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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扬起一串血珠,三人中只有靠最外侧的一人躲过了次劫,其余二人齐齐的倒下。那人速度很快,见事态不妙,立马跳走。这一跳正中女人的下怀,紧随长剑身后的一只尖锐袖箭轻易的穿透了他的脖子,银白色的袖箭被鲜血染红。
张清安吓呆在原地,眨眼间的功夫,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杀他们的竟然是一个受了重伤的柔弱女子。
长剑插在茅草屋旁的一棵老红林树下,这树与渔船同样有很大的年头了,剑身没入大半,倒霉的红林树,平白无故招此一劫,恐是命中注定。
张清安忍着疼痛爬起来,迈出门槛,两个人仰面倒下,喉咙处的鲜血跟刚挖出来的地下水一样,还在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表情极为的痛苦。另一个能好点,直接被贯穿了喉管,血没有流多少,人瞬间就毙了命。
无铭喘着粗气,她本就身受重伤,这一击用尽了她所剩不多的内力。
张清安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跨过这个门廊,就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把剑拔出来!”即使是这个状态,无铭依然不忘记自己的剑。
张清安哪里敢拒绝,走到红林树前,握住剑柄,用力往外拔,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剑身却只出来一点。张清安在大腿背上蹭了蹭手,不敢懈怠,虽然背后没有长眼睛,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目光冷飕飕的打在他背上。张清安换了个姿势,一脚踩在树上,借着力道拼命的往外拔,这才把剑缓缓拔了出来,同时他自己也摔了一个屁堆儿。
跟想象中的不同,这是一把极为细软的剑,轻轻一摇,剑身就像无骨的蛇一样,随着剑柄而动,波澜起伏。这样一把剑是如何插进环腰粗的大树中的,张清安颇为纳闷,却没有胆量也没有心思去问。
张清安把剑还给无铭,无铭让他背起自己。张清安犹豫了一下,遵从了她的吩咐。无铭的身体格外的轻,像是一团棉花背在身上一点重量都没有。
“你方才说...白道长已于三年前就离开了,此话当真。”
”当..当真。”张清安生战战兢兢的回答。
无铭沉默了一秒,道:“带回去海港。”
“海港?不是应该先去找大夫吗,还有这地上的....。“张清安后半句话没有说完,眼光照在脖颈上,反射出来的却是寒意,细软的剑无声的贴在他的脖子上。
无铭一句话也没有说,伤势也不允许她多说话,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的解释,劝说。张清安喉咙动了动,脚步一扭,就往港口的方向跑。
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若隐若现,张清安真怕她一个没挺住就被黑白无常勾去了,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死都解释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美女,认识一下。”
四五个浪荡的少年凑过来,穿着痞里痞气的衣服,系着宽大的腰带,衣服半露,露出肩膀和胸口的纹身,是本地黑火帮的成员。黑火帮组织内的成员父母大都是在政的官员又或者是富甲一乡的富家子弟,不爱读书,也不缺钱花,平时没事干就学起了书中的好汉,拜起了把子,还为帮派取名黑火帮。
唐武微微皱眉,一步挡在小蝶身前,小蝶莞尔一笑,眼带星光,像绽开的白兰花,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
只可惜唐武背对着她,错过了这番景象,几位浪荡少年同时一怔,不由得看呆了。
小蝶踮起脚把头放在唐武肩上,“想认识我啊,你们得先问问我男朋友。”
唐武瞬间血气上涌,好在他背对着小蝶,看不见他红成一张番茄的脸。
浪荡少年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向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唐武一眼,“哥们女朋友长得挺俊啊,介不介意我们跟她交个朋友。”
“抱歉我们是来坐船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浪荡少年注意到他的脸色,语气更加的不屑,以为他是怕了自己,“哥们你脸红什么,不用这么胆小吧。”
唐武恨不得掐死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想杀人的强烈渴望。
小蝶捂着嘴偷笑,笑声弱弱的听在唐武耳朵里就像针扎了一样。
“滚!”唐武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他妈.再说一遍,..啊啊啊疼疼。”
浪荡少年的手还没等拽到对方的衣襟,就被唐武一个擒拿扣住了手腕,轻轻一推,沉声道:“快滚!”
一叶抬起头,忧心忡忡的样子,小蝶在一旁叫他,“一叶啊,做堡垒要专心哦。”
“小蝶姐,你不去劝劝吗?唐武哥好像要跟他们打起来了。”
小蝶忙着堆沙子,头也不抬,“安了,我师哥很强的,就算再来一百个都不是他的对手。”说完小蝶不嫌事大的吼道:“你们谁要是放倒了他,我就做谁女朋友。”
“小蝶姐....。”一叶揉脸。
浪荡少年几人一听这话,血气上涌,再加上刚才自己老大吃了亏,若是不做点什么救太丢面子了。
“小蝶姐,你真是太坏了。”一叶弱弱的说。
“没事,我就喜欢男人为我打架的样子。”小蝶一脸的得意。
有那么一刻,一叶忽然觉得红颜祸水这句话说的没错。
老张头寻声望向这边,暗暗咒骂,这帮小子又在闹事,仗着自己父母就胡作非为,吃饱了没事干。不过老张头却是没有一点想要出手制止,或者去叫巡街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没吃饱,有事干。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张头这边正心里骂着呢,那边就有人喊,”老张头,快跑吧,黑娃来找你了,带来了好多人,说今天你再不还钱就把你腿打断。”
黑娃与老张头一样都是当地赌局的常客,老张头输了不少钱给黑娃,一直拖着没有还上,没想到今日竟然带人过来了。老张头忙不迭的跟妇女告了假,一溜烟的跑了。身后妇女骂咧咧的,狗东西,看我不扣你工资,一天能请八回假,趁早别干了。
阜开城。
随着大批皇城司的人员到场,局势很快被控制下来。马特双手不断地在裤沿上摩擦,不擦没有办法,手心上全是汗水。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梁甜甜的家里,准确的说是她和蒙武的家里。
蒙燕两个大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形状,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看见马特就让她回想起了上次在威虎卫吃到的甜点。可惜这次马特的兜里除了两根烟和火折子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算得上另一个兜里的脏的不像个样的抹布。
“今日的事多亏了你,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生什么。”梁甜甜沏好了茶水,水缸被人砸了,向邻居借点水人家不肯借,只好现去外面的井打了一桶水。
“跟我还客气什么。”马特灿灿道。
梁甜甜苦笑,“我真没想到他们会闹到这种地步。”
马特犹豫了一下,道:“他们估计还会再来的。”
梁甜甜一怔,“还会,,,,,,”
马特继续说:“跟我去威虎卫吧,要是再遇到了这种事情,下次我就不知道能不能赶到的这么及时了。”
“吃了教训了,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吧。”梁甜甜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外面的东西碎了一地,没有一样完整的,就连门框都被卸下来了。
“就算你不为自己安危想一想也得考虑考虑小燕吧。”马特见话有效果,接着说,“他们白天不敢来了,难保大半夜的会来一个夜袭,到时黑灯瞎火的,出了事......。”
司马信早早吃过了晚饭,站在窗边往下望,使团不出一个月就会到阜开,他不是不理解家族那帮老人的心思,维奇案影响范围大,全国的眼睛都在盯着这件案子。若是捉不出凶手,必定会有人背锅,这个背锅人不是他就是马特。在司马信看来此案最大的疑点不在于维奇被杀,刺客有什么目的,幕后何人指使,而是为何陛下将此案交于威虎卫,不用皇城司。
无论是从专业角度还是各个方面明显皇城司才是最佳人选,虽然陛下的说法是马特曾任职于皇城司,亨特贝麦也是特务头子出身,威虎卫完全有能力胜任,再加上皇城司正在处理别的案件不宜调动,只得交于威虎卫去处理。
司马信隐约觉得陛下在隐瞒什么,或者出于什么考虑,家族的人必然想到这层,这才借着出使的机会将他调走,不想他在维奇案这儿再掺和下去,免得引火烧身。
司马信长出一口气,若是真走了,日后定然会沦为笑柄,相比起他,马特倒是更有责任心。只可惜家族的长老才不会在乎这些,对于他这个继承人,家族只需考虑一件事就是让他完整无损的活着,按照他们给他安排的路线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接替他父亲成为弗洛加阁第一权臣,司马家族的族长。
正想着呢,司马信就看见马特领着一个女人和孩童走进来,司马信一怔,这不是那次让马特大为紧张的女人吗,他听马特说了,这女人是蒙武的妻子,同时也是他的青梅,难不成想趁着人家丈夫进监狱的时机上位.......。
司马信疑心大起,准确的说是八卦之心。
马特是带母女二人刚跨进正堂,就碰见了故意制造偶遇的司马信,司马信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蒙燕躲在梁甜甜身后,警惕的盯着这个一脸冰霜的男人。
马特干咳一声,司马信没有做声,把视线移到马特身上,那句话说的真没错,爱情真会改变一个人。马特何时如此这般正经过,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新衣服,头发也不油了,胡子整整齐齐的,整个人清爽干净。这时候司马信才惊奇的发现,他长得精壮有力,五官端正,脸上干干净净的,在年轻十几岁,肯定也是个帅小伙。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