着什么,汉克?”
“半夜里奇怪的声音、到处爬行的东西、怪物、凶手,还有正在等待着我们的下一个案子。永远都没个完,卓沃尔。”
我们一路闲散地走着,回到了油罐,粗麻袋还和我们离开时一模一样。我把床弄松软,围着它转了三圈儿后,便一头栽了进去。没几分钟,我就睡着了,开始梦见带汁的肉骨头。
“汉克?”
“啊?”
“我一直都忍不住地在想比欧拉。”
我睁开一只眼睛:“这可是个不好的习惯,说明你缺乏训练和自制力。我们没有时间想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睡觉。”
“好吧。”卓沃尔只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问,“汉克,你有没有梦见过比欧拉?”
“我以前梦见过,但以后再也不会了。她选择了柏拉图,我和她已经永远结束了。睡觉。”
最后,他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继续在梦中寻找刚才那根带汁儿的肉骨头。正在找呢,忽然我看见……
天哪,她可真漂亮,长长的牧羊犬鼻子,深褐色的眼睛,飘逸的亚麻色毛发…… 警犬汉克历险记.第一辑(套装共1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