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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再次停住,莫林心念一动, 周围没什么嘈杂的动静,想必是已经到了,偏偏还差最后一个扣子。
“到了。”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声音,随后挨着莫林左手边那人起身。
这时候莫林突然一跃而起,一拳砸向刚才起身的那个护卫,那人是半蹲着身子,莫林的手刀狠狠砸在那人的后脖上,守卫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径直栽倒了。
羊杂店老板反应快速,在莫林得手之后,迅速出手,莫林右手格住他的攻击,一丝寒光在面门闪过,莫林仰头,躲过锋利。一指向黑暗中戳去,没有正中身体,而是碰到了僵硬的铁器。
一击不中,指势突变,却向对方的小腹袭去,莫林眉角猛地一挑,暗叫不好。在狭窄的车厢空间里,莫林只有一手空拳,而对方却有着一手的天蚕丝。
莫林已经做了最快的闪躲,肩膀却依旧一阵刺痛,接着一道亮光从外面透进来,这天蚕丝竟然硬生生切断了车厢两侧的钢板。时间容不得他多做考虑,莫林一脚登在上车架子,借力起身,从车厢前部滚出去。
那车夫也听到了动静,拨刀向前阻拦,莫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片刻不敢停留,向前猛奔几步,天蚕丝紧随其后,像是夺命的死神在身后挥舞镰刀,
莫林猛地一矮身,蚕丝贴着面门划过,羊杂店老板跃在他身后,十指一挥,无形的蚕丝在手指尖起舞。
莫林没有任何武器可以阻挡,只能一味的闪避,老板不依不饶,似有群魔乱舞之势,这种武器最为难闪避,只能通关观察手指的动作来判断蚕丝的方位。
蚕丝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防不胜防,莫林连躲几次,虽然有惊无险,身上各处却都已见了轻微的血迹。莫林瞅准一个机会,几步踏上墙面,轻轻一跃,跳到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掌向对方的小腿刺去。
老板猛地一转身,持线由上往下一甩,莫林一个后翻,蚕丝忽地转而向他的脖颈挥去。
莫林躲得很快,可脖颈却还是一凉,感受到血液从脖颈下流淌出来,又是几招过后,莫林已然是伤痕累累。
老板裂开嘴角,脸上的蛇皮蠕动,“蚕丝锁都能解开,能耐不小。”
莫林知道再与他缠斗,自己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老板也不着急解决他,而是缠住他。莫林身子陡转,攻向扑上来的车夫,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窝上,勾住对方的喉结,凭空一翻。
蚕丝已铺天盖地而来,车夫还没等有什么反应,身体便被打出了数个窟窿。莫林人未落地,一脚踩在那人的背上,将他往前踢去, 借力人翻到屋顶之上,
时间回到现在,莫林屏住呼吸,等了半响,不见有动静,这才缓缓的起身。如果雨疏还在,他好歹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现在该去找谁。他想到一个人,犹豫了片刻,迈开脚步,向街上走去。
与此同时,南雅坐在正殿的独室里,一个曼妙侍女站在一旁,手捧一壶热茶,南雅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将身上的红袍裹得更紧,不由得瞥了一眼一旁的叶和华,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滋味肯定不好受。
此时的叶和华换上了一件短领白花绸长袍,上面绣着天地大合教的图腾,一颗参天巨树,肩膀披着两方长白色带子,下身配着一件火红的大裙,这是只有极正式场合才穿的教皇正装,这一年他已经很少穿这个服装了,甚至是出席朝堂会议。
“人各有命,叶主教莫要伤了身体。”南雅觉得自己还是要关心一下这个心甘情愿给自己当下属的人的。
“能得到我主的关心,是贱民的无上荣耀。”叶和华微微欠身,”只是贱民忧心的却并不是此事。”
“哦?”南雅微微挑眉。
叶和华道:“雨凌此人软硬不吃,要想从他嘴上问出点什么,还需一点时间。”
南雅拄着头,用眼光审视叶和华,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向对待亲爹一样对待自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似乎真的失忆过一段时间,可她完全不记得,那一次记得是跟白微一起来的,要是白微在就好了,可惜她现在估计都要到卡尔瓦德了。
叶和华见南雅沉默不语,眼神中似乎带着责备,忙起身道:“我主放心,贱民定会竭尽全力,最多两日便会问出下落。”
南雅摆了摆手,看着叶和华额头隐隐浮现出汗珠,不禁心中好笑,这家伙怎么像怕自己吃了他一样,便故作严厉道:“这事情容不得耽搁,要尽快。”
“明白。”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南雅享受到了了宫里娘娘的乐趣,让人干什么人就乖乖的干什么,想到这儿她又突然想起黎明来,黎明那家伙确实有当马仔的料,无聊的时候能哄人开心,生气的时候还能做出气筒,这个马仔现在去哪儿了。
叶和华走出正殿,叶曹宇垂着手恭敬的站在风中,寒风吹起他的衣摆,他也跟自己的父亲一样老得不像话了,“父亲。”
叶和华长叹一口气,“这或许就是华宇的命吧。”
“父亲也信命?”叶曹宇诧异的抬眼。
“不说这个了,华宇不会白死的。”叶和华明显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都准备好了吗?”
叶曹宇一听此言,立刻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兽子落网了。”
叶和华冷笑一声,他很享受碾死虫子这个过程,虫子在死之前,总会做一下最后的挣扎,虽然明知道是徒劳无功,却还是不肯放弃。这次就把他们彻底碾死,叶和华眼神中闪过残忍的光芒,苍老的手虚空抓了一下。
“父亲”,叶曹宇道,“审判之地的那几个人还是没有开口。”
叶和华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这些人都是铁打的,想让他们开口,白费力气。”
叶曹宇托起父亲的一只手,搀扶着往外走,“想不到他们竟已在南疆渗透到如此程度,好在父亲及时出手,阻断了南疆的出路,杜绝了信息的外露,这才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叶和华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抓了不少人,却没有得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可以说是徒劳无功。 ”
“至少打击了他们的有生力量。”叶曹宇道。
叶和华陷入了沉思,半响方道:“审判之地的事先放一放,雨凌那边要加点紧,主神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叶曹宇一怔,向后看了一眼。
“放肆!”叶和华平地一声吼,洪亮有力。
叶曹宇一惊,忙俯身道:“孩儿知罪,请父亲责罚。”
叶和华两道眉毛几乎要扭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切记莫要触犯了主神。”
“孩儿明白。”叶曹宇清楚父亲在害怕什么,“雨凌的事情不需要父亲劳心,手底下的人已经打探到了雨疏的位置,雨凌很疼爱这个妹妹,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刻,还要分出人手去把雨疏劫走,护她周全。”
叶和华想到雨疏,喉咙动了动,眼神中闪过贪婪的目光,“雨疏长得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怪不得华宇那孩子一直念念不忘。”
叶曹宇眼睛一转,二人做父子已有七十多载,不出片刻,便领悟到了自己父亲的意识,“孩儿明白。”
.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大地上,风追着雨,雨赶着风,塔斯将目光放在低头赶路的行人身上,难得的沉闷。
蒋文正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塔斯却抢先一步,“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什么?”蒋文一时之间没缓过劲儿来。
塔斯将视线移回来,盯着他,神色复杂,“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造反!这是杀头的罪名。”
蒋文心里惊诧万分,眼睛一转,表情瞬间恢复了自然,却留了几分惊慌,四处看了一眼,“你在说什么!疯了吧,不想活了!”
“是你不想活了!”塔斯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能瞒过所有人吗,你自己清楚我在说什么。”
蒋文脑筋飞速的旋转,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笃定自己会造反,莫非是罗浩,不对啊,昨天他还和塔斯想要去看看罗浩的情况,结果人说被上头的人给调走了,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塔斯还没有这个人脉可以将手伸到上面。
只是在炸一下他,蒋文内心正做着激 烈的斗争,塔斯又道:“那晚的爆炸是你搞的吧,罗浩胸口那刀也是你桶的。”说到这儿他一顿,语气中带着一分嘲讽,“跟你认识二十多年了,平日连只鸡都不敢杀,这次却下手杀人,怪不得当时你的手一直在抖。”
蒋文微微皱眉,食指凝重地敲打着案桌子,他当然不会傻到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没有这个本事,炸卫所?杀人?”说到这儿,蒋文忍不住笑起来,“就凭我?”
“面粉!”塔斯冷冷的说道。
蒋文拳头下意识的握紧,神情一怔。
“面粉。”塔斯又重复了一遍,裂开嘴角,“我记得还是你告诉我的,面粉是很小的微粒,是可燃的,但前提是空气充足,所以整团的面粉肯定是无法燃烧的, 当面粉充满一间空间时 此时一旦接触火源,便会爆炸,威力不亚于炸药。”
塔斯一双毒辣的眼睛盯着蒋文,“恰巧,我在你的房间发现了这个东西。”
蒋文冷哼一声:“就凭这个?面粉会爆炸这天下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懂。”
“关键在于罗浩胸口的刀伤,一个身手了得的刺客怎会让他活下来,也就只有你。”塔斯看了一眼他的手臂,“现在还抖吗?”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