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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丝路望长安Ⅰ 风威 4365 2021-04-06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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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六月谢顺的上房完工了,平整光洁的墙面就足以证明泥水匠的手艺。屋顶上的梁柱子、檩子、椽子都是自己家精心挑选的,光溜结实,真是为百年着想。遗憾的是,窗没窗扇,门没门扇,囊中羞涩,无力买料,只能等来年再置办。

  屈昶芸在大院里与邻居一起做针线热闹惯了,不想去过那种独门独户的孤寂日子,暂时搬不了家反倒遂了她的意。现在住公家的房子多好,远亲不如近邻,出门什么都方便。更让她高兴的是,祖祖辈辈点油灯的日子,要被明亮的电灯所替代。局里的发电机还有富余,给职工一家装了一个十五瓦的电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家急切地要体验电灯给生活带来的变化。

  王妈说:“我说老二家的,你男人是不是管这个的?这不用油的灯怎么还不来?”

  屈昶芸说:“好王妈呢,他就是拉电灯的,什么时候来得听局长的。”

  刘奶说:“有了电灯我包包子就好了。”她儿子刘靖津英年战死,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是天津人,如今靠卖天津包子度日。她的包子叫“狗不理”包子。

  王妈说:“我说刘奶你这么好吃的包子,叫得不美气,狗都不理,人还能理呢,糟蹋东西。”

  刘奶说:“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天下有名,慈禧太后都说好。”

  王妈说:“我说这个话里有话,变着法儿数落人呢。”

  刘爷说:“卖包子的叫狗子,他的包子色香味俱全。生意忙得顾不上说话。吃包子的人都说狗子卖包子不理人,天长日久就叫狗不理包子了。”

  王妈说:“哎呀,电灯来了,晃眼呢。人啊,能得很啊!我说他谢二妈,你的谢老二说了这东西可不敢乱动,打死人呢!哎呀,赶紧享受去。”

  屈昶芸有了电灯,干活做饭亮堂,晚上掉个针都能看见。任何时候只要用手一拉线线连着的开关灯就亮了。按规定每家正房装一盏电灯。因为谢国回来住厨房,所以经谢国打报告、局长批准,厨房也装了一盏灯,这样典延宗、谢长安晚上做作业复习功课就美得很了。

  晚上,春兰和好早晨蒸馍馍的面,跟妈学做浆水,这是个洁净的技术活,处理不好就臭了。厨房里亮堂堂的,屈昶芸对春兰说:“闺女,这个电灯是哪个能人干的?线线既能说话又能点灯。”

  春兰说:“妈,这是一个叫爱迪生的外国人发明的。”

  屈昶芸说:“这么亮,费钱得很吧?”

  春兰说:“妈,这是科技进步,发光的原理不同,能效不一样,单位亮度电灯比油灯节省费用。”

  这天晚饭后谢顺高高兴兴地拿着一摞书回来,看葡萄架遮得暗暗的,就把电灯吊在门外。

  王妈说:“我的天啊,亮堂堂的,我说谢工头,这电灯是不是费钱得很?我老婆子没钱倒不敢点的。”

  谢顺说:“秦局长说职工福利不收钱。”

  王妈说:“哎呀呀,你咋不早说,害得我老婆子不敢点啊。我说谢工头,今年的葡萄又成了,结得密密麻麻的。”

  刘奶说:“我看去年秋天谢工头深埋了一只死猪。”

  屈昶芸说:“今年上架后,又上了好多熟大粪,肥足得很,四五天就得浇上一水。”

  谢春晖在门外小凳上乘凉,谢顺说:“丫头说《三侠剑》的走了,爹借了本《三侠五义》,晚上没事给爹念上一回怎么样?”

  王妈说:“好得很,我看那个听说《三侠剑》的人多得地下、墙头上都是,牵肠挂肚的啊。丫头,给咱念一念,让我老婆子高兴一下。”

  桑妈说:“晚上没个事干,夜长能听个书多好。”

  屈昶芸说:“大丫头开学还要补考呢?”

  谢顺说:“学了一天,晚上有电灯也该换换脑子。”

  谢春晖说:“这种打打闹闹的书没意思得很。”

  谢顺说:“求到你们这么难?”

  刘奶说:“闺女给你爹读吧,这是孝道。”她挺喜欢春晖、春兰的,自从春晖受伤,天天都过来看一看,有时候带上狗不理包子,一定要让尝一尝。

  谢春兰说:“爹让我姐复习功课,今天同学不来辅导。我在屋里读好不好?”

  王妈说:“你在屋里念,我老婆子得趴到窗户格格上听呢。葡萄架下凉凉的,在屋里一身臭汗,别把你熏坏了。”

  谢春晖说:“就你孝顺,爹才不会耽误他的宝贝闺女拿第一。我读还不行吗!”

  谢顺家的葡萄架下,天不黑就有人来占位置,有二三十个人来听书。

  刘爷说:“老了早早躺下睡不着,翻来翻去浑身疼。天不亮起来蒸包子头昏眼花的。自从听了这个《三侠五义》,惦记着下回分解,睡得好了。”

  王妈说:“我老婆子听书听上瘾了,脑子里全是那个李娘娘,落下一点都不行的。”

  桑妈小脚一扭一扭地过来说:“咋不等等我?越急越忙,光想着听书了,踢倒油瓶子都不知道扶了。我说谢工头,让你的两个儿子也过来听说书,躲在葡萄架后面做贼一样的,怪可怜的。”

  谢顺悄悄地过来,兄弟两个聚精会神没有发现,听到爹说:“我让你俩干啥呢?”

  逃已经来不及,要是当众罚跪那可丢死人了。谢长河说:“让我浇南门院子的水,我跟我哥浇好了。”

  谢顺说:“长安,让你学习没精神,听闲书精神大得很。作业做完了没有?”

  长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谢顺严厉地说:“我什么呢,到底做完了没有?”

  长安说:“都是他让我去浇水,还有一点点。”

  谢顺说:“以后做不完作业,不准听说书。向你典延宗哥学,人家下学就学习,门都不出。”

  谢顺一走,谢春晖就停下来休息等爹。

  谢春兰担心弟弟受罚,也跟过来说:“长安,跟二姐做作业去,不懂的二姐辅导你,长大了自己看。”

  王妈说:“谢工头,你快来吧,大人都放不下,不要说娃娃了,你这两个儿子顶事得很,柴不用买,菜吃不完,城墙上跑趟子像平地一样啊!”

  桑妈说:“谢工头,娃娃就是要管呢。你的老二,就为尿个尿,对我有意见,瞪眼珠子呢。”

  刘爷说:“这么大了知道害臊了。以后好好学习,听你爹的话。”

  邓宏斌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听谢春晖读书,总是在后面偷偷窥视谢春晖。他过来说:“谢二老,男娃娃这么大有求知欲,听书能开阔视野。小弟弟下学复习功课,完成作业,才能安心听书嘛。我小时候家里穷,没这个条件,真羡慕你们家书香门第。”

  谢顺被邓宏斌说得没了脾气。谢顺一直对他的印象不错,稳重能干,又是机务段的段长,载波室的顶梁柱,局长对他都另眼相看。谢顺客气地说:“邓段长也来听书,不如自己看!”

  邓宏斌恭敬地说:“谢二老,天太热,还是这里好。” 丝路望长安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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