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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初

深夜古董店.炼金弄玉 吉羽 4604 2021-04-06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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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最初

  许枚、江蓼红、谷之篁三人赶到捕门办事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办事站在城外十里处的小王村外,墙高门厚,看起来比村里的地主大院还要气派,只是装饰简朴了些,院子里只有一座宽敞的堂屋,灰蒙蒙的毫无美感,村民都传说这是前清哪位王爷谋反藏兵的地方。

  宣成、姬扬清、卫若光、韩星曜四人已经到了,陈菡和陆衍戴着手铐坐在又糙又硬的木椅子上,一脸阴沉地望着许枚三人。

  “这地方也太素净了些,山洞似的。”谷之篁是头一次到捕门的办事站来,好奇地四处打量。

  “实用为上,顾不得其他。”宣成道。

  “哦……”谷之篁点点头。

  “你确实能听到我说话。”宣成望着谷之篁,又瞧瞧许枚,“我中午见到你时便觉得奇怪,他明明说过你是聋子,可你的听说能力似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谁……我呸,哥你这嘴有点儿欠啊,谁是聋子啊!我只有一只耳朵听不见而已,另一只好好儿的。”谷之篁怒视许枚。

  “好吧,半拉聋子。”许枚一耸肩,不理会谷之篁张牙舞爪,微笑着打量在场众人,开门见山道,“各位久等了,关于这半年多来几件涉及瓷灵的案子,我有些看法想请各位一道斟酌。”

  宣成也不多话,指了指身后的刷着锅底灰的木头黑板。

  “哈,黑板、粉笔,你们这办事站还预备着这些东西,这里不会是村里的私塾改造的吧?”许枚捏着粉笔道。

  “有这些东西,讨论案子更方便。”姬扬清道。

  “方便,方便极了。”许枚抬手在黑板上写下“一九一六”,说道,“这件案子要从五年前说起,把瓷灵搅入这场是非的有两个重要人物,一个叫福绿,是宫里的太监,一个叫娄子善,是个玩石童子。”说着他看了韩星曜一眼。

  许枚声音不急不缓,不软不硬,从容儒雅极是好听,众人或站或坐,静静地望着黑板。

  “这些消息,是从娄子善家中一个没有被你注意到的瓷灵那里听来的,康熙官窑浇黄釉盘。”许枚似笑非笑地看了陈菡一眼,继续道,“清朝虽亡,但现在宣统皇帝还住在紫禁城,宫禁当中留用着不少大大小小的太监。这些太监偷卖宫中宝物已成惯常之事,地安街、琉璃厂的古玩铺子,时常能看到宫中流出的名瓷美玉。福绿就是偷卖宝物的太监之一,他不懂瓷器字画,却知道黄金珠宝值钱,时常偷一些宫里的金盘金碗、珍珠宝石出来卖,因此结识了一个专门搜买宫中流散黄金、瓷器的神秘人物,还对这个人说起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这件怪事便要从娄子善身上谈起。”许枚说着在黑板上写下了“福绿”“娄子善”“神秘人”。

  “娄子善是个玩石童子,靠替人掌眼看砚看印为生,有一回替督军老爷看澄泥砚走了眼,被那督军逼着拿一块货真价实的宋代澄泥来赔。娄子善情急之下扮作太监模样,花了大价钱请福绿带一块石砚进宫,放入建福宫库房,次日再带这砚台出去。现在我们知道,娄子善自己其实便藏在那块石砚的石界当中,是要趁夜盗取建福宫庋藏的砚台。”许枚在“娄子善”名字下方又补上了“玩石童子”四个字。

  宣成、谷之篁、卫若光虽然对燕镇的案子有大致了解,但从未听浇黄瓷灵详细说过娄子善的故事,韩星曜对这案子非常陌生,但对玩石童子很感兴趣,瞪着大眼睛瞧着许枚端端正正的粉笔字,呆呆地出神。

  “福绿是个口风不紧的人,在和神秘人交易金器时,不小心把娄子善请他带砚进宫的事说了出来,那神秘人当即用电蝎控制了福绿和娄子善,逼他们进宫去偷倦勤斋的瓷器。”许枚说着瞧了瞧陈菡、陆衍,继续道,“这人倒也不算贪心,只让娄子善从倦勤斋每间房中各取一两件瓷器,藏进石界带出宫来,换取电蝎的解药。娄子善是个老实人,可福绿贪得无厌,没有把当晚偷出的全部瓷器交给神秘人,自己悄悄昧下了七件,藏在娄子善家,打算等风头过了,再偷偷拿出来换钱。这七件瓷器分别是北宋钧窑花盆、永乐甜白釉梅瓶、康熙豇豆红太白尊、康熙豇豆红柳叶瓶、康熙郎窑红观音瓶、康熙天蓝釉花觚、雍正祭红釉玉壶春瓶。”许枚说着瞧了瞧宣成提来的大皮箱,那只永乐甜白釉梅瓶就安安稳稳地躺在箱子里。

  “到了一九一八年,福绿取走了两件豇豆红卖给了兴云镇的杜士辽。”许枚说着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九一八”,说道,“正是在这一年,神秘人察觉到福绿私藏了几件瓷器,大怒之下找福绿算账,福绿在逃跑时失足落水而死。娄子善得知福绿死讯,惊慌不已,偷偷带着剩下的几件瓷器离开北京,逃回老家燕镇。在途经冉城期间,先后把钧窑花盆送给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厨子胡三,用天蓝釉花觚从武云非手里换了一辆马车,把祭红釉玉壶春瓶送给了季鸿小姐,还把郎红观音瓶卖给丁家换了些盘缠路费,如此一来,福绿当年藏起的七件瓷器全部散了出去。”

  谷之篁扳着指头数了数:“嗯……后来倒有五件落到了你手里。”

  许枚点头叹道:“可惜现在又不知落到何处。”说着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九二一年一月”,说道,“可惜娄子善终究没能逃脱神秘人的魔掌,今年一月二十日,神秘人找到了燕镇,逼娄子善交出那几件瓷器。娄子善无奈之下,只好把那些瓷器的去向一一写明,只隐瞒了祭红釉玉壶春瓶的去向。娄子善对季鸿小姐有些特别的意思,不希望这个凶神恶煞的神秘人去找她的麻烦,没想到他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出卖了那只玉壶春瓶的去向。娄子善情急之下和神秘人争执起来,被他打晕。在此之后,又有两拨人来过娄子善家,这容我稍后再说。这个神秘人在得到这七件瓷器的下落之后,立刻开始调查、寻找,我们这半年来遇到的几件案子,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许枚说得口渴,摸出随身揣着的芦柑剥着吃。

  宣成道:“兴云镇杜家灭门案、季家三太太被劫案、丁家老宅闹鬼案、丁忱遇害案、百果庄绑架案和云间农庄的一连串案子,都牵涉到这几件瓷器。”

  许枚点点头:“没错,从这些案子的凶手或是涉案人所述情况来看,这个神秘人应该是抚陶师无疑,他通过从乔七处购买的电蝎来控制、胁迫一些黑道人物或是瓷器的所有者,或勒索,或抢夺,或骗取,或偷窃,先后接触到其中四件瓷器:鸣古斋的永乐甜白釉梅瓶、丁家老爷子高价买下的郎窑红观音瓶、武云非手中的天蓝釉花觚和胡三用来养花的北宋钧窑花盆。”说着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时间:

  四月,夜探鸣古斋,接触甜白釉梅瓶。

  五月,胁迫破家狐狸娄雨仙潜入季家,谋盗祭红釉玉壶春瓶。

  六月,告知胡三其子死因,骗取钧窑花盆。

  七月,策划兴云镇杜家灭门案,谋夺豇豆红太白尊、柳叶瓶失败。

  八月,助丁忱继承丁家遗产,进入丁老爷藏宝库取得郎窑红观音瓶。

  九月,娄雨仙、雷猛事败被捕;月底,丁忱被杀,荣萼潜入丁家老宅,欲杀秋夫人。

  十月,百果庄绑架案,欲骗取祭红釉玉壶春瓶;月底,造访云间农庄,接触天蓝釉花觚。

  十一月,胁迫武云非到拙斋购买玉壶春瓶。

  十二月,绑架逆雪。

  “从这些案子来看,这个神秘人为得到这些瓷器可谓处心积虑费尽周折,我不禁好奇,他要这些瓷器做什么?”许枚边写边说,“一定不是为了卖掉换钱,否则大可让娄子善把倦勤斋搬空。他是抚陶师,可以和瓷灵交流,也可以进出瓷境,他要这些瓷器,一定是为了从它们身上得到某些消息。”他转身盯着陈菡,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陈小姐,你到底要找什么?”

  陈菡听着粉笔与黑板摩擦的沙沙声响和许枚不急不缓的讲述,正恍惚颓丧默然无语,突然被许枚点名提问,猛的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愣了片刻,才冷笑道:“许老板,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抚陶师?”

  许枚看了看怀表:“这且不急,子时一到便有分晓。”

  陈菡听了,恨恨咬牙。

  许枚笑道:“陈小姐不肯说?那好,我试着说说看,有不对的地方,请陈小姐指正。”说着他拿起粉笔,“哎呀,黑板都被写满了,这可怎么办?先把这些擦掉吧……”

  “不用擦,这边有黑炭笔,可以写在墙上。”宣成跟着许枚的思路脑筋飞转,生怕擦去这条时间线,自己的思路便断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许枚捏起拇指粗的炭笔,直接在黑板旁的旧墙皮上写下几个人名地名:彭山江口、孙士毅、裕瑞、陈泰初。 深夜古董店.炼金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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