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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道:“这是...是长老会的意识。”
司马煊面色蜡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阿福又道:“时间紧迫,长老会就没有征得您的同意。”
“时间紧迫!”司马煊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擅自主张,越权行事,谁给他们的权利!”
阿福赶忙道:“丞相稍安勿躁,您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杀局已经快要收尾了。”
司马煊大步流星的向外走,沉声道:“通知下去,赶紧让他们收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大敌当前,自家先乱了脚。”
“已经来不及了。”阿福说,“这次的杀局.....是两幅杀画。”
司马煊一怔,“杀画?你的作品。”
阿福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是..”他话还没说完,胸口就挨了重重的一脚,滚到一旁,阿福很快爬起来,恢复了站姿。
司马煊怒道:“杀画难以控制,不定的因素太多,你也不怕伤到信儿。”
“丞相放心,奴婢自有分寸,绝不会伤到少主。”阿福声音依旧平和。
司马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儒雅气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福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如果我说了,丞相绝不会同意的。”
司马煊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道:“那以后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用跟我说了。”
“奴婢不敢。”
“你不敢,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阿福道:“丞相,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心慈手软做不成大事,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改天换地,绝不能拘于一时的成败。”
“弗洛加阁与司马家族唇齿相依,若是弗洛加阁衰败,司马家族,甚至组织都会被牵连,这是揠苗助长。”
“丞相,时间不等人,他们的计划在提前,卡尔瓦德传来消息发现了百里千川,转世神子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消失的地点也是在卡尔瓦德,如果让他们先我们一步,一切就都完了,所有的努力将功亏一篑,丞相难道想这样。”
司马煊一时无言,缓缓松开手,半响,才道;“告诉赤霄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神子。”
“是。”
司马煊语气缓和了不少,“南疆那边怎么样了。”
“就待收网。”
“即使是拿不到钥匙,也要一定确保九尾妖狐的安全,她若一死,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是。”
司马煊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会厅的方向,折身往回走,阿福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听自家主人道:“这几日修缮热管,千万要小心,若是弄坏了热管,可莫要冻着几位长老。”
阿福心一提,知道自家主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便道:“奴婢办事,丞相放心。”
“对了,太傅柳安到玉境了吗?”
“几日前就到了。”
”他最近实有些奇怪,明明反对对南疆用兵,却还请命亲自领兵,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柳安此人心思缜密,手段老辣狠毒,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司马家,丞相切莫大意。”
“让玉境的人着重调查一下,柳安在玉境的一举一动我都要清楚的知道。”
“是。”
‘还有....。’司马煊一顿,“信儿即将作为使者出使哥斯达加,若是那二位出了事,威虎卫总需要一个领事的人。”
雪梨推开厚重的闸门,黑暗中传出一声闷响,她俯下身子,即将钻进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丁言也盯着她,见她忽然转过身,愣了一下,随后裂开嘴角,关心道:“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才几个月,就有胎气了,雪梨没反驳他,只是回以微笑,身子一猫,就消失在黑暗中。
隧道中没有光亮,雪梨轻车熟路,宛若明日,靴子走在空阔的隧道里,发出“砰砰”的声音,很细微,经过四周的传递,却变得极为的响亮。
隧道的尽头是一个背影,雪梨的拳头正握在胸口处,垂下头,“参加执事大人。”
每当有需要多人合作完成的杀机时,组织便会选择其中一人作为领事人,称作执事,在任务期间,执事的话就相当于组织下达的命令,如有违抗,执事人可以先斩后奏。
男人转过身,“做的很好,不枉这么些年的谋划,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的本分。”雪梨淡淡的说道,并无完成任务之后的喜悦之情,反而多了一丝忧愁,她自小拜如门下,从记事起便一直游走在杀戮之间,凭借着美色从一个男人的怀抱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一个任务的完成,便意味着另一个任务的开始,而这次却有些不同。
男人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便道:“尾巴都清理干净了。”
“还..”雪梨犹豫片刻,才道:“还没有。”
“还没有?那你还不赶快去清理干净。”男人的视线越过她,看向虚无的黑暗,“刺客不能留形,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下手就不会纯粹,这些你应该知道。”
雪梨面露难色,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可..可是我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呢?”男人反问。
“所以.....。”雪梨一时无言,所以什么,她也不知道,自从入了师门,便知道生是师门的人,死是师门的鬼,自己只是一柄杀人刀子,何来所以。刺客生涯多年,雪梨早已不记得她的本名,父母何许人也,家住何方,刺客组织中没有朋友这个词,只有任务,唯有一方书卷与自己相伴。
她在书中,读到了风花雪月,读到了所谓伊人,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 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她读到了,也读懂了,却走不出这沧海桑田。
她跟许多男人上过床,无一列外全都是为了任务,唯有丁言。都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朝夕日夜的相处,二人早已情愫暗生。那一夜,他喝醉了酒,她也没有拒绝,本以为是夜尽天明,各相干系,谁知却是青丝未了,牵肠挂肚。
男人在等待她的答案,可雪梨交不出答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很早便知道这个道理。她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今生她不会过上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依稀还记得书中的话,有些人血里有风,天生注定是要漂泊的。
“我.....我这就让他走。”雪梨垂着脑袋,心脏在胸膛扑通扑通的跳,像是正在等待处决的犯人。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男人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颚,雪梨是天生的狐媚长相,面如晶雪,吹弹可破,一双动人的桃花眼,饶是哪个男人盯了两秒以上,都会离不开眼。
雪梨口吻带着乞求,“请执事大人,饶他一命,他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的手缓缓的下移,从下颚划到修长的脖颈,“那你拿什么来换。”
雪梨眼神中闪过希望,坚定道:“拿我所有的一切。”她对自己的身体早已麻木,服侍眼前这人,与其他的刺标没什么区别。
男人抬起手,宽厚的手掌在眼前闪过,清脆的响声在隧道内响起,雪梨侧歪着头,洁白的脸颊出现了大片的火烧云。
“别忘了你是谁!”男人冷声道,“这是你的命,一个刺客的命,你永远也无法改变。想要安逸是吧?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从你成为一名刺客的那天开始,你就跟幸福生活说再见了。”
雪梨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神情,只是这份冷淡多了一分不甘,她的左手拇指强摁在食指上,企图用疼痛让自己接受现实。
男人最后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多了几丝怜悯,却转瞬即逝,他也年轻过,也曾动过情,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可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一旦他们入了这业,就注定了他们与这尘世无缘。
男人转身向后走去,声音冷得像锋利的刀刃,“杀了他!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活。”
情况愈加严重了,马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脑袋嗡嗡的,连吃饭的念头都没有了,就这样过去了五六天,马特本来就消瘦,经这么一闹,更加弱的不行,走起路来,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期间贝麦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个动静,马特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死在里面,司马信则一直在查找雪梨的下落,之前二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分享一下信息,可经过商讨事件后,司马信又恢复以前的那副神态,见到他,跟见到一坨屎一样,正眼都不带瞧一下的,更不用说消息共享了。
梁甜甜倒是与平常无异,洗洗衣服,做做饭,自从她来了以后威虎卫上上下下都干净的晃眼睛。
马特看得出蒙武的死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自幼失去亲人的经历,让梁甜甜将家人看的极为重要,之前她便一直将马特和蒙武当做自己的亲人,马特走的时候,都没敢告诉她,他最见不得梁甜甜哭,一哭心就不由得软了下来,挪不动脚步。
都说女人为柔,为母则刚,梁甜甜亦是如此,她不能倒,因为在她的怀下还有自己的女儿。
一天后便是年胤佑上任大典,威虎卫必不可少的收到了请柬,马特也终于看见了一脸憔悴的贝麦,贝麦看着同样一脸瞧瞧的马特,脸上浮现出笑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马特揉着脑袋,“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成宿成宿的做梦,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