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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现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或者该大哭一场,又或者去找组织报仇。
他摸了摸自己发胀的脑袋,确定不是在做梦。
说实话到了现在,他已经不记得父母的名字了,做梦也不会在梦见他们,只是隐约记得那个带着百鬼面具的男人,或许那时死在自己手上的只是一个替代品,莫林忽地想。
文件内还有一份关于叶和华的画像,同他父亲一样,写着两个大字,必杀!
莫林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将这袋文件收起来,起身往外走,忽地又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小半截蜡烛燃烧着不太明亮的火光,照在他的侧脸。
等他终于走出石室的时候,微弱的火光在他身后燃起,在竹筒的借力下,迅速连成一片,
雨疏气鼓鼓的望着对面,眼中冒着火似乎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打不过对面的人,估计现在她早就扑过去了。
南雅坐在对面,淡定的品着茶,“你们可真够烦人的,找我干嘛?”
“东西呢!”雨疏猛地一拍桌子,没吓到南雅,反倒把一边正在吃糕点的黎明吓了一个嘚瑟,糕点堵在嗓子里,一阵咳嗽。
南雅一手拄着下巴,庸散道:“什么东西啊?”
“装什么蒜啊!王虫呢。”
“王虫?”南雅冲黎明努了努嘴,“不是在那家伙脑袋里吗。”
雨疏又一拍桌子,再次把黎明吓了一跳,“大家都是痛快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王虫取出来的,也打不过你,说吧,什么条件。”雨疏颇为豪气道。
对面的南雅却是一脸的问号,“胡言乱语什么,没事的话赶紧走开,姐姐可没有闲工夫跟两个傻子玩。”她看了一眼黎明,黎明还在往口袋里钻东西,抬头看见南雅在看他,尴尬的挠挠头,又依依不舍的将东西一把一把的放回去。南雅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勾起嘴角,“是不是小傻子。”
“你才是小傻子呢。”黎明低下头,不去看她那令人心动的笑容,他是有老婆的人。
雨疏掐了一下这个不争气的队友,又把愤怒的目光投向南雅,“正经点!把王虫还给我。”似乎是在撒娇。
南雅明白过来,看了看黎明,伸手把他拽过来。
“哎哎,你干嘛?”
“老实点,要不然把你剁吧剁吧,扔出去喂狗。”
好熟悉的对话,黎明任由她摆动,细腻的手指划过他的阳穴,丝丝滑滑的凉感,黎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一个哆嗦。
“哎?还真不见了。”南雅吃惊道。
“你可真会演戏。”雨疏讥讽道,“不去做戏子真可惜了。”
“小妹妹你说话客气一点,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南雅打了一个哈气,尽显疲态,昨夜她在叶和华那里找到了记录自己四十年前来南疆的那次经历,可是上面记录的却是跟她记忆中有些许的不同,不同之处在于脑海中关于这段记忆很模糊,像是简介版,而记录上似乎是详细版。
上面明确记录了她来南疆的时间,什么时间做过什么事,以及将那柄钥匙交给叶和华父亲的过程,南雅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忆了,以至于整夜都在想这件事情,想睡都睡不着。
“除了你还有别人有这种手段吗?”
“我也没有啊。”南雅耸耸肩,“你也不想想,要是我有这手段,不还早就把王虫取出来了。”
雨疏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南雅又道:“其实我也有办法,只不过..”她把目光投向黎明,“你就真得去喂狗了。”
黎明缩了缩身子,才不要去喂狗。
“不是你还能有谁。”
“鬼知道。”南雅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小妹妹,快走吧,别打扰我的好梦。”
“你太过分了!”雨疏按耐不住,猛地站起来。
黎明立马拦住她,“淡定,淡定,和为贵,和为贵。”,雨疏气不过,撸起袖子似乎要跟南雅拼命,黎明凑到她耳旁小声道:“你打不过她的。”
雨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大喘了几口粗气,南雅的视线却一直落在黎明的脑袋上,她忽然道,“会不会是虫子死在里面了。”
雨疏一怔,叫道:“不可能!王虫怎么会死呢。”
南雅挑挑漂亮的眉毛,“要想取出王虫怎么说也得在阳穴上留下一个洞,危险性很大,你看他,既没有洞,反而口好,胃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壮的像头牛。”
“王虫是不会死的。”雨疏坚持。
“凡事都有万一。”南雅道,“不妨你去试试把他阳穴打开。”
雨疏把目光重新放到黎明身上,黎明吸了一口凉气,“你..你你要干什么?”
蟒蛇门是内城九门之一,九门都是以南疆神话中九大毒物做名,其余八门分别为,泰鼠,皇蛛,天蝎,石鱼,武母,巨蛤,魔虫,泽蛙。后演化为地片名,泛指蟒蛇门东、西大街,蟒蛇们内、外大街附,为内城南门之一。
此时皇宫外,蟒蛇门下,雨利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叹了一口气,叶和华果然还是来了,身边的侍卫为难的看向他,“公子,这该怎么办?”
台下数不清的人头,统一的着装,统一的标志,还有统一的口号, 严惩国贼,捍卫神明。雨利眉头紧皱,正值多事之秋,外有战火,若是再起内乱...,雨利紧握着城墙上的扶把,面色难看,这个叶和华,是让王上做出一个抉择,是要儿子还是国家。
“先拦下,我去禀明王上。”
“是。”
雨利匆匆的进入宫殿,蛊王已然事先得知了消息,两道剑眉紧紧勾在一起,扶着手,在宫殿中来回踱着步子。
“父王!”
“别说了。”蛊王一摆手,“听教皇阁下的吧。”
“父王!”雨利明知这个决定不可更改,也知道这是最为理智的决定,可如果将雨凌交到叶和华那个老变态手里,非死即残。
“那个逆子这是他应得的。”蛊王面色陡然一变,“做错了事就必须要得到应有的惩罚,雨凌顽固不化,死不悔改,我宁可当没他这个儿子。”
“父王,雨凌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蛊王义正言辞道。
雨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何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蛊王转过头,怔怔的与自己儿子对视,良久,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个位子不容易。”
是啊,南疆的蛊王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可为了自己的位子,宁可牺牲亲生儿子,雨利也不觉得这是一个什么牺牲小我,挽救大义的好选择。
“去吧。”蛊王挥了挥手。
雨利犹豫了一下,没动。
蛊王看着这个一向唯命是从的儿子,竟然对自己的命令无动于衷,莫名的生气一股怒气,“还不快去!”
雨利一怔,随即领命而去。
夜晚缓缓地,缓缓地来临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南疆便像整个地浸泡在黑色的墨水里,沉的一点光亮都看不见,压抑的让人不敢呼吸。
审讯室内已经几乎要听不见罗浩的声音,从清晨喊到夜晚,是个人嗓子都会哑,即使是这样,罗浩依旧嘶着嗓子叫喊,“啊啊啊。”
塔斯意外的看着他,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坚持到了现在,主审官员早就回府内睡觉去了,蒋文也是哈气连连,暗暗吃惊,他真是小瞧这个人了,既然靠着毅力坚持到如今。
塔斯皱着眉头,“妈的,这小子还真能扛。”他转过头,看向蒋文,“你还不去睡。”在印象里蒋文从来没熬过夜。
“再等等。”蒋文道。
“我估计这小子今晚是交待不了了。”塔斯说,“骨头真硬,在这么折腾下去,估计人就快没了。”
蒋文看了一眼在旁边呼呼大睡的官员,主审官是走了,可好歹得留下一个下属,做个样子,这个官员便是留下来的样子。
塔斯给高翔使了一个眼色,高翔会意,拍了拍官员的肩膀,官员睡得像头死猪,鼾声震天。高翔尴尬的看着塔斯,塔斯直接提下自己的鞋,精准的瞥了过去。
官员猛地惊醒,一脸惊恐,“怎么了?怎么了?”
蒋文干咳一声,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高翔低声道;“大人,再这样下去,人就死了,您看要不...。”
官员似乎还没有回过劲儿来,揉了揉眼睛,发了一会神,点点头:“嗯嗯,对对对,先把他放下来吧。”
罗浩半瘫在黑暗的角落里,喘着粗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令人觉得仿佛死神随时会来召唤他一般。
蒋文临走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罗浩,罗浩的眼睛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蒋文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整个计划会功亏一篑。
因为宵禁的缘故,蒋文只能在这阁楼里暂时住上一宿,这一宿可睡不实,成败就在这一晚之间,可偏偏就在现在四面无援,他则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千里坐镇指挥,却不能上场杀敌,满腹经纶兵书,空无用处,蒋文相信若是等到天晓时分,再给审讯官一天的时间,罗浩铁定会撑不住。
蒋文盯着微弱的火烛,一只蛾子扑腾着翅膀,围绕火烛,夜烛见飞蛾, 飞蛾绕残烛。即使知道是飞蛾扑火,也还是会全力以赴,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那个人。
蒋文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时辰,从怀中掏出匕首来,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在脑海中开始琢磨起可行的计划。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