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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甜甜抱起蒙燕,“是啊,这些日子都够麻烦你的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也应该回家了。”
马特摸了摸鼻子,故作随意道:“外面...正乱着呢,你也知道这些天阜开不安生,还是这儿安全,就在这儿待着吧。”
“没关系,再乱能乱到哪里去,又不是外敌入侵。”
“没事,待着吧,也不差你们娘俩一个屋,再说你走了,谁给我做饭啊。”马特嘿嘿一笑。
梁甜甜捋了捋被寒风吹乱的秀发,淡淡的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的要回去了,我要带着他回老家了。”
梁甜甜之前便托他将蒙武的尸体火化,装在一个四方的小盒子里,“回...老家啊?”
“是啊,好几年都没有回去了,怪想家的。”梁甜甜一边说着,一边拍去蒙燕身上的雪痕。
“那个...最近阜开封城都不让出去的。”马特总算想出个理由来,“真正的主犯还在逃,所以..这也是上头的命令。”
“封城?”
马特一脸认真,“是啊,别说人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所以再等几天吧,再说这寒冬四九的,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再等一个孩子,多危险呢,等过几天,手头空下来,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不太好吧。”梁甜甜低下头。
“多大点事,咱俩是什么关系。”
梁甜甜扣了口手指,犹豫了一会道:“那就有劳了,累了一天了,你也先回去歇着吧。”
马特点点头,“行,早点睡。”
“跟叔叔说拜拜。”梁甜甜托了托怀中的孩子。
“叔叔拜拜。”蒙燕招了招手。
“小燕拜拜。”
梁甜甜走出去没几步,忽然又回头,“厨房里有饭,别忘了吃。”
马特一整夜又没睡好觉,脑海里总是冒出奇奇怪的东西,一会想那个一会又想那个,一起来脑袋就浑浑噩噩的。他匆匆吃了两口早饭,这几天是怎么了,他正想着该去找个大夫看看,又想起自己还要负责审问商家的事情,还有那幅画。
马特迈着僵硬的双腿,朝贝麦的房间走去,途中还碰到了司马信,司马信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估计还再为昨天的事情怄气。还真是个小孩子,马特心中好笑。
“老大!老大!”
马特停下脚,卡相赫几步追到他面前,“老大老大,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想明白没?”
”啥事啊?”马特正烦着呢,没工夫搭理他。
卡相赫四处看了一眼,低声道:“就是卫人有问题那事。”
马特揉了揉脑袋,骂道:“妈的,净是事,全TMD靠老子,当老子是万能的神啊,养你干什么用的。”
卡相赫被喷了一脸的吐沫,灰头土脸的走了,嘟囔道:“又在哪里受气了,跑过来向我撒气。”
“嘟囔什么呢!”马特又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
“晦气!”卡相赫背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贝麦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了,这期间拉屎吃饭一直都在房间里,半步都没有踏出去,马特踢了两下门,等了好一会,里面才传出人动静来。
“来了,来了。”一张耸拉着皱纹的的老脸出现在门口,双眼通红,消瘦而憔悴。
马特靠在门边,“老大,到底搞没搞清啊,这都几天了。”
“有点眉目了。”贝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马特闪身进屋子内。
贝麦关了房门,“怎么说呢,这幅画从头到里都是极为的诡异,画面一共有三层杀机,外层,内层,里层。”
“内层和里层有什么区别吗?”
“你搞错重点了。”贝麦摇着手指头,“我一开始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副精致的杀画,用于行刺,可越看越不对劲,这其中的杀机太过隐晦,复杂,令人不解,说白点就是有点画蛇添足的意味,明明能做到一击必杀,非要多此一举。可能做出这种杀画的人,必定是一个不亚于我的高手,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除非他另有所图。”
贝麦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经过我一晚上的研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哪儿?”马特伸长了脖子去看。
贝麦手指着两幅画,反问,“看这两幅画,你能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也不懂这玩意。”马特将茶水一饮而尽,呼出一口长气,“你直接说得了,说完我还要审案子呢。”
“这两幅画互为阴阳,一静一动,一明一暗,阴阳哲理自身具有三个特点:统一、对立和互化。在思维上它是算筹和占卜不可分割的玄节点......。”
“说人话。”马特挠挠头,“别整这些扯蛋玩意,我又听不懂。”
贝麦轻叹一口气,“阴阳两仪,都是卦象的普通节点,连这些基本的知识都不懂,以后我怎么放心将威虎卫交给你。”
马特撇撇嘴,“别介,你还是交给咱那位公子哥吧。”
贝麦对他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继续解释道:“通俗来讲就是只有这两幅画凑再一起才是一副真正的杀局。”
马特诧道:“怎么个杀法?”杀画他倒是见过,两幅合在一起的杀局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不是很清楚。”
马特无奈道:“大佬,感情你研究了这么久,就琢磨出来个这么一个东西。”
“你以为很容易吗?”贝麦气愤道,“这可都是我两天两夜的成果。”
“大佬,能不能给我兜点实地。”马特一屁股瘫坐在桌子上。
贝麦微微一笑,“两幅画的杀机是连在一起的,互为表里,一深一浅,合则生,分则死,当两幅杀画结合在一起,便不是一处杀局了。”
“那是什么?”
贝麦叹了一口气,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这不是还没研究出来吗。”
“那您老慢慢研究吧。”马特站起身,不知怎地一进这屋,身体更加不舒服了,“我还要审案子呢,您老抓紧研究,我就不打扰您喽。”
贝麦头也不抬,继续拿着镜子对准两幅画,身子几乎于桌面呈垂直角度,好像这两幅画是两幅春宫图一般,对他有着别具的吸引力。
弗海,京中,司马府。
京中的雪不似南方,飘然而下,俗成鹅毛搬的大雪。下地后就钉在地上不动弹了,而北方的雪大都成小粒状(就是成片状了片也不是很大),刚下雪的时候,如果有风的话,雪到了地上还在呼呼啦啦到处飞,所有经常看到墙角什么的,最先有积雪。
南方的雪多了一分意境美,飘飘而然,如羽化登仙,相比起南方,北风的雪虽然不耐看,却是实打实的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雪纷飞中,一名男子站在校场外,身着紧身黑服,腰间配着一块翠绿玉佩,此外再无其他装饰,黑亮垂直的发,英挺的剑眉,锐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都不难看出这男子年轻时绝对是一个美男子。
司马煊已年过五十,身材依旧挺拔,眼角有些不明显的皱,整个人散发着儒雅的气息,长相却很威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在司马煊身边,一个老仆垂着腰,手捧箭囊,一动不动,任由风雪刮在他的身上。司马煊三点一线,手一松,沉弓发出“砰”的一声劲响,眨眼间,弓箭就已稳稳落在了靶子中心。
在靶子中心已经落了不下五只箭,司马煊呼出一口长气,抬头望着天边的飞雪,淡淡道:“弗海的雪下起来没个完,铺天盖地的,还是南方的雪美。”
老仆道:“南风雪虚,北方雪实,各有各的好处,明主之官物也,任其所长,不任其所短, 故事无不成,而功无不立。乱主不知物之各有所长,各有所长所短也。老爷只是在北方待久了,才会这么觉得。”老仆名唤阿福,今年已七十有余,自年轻时就伺候司马煊,也是司马煊奶娘的丈夫,在司马家除了几位长老,也就他有胆子反驳司马煊的话。
司马煊垂下长弓,“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不能强求啊。”
阿福沉吟片刻:“强扭的瓜不甜,但总比渴死的要好。”
司马煊微微蹙眉,瞥了他一眼,阿福并不惧怕,迎着他的视线,淡淡道:“丞相做事还是太过心软。”
司马煊丢下弓,拍了拍身上的雪痕,阿福稳稳的接住长弓,继续说:“事关天下苍生,老夫还请丞相大人做好拼死一战的决心。”
“早在十年前我就做好了。”司马煊冷冷撇下一句,转身就走,阿福快步跟上,二人穿过长廊,向大厅里走去。
“杀局已经呈现,还请大人做好迎接风暴的准备。”
司马煊脚步忽地一顿,微微一昂首,似乎想到什么,冷声道:“我不是说过现在时机未到,不准对他二人出手吗,何况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边关战争一触即发,他二人一死,军中动荡,后果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阿福道:“这是...是长老会的意识。”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