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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二!老三!不要再叫,惊扰了客人。”年书宇训斥道,三头巨犬听到主人的训斥,停止了狂吠,依旧警惕的盯着司马信。
司马信道:“刺客下手,可不会选择你的狗在你身边的情形,更不会事先通知你。”
“锁子兵会时刻在我身边,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年书宇说,“还是不劳将军费心了。”
“这些刺客狡猾的很,小心驶得万年船。”司马信不为所动。
年书宇见状,不甘心的说,“将军莫要误了正紧事,老朽一副残躯,死了就死了。”
“年大人可是这阜开的一城之长,谁都能死,唯独你不能死。保护大人便是保护这阜开城内的黎民百姓,这便是我的正事。”
“现在凶手已经被抓捕了,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年书宇转身瞥了司马信一眼,这几日司马信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盯着自己,就连夜间如个厕,他都能第一时间从睡梦中醒过来。这让年书宇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睡觉,这每日每夜的有个人一直盯着你,这滋味可不好受。
“此案疑点颇多,迪凯还没有交待,以他的身手尚没有能力,凭一人之力杀死年公子手下那么多护卫。在暗处必定还有一个剑术极高的高手,年大人可千万不能松懈。” 司马信有理有据的反驳,这些借口都是编好的,随手捏来,也让年书宇无话可说。
“好好,那就辛苦将军了。”年书宇苦笑,知道劝不动他,便放弃了。
没一会,商堰小步跑回来,“大人久等了,抱歉,抱歉。”
“人有三急,大人不必介意。”马特道。
商堰摆着一张笑脸,见马特没换地方,依旧站在那张天鸟开翅图面前,眼睛一转,立即心领神会,便道:“大人莫非看出了什么端倪?”
马特微微昂首,淡笑不语。
”不满大人说,这张图其实是假的。”
“假的?”马特露出惊讶的神情。
“是假的,以假乱真。”商堰伸手将图取下来,却是极为小心翼翼,“大人请看这里。”
马特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商堰点在青墨上,”真迹是有“气场”的,无论是笔墨力度、线条质量、细节变化、设色高雅、人物神采,都非同凡响,天鸟开翅图有的亦是特殊的宣纸。 作假的是个模仿的高手,凡是经他临摹的画作,别说普通人,就连原作者都不一定能发现的了。但也并不是天衣无缝,此画制作虽然极为细致,裂口痕迹也别无一二,却唯独少了气....。”
”鉴别字画的手法有很多,印章、签名、题跋、收藏印、著录、装裱都是鉴定书画的有力手段,再深一点便是从用笔,用墨,用水,用色来分辨。不过这些都是表层的,真正的大师还是要看气....。”
商堰滔滔不绝的讲着,最后讲到连他自己都认为这幅画是假的时候,终于把话题切入到了正题,“马将军常年征战疆场,保境安民,劳苦功高,卑职便将这副字画送与大人,字画虽假,仰慕之情却为真心,还望将军莫要推辞。”
“哎,大人这么做可不太好,官员不可受贿,我们是有规定的。”马特推辞道。
“将军说的这是哪里话,受贿一是有明确目的,二是有明确的金额。我送大人字画,一来,是出于仰慕之情,被大人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二来,是为了向黎民百姓感谢大人这些年日夜的辛劳,舍小家为大家,背井离乡,守一方安宁。三来,这字画是假的便一文不值,又怎么说得上是贿赂呢。”商堰一笑,眼睛本来就小,肉挤在眼旁,把眼睛都挤没了,只露出一条小缝,贼眉鼠眼,贼眉鼠眼,说的似乎就是他。
见马特还在装模作样的犹豫,商堰又道;话又说回来,大人劳苦功高,就算这幅画是真的,又能算得了什么,它能比得过无数百姓的性命吗!能比得过国家安宁吗!”
商堰说的情真意切,到高潮时似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马特都有些听不过去了,行个贿,不至于搞到这么高的高度,他点点头,“既然大人一片赤城,我再拒绝恐怕拂了大人的心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商堰笑的像多月季花似的,心里却把马特喷了个狗血淋头,随即招来小厮,把话装上,等马特走时,一并带走。商堰引着马特到了内屋,接下来便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几位长老不在,马特扫了一眼便发现了正对着他的一面单面镜,估计此刻几位百岁老头正在那面镜子的后头盯着他。
“将军请坐。”
马特刚一落座,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就端了上来。
“粗鄙之茶,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大人这么说可就要叫我羡慕了,我在军中喝的可都是河边水,别说细茶了,粗茶都没有。”
商堰干笑两声,不免又要夸马特以身作则,与士兵同甘共苦,同吃同睡,实乃开模,二人相互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话题慢慢引入了正规。
“大人准备在阜开待上多些时日。”商堰试探道。
“看情况。”马特含糊的答,“什么时候事情办完了,什么时候回去。”
“事情是指维奇一案。”
马特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果然是冲着年商两家来的,商堰思绪飞转,上头真是要对他们两家动刀了,马特是皇城司前任长官,司马信是宰相之子,让他二人来查最为妥当,一个有实力,一个有背景。更是能让宰相之子立下功劳,为以后的政治道路铺路...。
他的这一回答,不禁让商堰陷入了更大的沉思,
马特知道要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翘起二郎腿,等待他的后话。
不过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折的余地,依马特的意识,似乎是想商家主动投诚。可也说不准是再借机找油水,事后不给办事。
“马将军,卑职斗胆问一句,马将军此次前来除了维奇一事,是不是为了城中的某个人。”商堰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手一指,轻声道;“大人说的对,但是也不对。”
不是某个人,那便是某群人,商堰脸色不太好看,看样子猜的果然没错。
“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商大人不会看不清行事吧。”马特轻轻的挪动茶杯,他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商堰嘴唇动了动,心中已是翻江倒海,马特见他犹豫不决,又点了一下,“机会稍纵即逝,商族长可要顾全大局。”商大人改成了商族长,这其中的意味商堰自然懂。
可商堰虽然懂了,却不知该如何做抉择,他不是个细致入微,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挥舞旗帜的人,他能做的只是在商金将做出决策时,提出意见,或者坚决的执行。换句话说,他是将才,不是一个帅才。
马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在等待他的答案,商堰不敢与他对视,马特的目光像是穿透了他的身体。
“商大人,你该去趟茅房了。”马特冲单面镜那边努了努嘴,提醒道。
商堰神情尴尬,愣了一秒,干笑道;“对对,是该上厕所了,瞧我这脑子。”
商堰挺着大肚子,从座椅上站起来,几步跑出房间。马特打了一个哈气,看看时间,自己的暗示给的都差不多了,估计商堰就要招了。
这次商堰去的时间长了不少,茶都凉了,还不见人的踪影,就在马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商堰这才慢吞吞的赶过来,“将军久等了,我这肠胃...。”
马特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商大人可否给马某一个回复。”
商堰搓了搓手,心中已有了答案,“商家上上下下都愿跟随大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马特看着他那张虐诚的脸,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大人的心意我是感受到了,我想皇上也会感受得到,但是大人要明白,天地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土匪投诚都要纳投名状,大人您看....。”
“规矩自然是懂得,自然是懂得,商堰的长袖口遮住了两个肥的像猪爪子一样的手,再露出来,手里抓着一张纸,“大人请看...。”
深夜,阜开城又下起了雪,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大牛和二牛驾驶着他们的小马车,赶往票行。
赶车的是一匹老得不能再老得马,走一步摇三步,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欲坠似乎要跌倒一样,不过好在它都坚持住了。夜里的风像是鬼叫,吹得人心里发慌,大牛和二牛冻得瑟瑟发抖,缩在一起。
“哥,咱们这么早去干嘛?”二牛不解的问。
大牛与二牛是一对兄弟,二人读过几年的书,他们俩天生就不是念书的材料,读到半截老就下来,可是两人一直没有去找工作,成天跟着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们父亲是村里的大地主,家境富裕,所以二人出手总是很阔绰。
不过很快,好日子就结束了,大牛和二牛迷上了赌博,结果被人算计输的一干二净,把家产全给赔上了,老父亲也给气死了。二人没了生活的依靠,却还是总梦想着一夜暴富、一举成名。幻想总归是幻想,现实却是极为的残酷。老父亲死后,平日里两兄弟吃了上顿没下顿,只好靠偷摸拐骗混口吃的。
后来在村子里偷遍了,村里人见到两兄弟,如同见了瘟神一样,这对活宝便来到了城里,琢磨着找点来钱快的事做做。可干什么呢?找家正经的工作,二人除了吃就是睡觉,屁本事没有,做粗活,扛麻袋,又累又苦;到街上贩毒,没门路没资金;混江湖,给人做马仔吧,又手无缚鸡之力。
于是经过几天的思考,大牛想到了一个办法,抢票号啊!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