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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的眼睛跟着他一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黎明看不见那双碧绿的眼睛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货栈内有一间堂屋,一间别屋,三间货仓,黎明觉得雨疏在货仓的可能性较高,可货仓门肯定是锁着的,
黎明垫着脚,走到靠着东南的货仓口,试着推了一下,竟然推开了,他愣了一下,除了黑一无所有,走进去是需要勇气的,显然黎明没有这个勇气。
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身上也没带火引子,鬼知道下面会有什么,南疆最喜欢养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环腰粗的水蛇,拳头大小的蜘蛛,密密麻麻的杀人蚁....,相比起凶险,最恐怖的还是人类的想象力。
黎明极为矛盾的在做心里挣扎,呜呜的风声,让他心中的恐惧愈加放大,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逃避,或许在别屋里,又或许根本不在这个地方,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别屋有两层,处在东南货仓的一旁,靠着堂屋,黎明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动静,推了推门,这回是锁着的。黎明抬头看了一眼二层虚掩着的窗户,又把视线定格在从小至上的水管,抹了一下鼻子。
黑夜蜷缩着紧抱着大地,暗月凄凄凉凉,黎明一咬牙,四肢用力,一下子从窗户中跃进去,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好感谢这几年来的军营生活。
没有人?黎明在屋子里缓缓的转了一圈,把手伸进被窝里,凉凉的,确实没有人,黎明推开内门,视线之中出现一团巨大的黑色物体,覆盖了整个眼球的范围,黎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没有适应黑暗,待他看清了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奶奶个腿的,眼前这分明是一条巨大的蟒蛇,蛇头能有他半截身子大,身子拐在后头,不知道有多长。当时黎明差点尿都要吓出来,多亏这蛇是闭着眼睛的,似乎是在熟睡,没有发现它,否则黎明回吓瘫。
黎明颤抖着手关上房门,不忘上了一道锁,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若是这巨蟒真发现自己了,别说锁头,连门都能一起撞飞了。
黎明颤颤悠悠的想要原路返回,走到窗口,不知怎地却怎么也推不开那道窗户,原来这窗户是外掩着的,挂锁在窗户后,将窗户一推,便会自动合上,黎明刚刚进来的时候,便顺手把窗户推上了,他怎会想到这窗户的奇葩设计。
这种锁关开都非常的简单,只要轻轻一拉,便会拽开外面的锁,可是这窗户是向外推的,黎明是个死心眼,加上慌张着急,一个劲儿的推窗,做徒劳功。
或许有什么开锁,黎明四处乱摸,慌得一批,越慌心越乱,妈的!
朝会如期举行,王照站在衣镜前,放开双臂,侍女为他系上宽腰带,整理衣袍,他的眼眸中带着自信,得意,现在他就已能想象到这之后的事情,他会成为南疆继叶和华以来最受宠幸的权臣,他的家族会跟他一起飞黄腾达。
妻子在后面叮嘱他,”听说二公子已然定罪,你就不要再跟他们做无谓的斗争了,以免引火烧身。”妻子是知道他的脾气的。
王照不禁嘲讽的笑了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他摸了摸妻子的发丝,喃喃道:“你丈夫是要做大事的。”
对于朝会,各家大臣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毕竟皇宫只是一个样子,真正主事的地方在教皇府邸,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又都不愿意揭穿,窗户纸虽然一捅就破,可它却能遮住许多东西,为大家都留了面子。
蛊王照例姗姗来迟,衣冠凌乱,脸颊和脖子上还带着新鲜的唇印,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王照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有这样的蛊王,难怪南疆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众大臣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等到叶和华缓步走入殿堂后,才逐渐步入正题,聪明人都清楚,如果没有老大点头的话,说再多的聪明话也没有用,白费口舌。
叶和华年岁虽大,步伐却是极为的有力稳健,鸠杖点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压制住了众人的嘈杂声,教皇带九锡,提剑如朝,见王不拜,何等的风光。可惜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王照看着他得意的背影,冷冷地发笑,尚不知自己大难临头,姑且再让此人得意一时。王照忍了十几年,不差这最后的一天。
蛊王先是向众人说明了近几日的发生的情况,先是叶和华重孙,叶华宇被歹徒所抓,接着是武库被袭,雨疏公主也遭遇绑架,这都是众大臣们早就知晓的情况,看来今日要给一个说法了,接着蛊王就宣布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
“大公子雨利渎职疏忽,导致京中治安不稳,民心丧乱,但念起日夜操劳,难免疏漏,罚其闭门两月,在此期间京中禁卫统领一职交由伊斯代理,禁军左将军陈阳抱有失察之责,凶案过后,未能及时捉拿凶手,连降三级,罚二十军威棍,禁军右将军点染玩忽职守,凶案期间,未能保护及时,任由歹人随意潜入京中腹地,罢免官职,贬回原籍。”
王照的嘴巴张得估计能吃下一头猪了,他是万万不会想到,大事在即,竟然会生出这等变化,陈阳与点染都是禁军的高级指挥,六千禁军可以说是王室最后的力量了,可现在竟然拱手相让,说是让伊斯代理,可借钱还有不还的时候呢,何况是兵权。
王照以前只是觉得蛊王无能,昏庸,现在却让他有了新的认知,他是脑子进水了,或者被驴子踢了脑袋,要不就是被门给夹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内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有反对的,有附和的,也有沉默不语的,叶和华淡然的坐在座位上,颇有置身事外的意识,可偏偏他却是这场大戏的幕后主人公。
王照看了一眼雨利,果不其然,雨利虽面有难色,却似乎已经是做好了决定。最近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他濒临奔溃,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人折磨,却什么也做不了,紧接着又是雨疏被歹人所劫持,下落不明。连续几天他都没睡过安稳觉,梦中全是雨凌的惨叫声,以及雨疏的哀嚎,还有过世的母后,她问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弟弟妹妹。
不行,若是让叶和华控制住了六千禁卫军,他们可就真再无翻身之力了,可现在反对又有什么用,叶和华显然是胸有成竹,雨利也没有反对的意识,蛊王更加不用多说。何况现在反对,很有可能引火烧身,从而误了大事,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六千的禁卫军就要白白落入他人之手。
叶和华下的真是一手好棋,想他们筹划多年,步步布局,却在关键时刻,就被对方这一步棋只见将死。
事情还没有拍板,厚重的钟声就在大殿内想起来,这钟声犹如醍醐灌顶,王照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大汗淋漓,不对,还有机会。这钟声就是机会。南疆的朝会是分两阶段的,因此前朝文武官员入朝时争先恐后、队形混乱,便规定了“王公先入,次近侍官员,次公侯驸马伯,次三司六部的顺序,以钟声为界,官员们也戏称上半场和下半场。
上半场王照被打了一个措不及防,下半场能不能翻盘就要看他的,王照把视线放在了大公子雨利身上,群臣陆续的退出大殿外的空场,叽叽喳喳的像是一群飞过的麻雀。
雨利摸了摸头上的汗珠,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公子。”
雨利一回头,拱手道:“老师!”
早在上王时期,王照就被选为雨利的师傅,专叫武行之术,在征战野人部落时,雨利还随军出征,那时候便是军中主帅便是王照。两人有三十多年的师徒情谊,王照对于这位公子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可恨他生错了时代。
雨利宅心仁厚,为人宽柔,温仁,性格懦弱,外柔内柔,若是在南疆盛世之举,定会是一代明君,史书扬名,流传千古,可惜从来都是时势造英雄,而不是英雄造时势。南疆如今这一个局面,需要的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百依百顺,为皇命马首是瞻的公子,而是需要一个骨子里带着坚毅、果决、叛逆、敢为天下先的人。
二公子雨凌便是这样一个人,这也是王照在认清了这个事实后,渐渐疏远了雨利的原因,可二人的感情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公子,现在的形势可不容好转,生死存亡之际。”王照郑重道。
雨利一怔,四处看了一眼,低声道:“老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听到....。”
王照看着这位大公子的软弱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老脸气的发青,雨利偏偏发文,“老师,您这是...。”
王照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快速的平定了情绪,尽量平静语气道:“公子!叶和华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一旦禁军落入他人之手,我等便是他人板上之鱼,刀俎下肉,蛊王受奸人蛊惑,我等万万不能妥协。”
“老师万万不能这么说,学生统领京中防卫之职,却让歹徒在京中城肆意妄为,学生罪责难逃其咎。”雨利语气一顿,“何况...何况父王已经同意此事,我等作为臣子的还应谨遵圣意为好。”雨利没有接受王照的观念,反而委婉的教训起对方来。
王照气的鼻孔生烟,这时离二人几十步远的蒋文同样是一脸担忧,不过他的关注点,却不在王照和大公子雨利身上,而是在自己的怀表上。时间还差一点,他跟王照的想法一样,绝不能让禁卫军落到叶和华手里,否则所有布划将会功亏一篑。
“蒋侍郎,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老爱看表。”布朗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