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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天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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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惊天迷局

  一

  翌日清晨,天刚放亮,谭少卿仰面躺在床上突然睁开了眼睛,连忙挣扎起身。胸前昨夜还血肉模糊的伤口都已结痂,这药果然非同一般。再补药粉在伤口上,也不及昨夜那般疼。只是这胸前的血痂看起来格外吓人,想想自己真是死里逃生。

  谭少卿下了地,穿上沾满血渍的衣服,眼下也无其他衣裳可换洗。院子里静悄悄,其他人还没有起床。谭少卿到院东边的水井打了冰冷刺骨的井水浇在头上。回到寝舍没多久,院子里一声锣响惊醒了特训司。

  迅速洗漱后,所有人在院内整齐列队。整支队伍加上谭少卿共有十三人,列成两排,谭少卿站在最后的位置。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口的司长舍里走出来,身穿黑色短打衣裤,中等身材,肩膀很厚,肌肉健硕,圆脸小眼。他走到队伍前面站定,受训的暗卫笔挺而立目视前方,齐声高喊:“司总好!”

  中年男子面色冷淡,回应道:“嗯。”说着,看了看站在最后的谭少卿,见他头脸虽干净,衣衫却沾满血迹,问道:“你是谭少卿?”

  谭少卿学着旁人的样子,大声回答:“是,司总!”

  这人是特训司司长陈弘,传言他一向训练严厉,一丝不苟,经他手的暗卫尚在人世的个个都成了一顶一的高手,其余的都死在了特训司。

  陈弘见谭少卿机灵,说:“操练过后去找门卫小野领一身新衣服!”

  谭少卿赶紧大声答:“是!谢司总!”

  听完陈弘的训练安排,谭少卿额头蹿出几股冷汗,整日除去中饭时间外,训练一刻不停。陈弘并没给有伤在身的谭少卿另作安排,上午是基础体能加强训练,下午的三个时辰是“倒挂千金”,专门练习上肢力量。在有刻度的铁架上坠数块铅块,手抓住坠有铅块的铁丝,每次拉动都需要到达一定的高度,反复训练可以增加上肢力量。

  一整天训练下来,谭少卿全身每块肌肉都紧绷酸痛。晚饭后,他回到寝舍里,发现胸前和手臂结痂的伤口尽数裂开,只好再在伤口上撒金创药,伤口沾到药粉又是一阵钻心地痛。

  晚上,谭少卿在井边浣洗血衣,想着那两封书信的内容至关重要,要想办法递到苏樱手里,可自己不知要在特训司待到什么时候……思量半晌也无法,谭少卿蹲在井边叹了口气。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人,见谭少卿在井边叹着气洗衣裳,来人冷笑了一声,指着谭少卿说:“哟嗬,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谭百户吗?您怎么在这儿洗上衣服了?”说着便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您前几天不是单独领了任务吗?怎么,失败了?哈哈哈哈——”他笑得越发猖狂。

  真是冤家路窄,这刺耳的声音谭少卿已然熟悉了,来人正是乔七。乔七又阴阳怪气地说:“谭百户,你平时不是挺神气的吗?今儿怎么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门口的小野闻声走来,听见乔七的冷嘲热讽,赶紧上前劝道:“七哥,七哥,你不是来找陈大人的吗?快进屋吧,别让大人等急了。”说着往里请乔七。

  乔七仍不依不饶,见有人来劝更是起劲儿。他抬起脚,踢在谭少卿洗衣的木盆上,盆里的水四处飞溅。

  谭少卿把手中的衣服用力往盆里一扔,“啪”的一声,水花溅起,有几滴溅到了乔七脸上。

  乔七见谭少卿瞪着自己,气急败坏地说:“小子,你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牛什么?”说着就要往前冲。

  小野赶紧一步蹿上来,一把抓住乔七的肩膀,在他耳旁低声说:“七哥,陈大人可就在屋里啊,你们在这儿打起来对你也不好,为着这点事儿受罚可不值得。”

  乔七琢磨,在这儿打起来,恐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野把乔七稳住,又赶紧走到谭少卿面前,压低声音说:“兄弟,你身上有罪未解,打架定会罪加一等。何况你身上还有伤……”小野弯下腰倒掉木盆里的水,将衣服和盆一起递给谭少卿,说:“你先回去。”见谭少卿梗着脖子不肯走,他便推了推谭少卿的手臂说:“去啊!”

  谭少卿转身低着头回了寝室。

  小野拽着乔七去找陈弘了。

  谭少卿回到寝舍,躺在床铺上,心想:“不知苏樱何时才能来特训司,这鬼地方……”

  从这天起,谭少卿每天都格外留心观察,希望可以找到机会和苏樱取得联系。

  乔七还是时不时地来特训司里找他的麻烦,谭少卿为大局着想不予理睬,若是真与他起了争执罪上加罪,那书信就当真无法传到苏樱手里了。可这乔七却越发过分。

  二

  在进特训司的第七晚,谭少卿回到寝舍疲惫不已,他坐在窗边向外看,院子里昏暗清静。忽然一个纤瘦的身影从门廊走来,转身进了司总厅内。

  那人身姿轻巧,虽着男装但无疑是个女子,只见她皮肤白皙,目光深邃,这不是苏樱还会是谁!期盼了这些日子,谭少卿想即刻冲过去找苏樱,转念一想,如此莽撞实在不妥。

  正在他焦虑之时,突然见乔七进了院子,不用问,这厮一定又是来找碴儿的!谭少卿心想:“今天就靠你了!”他坐在窗旁“扑哧”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久未显现的酒窝。

  谭少卿站起身先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手臂关节,身上的伤这几日已基本痊愈,顾峰还算是手下留情。舒完筋骨,谭少卿浑身上下一股暖流乱窜,他快步出了寝舍,来到院子里。

  乔七像是来找人的,见谭少卿倚靠木桩盯着自己,两人目光交集,乔七恶狠狠地瞪起眼睛。

  谭少卿低下头嗤笑了一声。

  “笑什么!”乔七立刻上前质问。

  谭少卿转过脸来,不屑地说:“笑了又如何?难不成碍着你了?”

  乔七又往前走了两步,吼道:“我告诉你,你没资格在老子面前笑!”他横眉怒目凶神恶煞一般看着谭少卿。

  谭少卿脸上带着笑,也往前走了两步,说:“给小爷当老子,我怕你折寿……”

  乔七怎受得住谭少卿这样激他,脸涨得通红,他脚下一用力,“噌”地一下斜着身子蹿向谭少卿,在空中伸出右臂,拳头直奔谭少卿胸口。谭少卿下身扎稳,上身向右一侧,乔七的拳头落空了,谭少卿顺势向前一掌正推在乔七伸出来的右臂上。

  乔七右臂中了一掌,身体也往右前方倾斜过去,他赶紧转身站定,再次拉开架势,又冲谭少卿面门挥起一拳。

  谭少卿实在无心恋战,索性迎了这一拳,抬起左手向右横切乔七挥拳的手肘处,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往身后一带,右掌直切乔七右肋。

  这些天,谭少卿在特训司里接受了严苛的速度和力量的训练,乔七完全没想到谭少卿速度如此之快,掌力如此之大,右臂被他伏住后重心根本抽不回来,肋上挨了重重的一掌,乔七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上。

  谭少卿见乔七跌倒,并没有收手,反而一个箭步蹿上去,将乔七压在胯下,挥起拳头左右开弓。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乔七的脸上和头上,打得乔七嘴角淌血嗷嗷乱叫。周围人皆知最近这些时日乔七如何奚落谭少卿,今天乔七挨揍实属活该,无人愿意上前制止。

  小野在门房听见院子里有人惨叫,赶紧跑了出来,看见谭少卿正冲身下的人抡着拳头,口中大喊着:“住手!别打了……”

  乔七的喊叫声变成了哀号……

  这时谭少卿听得一声呵斥:“住手!”

  是苏樱的声音!苏樱正目如利剑盯着自己,眉头微蹙,带着些许怒气。谭少卿这才停手,扬了扬眉毛,看了看胯下的乔七已经满脸开花,他呼了口气,站了起来。

  苏樱冷眼看着他,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乔七,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乔七勉强起身,鼻子还淌着血,他边擦边回道:“苏千户,我来找人。”说完低下头。

  “哼——找人。你日日来特训司找人?”苏樱垂着眼睛问。

  乔七顿时语塞。

  “谭少卿,你是不是嫌自己被罚得轻?”苏樱板着脸,眼睛瞥向谭少卿,“地牢里的鞭子没吃够吗?”

  谭少卿没说话,低下头佯装委屈。

  苏樱不看他们俩,目视前方,严肃地说:“此二人打架斗殴,行为无状。鬼字小号关五天。”

  暗卫的牢房分很多种,“小号”指的是禁闭牢房,而禁闭牢房分“鬼字”和“酆字”两种。酆字是四面石壁顶端有一个巴掌大的天窗的小号牢房,鬼字牢房则四面石壁却密不透光,冬天极寒夏天极热,里面的空间连躺着都不够。

  站在一旁的陈弘见苏樱如此严厉地处罚了这两人,只是点点头,命手下人分别带乔七和谭少卿去蹲小号了。

  谭少卿临走时向苏樱使了个眼色。

  三

  谭少卿进了鬼字号狭小的牢房,矮小的门用铁栅栏封住,只有走廊的灯光透过栅栏射进牢内。

  他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盘算着这五天该怎么度过,在特训司的五天已经很难熬了,关禁更是……谭少卿仔细琢磨着今晚发生的一幕,想到临走时与苏樱眼神交汇,不知苏樱是否意会。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苏樱的回应了。”谭少卿闭上双眼,盘腿而坐,也好趁这禁闭的时间调整一下内力。

  苏樱回到寝宅,揣摩谭少卿被带走时的眼神,她想了想,自谭少卿上次任务失败之后,二人就没再交谈。“难道是他有事要讲?”苏樱越想越觉得蹊跷,正要起身之际,后院的门开了。

  陆拾推开门进了院子,一身风尘仆仆。院里的古树发了新绿,苏樱坐在树下的长凳上。陆拾笑着冲苏樱走了过来:“樱儿。”

  “师兄,你回来了!”苏樱见陆拾进了院子,很是意外,“我以为你要明日才能回来呢。”

  “事情办得顺利,不愿在城外驿站多耽搁,就回来了。”陆拾笑了笑,棱角分明的脸上生出一缕温柔。

  “见过师父了?”

  “嗯,见了。”陆拾点了点头。

  两个人像从前一样坐在树下,苏樱听陆拾讲这一路的见闻。这情景近年来也不常有了,苏樱与陆拾如今长大成人,却都赴了暗卫这生死场,二人不仅聚少离多,更是前路凶险,这一刻温柔宁静的时光,显得格外珍贵。

  天色渐晚,陆拾一路奔波也乏了,与苏樱道晚安后便回房休息。

  苏樱听外面的更敲到三声的时候,站起身来,提着气蹑手蹑脚地出了大门,疾速走向禁闭牢房。

  谭少卿在牢房里盘腿打坐,完全不知时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忽然小号的门有了些响动,谭少卿爬到矮小的栅栏边,透过缝隙向外张望。

  不出他所料,苏樱也正蹲在门外走廊的地上往里看。谭少卿喜出望外,冲着苏樱笑了,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

  苏樱透过栅栏看见他蜷缩在牢房里,心里一阵疼惜,低声嗔怪道:“你还笑!”

  “姐。”谭少卿小声音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神色中透着孩子般的稚气。

  “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苏樱问道。

  谭少卿一笑,“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今天打架也是特意要引你出来,此处不方便,我长话短说。”

  “好!”苏樱赶紧点了点头。

  “上次去涿州驿执行任务,统领给了我一封信,让我替换南靖王使臣身上的信件,当时我只找到了对方的信,无奈遇到那黑衣女子,回到卫所我谎称书信在途中遗失,其实这两封信都在我手上。”说着,他从腰间抠出两个牛皮卷,从栅栏缝隙塞给苏樱,“我私自看了信的内容,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我这才想尽办法要交予你,你回去再仔细查看,自己务必小心!皮色稍浅的是统领给我的,略深的是从南靖王使臣那里搜来的。”

  苏樱接过信,攥在手心,看看牢房里蜷缩着的谭少卿,说:“如今你已身陷困顿,自己都落魄至此还嘱咐我……你在这里好生休养,我会安排你出去,往后不必再去特训司,切勿再惹事!”

  “好,你保重,快走吧!”谭少卿连连点头。

  信送了出去,谭少卿轻松了许多。

  苏樱悄然离开禁闭牢房,迅速回到寝宅。进了房间里,她掏出两封信,把牛皮揭开,放下床幔,在榻上掏出火折子,吹了两下,借着火光读这两封书信。

  陈六一给谭少卿的那封,在白色丝缎上用瘦金体写着一段话——

  余将军:

  当今天子懵幼,朝廷阉党当道,社稷堪忧。本王蛰伏金陵数载,观今天象突变,乃为大业之势。望余公同诛恶流,南北共驱,扶社稷归正。若此举功成,余公必为开国大将。

  靖

  看到此信,苏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赶紧展开另一封书信,也是在白色丝缎上用瘦金体书写——

  吾皇万岁:

  臣长居金陵,不能常伴左右尽忠孝之责,望吾皇保重龙体勿过于操劳,太后福寿安康。近日听闻朝堂之上宦官专权,各党派暗地纷争不断,残害忠良之事屡见不鲜,臣甚惶恐。多年前宦官冯保私结暗卫统领残害浙江巡抚苏清远一家四十七口之事仍尘封于暗处。此等悬案比比皆是,还望陛下彻查。

  臣弟靖

  读完这两封信,苏樱熄灭火折子,战栗着将两封书信收好……

  “苏清远”三字让苏樱头脑一片空白——浙江巡抚苏清远正是她死去的父亲!一家四十七口,就是苏樱的父母、幼弟、乳母、管家、家丁……苏樱不敢再想下去,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近乎晕厥,内脏失重一般翻江倒海不得呼吸。

  苏樱猛地回过神来,想起信中所指暗卫统领不就是陈六一——自己的义父?

  一声清脆的鸡鸣将安静的夜空叫醒,天际一道红光冲破黑暗。苏樱彻夜未眠,信中所写都出自他人之口,不能作为确凿依据!但南靖王信中提及父母遇害之事与陈六一有关,自己身在暗卫定有方法调查此事!她起身把床铺整理好,将书信藏了起来。

  这一夜长得好似几年的光景,一切恍如隔世。

  陆拾从房间里出来,到院子里洗漱,看见苏樱站在窗边看着远方出神。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瘪,眼中布满血丝。

  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苏樱回过神来,走到院里跟陆拾打招呼:“师兄,早。”

  陆拾一边擦着脸,一边若无其事地应着:“嗯,早!”回头对苏樱笑了笑。

  “你起得这么早,今日可有任务?”

  “嗯,不过是一些巡查的任务。你呢?”

  “我也是。”

  陆拾看出苏樱心不在焉,却也知道苏樱的性格一向内敛,于是并未多问。

  四

  过了几日,京城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卫所后院里的古树枝叶已然茂密,几乎遮蔽了整个小院。这天,苏樱晚上回到寝宅,刚推开后院的门,就见陆拾在树下的长凳上静坐着,旁边一根蜡烛的火苗在晚风里扭动。

  陆拾始终没有讲话,苏樱看他面色凝重更觉得古怪,道:“师兄,你为何呆坐在此处啊?”

  “今日未时左右,你去哪儿了?”陆拾质问道。

  苏樱垂下眼睛,说:“师兄定是知道我去了何处,又何必问我?”

  “你去了辑案库!是吗?”陆拾站了起来,皱着眉面对苏樱,冷峻的脸严肃至极。

  “是。”苏樱垂着头答道。

  “你知道的,辑案库里存着暗卫多年来的任务记档,许多是朝廷机密案件,若被统领知道,你是要受罚的!”陆拾剑眉倒立。

  苏樱低下头不敢去看陆拾的眼睛,她心底里晓得陆拾这样气急败坏的原因。

  见苏樱低头不语,陆拾叹了口气,他猜测此事干系不小,不然苏樱断不会无端去辑案库。

  月光下苏樱的眼里闪烁着一点晶莹,陆拾语气缓和下来,脸上也没了怒气,低声说:“樱儿,近日你有些异样,几番私自出入辑案库,还私下走访了几个暗卫外派的番子,到底是在查什么?为何不能……”

  “师兄……”没等陆拾说完,苏樱仰起脸看着陆拾。

  那双有如深潭的眸子在今晚的月光下格外忧郁,闪烁的眼神敏感又脆弱,陆拾仿佛跌进这寒冷的深潭,被咸涩的悲伤彻底包围。

  “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我会把全部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说完,苏樱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寝宅走去,独留陆拾一个人怔怔地站在树下。苏樱走到房门口,回过头来对着陆拾的背影说:“只要……你还信我……”

  苏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彷徨与孤独,陆拾的心被揪住了似的不能呼吸。一阵柔和的晚风吹过,却令方才揪紧的心脏变得空空荡荡,陆拾深吸了口气,又坐在了树下的长凳上,转头看见苏樱房间里的灯光闪动,映着房中一个不安的影子。

  回到房间,点燃桌上的蜡烛,苏樱的手不停颤抖,一时间跌坐在榻上。

  自己这些天辗转于暗卫散布在外的番子之间,打听过去几年的案件,今日又去翻看了这些年的任务记档,发现暗卫统领——自己的义父陈六一这些年来在布设一张巨大的网,暗卫的某些任务都是这张网中的某个环节。朝廷上下官员各踞其阵,党派之间互相争斗,实则是受人操控却不自知。这盘棋的棋子都想将对方击垮,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而棋该如何走、阵该如何布,都由陈六一来策划……

  这棋局的操盘手竟是陈六一!

  想到这些,苏樱不寒而栗,那么自己的父亲,莫非也是这局棋里的一枚棋子?那自己呢?她越想越害怕,虽然她一直觉得陈六一深不可测,却不承想他会有如此大的阴谋,更不敢相信他就是屠杀自己全家的刽子手!

  苏樱还记得自己来到这暗卫的第一天,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六一温和从容的面孔。这么多年,教她、养她、疼她,都是陈六一。难道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变成一件应手的兵器吗?她不相信,她也曾在陈六一的眼中看到过疼爱的眼神,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吗!

  母亲死前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那血光四溅惨绝人寰的夜晚,改变了苏樱的人生。这纠缠的宿命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陈六一一手造成的。而这个如父亲一般的人,却正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苏樱泪如泉涌,心中的颓然和恐慌与当年如出一辙……

  太阳穴一阵刺痛,苏樱头上的血流激越,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头,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她无法继续思考。

  慌乱中,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忽然看见桌上的蜡烛,她想起来四年前,芸娘把她关进幕布室中的情景,她盯着蜡烛,想起芸娘对她说过的话:“只有放下心魔,才能看清事实真相。”苏樱盯着蜡烛调整呼吸,以此调整心绪。

  在苏樱眼前,迷局才刚刚揭开,而苏樱此时得知的事情已然令她深感困乏…… 新派古风历史悬疑小说(全8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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