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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屈婶心里矛盾得很,文武的烧还没退,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百年之后怎么向娃他爹交代?可昶梦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怎么能这么草率地把昶芳嫁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娘的心如刀绞。夜里风雨更大了,文武昏昏沉沉烧得说胡话,母女俩都慌了。
“丫头,你弟弟出了事咋办呢?”屈婶抱着文武发愁。
屈昶芳也有些熬不住了,提议:“要不还是请钱掌柜可怜可怜我们吧。”
“钱掌柜说的你也听到了,娘听你的。”屈婶不知如何做决定。
屈昶芳无奈地说:“我们总不能在这里没了命。”
屈婶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哭腔说:“丫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娘能咋办啊?”
屈昶芳低头不语,她没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得这么突然,也许这就是命。
文武忽然痛苦地叫了一声,“烧死了”,小脸儿可怜兮兮的,眼窝都陷进去了,屈婶觉得一刻也不敢再耽误了。她狠了狠心,问:“丫头,明天人来了,要是好,你愿意不愿意?”
昶芳已经绝望了,说:“爹不在了娘做主。”
“娘让你说个准话。”
昶芳认命了:“娘,这都是我的命,总比困死在这里强。”
屈婶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让娘心疼!”
第四天,屈婶带着昶芳和文武去东门等谢顺,快到中午时碰上了钱仁义领着胖乎乎的儿子过来。钱仁义上前与她打招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在城门口干啥呢?”
屈婶说:“等我大女婿。”
“军队上严得很,说不定有事抽不开身,急不得的。吃了没?”
屈婶拍了身边的包袱说道:“买了烧饼了。”
钱仁义殷勤地说:“我太太准备了一桌子菜贺喜呢,这是我儿有福,满意吧?”
屈婶打量着有福,高高大大的,人长得不错,看着老实,便说:“我看不错。”
钱有福看昶芳看得眼睛都直了,钱仁义推了他一把,问:“怎么样?”
钱有福大方地说:“我喜欢,就她了。”
屈昶芳臊得抬不起头。
钱仁义问:“愿意吗?愿意了我们就走。”
屈婶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对钱掌柜父子说:“得好好待我闺女。”
钱仁义大喜,说:“这就对了,成了我儿子的人,能不好好待吗?”
屈昶芳突然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钱仁义说:“你说!”
“得先治好我弟弟的病。”
“没麻大,我们走吧。”钱有福先让屈婶上了车,又把文武抱上去。
屈昶芳准备赶车,钱有福说:“你上去我来。”
屈昶芳问:“你会赶车?”
“我赶上马车到乡下收菜蛋农产品,赶个毛驴车算个啥?你上车吧。”钱有福让爹也上车,自己赶上车往家去。
钱仁义上了车,对屈婶说:“亲家母,这两个孩子真是天生一对。”
到了钱家院,钱太太引他们到屋门口,说:“屋子腾出来了,有人给十块袁大头都没往出租。”
这间面西的屋子在通往茅房的过道上,屋里暗得很,除了炕,就是对着门的狭窄空间。屈婶和昶芳也没得挑,还急着要给文武看病。钱仁义请来大夫给文武看诊开药。
钱家备了一桌菜,一只鸡、一条红烧鱼,另有两荤两素,钱太太说:“没办法啊,一下子来了这么些逃难的,见东西就抢,东西贵,有钱也没处买去,这还是我存下娶媳妇的。”
钱仁义说:“亲家母,今天就算是订婚宴,后天是黄道吉日,我们就把婚事办了。”
屈婶大惊:“太急了,啥也没准备。”
“这是啥时候?先圆房。你要是愿意我们就是亲家,你要是不愿意,各走各的路,就这么定了。”钱太太拿出了说一不二的气势。
钱仁义温言劝道:“要是真打开仗了,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哪里有这样的排场?亲家母,我把吃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我听人说,哈密围城饿死的人多了去了。你听我太太的,没有错。来,举起杯干了,就算定了。”
钱家夫妻一仰脖子干了,屈婶没有端杯。
钱太太眼一斜,问道:“看样子你是要变卦了?”
屈婶解释道:“我不会喝酒。”
钱仁义劝道:“这杯酒一定要喝。”
“我替我娘喝了。”昶芳见娘为难,举起酒杯把酒倒进嘴里,酒太冲,一下喷了出来,喷了钱太太一身。
钱太太骂道:“这个有养没教的!”
钱有福却说:“天女散花好。”
钱太太气得不行,说:“没成亲就护上了,你这个没出息的。”
晚上屈昶芳在院子的井台边洗衣服,钱仁义一家商量结婚的事,突然听见钱仁义说了一句“又犯了”,接着屋里有人扑通一声倒下。有羊咩的声音。
钱太太无奈地说道:“真是没办法,赶快的,冲了喜就好了!”
屈昶芳晾好衣服,回房对娘说:“娘,上房不知咋了。”
屈婶说:“闺女要为人妻了,还爱管闲事?记住三从四德,公婆面前要顺从,男人喜欢才有好日子过。”
屈昶芳说:“娘,女儿记住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屈婶心里替女儿苦,说:“嫁了,娘就无能为力了,命啊!”
两天后,钱仁义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请来两位本族长者、两位证婚人,四位亲朋,在证婚文书上签上字、按上手印。
钱仁义说:“各位贵宾,天公作美,成全了我儿的婚姻,非常时期婚事从简,不成敬意。”
屈昶芳的婚事就这样办了。入了洞房,钱有福急不可耐地剥开屈昶芳的衣服,兴奋得又掐又咬,疼得昶芳告饶。可越是这样,他越来劲,夜半时分正做得疯狂,钱有福突然口吐白沫,眼斜嘴歪地抽上了。
昶芳吓得浑身哆嗦,大喊:“救命!救命啊!”
钱太太当然知道儿子的毛病,听到昶芳的求救声,赶过来说:“你这个小婊子,大呼小叫什么!我儿子怎么了?”
屈昶芳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
钱仁义用新鲜树枝折成一寸多长,断处插入有福的鼻孔,不一会儿有福醒转过来。钱太太给儿子吃了药,对着昶芳训斥:“你给我悠着点,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钱仁义教昶芳给有福指压血脉经络,交代说:“起床前、睡觉前都要用心指压,不得有误,按时喂他服药。”钱有福有羊癫风,知道的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钱太太听人说,给儿子冲喜这病就能好,于是两口子这才把昶芳算计来了。
第二天拜见了公婆,昶芳慢慢挪到了母亲房里。屈婶问:“昨天晚上咋了?惹你公婆生气了?”
屈昶芳不愿让娘闹心,说:“没啥事,我给娘上茶。”
屈婶又说起了那套话:“为人妻服人管,娘帮不上你了,有眼色公婆满意,让男人喜欢。”
“娘,我知道,我……”
屈昶芳的话还没有说完,钱有福就过来了,对丈母娘龇牙一笑,说:“问岳母好!我有事,越等越不见人,快走。”他拉上昶芳就回房,门一关,就把昶芳抱上炕,又是云雨一番。 丝路望长安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