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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悬崖抛尸

余生 东不语 8146 2021-04-06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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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丰镇厅里一片狼藉,齐明满嘴白沫的倒在地上,脸色呈现出诡异的橘红,脸上、身上、胳膊上满是血淋淋的挠痕。少勇则蹲在他身边,将手掌摁在齐明的心脏处感受着心跳。

  “已经死了。”少勇挪开了手掌。

  “不错,两分四十七秒,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快一点。”丁顺昌满意的笑了,关掉手机上的计时器转身对余生说道,“你领着花太先下楼,在车上等我。少勇,对云龙的承诺一定要做到,不能丧失了信誉。哦对了,还有最后收尾的事儿千万别忘了。”丁顺昌说完,就戴上口罩,拎着那个精致的木匣子匆匆而去。

  待丁顺昌等人离开后,少勇走到角落处的聂云龙面前,冲他低声说道,“老实呆着,一会儿就给你松绑。”

  “嗯嗯,谢谢勇哥。”聂云龙点头如啄米。

  少勇咧嘴一笑,快步走到茶几下面抽出两个黑色皮箱,左右手各拎一个,然后推门离去了。

  此刻隔壁的包间内,十几个齐明手下的小弟们正在推杯换盏,已经喝的微微有些醉意。

  “我说隔壁房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其中一个光头正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着。

  “老歪你别费劲儿了,这种高档酒店的隔音效果都是出了名的好,还能让你给偷听咯?”另一个纹身男说道,“再说了,齐哥之前不是提过了嘛,想和平解决,这会儿估计正做丁老三的思想工作呢。”

  “要我说啊,直接冲过去干就完了,哪儿那么多事儿啊。还和平解决……多余!”一个满嘴大黄牙的瘦子插进话来。

  “哎哟,你就别操心了,我们现在就好吃好喝的在这儿坐着,一会儿等少勇哥信号,冲过去砍人就行了。”一个油腻的胖子嘟囔道,拿着鸡腿儿一通猛啃。

  胖子的话刚说完,房间门被人给一脚踢开了,少勇拎着两个黑色皮箱走了进来。

  “少勇哥。”众人纷纷站起来问好,叫老歪的男人则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坐,对今晚的饭菜还满意吧?”少勇简单聊了两句之后直奔主题,“齐哥正在跟丁老三谈呢,不过丁老三这次也带了不少人过来。以我个人的感觉,谈崩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你们要提前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

  “勇哥,兄弟们都听你的,你就说怎么做吧。”其中一人说道,此话立马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

  “拿好这里面的家伙,稍后等我消息。”少勇打开右手的那个黑色皮箱,里面赫然装着好几把土枪,还有各种管制刀具。

  众人刚分完皮箱里的家伙,紧接着就有人好奇的问道,“勇哥,另一个箱子里是什么?”

  “这个是齐哥给大家准备的奖品,箱子先放在这儿,但你们可不能提前打开,齐哥亲口说过,办完事儿要论功行赏的。”少勇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其他人继续饮酒作乐,唯有刚才那个啃鸡腿儿的胖子十分好奇,大胖脸上的小眼睛一直忍不住偷瞄角落处的那个黑色皮箱。

  重新回到新丰镇厅之后,少勇并没有给聂云龙松绑,而是脱下自己身上的长款风衣披在了聂云龙的身上,借此掩盖住聂云龙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

  “勇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给我松绑吗?”聂云龙问道。

  “现在要是给你松绑了,万一你小子跑出去大喊救命怎么办?”少勇冷哼一声。

  “放心吧勇哥,我家里人都在你手上呢,我哪儿敢啊。”聂云龙说道。

  “哼哼,保险起见还是等出了酒店再说,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一会儿下楼的时候你要是敢乱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聂云龙赶紧保证。

  少勇拽着聂云龙走向了停车场,然后将他粗鲁的塞进了副驾驶座上。汽车快速的驶离了醉仙楼,聂云龙刚准备开口提醒少勇放了自己,就看见少勇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公安局吗?我要报警,醉仙楼里有人聚众吸毒贩毒,对,请你们快点来一趟。”

  说完,少勇在聂云龙诧异的目光下,直接抠下了手机电池,将电话卡拔出后扔出了车窗外。

  汽车并没有驶向省道,而是顺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当聂云龙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普桑车已经靠着山路旁边停了下来。

  “少勇哥,你这是去哪里?”此刻,坐在副驾驶上的聂云龙说话都是颤音,他之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丁顺昌临走前亲口¥交代过,让少勇对他的履行承诺。

  “履行承诺啊。”少勇轻描淡写的回了句,示意聂云龙下车。

  此时夜黑风高,周围又偏僻荒凉、少有人迹,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行凶抛尸现场。

  在亲眼目睹了齐明刚才的悲剧后,聂云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趁着下车的机会,一头撞翻了少勇,拔腿就往山下跑。但刚跑了没几步,就听到一声震耳的枪声,紧接着大腿一阵剧痛,如有千斤之重,继而重重的跌倒在山道上。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的聂云龙还在奋力的往前爬着,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道。

  但他的反抗显得十分多余,用尽全身力气爬的这段距离,被少勇几步就追上了。

  “少勇哥,我全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要信守承诺。你亲口说过的,我帮你杀了丁顺成,你放了我的家人,我帮你作伪证,你给我三十万,现在钱我不要了,只求你饶我一命好吗?”聂云龙哭着说道。

  “对,这话我是说过,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媳妇儿的存折上,你家人我也绝不再碰他们,至于你嘛……嘿嘿”少勇邪恶的一笑,“你再认真的回想一下,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饶你性命的话。”

  少勇说完就要伸手去拽聂云龙,聂云龙忍着剧痛奋力挣扎,此举显然激怒了少勇,他冲着聂云龙腿上的伤口一通猛捶,疼得聂云龙几乎要直接晕过去了。

  “我劝你省点力气,这种没用的挣扎只会让你更痛苦。”少勇说完,不由分的拉着聂云龙的伤腿跟托着一头死猪似得,一口气走到了悬崖边。

  “云龙,你心里最清楚,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严实的。所以,别恨勇哥,为了守住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必须这么做。”说完,不顾聂云龙的奋力挣扎,少勇将他一脚踢下了山崖。

  几乎在聂云龙坠崖的同一时间,余生正开着丁顺昌的黑色虎头奔,快速的行驶在省道上。

  “丁哥,我们去哪里?”余生问道。

  “去医院,带上花太去见见我父亲。”丁顺昌说道,同时转过头去笑着问向王牡丹。

  “老……老三……你让我说的话,做的事情我都照做了,你赶紧放了孩子。”王牡丹结结巴巴的说道。

  “着什么急啊花太,事情是做了,但是还没做完呢,”丁顺昌笑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哦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称呼你花太,而从不喊你的名字吗?”

  “不……不知道……”王牡丹往车门一侧挪了挪屁股,但车厢里的位置就这么大,即便是她已经很靠近外侧了,可还是无法与丁顺昌保持应有的距离。

  “花太……太花……你这种吃着我们丁家还在外面偷汉子的女人,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丁顺昌笑了,表情异常的邪恶。

  医院内,值班护士张芳芳正无聊的磨着指甲,她刚毕业没多久,像夜间值班这种既无趣又劳累的苦差事自然落在了她这种年轻人的头上。其实对张芳芳而言,劳累倒是小事儿,但无聊无趣的夜班工作却着实折磨着她。早在上卫校的时候,张芳芳就是全校出了名的话痨加八卦精,上到香港四大天王的花边小事儿,下到同学之间谁跟谁谈对象了,谁又跟谁分手了,她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倒好,身边除了呻吟的病人就是心情急躁的病人家属,谁还有心情跟张芳芳谈论花边八卦啊。

  张芳芳正磨着第五个指甲,电梯里突然走出来三个人来,两男一女,女的虽然长得漂亮,但一看就是个红颜祸水,用张芳芳那话“隔着老远就能闻见骚味儿。”另外两个男的单从长相上来看差别也很大,年龄小的那位皮肤白皙、文质彬彬,长得那是相当的英俊,年龄偏大的那位则满脸凶相,脸上的刀疤和满胳膊的纹身看的张芳芳心惊肉跳。

  完全是三个世界的人竟然从一个电梯里走出来,看样子彼此之间还十分熟悉……

  凭着对八卦事情的异常天赋,张芳芳敏锐的感觉到今晚有好戏可以看。待三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病房时,张芳芳决定偷偷走过去凑下热闹,调剂下无味的夜间生活。哪知她刚准备起脚,护士站就响起了“滴滴”声,不用说,又是哪个可恶的病人犯病了。

  “这个时候犯病,真会挑时候!”张芳芳气呼呼的嘟囔一句,恋恋不舍的望了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向求助的病房快步走去。

  余生扶着已经不太会走路的花太进入老爷子病房后,就松开了花太的胳膊,自己则横跨一步,将病房门挡了个结结实实。

  此刻这个曾经风光无尽的孤寡老人还处于昏迷中,并不知道这一夜病房外已经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大事儿。

  “爸,我来看你了。”丁顺昌坐在丁老爷子旁边,给他轻轻说着话,末尾还亲自洗了一把热毛巾给丁老爷子擦拭着脸庞。

  余生静静的靠在门板上,看着丁顺昌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病床上的父亲。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了在醉仙楼里发生的那一幕,余生绝不会把眼前这个孝心十足的年轻人跟之前那个冷酷无情的杀人凶手相提并论。

  刚才往齐明脖颈里注射毒品的那双冰冷的手,此刻正异常温柔的擦拭着病床上那张苍老的面庞。

  接下来更令余生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丁顺昌给自己的父亲做完清理工作后,竟然又一次从皮包里掏出了那个精致的木匣子,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用手取出药瓶,而是隔着一块褐色的方布手帕将药瓶拿了出来,捏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细腻的擦拭着,仿佛在打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在丁顺昌的擦拭下,粉红色的小药瓶如恶魔的眼睛,一睁一闭之间,默默的审视着屋中的每一个人。

  王牡丹看到丁顺昌拿出药瓶后,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呜呜的哭着,就差磕头求饶了,“老三,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嘘……”丁顺昌做过了禁声的动作,“花太,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要杀你,而是在帮你。”

  “帮……帮我?”王牡丹一脸迷茫。

  “对,帮你,来,你现在把这瓶液体注入我爸的吊瓶里。”丁顺昌说道,用手帕拿着玻璃瓶递了过去。

  此话一出,余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丁顺昌如果不是口误就一定是个神经病,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尚处于昏迷中的老人动手呢?更何况这个老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从小到大一直都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

  王牡丹估计跟余生想的差不多,她愣愣的看着丁顺昌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此人似得,“你说什么?”

  “我让你把这瓶药注入吊瓶内。”丁顺昌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花太,我这么做可是在帮你。医生说了我父亲的病情正在逐步好转,如果他苏醒后知道老四是你跟齐明的儿子,啧啧……不仅你要死,估计连那个尚且不到一岁的无辜孩子也活不成了。我心疼我这个小弟弟,今晚你表现的又这么出色,所以我才想要帮你这个忙。”

  丁顺昌的话迅速在王牡丹的大脑内产生了化学反应。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但凡涉及到孩子,似乎所有的选择都变得简单了许多。王牡丹只是短暂的犹豫之后,就抓起了丁顺昌手帕里的药瓶,又主动从垃圾篓里翻出了护士废弃的注射器,哆哆嗦嗦的吸满液体后,坚决的注入了吊瓶内。

  随着粉红色液体缓缓注入整个吊瓶,一滴浊泪从丁老爷子的眼角滑落,紧接着他虚弱的身子微微一颤,归于了平静。

  随着吊瓶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一旁电脑上的心电图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

  “花太,谢谢你,哦,对了,你对血型有过了解吗?”丁顺昌笑着问道。

  “血型?不知道……”王牡丹如实说道。

  “那我今天免费给你普及个小知识吧,”丁顺昌说道,“如果父母分别是A型血和B型血,其实是有概率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的。”

  “你……你什么意思?”王牡丹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

  “意思就是老四其实并不是齐明的儿子,而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丁顺昌刚一说完,王牡丹就尖叫着扑了过去,半路却被余生直接拦了下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丁顺昌离开病房的时候,给余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同一时间,醉仙楼的五楼包间内,齐明的十几个小弟正在谈天谈地谈女人,一直热衷于啃鸡腿儿的胖子最终还是没能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好奇,他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偷偷溜到墙角处,试图打开那个黑皮箱看个究竟。

  无奈的是黑皮箱还上了锁,好在胖子早些年学过几手,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在两根牙签的帮助下轻松打开了皮箱。

  “哗啦”一声,预期中满箱的百元大钞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袋袋白粉,在灯光下散发着不祥的光泽。

  “兄……兄弟们……箱子里不是钱……”胖子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说笑中,他不得不提高声调以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都他么别喝了!箱子里不是钱,而是白粉!”胖子将开口的皮箱直接拎了起来,里面的白粉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紧接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这时某个脑子转得快的人终于缓过神来,大叫一声,“糟糕,被阴了!”就夺门往外冲。

  隔壁新丰镇厅的包间被人一把推开,早已断气的齐明正直挺挺的躺在正中央。

  “不好!兄弟们,丁老三跑了!”那人大吼一声,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无数蓝红相间的灯光交相呼应,恨不得将天空都照的变了颜色。 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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