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独居女租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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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6月。
6月的滨河街大概是钧州市最热闹的去处。
从傍晚开始,就有食客络绎不绝的到达沿街遍布的小馆子门口,喝酒撸串,直到凌晨方才散去。
那里垂柳密集,莲花满河,游船摇曳来去,遛狗的人沿着河道行走安逸。
滨河街东头是片老旧的居民区,“烟厂家属院”五个大字已经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90年代的商品房,墙壁早就已经斑驳陆离,阳台上搭建的塑料棚和改造的花圃以及随处可见锈迹斑斑的晾衣架,让这里显得既没落,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楼房都是六层高的,当然没有电梯,对于老人来说,生活其实并不便利。
所以老住户王桂芳很早就把自己的房子租了出去,她在新城区还有一套新房,退休之后,就住在那里。
烟厂家属院,她已经很少回来了。
这一次过来,是因为自己的租户沈洁好迟迟没有缴纳下一个季度的房租,打电话给她也一直不接。
出租屋也欠缴了电费,电力公司打电话给王桂芳,说再不缴纳电费就要断电了。
继而是水业公司也来了电话催缴水费。
王桂芳心中极为不满了,她不知道沈洁好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是不是不打招呼跑了?可是还有押金呢,她不打算要了吗?
王桂芳决定见到沈洁好之后,必须要严词指责她一番,太不懂事了。
不过,想到近来新闻上常常看到的可怕事情,王桂芳又有种莫名的担忧。
一些孤独的老人会孤独的死在家中,旬月不被发现,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尸身腐烂变质,蛆虫遍地了。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似乎也正在步入这种悲惨的境遇。
这是个孤独的时代,是个冷漠的时代。
王桂芳可不希望自己的租户发生这种事情。
不然,自己那房子以后还怎么处置呢?
气喘吁吁的爬到六楼,王桂芳歇了好一阵,心中抱怨着,开始敲打屋门,呼喊沈洁好的名字。
钥匙已经被沈洁好给换过了,王桂芳手上并没有。
她本来也不是喜欢打搅租户生活的那种人。
可惜,敲门敲得手疼,喊人喊的喉咙疼,里面也毫无动静。
对门是没有人居住的。
王桂芳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无奈之下,她请来保安,叫来开锁公司,把门给弄开了。
屋子里特别暗,窗帘都紧紧闭着,温度也特别凉,像是空调还在开着,能听得到机器转动的声音,但紧接着便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王桂芳、保安和开锁师傅不约而同的都干呕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王桂芳捂着鼻子进了卧室,愣了一下,猛然“啊”的叫唤了一声,煞白着脸急往外跑,还险些摔倒。
保安和开锁师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王桂芳吓了一跳,几乎也跟着跑。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死了。
王桂芳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她慌乱的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最终还是保安报的警。
滨河街上一辆炉车后面,袁达可望着呼啸而至的警车,不自觉的紧了紧口罩。
他们终于来了。
比预想的时间要晚了很多。
袁达可相当满意了。
他注意着来的警员,寻找着那个人影,但似乎没有。
没有抬头,他只是翻着眼皮,迅速的瞥了一眼街上的监控摄像头,然后完全镇定了下来。
这些人,会发现什么呢?
他坐到了马扎上,脑海中复盘着一切,回忆着细节的种种,正向、反向推敲着,以自己的角度带入,以局外人的角度带入,又假想自己是陈孟秋,想象着陈孟秋的思维方式,做事风格,最终确定,只要陈孟秋还没有来,案发现场的局面,应该是够让这些警员乱忙一阵了。
那个意外送上门的“礼物”,对自己,对警察来说,应该是最大的惊喜。
赵刚进到602房间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哆嗦,嘟囔了句:“这么凉!”又对法医党荣和黎宁抱怨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大还说今年还要参与省里的先进评比呢,好家伙,开年到现在,这都第几起命案了?气死人了!”
黎宁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而是专心致志的在收集指纹和脚印。
死者为女性,浑身赤裸,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胶带捆绑,面部口鼻脖颈均被胶带封缠,尸体已经部分腐烂,大腿内侧以及床单上均有精斑。
屋内抽屉、衣柜、床头柜全都被翻得凌乱。
现场没有钱包,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没有现金。
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像是被扫荡一空了。
地面似乎是被清理过,没有提取到有效的脚印。
客厅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有三枚烟头,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枚嚼过的口香糖,还有一张撕碎的快递单。
快递单碎片被丁毅给拼接到了一起,能看到收件日期为4月26日,签收人为“沈洁好”。
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团带有精斑的卫生纸。
因为房间里的空调一直以最低温度开着,门窗布帘全都紧闭,所以尸体的腐烂程度还不算很严重。
但是赵刚兀自被那臭味熏得受不了,出来站在楼道里骂了一声:“妈的,入室,抢劫,强*奸,杀人。又是大案!”
丁毅在外面问王桂芳:“死者是你的租户吗?过去认认。”
王桂芳说:“脸都发霉了,我不敢看,也认不出来,应该是她吧,我也没租给别的人。”
丁毅问道:“你租户的身份信息你保留的有吧?”
“有啊,我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王桂芳边从包里摸索边说:“我这次带来了,我本来打算不租给她了,早都到该交房租的时间了,一直不交,电费也不缴,水费也不缴,我还以为她没钱了,要赶她走,谁成想死到我的屋里头了,造孽啊,我不要房租也不想她死在这里头啊……”
丁毅接过那张身份证复印件,见死者姓名为沈洁好,益昌人,94年生。
但是看身份证上的照片,确实无法对应死者,因为死者的面部都已经腐烂霉变。
只能是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联络沈洁好的父母,比对DNA,确定死者是否是沈洁好。
王桂芳又嘟囔道:“我在4月30日,还有5月1日,都跟她打过电话,打了好几回呢,都没有人接,我估计啊,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唉,劳动节的时候,我跟女儿出国旅游了,不在钧州,要是在,估计我那时候就过来找她了,想想我都瘆得慌啊。”
丁毅记录着王桂芳的话,心中盘算着:“极有可能,在4月26日至30日之间,死者便已经遇害了吧。”
赵刚又进来了一次。
死者的床头上挂着一张十寸大小的写真照,看得出来本人很漂亮。
翻开床头柜,里面还有一册写真集,近乎全裸的写真,但确实很美。
青春的模样,白皙的肌肤,多么美的艺术品
赵刚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年轻,这么好看,狗日的怎么就下得去手?别让老子抓着你!” 布衣神探:被嫌弃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