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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兵粮告急

　　另一方面，自从司马懿从魏吴边境回到洛阳后，一直留在京城。魏国群臣对他此举一直颇有微词，大家都觉得司马懿应该回到边境驻守，而不应久留洛阳，无所事事。

　　而到后来，每日传来魏蜀前线的战报，不仅得知诸葛亮再出祁山，而且魏国守军抵挡不利，连连惨败不说，还折损了好几员大将。这时满朝文武才闭了嘴，他们打消了对司马懿的猜忌，改而佩服他的先见之明。

　　在魏国都城洛阳之中，有一些只会动嘴皮子的批评家。这些人无论对于任何事情，总喜欢自以为是地点评一番，以彰显自己的智慧过人。当他们得知魏军在祁山战败时，自然将评判的矛头指向了曹真。

　　“我军兵多将广，到底是谁在祁山督军，竟然不胜反败？那个大都督曹真，到底懂不懂带兵打仗？”

　　魏帝曹叡自然也能听到洛阳中的诸多议论，大都督曹真身为皇族，受到如此抨击令他面上无光。于是，曹叡便请司马懿来商议：“仲达啊，朕倒不甚畏惧蜀国，只是诸葛亮一日在世，朕便一日不得安宁。如今他又领兵来攻祁山，咱们该如何是好？”

　　“陛下，您无须担忧，”司马懿轻松答道，“臣以为，蜀军很快便会自行退兵的。”

　　“哦？莫非你有良计逼蜀国撤兵不成？”

　　“陛下，若想让蜀国退兵其实不难。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冰天雪地在山路难以行军，更难以运输。臣判断蜀军的兵粮已经快不足了，最多估计只能维持个把月。在这种情况下，诸葛亮最希望能够速战速决，在弹尽粮绝前尽快取胜。因此，我军只需拖长战期，坚守不出，便可轻易取胜。请陛下去前线传旨，令大都督严防死守，使一个拖字诀便可将诸葛亮的蜀军拖垮。”

　　“仲达果然言之有理！朕立刻传旨就是。”

　　“陛下，我军只需拖到初春时分，待山上雪化之时，蜀军的军粮必定耗尽。到时候，诸葛亮纵使不甘心，也只得退兵了事。我们届时趁机追杀蜀军，便可轻易取胜。”

　　“仲达，既然你对蜀军的战术了然于胸，为何不亲自去前线督战呢？”

　　“臣之所以留在洛阳，并非怜惜自己的一条老命，而是在观察东吴的动向，因此不敢轻易离开。”

　　“哦？东吴也会出兵犯境不成？”

　　“臣以为，吴军目前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倘若蜀军一旦取胜，吴侯孙权必定会有所动作。因此，我军绝不可轻易放松警戒才是。”

　　之后，不断从前线传来屡战屡败的战报。曹真也在信中反复请求皇上派援兵：

　　前线坚守困难，请陛下再发援兵为盼。

　　曹真虽然未直接写出自己的请求，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希望魏帝能够御驾亲征，或者至少派司马懿助阵。不过司马懿却并不打算赶往祁山前线，而是一再劝慰魏帝，要坚持以往的战略：“陛下，大都督在前线坚守不出，正是他建功的好机会。请您遣使去提醒大都督，万万不可中了诸葛亮的诡计，莫要轻易出阵为好。只要他能守住阵地，我军定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司马懿虽然十分同情曹真，觉得他在第一线与诸葛亮对战十分辛苦，但他仍然坚持曹真必须坚守不攻。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若是他自己担任魏军的大都督，恐怕局势不会如此惨淡。

　　魏帝听从了司马懿的建议，遂命太常卿韩暨为敕使，赶往前线传达旨意。他的任务就是告诫曹真，万不可进攻，只能坚守。司马懿为韩暨送行时，特意一路送至洛阳城外，还再三叮嘱道：“还请提醒曹真大都督一件重要的事，老夫也是刚刚想起的。在蜀军败退之时，请大都督切莫急躁地去追击，一定要当心诸葛亮的诡计才是。请您莫要说此话是老夫所言，只说是陛下的意思即可。”

　　司马懿心中清楚，曹真在前线作战并不得力，但他仍将韩暨送走，之后便不紧不慢地乘车返回洛阳城去了。

　　韩暨很快赶到前线，当面对曹真传达了朝廷的诏书。

　　曹真领旨后将韩暨送走，之后召来副都督郭淮，将诏书的意思传达给对方。郭淮读罢诏书，立刻笑道：“看来这不是陛下之意，而是那个司马懿出的主意。”

　　“不管是何人的意思，你且看看，我们能否按此计行事。”

　　“此计自然是行得通的。这个出计之人，定是熟知诸葛亮的用兵之道的。”

　　“不过，万一蜀军不曾撤兵，我们又当如何是好？”

　　“这倒无妨，您可派人去转告王双，命王双派多路人马将各处来往小路统统封住。如此一来，蜀军的军粮难以运输，待到其粮尽之时，蜀军自然会退兵的。”

　　“果然是好计！”

　　“另外，我还有一计。”

　　郭淮虽然很看好韩暨带来的御敌之策，但他同时心中抱有顾虑。他认为，若前线的官兵需依靠后方的计谋方能取胜，未免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因此，郭淮想出一条妙计，暗暗禀报给曹真。曹真听后颇为心动，他正想能有一番作为，也好洗刷自己先前连败之耻。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立刻按郭淮之计部署起来。

　　众所周知，蜀军远征最大的难点便是军粮的保障。山高路远，蜀军若想运输兵粮更是难上加难。于是，郭淮看准了蜀军的弱点，打算以军粮为诱饵，诱使蜀军中计。

　　经过一番部署，在一个月后，祁山以西的山道上出现了一条运粮队伍。魏将孙礼负责押运数千车辆，车上似乎满载粮草，正要送往陈仓城。

　　这数千辆车皆被蓝布所蒙，虽然貌似运粮车，实则装满了硫黄、烟硝和油柴等易燃物。这就是郭淮设下的圈套，想以此引蜀军上钩。

　　与此同时，郭淮还亲赴箕谷、街亭两地，命张辽之子张虎、乐进之子乐綝为先锋，先于大队人马出发。他同时派人联络据守陈仓道的王双，请其提高警惕，防备蜀军突袭。

　　这厢蜀军的一名探子回来禀报：“小人发现魏军由祁山以西发来数千辆车，似乎是运粮的车队，正在赶赴陈仓道。”

　　蜀将听闻此讯，人人大喜过望：“太好了！魏军给咱们送粮来了！”

　　由于蜀军的粮草运输极其困难，如今军中储量已不够一个月的分量。因此众将听到魏国的运粮车队来了，都异常兴奋。

　　而人群之中，只有诸葛亮不动声色，他开口问道：“是何人负责押运粮草？”

　　“魏国此番押粮的人是孙礼，字德达。”

　　“这个孙礼是何许人也？”

　　一位了解情况的蜀将答道：“这个孙礼是魏国大将。想当初，他曾随魏帝去大石山狩猎，一只猛虎忽然窜出，扑向魏帝，多亏孙礼挺身上前保护御驾。他奋力将猛虎斩死，因此得到了魏帝的宠信，也因此被封为上将军。这个孙礼可谓魏军大都督曹真的心腹大将。”

　　“哦？那就罢了。”诸葛亮闻言，摇起羽扇，笑着说道，“这堂堂一员上将军，怎么干起押送粮草的任务？想必那些车辆上装的并非是粮草，而是魏军拿来诓骗我们的圈套。车上装的定是火药干柴，打算诱我军劫粮车，再施以火攻！”

　　诸葛亮一眼便看破了魏军的火攻之计。他不仅并未上当，反而想趁机将计就计，对魏军展开突袭。于是，诸葛亮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蜀军为了了解魏军动向，派出大批密探收集情报。

　　诸葛亮坐镇大本营，根据密探带回的魏军动向，依次发出指令。首先，他命马岱率领三千轻骑出发，命马忠和张嶷分率五千人马出发，命吴班和吴懿率本部依计而行，命关兴、张苞率领剩余的全部蜀军分头部署。最后，诸葛亮来到祁山之上，眺望西侧的情形。

　　另一厢，孙礼所押解的魏军车队行进得十分谨慎。他命车队二里一停，五里一顿，频频派出探子在前方探路，待确认安全后才继续前进。两军的密探频频出动，宛如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情报之战。

　　魏军的探子陆续带回了消息：“诸葛亮已派出大队人马向此地而来。”

　　“看来蜀军得知我军运输粮草的车队之事，已派出多路人马来劫粮车。”

　　“我们已经探知，蜀国的马岱、马忠和张嶷等部都已出动。”

　　孙礼闻讯大喜，他自以为蜀军已经中计了，于是立刻将此讯报回曹真的营中。曹真也大喜过望，连忙向先锋大将张虎和乐綝送信：“你们若今晚见到祁山的西方起火，便是蜀军已经中计。他们前来截获粮草，营中必定空虚。你们只需在火光冲天之时，趁机杀入蜀军大营即可。”

　　于是，孙礼依计在黄昏时分命车队停在祁山以西。他命兵士假装要在此处临时扎营，同时将这上千辆伪装成运粮车的火药车停下，只等蜀军劫营时施以火攻之计。

　　之后，孙礼命全体人员假装入帐休息，实际上埋伏妥当。他们静等蜀军上门，以便将火药点燃，歼灭敌军。不久后，果然隐隐传来蜀军靠近的动静，孙礼见当时西南风刮得正旺，不禁兴奋异常：“哼！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但是，他还未来得及下令点火，却发现已有人在风口上放起火来。孙礼一开始还有些错愕，以为是自己的人马出的乌龙，待发现是蜀军放的火时，他才突然顿悟，跳着脚大叫：“完了！看来诸葛亮识破了咱们的火攻计！”

　　另一头，蜀兵先悄悄点燃了魏军的火药车，之后便兵分两路，向帐中的魏军不断射箭投石。只见祁山以西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红，四处鼓号齐鸣，魏军被打得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上风口有蜀将张嶷和马忠呼啸而至，下风口有马岱的人马夹击而来。

　　可怜这些魏军被困在自家火药车的烈焰之中，难以逃生。而分头埋伏在山谷和山道各处的魏兵，却因接收不到主将的命令，而不知所措。

　　在一片冲天的火光之中，魏兵或被大火烧死，或被蜀军砍伤，尸横遍野，十分凄惨。魏军原本打算以火攻之计对付蜀兵，没想到却引火烧身，自食恶果。

　　而另一头，魏将乐綝、张虎二人各领人马，一见火光冲天便以为曹真的计谋成功。他们立刻按之前的计划，向诸葛亮的中军大帐冲杀而去，却殊不知情况有变，此时进攻却是自投罗网。

　　诸葛亮早已将大营清空，因此乐綝、张虎二人率领人马毫无阻碍地冲进蜀营后，却见不到一个蜀兵的人影。他们这时才心知不妙，刚欲收军却听营外呐喊之声四起，蜀将吴班、吴懿从营外的埋伏中冲来，将他们团团围在营中。乐綝、张虎的人马犹如被人瓮中捉鳖一般，几乎被蜀军全歼。

　　侥幸有一小部分魏军奋力杀出重围，正在狼狈而逃之时，却被关兴、张苞的人马堵住，败得落花流水。

　　这一仗一直打到破晓时分。曹真的中军营中陆陆续续逃回一些魏军的残兵败将，各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曹真身为一员老将，深知战争的残酷。但他虽然懂得这个道理，却不懂得斟酌战术，草率地用计反而导致了自身的失利。

　　祁山的这一把火将他的胆量全部耗尽，从此曹真对诸葛亮简直达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他自己身为魏军大都督，难以推脱罪责，更无法怪罪副将郭淮。

　　“传我的命令！从今往后，我军只可坚守，绝不可轻举妄动。要小心敌人诡计多端，绝不可再中计了！”

　　于是，魏军再也不敢轻易出营了。他们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只知道巩固工事，加强防守，却不敢踏出营门半步。一连数十日，魏军营前的野草都未被踏足一步。不知不觉之间，春回大地，祁山之上的冰雪消融，漫山遍野都焕发出一片生机。

　　在每日清晨和黄昏，红色的霞光铺满大地。诸葛亮静静地站在山顶之上，遥望大雁飞过，他孤零零的身影融入霞光之中，飘飘欲仙。他整日静静凝望天空中斗转星移，默不作声。

　　一日，诸葛亮忽然提笔写了一封信，命人悄悄送往魏延营中。杨仪十分不解：“丞相，您为何命令魏延从陈仓道撤兵？”

　　“不仅魏延要撤，我们全军都要撤。”

　　“丞相，咱们从祁山撤去何处？”

　　“我们撤回汉中去。”

　　“这是为何？丞相，我们此时为何要撤回汉中？属下实在想不通。”

　　“你有何想不通的？”

　　“丞相，如今咱们连连取胜，士气正旺，又值春回大地，冰雪消融之际，咱们为什么偏偏撤兵呢？”

　　“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选择此时撤兵，正是因为你说的这些理由。如今幸得魏军只知道固守营地，不肯出战，全因其并不了解我军的情况。我军最致命的问题就是粮草问题，而敌人却只知道一味拖延，等待我们粮草耗尽的那天。正因为敌人并未主动出击，未将我们的粮道截断，我军方能支撑到今天。我们此时若不趁着敌人固守不出之机，先行撤回汉中，恐怕拖的时日久了，反而自身难保。”

　　“可是丞相，属下也一直在琢磨粮草之事，咱们之前几次大胜，不仅收获了大批战利品，也截获了魏军的军粮。我们可以依靠现有的军粮再支撑许久。不仅如此，只要我们能接着打胜仗，就能依靠敌人的粮草供给我们的士兵。只要咱们肯拼一拼，说不定能一路攻入长安啊！”

　　“杨仪，我们又如何喂饱自己的战士呢？倘若拔光了祁山上的野草，可能勉强果腹，但是打了胜仗，也无法拿敌军的尸骸为食啊！我判断，待魏军前线接连大败的消息传回洛阳后，魏国朝廷必定会铤而走险，举全国之军来增援祁山前线。到时候，魏军的粮草充足，我军却无粮充饥，这仗还怎么打？又何谈再打胜仗呢？我们与其被魏军打败而逃，不如自行撤兵。在战场之上，无论是进军还是撤退，都只是一种战略，大家不必过于计较。”

　　诸葛亮耐心地劝导杨仪，也希望他能够助自己劝慰全军，以减轻众人对撤兵的抵触情绪。

　　“我已经送密信到陈仓道，命人交给魏延。到时候，他自会依计行事，我们撤兵的时候也会带回战利品的。你且等几日，魏延定会斩下王双的首级，带回来的。”

　　果然，关兴和张苞这些小将一听到撤兵的消息，都非常抵触。但在诸葛亮和杨仪的劝说之下，他们终于点头应允，着手撤兵。

　　于是，蜀军的撤军行动便秘密地展开了。前线的蜀兵悄悄地小股撤走，宛如蒸发的雨滴一般，不知不觉地离开了前线。到了最后，蜀营之中只剩下几名鼓号手。这些鼓号手每日负责升旗，吹号打锣，做出一副和往日相同的架势。因此从外表看来，蜀营似乎没有变化，依旧鼓号声声，彩旗飘飘。

　　蜀将魏延本是被诸葛亮派至陈仓道，与魏将王双对峙。他收到诸葛亮的密信后，立刻着手撤兵事宜。

　　王双一直严密监控着蜀军的动向，发觉蜀军的移动，迅速带兵追击。王双追上蜀兵后，催马上前，高声叫骂：“呔！鼠辈魏延哪里走！快与王某大战三百回合！”

　　蜀兵头也不回地向前逃走，王双猛抽战马，紧追不放。跑着跑着，王双身边仅剩二三十骑近侍追随。

　　正在这时，忽有手下赶来报告：“王将军，咱们别追了！敌人被咱们甩在身后了。”

　　“什么？”王双心中诧异，赶紧回头观瞧，却见后方自家营盘浓烟四起，“不好！咱们被魏延抄了大本营！”

　　王双心中焦急，连忙拨马回头。当他赶至陈仓峡口时，险峻的峡口之上忽然滚下无数巨石，不仅将王双的战马砸伤，还将十几名手下全部砸死。

　　而且，巨石落下后，他们身后忽然出现一支人马，为首大将正是魏延：“呔！王双！拿命来！”

　　王双在巨石落下时匆忙滚落战马，不等他起身便被魏延上前，一剑结果了性命。

　　魏延得意地将王双的首级挑在枪头，这才率兵从容地撤回汉中。

　　王双战死沙场的消息很快报至曹真的中军，不久后又传来陈仓城守将郝昭病危的消息。前线屡屡遭受打击，让魏国大都督曹真实在有些焦头烂额。

　　这时，左将军张郃率一支人马从洛阳赶来增援，曹真赶忙上前询问：“张将军，您此番来时可曾见过司马大人？”

　　张郃答道：“那是自然！张某此番前来，正是司马大人的主意。”

　　“您来是司马大人的意思？”

　　“正是。都城洛阳闻得祁山前线失利的战况，十分为大都督忧心。”

　　“唉！都怪曹某无能，才连遭败绩。曹某如今无颜面对朝廷上下啊！”

　　“哎！大都督无须多虑，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只要我们能最终赢得魏蜀之战，便无须计较一时的得失。不知最近两军对阵的情形如何？”

　　曹真一听张郃问到最近战况，这才稍露笑容：“张将军有所不知啊，最近我们的战事还算不错。我们虽未展开大规模的对战，但几次小战事皆取得胜利了。”

　　“哦？如此说来，就不妙了！”

　　“何出此言？”

　　“张某离京前，司马大人反复叮嘱我留心前线的战局。”

　　“此话怎讲？我们在前线不能打胜仗吗？”

　　“大都督误会了。司马大人是托我提醒您，蜀军不会因营中缺粮而立刻退兵的。倘若蜀军发动大规模战争，猛烈进攻的话，说明他们贼心不死，必不会在短期内撤兵。若蜀军不打大仗，而只是小股作战，且每战必败时，咱们倒要留神了。此乃兵法之妙也！”

　　“哎呀！司马大人提醒得是啊！如此说来，我军近来连连取胜，看来里面也有名堂！”

　　曹真这才恍然大悟。他急忙派出几名老兵探子，再去打探蜀营的虚实。

　　不久后，便有探子接连回报：“小人们已经探明，蜀军在祁山的营中已不剩一兵一卒，只是空留军旗飞舞。”

　　“启禀大都督，诸葛亮已经率领蜀国大军，全部撤回汉中去了。”

　　曹真闻言，悔恨得直挠头：“唉！我怎么又被诸葛亮骗了！”

　　张郃闻讯后立刻率援军前去追赶，但为时已晚，蜀军早已撤回汉中去了。 三国5：巨星陨落