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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音箱里播放着西班牙歌神Alejandro Sanz 的名曲《Tu No Tienes Alma》（《你没有灵魂》）。男人嘶哑而磁性的嗓音在苦苦追问命运的意义。

　　小妹开车，我坐她旁边，清醒的麦克坐在车后面。我们一起去找威尔警长。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麦克是个相当斯文英俊的年轻人，看的出有非常良好的家教与文化修养，但回想起昨夜他对付我的野兽行径，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浑身发毛！

　　“威尔警长是西班牙的福尔摩斯。”小妹介绍说，“他经手了十年前的失窃案，却一直查不到偷盗手稿的罪犯。”

　　“那不是成了悬案？”我问。

　　“本来是，但现在事情已经有转机了。”我的小妹莫小筝说话间已经把车开到了马德里警察局。

　　鬼知道小妹有什么魔力，反正几乎全西班牙的人都认识他一样。一个年轻的警察一边亲她的小手，一边躬腰把我们领到了威尔警长的办公室。

　　威尔是一个中年人，有点发福的啤酒肚，抽雪茄，秃头，鹰钩鼻，一双小眼睛仿佛看透了世事险恶与人心奸诈。但看到美丽可爱的莫大小姐时，威尔警长还是露出了亲切和蔼的笑容。“什么风把我们才貌双全的东方女神吹来了？”

　　“呵呵，威尔警长，谢谢您上次帮忙找到我的波斯猫。”小妹轻浅一笑，魅力无双。“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哥莫争，一个作家。这位是我的朋友麦克，著名音乐家，相信你们是有世交的。”小妹转而对我们道，“这位就是西班牙大名鼎鼎的威尔探长了！”

　　“幸会幸会！”我们客套了几句，然后入座。

　　威尔是个健谈的人，在迷人的莫小筝面前他仿佛年轻了一半的岁数，滔滔不绝地说起最近他的神勇表现。上月破获了一宗连环无头抛尸案，这月又根据一份牙科记录抓到了一个隐居二十年的强奸犯，上周还破了一起皇家马德里的圣蒂亚哥.伯纳乌球场（Sandiago Bernabeu）恐吓炸弹案……

　　威尔的夸夸其谈真让我为他汗颜。不过他说的有根有据，还拿出了好几份报纸与警界报告证明他言论的可靠性。我只得勉为其难地洗耳倾听。麦克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

　　最后还是小妹发飙了，“威尔警长，我们都知道您是个出色的探长，可是您还记得十年前的达芬奇手稿被窃案吗？”

　　不说不知道，一说像放炮！威尔警长的脸色“唰”地绿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了下来。他“吧嗒吧嗒”地抽着雪茄，来缓解他的紧张与尴尬。

　　“莫，莫小姐，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对这宗十年前的悬案也有兴趣？”威尔警长的头转向麦克，“好侄子，是你告诉莫小姐的吧。”

　　“是的，威尔叔叔，我父亲生前还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

　　“哎……”威尔警长叹了口气，“每次想起他总是让我伤心不已，我们是中学时最好的朋友，而那次又是我亲自审问他，下了逮捕令，最后害他进了医院……”

　　“这不能怪您。”麦克诚恳地说，“您也是公事公办，而且叔叔您一直相信我父亲的为人。”

　　“是的，那案子真是太奇怪了！”威尔警长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我从警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宗无法破解的奇案。”

　　“但我们现在给您带线索来了。”小妹掷地有声地说。

　　“什么线索？”威尔两眼放光，像一个瘾君子见到了海洛因。

　　“哥！你来！”小妹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一时没反映过来，愣怔了一下。

　　“说啊！”小妹噘起性感的嘴唇。

　　我读懂了她的唇语。那么不雅的话从她的芳唇说出自然不好，从小到大脏活累活自然归我干，就是马桶也是我帮她刷的！

　　我清了清嗓子，所有的警员都莫名其妙地盯着我。我居然害羞了起来，那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麦克急得直咬牙，可惜他的舌头没有用剪刀剪过，发不清楚那个拗口的中国方言。最后小妹急了，一抬修腿朝我就是一脚。

　　威尔警长奇怪道，“你有话请说，难道你结巴？”

　　“不，他是哑巴！”麦克激我。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顿时破口大骂，“日地娘水！你才哑巴呢！”

　　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真比憋尿还难受啊！ 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