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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侍郎,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老爱看表。”布朗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自从塔斯被解任后,布朗克就接替了他的警巡院院长之位。此人十分怪异,一天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睡觉,在警巡院的职位却仅次于塔斯。
蒋文知道此人大智若愚,外粗内细,不敢怠慢,忙道:“无碍,只是约了人,怕时间长了让那人等久了,失了礼。”
“哦?”布朗克说话慢吞吞的,“莫不是哪家的姑娘,我早就听塔斯说了,蒋侍郎也到岁数了,也该找一个了,若是不嫌弃的话,老夫倒是能帮你物色几个人选。”
蒋文敷衍的应和着他,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王照,不禁暗自好笑,大公子雨利的性格他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想要从这样一个人身上找突破点,实在是难比登天。
“王大人显然是不甘心禁军落入他人之手,而大公子倒是没有半点反抗之意。”一旁的布朗克不缓不慢的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啊,王大人虽有心,却终究无力回天。”
蒋文心念一动,转头看去,布朗克浑浊的眼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蒋文装作极为小心的样子,“这..大人物的事情,我等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布朗克嘿嘿的笑了笑,“蒋侍郎还真是小心谨慎。”
“上朝为官,还是小心的好。”
厚重的钟声再次响起,打破了众人之间的议论,众人各回原位,陆续的进入大殿。王照脸色惨白,内心升起一股苍凉感,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朝会继续进行,王照知道不论如何自己必须站出来,他正步走到殿堂中央,雨利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老师!”他清楚自己这位老师的脾气,实在不想他引火烧身。
果不其然,王照在大殿之上,百官面前,毫不留情的痛叱着叶和华,一一列举他的罪行,无数个日夜的谋划,试图救民于水火,如今,奸人当道,平民不如狗!朝廷更是腐败不堪,内忧外患,屡屡签署卖国条约!置南疆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所有的心血在此刻付诸东流,此刻王照彻底丧失了仅有的理智。
众位大臣纷纷避让,生怕触了王照的霉头,这位骠骑将军德高望重,是朝堂之上仅有的能与叶和华抗衡的大臣,也是唯一一个敢于这么做的。这个老将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飒爽英姿,兵权在握,决胜千里之外,可惜如今兵权被收,党羽被除。狼王脱离了狼群,失了爪牙,只能任由他人欺辱。
蒋文微微皱眉,王照这副模样实在是犯了大忌,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理智,何况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蒋文看向坐在众臣前面的老人,叶和华今日穿了一身白服,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入朝不穿官服了,面色平静,对王照的辱骂充耳不闻,似乎完全没当一回事。
蒋文怔怔的盯着他,忽地想到一个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相比起叶和华,他们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如果双方角色互换,叶和华处在他们这个位置,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蒋文莫名其妙的想到。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叶和华转过头来,视线穿过众人,蒋文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目光,那目光像是毒蛇看见了自己的猎物一样,冰冷的目光将蒋文身上的最后一丝冷气抽走,使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后背发凉,连忙低下头,躲过他的目光。
莫非他发现什么了,蒋文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自己想多了,蒋文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抬眼向那个方向望去,叶和华已经移开了视线,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蒋文将心安下来。
可是若继续任由王照胡言乱语,恐会误了大事,雪上加霜,现在能做的是止损,而不是扩损。
“够了!”最终蛊王打断了王照的呵斥,蒋文暗叫不好,若是此时叶和华借机办王照一个咆哮殿堂,侮辱教皇的罪名可就糟了。王照是队伍的主心骨,拿下皇宫还要借助他的威望,要是他被拉下马,才真叫走投无路,功亏一篑。
这时殿内忽然响起一长两短的鼓声,蒋文心里一喜,一长两短,这是仅次于军报的消息,鼓声的长短代表了事情的紧急,以三短为最,三长为末,依次递增,蒋文松了一口气,来的好及时。
“报!”殿侍人未到,声音便先一步传到了殿堂内,“西门坊发现叶华宇尸体!”
蒋文注意到叶和华的眼角抖了抖,虽然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老家伙也尝到了心痛的滋味。蒋文忽地后感受到一丝怪异,微微转头,瞥见斜后方的布朗克略有深意的盯着他,见他转过头,裂开嘴角笑了笑。
蒋文一怔,不懂他这笑的是什么意识,布朗克挑了挑眉,收起笑容,从怀中掏出怀表,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点点头,又放回去。
蒋文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这老家伙是在暗示自己,不!是在明示。布朗克笑的更加厉害,他的眼睛里有着藐视的意味,是那种居高临下洞察了他人全部心思的眼光。蒋文反应过来,转瞬就收了神情中的惊讶,诧异,挤出一丝笑容。转回头,心惊不已。
叶华宇的尸体被挂在西门坊最为繁华的地带,跟之前几位教徒的死法相同,只不过这次多了一道工序,叶华宇的生殖器官不见了,不到几个时辰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京中城,人们说是天降正义,神在诛杀有罪之人。
叶华宇的好色跟他的胡作非为一样是出了名的,光是正式的妻子就有二十八个之多,不仅如此,家里的女佣几乎也都被他给毁害了个遍,甚至在大街上看见了漂亮的女人便会二话不说直接掳走。更令人愤怒的是叶华宇因为自小过度的性行为,导致他能力渐渐透支,有心无力,便想出了一个办法,用各种刑具折磨女人,听着她们的惨叫声,乐此不倦。折磨够了,便交给手底下的护卫。
被他看中的姑娘往往会受到不堪忍受的折磨,羞辱,一度引起民愤,其中闹得最大的一次,便是叶华宇把抚远将军的女儿给强奸致死了,叶和华亲自求情都没用,抚远将军勃然大怒,一纸上书告到大殿之上。
没想到叶和华直接先他一步,告了他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谁都知道朝堂之上的真正掌权者是叶和华,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蛊王,结果抚远将军不仅没有为女报仇,反而落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塔斯带着伤痛跑来凑热闹,可是尸体却先一步被官府的人运走了,塔斯扑了一个空。却见到了人群中的蒋文,蒋文心里长疏了一口气,只要能将移权的事情拖过今天,一切都好说。
蒋文穿过人群,走到对塔斯身边,道:“都这样了你还不老实,赶紧回去吧,尸体都被带走了。”
塔斯道:“本来也就想凑个热闹,找个地方喝酒去。”
“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喝酒,还嫌伤势不够严重。”
塔斯转过身,难得严肃的看着他,“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瞎说,我们前两天刚喝过酒,还是我请的你,现在就不认账了。”劫后余生,蒋文心情大好。
“我想和真正的你喝一次。”
蒋文一怔,“这是什么话?”
此时正值晌午,天色却是昏昏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地上已是点点滴滴的雨的迹印,黄豆般大小在原本干燥的水泥地上湿起一块块的,今年南疆的气候格外的难测,明明已是秋风萧瑟,天边却酝酿着大雨。
塔斯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喃喃道:“南疆要来一场暴风雨了。”他这话有两层意识,蒋文却不知道他的意识是不是那个意识。
“走吧。”塔斯说着便径直向一旁的酒肆走去,蒋文愣了一会,快步跟上去。
莫林缩在角落的大垃圾箱后,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斜着眼看去,并无动静,巷子外异常的寂静,他尽量压制自己的喘息,一口气上涌,忍不住咳嗽出声来,忙捂住嘴巴。
算算时间,他已经逃亡了将近一天一夜,他一路跟踪马幼清和龙且到达悦来客栈后,在想起马幼清后,不由的愣了片刻,感叹命运的巧合,接着便往回走。他想如果当时马幼清和马特没有为他求情,自己在那时候就死了,是不是就不用现在似的想这么多糟心的事。
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莫林遇到了意外,两个身影突然闪现在巷子口的两头,就像两个鬼魂般将他的进退路径都堵住了。
莫林停下脚步,没有动,用余光看了一眼后面那人,而后把视线放在巷子口前的那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状态很正常,神色冰冷,眼神中透着杀气,手中没有武器,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莫林。
莫林不认得他,却认得后面那人,是那家羊杂店的老板。
“所谓何事?”莫林简短的说道,很明显这两个人是带着敌意来的。
“石室,是你烧的?”站在路头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什么石室?我是来执行任务的,现在组织被清洗,任务中断,连接头的人都没有。”莫林装傻充愣有一手,而且估计只有傻子才会承认。
男人拧转了一下脖子,眼中有野兽般的红光闪动,“接应你那人死了,想必你去过他家了,我在他家中发现他留下了石室的地址。”
“我就见了他一面,连姓名都不知道,这人就稀里糊涂的自杀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再说了就算我去了他家,发现了你说的那间石室,我为何要烧你说的那间石室。”莫林面不改色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