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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了的事就不愿意拖。
这不,一早便约慕景瑞去溜马了,就在他说过的城外一处草原上。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骑马,还让本王作陪呢?”
草原一处,两人将马儿丢在了一边,悠闲地散着步,今日天气晴好,和风幽凉,能吹散一身沉重的气息,使人感到轻松自在。
“其实我找你骑马是假,有事要找你帮忙才是真。”苏寒望着翠绿一色与远天相接的地方,似乎很久都没有与一个人这么心平气和又认真地说过话了。
看她一本正经,慕景瑞也收敛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性子,“你开口说要帮忙,也该是为了付婉茹吧?说说看,要本王帮什么忙?”
“你知道的,我要撮合慕景枫和付婉茹。”
“所以呢?”
“玉妃她不会让慕景枫娶她的。”
“听你这口气,我三哥这是对那相府庶女动了心思了?”
由于慕景瑞突然停止了散漫的步子,苏寒也不得不跟着驻足,微侧着容颜抬脸望着他,说:“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你没发现,这段日子,他对付婉茹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不再是厌恶模样,也不再是一副债主的嘴脸。相反的,他还挺关心她。”
慕景瑞回忆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的确,本王还听说昨日付婉茹进宫冲撞了皇后,受了几鞭子,是我三哥亲自送回相府的。”
“所以如今凌宣王已经在慢慢接受付婉茹了,就得在进王府之前把玉妃搞定,我可不想因为玉妃的反对,就耽搁他俩成婚的日子,一拖再拖,早些把问题解决了,才能无后顾之忧。”
“话是不错,不过本王很是好奇,男女之情一向都是水到渠成,我不明白,你为何对付婉茹嫁不嫁凌宣王府的事这么上心?还有,你不是付文修派给付婉茹的护卫,也不是三哥府上的人,那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来自何处?”
“我也不知道。”此刻苏寒没想隐瞒什么,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我的确不是这儿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只知道我要做的事就是让付婉茹嫁入凌宣王府,所以才会为她做那么多的事。”
“那为什么就一定是付婉茹嫁给我三哥呢?”
“因为她心尖之人是凌宣王,她若不嫁给慕景枫,我可能就得死。”
“死?”慕景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死?”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跟她有某种联系吧。”
“也就是说,付婉茹嫁给了我三哥,你就自由了。那,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苏寒回答得很随性,但句句发自肺腑。
“如此说来,这京城里,就没有什么人和事让你留恋的吗?”慕景瑞试探性地问一问,心里想的是希望苏寒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然而,苏寒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想太多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在意周遭事物的人,她只活自己的活,行自己的行,对一切都清心寡欲,又怎么能说中慕景瑞的心思?
她再一次眺望远方,丢出两个字,“没有。”
正要往那远处去,被慕景瑞拉住了臂膀,“小蝶,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找个人托付终身的,难道说,你就没有替自己做个长远的打算?”
“什么长远的打算?像付婉茹那样吗?”苏寒淡漠下露出了不屑,“虽然我不了解男女之情,可我并不想找个人来添堵。”
“怎么能是添堵呢?只有嫁了人,有了自家夫婿,才算是有家呀。”
“家?那你告诉我,家是什么东西?”从有记忆以来,苏寒就是孤儿,而且是世上最惨的孤儿,每天都活在无尽的训练和杀戮当中,受伤、跌倒甚至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关心一句,朋友都没有更别说是所谓的家,她就从来没奢望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习惯孤独,习惯一个人,习惯独来独往,就像活在所有人的世界之外。
明亮的眼睛,黝黑,冷漠又显得空洞,慕景瑞不敢想象她这一身与生俱来的韧性是从何而来?也想不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苦,如今才会变得这番不为红尘所牵动的无情无欲?
“小蝶,你也只是女人而已,其实不用这么坚韧。”
这不过是慕景瑞关心关切,想给她依靠的话,可在苏寒听来,就似乎变了味道,倒也感觉无伤大雅,神色在不经意间转变到了平常之态,“也许在你们眼里我是女人,可在我看来,是什么都无所谓。”
曾经还在组织的时候,她是杀人工具,是提线木偶,是可以被人随时主宰生死的傀儡,没有灵魂,没有自己,如今虽然脱离了那个地方,也不过是多了自由,命是自己的了,至于其它的,她对这个世界只有冷漠,没有一丝情感,哪怕现在她天天守着付婉茹,如何拼了命保护慕景枫,也都不过是在完成一种任务而已,她学不会眼中看到的温暖,融不进大家口中所谓的“人间真情”,像她这种双手沾满无数鲜血的人,就注定是天煞孤星,活好当下就行了,反正生命在她眼里,随时都可能会结束,又何必追求那么多?
然而,慕景瑞心疼了,终是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在了怀里,“小蝶,这个世界很美好,只要你愿意去发现,它就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突然被抱,苏寒莫名了一瞬,没等两秒钟,就将慕景瑞推开了去,“我找你来是请你给付婉茹帮忙的,就当是你还她百里阁取气定丹的恩情,可不是跟你说我的事的。”
才刚带着些许甜味的画风突变,慕景瑞也很是无奈,只得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好好好,本王答应你,可是这要怎么帮啊?付婉茹又不能随随便便进宫,我母妃也不能经常出宫啊。而且我母妃的眼光和我三哥如出一辙,不喜欢那种斯斯文文弱柳扶风的女子,付婉茹在我母妃面前又不好好珍惜机会,这次进宫,若是她对皇后娘娘能强势一些,也不至于白白受了一顿打。我也是搞不懂,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在关键时候要装弱,金牌在手也能吃亏。”
这个问题别说慕景瑞想不通,就是苏寒也觉得付婉茹真的太笨了,怎么教都学不会。 庶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