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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早晨长安、长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准备去找刘裁缝拾粪的地方。临走时谢顺关心地说：“把老黄带上，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

　　听到爹让带老黄，弟兄俩高兴得很。大老从山里过来，把当年的小黄、现在的老黄带回来。爹喜欢老黄，去站点它就跟着爹。谁见谁怕，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雄狮。在院子里，爹把它用铁链子拴在葡萄架后的墙下。院子里的人拿骨头、馒头喂它。老黄善解人意，从不伤人。院子里不管大人、小孩都觉得有了老黄就多了几分安全感。

　　谢春兰用大老给的驼绒线赶织了手套、袜子给两个弟弟，兄弟俩穿戴上心里暖洋洋的。

　　谢长河一出门就上了毛驴，谢长安说：“出城再骑。”

　　谢长河说：“太子出卖本王，罚他牵马，二王爷要治老毛驴上次冒犯之罪。护驾大臣老黄听命，老毛驴若再敢犯驴劲，与我重重地处惩。”

　　谢长安说：“哪有太子给臣子牵马的，下来太子骑上，你拉上还差不多。”

　　兄弟俩一边斗嘴一边往东去，前面不远就是那片水域。谢长河说：“石子太好看了，真想下去拣些好石子回去。”

　　谢长安说：“那你就下去。”

　　谢长河紧紧搂着谢长安的后腰说：“上次救驾不利，这一次本王要与你同归于尽。”

　　大灰驴一路上让快就快，让慢就慢，脖子上的铃铛有节奏地响着，眼毛结银霜，还有些流泪。它小心翼翼地望着老黄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蹚过了这片水域。谢长河高兴地跳下毛驴说：“老黄跑。”老黄跟着跑起来。

　　谢长安说：“刘裁缝不会走远的。”

　　谢长河说：“我也觉得就在这里。咱俩朝骆驼吃草的地方找过去，看有没有骆驼圈子。”在他的眼里，所谓的圈子一定是有墙有栅栏的。

　　发现了零散的骆驼粪，谢长安要拾。

　　谢长河说：“不拾零散的，小老鼠说了，他们发现的骆驼粪是成片的，直接装就是了。”

　　两人找了个遍也没有找见这样的地方。谢长安说：“老二别做梦了，要是人家不让你装呢。”

　　谢长河：“哎呀，兔子！”一只毛茸茸的大灰兔从他的腿边惊慌跑过，他不顾一切抡起棍子就打。

　　谢长安也不落后，拔腿就追。老黄已经跑起来了，没多久，野兔在老黄的爪下俯首就擒。

　　谢长河提着野兔子的耳朵，让它挣扎，直到它精疲力竭，才捆住后腿装进麻袋。

　　谢长安说：“不找了，就在这里。”

　　谢长河说：“天上掉不下馅儿饼，根本不可能有只管装的骆驼粪的骆驼圈子。”

　　谢长安说：“这天地就是圈，你能跑出去？”

　　他们在一个红柳墩边“安营扎寨”。

　　谢长河说：“把毛驴放开，让它自由自在地吃草去。”

　　谢长安说：“把腿绊住跑不了。”

　　谢长河说：“要是遇上狼，那不就是驴入狼口？”

　　谢长安说：“爹说毛驴见了狼吓得尿直淌，一步也走不动。”

　　谢长河说：“听大太子的。”他提着拾粪的兜子走了几步又回来，把麻袋里的野兔子提出来当头一棍，四个蹄蹄蹬了几下就展了。

　　谢长安说：“哎呀，活的拿回去多好。”

　　谢长河说：“死的就是我的，没跑了。”

　　按照常规，粪都要集中在营地，拾粪的兜子拾满了，回来倒下再去拾。谢长河说：“老黄随我来。”这里的骆驼粪就是不少，一会儿就是一兜子。谢长河把兜子挂在老黄的脖子上，一路小跑送到营地。第二次他让老黄咬着兜子送回去，老黄不辱使命，咬着空兜子来到他的身边。老黄可真是通人性的牲灵。

　　谢长安追着一只野兔子大声喊：“老黄，老黄，野兔子。”

　　谢长河领着老黄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牛筋条剐破了裤子，他懊恼地用手对上新口子，继续向谢长安跑去：“哥，怎么样？”

　　谢长安说：“就差那么一点点。”

　　太阳西倾的时候，粪已经装好了两麻袋，还有剩余。于是兄弟俩把多余的粪用骆驼刺苫着。给老黄吃光羊头加锅盔，给老驴上点料，兄弟俩就着咸菜吃锅盔，又斗起嘴来。

　　谢长河说：“要有刺猬烧上那才美呢。”

　　谢长安说：“你是土行孙，把冬眠的刺猬抓出来。”

　　谢长河说：“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为啥出卖我？”

　　谢长安辩解说：“要是我把炕跳塌了，挨打是难免的。而你呢，只是屁股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我说咱爹偏心，好事都有你，坏事少不了我，你说是不是？”

　　谢长河说：“不是，你是家里的老大，银锁锁、手镯镯的，我咋没有？”

　　谢长安说：“吃饭时妈总把有肉的骨头给你，爹总把碗里的肉捡给你，还说我二娃是个馋嘴猫没肉不吃饭。”

　　谢长河说：“奶奶、二姐没给你吗？再说干骨头上哪里有肉呢？半斤羊肉一锅汤饭，能有多点肉？”

　　谢长安说：“大家都吃甜面，为啥你有肉？不说了，该回家了。” 丝路望长安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