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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照摇坠着身体,长枪在身体里转了个圈,一口鲜血从口鼻涌出来。
属下来报,“王照已死。”
叶曹宇点了点头,收回视线,一切都结束了,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恭送大人!”布朗克道。
“布朗克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叶曹宇在临走前,道了一句。
“大人过奖了。”布朗克裂开嘴角,露出满嘴的黄牙,叶曹宇没有转身,自然不会发现布朗克犹如蝮蛇看见猎物一样的眼神。
蝮蛇已经悄悄露出了毒牙,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一场腥风血雨在黑夜中展开,又无声的消散,这夜过后,南疆的枯骨不知道又要增添多少,也不知道多少佳人在烟雨中苦苦守望。秋天已到尾声,冬日终究是要来临,就像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人可以改变。
今夜的南疆有血,有泪,有不甘,还有漫天大雪。
黎明背着雨疏回到了南雅的房间,黎明试图叫醒这个憨货,可惜睡得像头死猪一样。
“怎么把她叫醒。”黎明问。
“等药劲儿过了吧。”南雅没有多少心情去搭理黎明,叶和华对她言听计从,立马就将雨疏交给了她,还有之前的那次竟然把自己亲孙子用铜牛活活烤死了。原因竟是因为这小子偷看自己洗澡,其实南雅没有多大的气愤,想着稍稍惩戒一下这货就好了,毕竟对于偷窥这事,南雅已经习惯了,人家偷窥你,证明你有魅力。
对于别人认为自己有魅力这件事,南雅感觉不错,到了第二天的傍晚,黎明才无意中得知偷窥那小子已经死了。
叶和华尽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服侍她,可他越是这样,越让南雅心感不安,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叶和华这么做是图什么,馋她的身子?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想到这儿,南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黎明看了她一眼,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滚一边去!”南雅瞪了他一眼。
黎明默默地缩到角落里去,莫林坐在靠窗的位置,翻弄着一叠文件,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紧皱起。
黎明挠挠头,觉得挺尴尬的,便问莫林,“你看什么呢。”
莫林好像完全没听见,沉浸在文件里,眼睛死死盯着上面,似乎要从上面找出什么。
黎明更加尴尬了,只好倚在墙边,房间里一共四个人,南雅和莫林都有心事,还有一个睡得比猪都死,就剩下他一个了。
原本他还想问问南雅,自己脑子里那虫子到底还有事没事,如果没事了,他还要赶紧回家呢,南疆是个操蛋的地方,很潮很湿,搞得他后背老起小红点。
这次雨疏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不用给黄金万两,少说也得够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才够,再加一个胸大,腰细,腿长,脸蛋漂亮的妹子,想到这儿,他就不自觉瞥了南雅一眼。
南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白皙的手指夹在铁窗栏上,‘咔嚓’一声,轻松地折成两段。
黎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还要再加一条,脾气好,不会武功的,要是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他可受不了。
莫林看着文件,脑筋飞转,文件是他从那间石室带出来的,一张是叶和华,一张是自己的父亲,之所以会注意到这袋文件,是因为只有它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叶和华和他父亲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组织会不遗余力的要将二人抹杀,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收于麾下....,脑海中出现一个又一个问题,可却怎么也找不出答案。
莫林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上面的字,每个字都有自己的标准写法,而人们在长时间的书写过程中会养成自己独特的与标准不同的书写习惯,而这部分不同就是笔迹鉴定的重点。在经过专业的训练,刺客不会留下字迹,都是用统一的楷体,一笔一划,都是经过的特训而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有关某个刺客的个人特征。
但有一个人列外,他的导师,他在没断掌之前,总喜欢将一行第一个字的一瞥调低几公分,接着是第二行的第二个,依次往下。即使是有心,也很难发现这个细节。
折子是他所写,父母也是他所杀,莫林暗暗握紧了拳头,或许自己该找他聊聊。
黎明看着雨疏,心里着急,怎么还不醒,窗外已经是皑皑白雪,黎明想起上一个雪天自己还在军营,像是做梦一样。
南雅想不通,靠在墙壁上,眼波清荡,南疆的雪天这是她第一次见,与大陆的不同,南疆的雪是细细绵绵的,洒在街头,像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南雅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
自己的记忆莫非真的出了差错。
第二天骠骑将军王照造反失败的消息,引起了京中城的动荡,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已,有的悲天悯人,还有生怕受到牵连的。昨夜的厮杀音,许多人都在家门口听见了,有传言说跟王照有关系的一切人都要被格杀无论,还说要进行大清洗,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最为可怖的是王照的头颅据说要挂在城门之上,以示惩戒,还要诛九族,因为早在清晨王照一家就已经被官兵带走了,王府贴上了封条,这是许多人都亲眼所见。可一直到了晌午,城门上也不见王照的头颅,倒是王府真真切切被贴上了封条。
官兵们像是赶牛羊一样驱赶着王照的家眷,这些人无一不满目凄凉,哭喊着被赶出家门,有的走慢了,或者喊烦了,当兵的也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棍,就连孩子也不放过。
没等到大牢,他们就被强制带上了手铐脚镣,沿着街道,一路叮叮当当,在刚刚落过雪的地上连起一串脚印,围观的人群站满了街道的两旁,一时之间嘈杂声,议论声,哭泣声充斥着京中城。
一辆马车停在纷杂的人群外,一个眉眼清秀的女孩踩在一个人的肩上,向人群中眺望,眉头紧锁。女孩一身华服,披着袍子,在风雪中微微摇动,红唇微微呼出白色的雾气,宛若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飘逸而又迷人。
“姑奶奶你好了吗?”女孩脚下的男孩却没她这般悠闲,上面的人已经踩了能有半个时辰了,弄得他肩膀发酸,四肢无力。
雨疏没搭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王照这个傻子,他莫非真以为凭着自己的力量就能翻江倒海。改变南疆现有的状况。她醒来不久,便带着南疆回了宫,记忆仅停留在被人劫走的那一刻,至于绑架她的人,她是一问三不知。
对于黎明滔滔不绝的讲述,雨疏觉得是有些虚构的成分的,不过鉴于他忠心护主的行为,雨疏也懒得反驳他。当她知道应该是叶家的人对她下的手,雨疏气的浑身发抖,黎明还以为这姑奶奶要撸起袖子,去找叶和华那老家伙单挑,没想到雨疏就是大骂了几句,冷静下来。
“这个王照是谁呀?”流言像风一样,就连黎明也知道了不少,“这个王照真是连小孩都吃啊,连幼女都不放过....”
雨疏道:“要杀一个人总要给他传一些坏名声,这是叶和华的惯用手段,王照这个人功利心太重,性格张扬,为人却古板,但相比起叶和华,我还是更喜欢他。”
“他可是要造你家的反啊,你还帮他说话。”黎明不解。
“我家?”雨疏冷笑,“现在的南疆姓叶。”
“为什么不姓雨啊?”
“我不姓雨。”雨疏终于跳了下来,单脚落地,踩在雪地上,”阿颜铁木才是我的姓,我的名叫雨疏。”
“阿颜铁木?”黎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怎么叫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雨疏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他拽到了马车上,马车徐徐而动,向更远的反向驶去。雨疏重重叹了一口气,“京中城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在马车离开的同时,人群中一个男子压低了帽檐背身离去,斜眼远远的看了一眼布告栏上的画像,心中无限感慨,数年谋划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或许相比起他,王照更加的可怜,家破人亡,满门抄斩,蒋文一脚一脚的踩在雪上,像是为了应景一样,偏偏这个夜晚下起了雪,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他看见南疆的最后一场雪了。
那晚人去楼空,他没见到叶氏兄妹,却得到了叶恒的消息,“计划失败,明日安排出境。”
这个消息对于蒋文来说半喜半忧,喜得是叶赫没有出事,忧的是叶赫绝不会因此放弃,可事到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她会跟自己走吗?蒋文呼出一口雾气,有些痴心妄想了。
约定地点在南渡口,渡河出城,一路西下到哥斯达加,至于叶氏兄妹是否跟随他同行,信上并没有明确的说明,蒋文都想好了,若是答案是否定的,他宁可跟随叶赫。
蒋文行走在人群中,拐到一处街角,迈着步子继续行走,前方两个手持风车的孩童从身边经过,茶馆的大门敞开,几个穿着素衣的男子聚在茶馆高谈阔论,话题自然离不了昨夜王照造反之事,一个身着布袄的夫人靠在推车上,推车里冒着徐徐热气。风静了下来,阳光普照,似乎一切都相安无事。
蒋文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东南方向的屋顶上,一只高顶的筒子随着蒋文的动作,缓慢的旋转。与此同时,西北角,西南角,都有一只高筒将目光聚集在蒋文身上。
高筒是用两个高望镜组成的,一上一下,相互对照,可以不用露出人形便观察到那人的走向。望筒员高声的汇报蒋文的走向,同时几个方位的传线员也快速的向这里汇报。
布朗克坐在屋内,悠闲的饮着茶水, 诺亚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