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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老妇人进了宅子，林安晴连忙叫住她：“你是……”
“明烨的母亲。”那老妇人进去大厅的脚步半点没停下，只丢给林安晴一句淡淡的回应。
然而，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对林安晴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
还当真是杜明烨的母妃！
那个因着思念小可欣而不惜掳走别人家孩子的恶毒妇人。
林安晴心中着慌，她不知杜明烨的母妃来自己的宅子所为何事，只担心她会对小可欣不利。
林安晴慌忙上前，试图拦住她，不想杜明烨的母妃却抛下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她说：“你这般紧张做什么，说起来你还要管我叫一声婆婆，再说了，我来瞧瞧我孙女儿，不行么！”
言之有理且十足的理直气壮。
听着她这么一说，林安晴一时间倒是真不好说什么了。
而就在林安晴呆滞的当口儿，杜明烨的母妃已经进了大堂。
林安晴走在后边，本担心那妇人会对小可欣做些什么，却是忽的听到小可欣欢快的声音从大堂里传了出来。
“祖母，您总算来了，可欣想死您了……”
疾步走进大堂的林安晴，瞧见小可欣满心欢喜地扑进杜明烨母亲怀中的刹那，如遭雷击：
小可欣认得她？
不仅如此，而且瞧着小可欣如此眷恋的模样，林安晴揣测，小可欣和她该是不止见过一次。
小可欣此番的表现实在与先前见着芙蓉无二。
林安晴滞楞着，她的闺女儿，那个几乎每个时辰都和自己呆在一起的闺女儿，到底是怎么背着自己与芙蓉和这妇人见面的？
凌静茹宠溺地摸了摸小可欣软软的发，转而从袖间摸出一个布偶，冲着小可欣道：“祖母给可欣准备了个小玩意儿，可欣看看喜欢不喜欢？”
小可欣接过那只小老虎模样的布娃娃，顿时乐开了花：“喜欢！”
“你……”
林安晴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番瞧着这婆孙二人如此亲昵的模样，很是恍惚了一阵子，才迟疑开口道：“那个，我……”
“明烨没有朝你提起过我？”
凌静茹打断林安晴的问题，她勾唇，面容虽有老态，但一举一动间仪态总是万千：“既然你是明烨认定的夫人，我好歹生养他这么几十年，你叫我一声婆婆不为过吧？”
林安晴哽住。
凌静茹的话其实没有半点问题，但偏生这人说话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在里头。
饶是林安晴见过了皇帝，也感知过了皇族的气场，但面对着凌静茹，却是连平静回应的底气都没有。
似察觉到林安晴的不安一般，凌静茹面色稍微柔和了几分，她笑：“怎么着，不愿意叫我婆婆？”
“不愿意便也罢了，左右我也不从不曾认过你这个儿媳。”
没等林安晴应声，凌静茹沉声接着道。
“婆婆……”如鲠在喉，林安晴很是计较了一番才将这两个字说出了口。
平心而论，林安晴实在对凌静茹半点好感都没有，奈何对方说得没有错，不管自己对她的固有印象有多糟糕，对方终究是杜明烨的母亲，也终究是小可欣的祖母。
“我今儿来你这儿只有一个目的。”凌静茹仿佛没听到林安晴叫她一般，只冷着脸吩咐：“无论如何，你是可欣的母亲，我想你该是有知道的权利。”
“什么？”林安晴屏息，不知为何，听着凌静茹这样说话，她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头跳出来了。
“都说了不要紧张了。”见着林安晴的反应，凌静茹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果然是乡下丫头，就算将生意做得那般好又用何用，总归是没见过世面。自己都还没说话，她倒是紧张起来了。
“没。”林安晴摇头，觉察到凌静茹面上的冷冽，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是有些太大了。
不过是杜明烨的母妃罢了，真没必要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的。
“没有便好。”
凌静茹挑眉看了林安晴一眼，见此刻的她面色恢复平静，心中鄙夷更甚。
这丫头果真是如同自个儿早前探听到的那般，看起来懵懂无知，实则心思深沉。
不过片刻的功夫儿，便能够将情绪完全掩藏，这般本事，饶是当年的自己也做不到。
“婆婆方才说有事要说与我听？”
林安晴不愿与凌静茹多啰嗦，也生怕自己猜测成真，索性自己将话挑开。
凌静茹闻言，勾唇：“怎么，好奇？”
林安晴摇头。
“我今儿个来你这儿，只为了两件事情，其一，我要带走可欣。”
凌静茹的话无疑是林安晴最为担心的事情，但是出乎意料的，当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林安晴意外的没有丝毫震怒。
她只觉得此番凌静茹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十分可笑。
事实上，当林安晴听到凌静茹说出那话的时候，她也的确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迎着凌静茹不悦的神色，林安晴蹙眉：
“带走可欣，婆婆这话可否说得明白些，你要如何带走可欣，凭什么带走她，这可是我的女儿！”
凌静茹一怔，旋即笑开：“我是她的祖母，就凭这点我也能够带走她！”
“那我还是可欣的母亲呢！”
林安晴微笑，她本想朝着凌静茹将话挑明，奈何目光一转却是瞧见小可欣满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和凌静茹。
林安晴心中一顿，暗叫不好，方才只顾着质问，倒是忘了小可欣方才的表现是十足喜欢这妇人的了。
就在林安晴心头担心着小可欣会胡想的时候，凌静茹朝着小可欣招手道：“可欣，祖母有话要与阿娘说，你先出去玩会儿，好不好？”
“那祖母得要答应可欣，不许生气，也不许对阿娘大声说话。”
“好。”
凌静茹连连点头，脸上哪里还有方才朝着林安晴时的那股子颐指气使的模样？ 桃花山下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